劉式頡問:“前輩,您是想除去生物靈魂之中的‘情’,來平息戰爭嗎?”


    老人:“那是最陋解,正是因為情的存在,生物的作為才具有複雜性,世間未發生的事情才有可能發生,萬物的不確定性才有無限個可能性。”


    劉式頡又問:“那前輩,您想怎麽做呢?”


    老人:“如果未來已經注定,你會怎麽做呢?”


    劉式頡沒想到老人會反問自己,想了想迴道:“如果未來注定,那我就不用做任何事情了,不管怎麽做,結局都一樣。”


    老人:“如果在未來是注定的前提下,你不知道未來是注定的,你又會怎麽做呢?”


    劉式頡頓了頓:“和現在一樣!”


    劉式頡眼中露出震驚,這是要說未來是注定的嗎?開什麽玩笑?


    老人:“很好,你已經明白了,現在和未來的一絲聯係了。”


    老人:“現在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給那個你不知道,但注定的結局做準備。”


    劉式頡開始不解:“那未來注定的話,我現在什麽都不做,等時間到了,不就好了嗎?”


    老人嗬嗬一笑:“如果你什麽都不做的話,那你的結局在不考慮外界因素的情況下,隻有坐吃等死了。”


    “那這麽說,未來就是不注定的了。”


    “可我說出了你的結局。”


    劉式頡:“……常人都知道,什麽都不做,就隻有等死了。”


    老人:“可我加了‘不考慮外界因素’的前提下。”


    “……”


    老人:“也就是說,會存在各種因素誘惑你,威逼你,甚至脅迫你,改變自己的做法,強迫你,達到未來結果的指標,所以未來是注定。”


    如果換作以前,劉式頡直接在心中認定眼前這人是個瘋子。可現在,劉式頡竟然聽進去了他的話。


    劉式頡:“前輩,我越聽越迷了。你先說了。有情,未來才有無限的可能,又說未來是注定的,這相互矛盾吧。”


    老人繼續說道:“既然你的未來是注定的,那麽所有人的未來也是注定的。”


    劉式頡無奈接受,好吧,那就當都是注定的吧。


    老人又說:“既然都是注定的,那為什麽我們要存在呢?”


    劉式頡說:“就是因為注定的,所以我們才存在的吧。”


    老人:“不,是因為我們存在,所以才是注定。”


    “……”


    老人:“有一股無形的力推動著我們的走向,使我們接近最後的結局,我們的存在就是為了最後的結局。”


    劉式頡隻能用沉默來迴答了。


    老人:“那股力如何推動我們呢?”


    劉式頡:“難道是……情?”


    老人:“沒錯!就是情!它會一點一點改變你過程,你不會察覺,即便察覺,你也無力與它對抗。”


    劉式頡:“那我一直什麽都不做,它怎麽改變我?”


    老人:“如果你的存在很重要,也許你所在的位置被強者戰鬥的餘波波及到,也許你所在的空間坍塌,也許太多也許了。但你不可否認,你就是被改變了……改變的不止位置。”


    “……”


    老人:“假如你走在路上,你突然迴頭了,這是它的作用,你突然要迴頭,但被自己克製住了,這也是它的作用,你突然要迴頭,雖被自己克製住了,但還是迴頭了,這還是它的作用。”


    劉式頡心想,我到底迴不迴頭?


    “前輩,你是說我的所作所為都在被它控製。”


    老人搖了搖頭,丟出一個方塊狀物,不大,隻有兩個手指甲般大。


    “我泄露了太多天機,今日它推你來,我以為是為我找繼承人,沒想到啊……東西隻需要你輸入靈力便可。”


    語罷,老人身體發生異變,整個身體向外擴張,不斷變大。


    一個淡黃色靈魂,從老人身體中鑽出。


    “跟緊我。”


    劉式頡想變……


    “該死!”


    隻能用腿跑了。


    ……


    第一世界?殘


    劉阿金微微皺眉,劉星雨察覺到了劉阿金的異樣:“怎麽了?想到什麽了嗎?”


    蔣過和黃何盜連忙看了過來,四人已經在這裏待了數日了。殘破的世界法則將四人轟炸的體無完膚,然而四人依舊坐鎮在此不肯離去。


    劉阿金苦笑一聲,道:“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蔣過:“老三,老五,你們先去找一個可以休息的地方,輪流換班,咱們死等!”


    黃何盜和劉阿金相視一眼,一個空間穿梭,二人一起消失了。


    蔣過長歎一聲:“星雨,你也離開吧。”


    劉星雨稍微疑惑了一下很快便理解了:“二哥,你是故意支開他倆的!難道真的沒希望了嗎?”


    蔣過身體一顫,心髒驟疼:“快走,不安越來越強烈了!”


    劉星雨剛有伸手的傾向,便被蔣過吼道:“不用管我!你們速速離去,我有感應,這是我的劫!”


    劉星雨道:“那我更不應……”


    還未說完,便被蔣過厲聲打斷:“你忘了你二哥是什麽了嗎?”


    劉星雨握了握拳,用複製來的空間穿梭離開了。


    蔣過看到幾位弟弟們都離開了,心中無限感慨。


    不再靜坐,飛到熊熊燃燒的寂滅淨火旁,心髒驟縮的更加要命了。


    “真要死啊,大哥。你還記不記得為了收服我費了多大氣力,哈哈,可煩了我不少年呢!你要死,我第一個不同意!老子還沒報複你呢!”


    蔣過伸出手想要觸摸寂滅淨火,心髒突然而來的疼痛使他整個身子蜷縮在一起。


    “老子早就該死了!疼你妹啊!”蔣過一口氣將左手插入寂滅淨火中,寂滅淨火迅速蔓延,蔣過直接自爆左臂,毀滅之力噴泄而出,隔絕了寂滅淨火的蔓延。


    蔣過口吐一口鮮血,剛才為了防止寂滅淨火粘上靈魂,連同左臂的那部分靈魂一同毀滅了。


    隻見寂滅淨火化成一道旋渦不斷消失,計道緣先是露出頭部,再一點一點環繞而下凝聚在其手心處。


    計道緣猛地睜開雙眼,神色帶有責備道:“誰說我要死了!白白浪費了自己的靈魂,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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