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聲如若雷霆般鼓的鼓聲響起,圍觀人群立刻安靜下來。


    “要開始了。”


    “不知道天華書院會讓哪些學子參加這次文鬥,要是季東來出場那就好玩了。”


    陳元左側,一個樣子普通的大漢小聲說道。


    “季東來?”陳元下意識重複了一聲,結果換來一大片詫異的目光。其中,尤以女性居多。


    “小兄弟,你不會連排在天驕榜九百七十九位的季東來季大才子都不知道吧?”


    陳元笑,“在下前日才第一次到這裏,不知道大哥能不能說說這天驕榜到底是什麽?還有那季......季東來,難道排到九百七十九位算很高嗎?”


    難怪,陳元身邊的人露出恍然之色,其中有一個麵貌憨厚的男子說道:“你第一次來,不知道也正常,這天驕榜,專門收錄我雲龍城年紀在二十五歲以下,對道字的領悟在九品中階之上的青年才俊。”


    “天驕榜一共九百九十九個名額,這屆天驕榜第九百九十九名是杜白鶴,白鶴書社學正嫡子,年僅十二,對道字的領悟已經達到九品。而那季東來,雖然年紀大些,但對道字的領悟已經到了九品上階,據說現在正閉門苦讀。說不定過兩天出來,就能突破桎梏,達到九品巔峰。”


    “想必到那時,季公子在天驕榜上的排名還會更進一步。”


    天驕榜!陳元沉吟片刻,突然問道:“那天驕榜排名第一的是誰?”


    聞言,大漢臉上流露出憧憬,聲音中更是透著一股子的狂熱,“天驕榜第一當屬我國太子,二十二歲之齡,踏足六品融元境巔峰。有傳聞說國主為了幫助太子打破桎梏,曾經親赴墨閣,求得墨閣閣主一卷手書......”


    太子,二十二歲,六品融元境......陳元道筆未曾消散時,不過堪堪達到七品明理境中階。


    如今雖然蠻紋在身,也不過勉強恢複到初入七品的實力......即便新的道筆成熟,他也沒有把握能在二十二歲之前達到六品融元境,更不要說六品融元境的巔峰了。


    輕吐出一口涼氣,陳元神色凜然,原本心中的一點自傲也消失不見。


    “要加油啊!”陳元給自己打氣。


    正在這時,兩列隊伍從預先留好的通道緩緩走向天華閣。


    嘩!立刻引發了一陣騷亂。


    “天啊,是薑小白,不愧是登上玉芝榜地二十八位的美女,真漂亮......”


    “古田厄,白霜青,秦文龍......都是赫赫有名的才子,沒想到天華書院對這次文鬥竟然這麽重視,估計要不是季東來正處在突破的關卡......這下精彩了,希望白瓊書院不要敗得太快,不然就沒意思了。”


    “來來來,下注啦,下注啦,天華書院第一輪獲勝十賠十二,第二輪獲勝十陪十一,第三輪獲勝十陪十四......”


    “......白瓊書院呢?怎麽沒他們獲勝的賠率?”


    “什麽?你想買白瓊書院贏?好好好!一賠十怎麽樣?買不,不買?不買你問個球!”


    “......”


    人聲鼎沸,個個都在討論有關文鬥之事,還有人為雙方的文鬥開出了賭局。


    陳元聽到的,都是看好天華書院,至於白瓊書院,或許也有人看好,但估計是不敢說出來。


    迴憶起昨天晚上在石林看到的,陳元眼珠子轉了轉,擠到開設賭局的那人身旁,問道:“喂?押白瓊書院真是一賠十?”


    開設賭局的是一個滿臉橫肉的肌肉大漢,原本看到陳元擠上去,還有點不高興,等聽到陳元的問題時,板著的臉立刻笑開了花。


    “沒錯,一賠十,押一兩陪十兩,壓得多陪得多。”


    大漢叫了半天,下注的都是押天華書院贏,雖然不至於虧本,但也沒什麽賺頭。


    陳元笑著問道:“在你們這裏下注安不安全,到時候要是你們跑了......”


    對此,大漢並沒有惱怒,反而微笑著解釋道:“公子才來這沒多久吧?”


    陳元皺眉:“何以見得?”


    大漢指了指胸前衣服上掛著的一塊青銅牌子,說道:“隻要公子這裏待久了,自然會知道我們聚豐賭莊的名聲。公子可以隨便找人問問,隻要是在我們聚豐賭莊玩過的,都不會擔心這個問題。”


    “哦?失敬,如果我想押白瓊書院贏,怎麽個弄法?”聽到大漢說的,陳元隻是笑了笑,並未在意。做生意的誰會說自家不好?至於賭場,會開賭場的就沒一個是好東西。


    難道這聚豐賭莊就會例外?陳元對此呲之以鼻。


    就當是劫富濟貧了,心中這麽想著,在大漢不可思議的或者說看傻子的目光下,陳元押了一千兩金子在白瓊書院身上。


    嗡!!!


    “文鬥開始!”這次是鍾聲,預示著天華、白瓊兩家書院的文鬥正式開始......


    “老夫白碩,添為此次文鬥的見證,”一老者走到兩家書院的中間,“此次文鬥一共五輪,前四輪雙方輪流出題,每題有一柱香的答題時間,一炷香過後,如果沒有答出即為失敗。如果雙方平手,第五輪則有老夫出題以決出文鬥結果。你們可有異議?”


    白瓊書院這邊,帶隊的是一個身穿藍綠色學子裝的中年男子,聽到白碩的問話,搖了搖頭,神色頗為恭敬。


    另一邊,天華書院是由書院教習帶隊,和白瓊書院相比,這位鼻孔高了不少,“我們沒有問題!白老,快開始吧,學生們等下還要迴書院讀書。”說到這,他看了白瓊書院眾人一眼,目光中帶著一絲輕蔑,“我們可是還要準備書院排名的競爭,可不像他們......”


    哈哈哈哈!除了薑小白顯得有些矜持,天華書院其他參加文鬥的學子,俱都開懷大笑。


    “冷靜,都給我站好,誰要是敢亂來,迴去後課業翻倍!”白瓊書院這邊,參加文鬥的學子氣的麵色漲紅,一個臉上長了些麻子的少年氣不過,正要開口,就被領隊給吼了迴去。


    場外,陳元微微點頭,不錯,名聲沒對方響,實力沒對方高,如果再失去理智,就算有......也不見得能贏。


    場內,第一輪文鬥由白瓊書院首先出題。


    白瓊書院當中,一個身材矮小的胖子走了出來,當然,陳元認為用“滾”這個字比較合適。


    小胖子滾......咳咳......走到中央,先是對白碩恭敬地彎腰行了一禮。


    白碩撫須而笑,點了點頭,算是迴禮。


    小胖子起身,目光掃向天華書院的學子......


    天華書院的領隊隨意指了一人,道,“古田厄,不要給書院丟臉。”


    古田厄身材不高,當然,這要看和誰比,要是和白瓊書院的小胖比起來,就不算矮了。


    “古大哥,加油!”薑小白揮揮手,顯得十分活潑。


    古田厄迴了一個大大的笑容,然後走到場中,在小胖子外五步距離停了下來。


    他敷衍地對白碩拱了拱手。看的白碩老臉微沉。


    古田厄並未在意老者的表情,他的目光落在小胖子的臉上,臉上帶著不屑,“白瓊書院?哈!出題吧,雖然本少對此並不抱什麽希望......”


    小胖子聞言,臉色氣的發黑,但看到領隊充滿威脅的眼神,隻得按耐住心中的怒火,極力冷靜道:“請閣下以梅雪二物,當場作一首言誌詩。詩中至少要有兩枚道字,並且不得為攻擊性道字。”


    聞言,古田厄眉頭微皺,便是天華書院的領隊,也皺起了眉頭。


    “梅,雪?還是言誌詩?還要有道字,而且還不能是攻擊性的,嘖嘖,也虧白瓊書院想得到這種題目。這下天華書院麻煩了。”


    “梅,雪二物多用來類比,要以梅,雪二物作詩倒是不難。詩以言誌,詩詞本就多用來抒發誌向,因此要作出言誌詩也不難。難就難在最後兩條,詩中要有道字,便大大局限了對手的發揮,加上不能是攻擊性道字......白瓊書院不簡單。”


    “出題不算什麽,隨便找個人,把一些不可能完成的條件弄一起,也能讓人打不出來。但文鬥不是玩笑,那小胖子出了題,如果他給不出一個答案,即使古田厄答不出,也不算輸。接下來就看古田厄的了,以他才子之名,想必還是有機會......”


    圍觀者議論紛紛,陳元站在人群中,臉上的表情十分奇異。


    白碩揮手,四條大漢抬著一張石桌擺在白碩身旁,桌子中央,放了一個青銅香爐,香爐內,一根線香插在上麵,一縷青煙自香上徐徐升起。


    “一炷香時間,如果你沒有在香燃盡前作出符合袁裘條件的詩,這一輪便算你們天華書院輸。”


    白碩出聲提示,神色間頗有些淡漠。


    剛才古田厄無禮的行為,讓這位老者心中的天平略微向白瓊書院的方向傾斜了一些......


    “梅,雪,梅,雪......”


    古田厄口中念念有詞,眼看線香漸漸就要燃盡,他的額上漸漸有汗水滲出。


    古田厄擅長書畫,對詩詞一道隻是粗通皮毛。


    如果不指定題目,他說不定還能勉強作出,但要求以雪、梅作詩,又要有道字......這麽林林種種一堆條件下來,古田厄就隻能抓瞎了。


    “古大才子,還沒想好,嘖嘖,這香可是馬上就要燒完了,你不會作不出吧,堂堂天華書院的大才子,連這麽簡單的一首詩都寫不出......嗬嗬!”


    論起落井下石,小胖子顯然是一把好手,幾句話下來,把古田厄氣的火冒三丈,偏偏這裏這麽多人圍觀,他又發不得火,硬是把一張小白臉憋得鍋底一樣。


    香爐內,線香燃燒的速度並沒有因為古田厄內心的焦急而變緩,依舊堅定地在火光中慢慢變短。


    隨著線香的變化,氣氛漸漸變得凝滯。


    圍觀者一會兒看看古田厄,一會兒轉向香爐,買了天華書院第一輪贏的人心裏最為激動,這是要輸的節奏......


    “古田厄,你xxx,沒一點本事裝什麽才子,害的老子賠錢。”


    “哈哈,還好老子買的是第二輪,白瓊書院再差,好歹也是家書院,怎麽可能一輪都贏不了?”


    “白瓊書院應該是將最有希望贏的題目提到第一輪,贏了,正好能鼓舞士氣......”


    眾人紛紛化身專家,指點江山,好像他們早就知道一樣。


    陳元在一旁暗暗搖頭,其實在聽到題目的時候,他的腦海中便飄過十幾首名詩。


    “梅雪爭春未肯降,騷人閣筆費平章.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牆角數枝梅,淩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


    隨便一首,都是名流千古的好詩。


    當然,不是名流千古的好詩,還真等不到他去學,早就泯滅在曆史的浪花中了。


    場中,香隻剩下最後一截,眼看即將燃盡,古田厄依舊在那“沉思”。


    “香盡,古田厄,你可作出符合袁裘要求的詩?”


    白碩神色淡漠,看向古田厄的目光中,隱隱帶著一絲幸災樂禍,可見剛才古田厄的無禮確實是氣到他了......


    隨便一首,都是名流千古的好詩。


    當然,不是名流千古的好詩,還真等不到他去學,早就泯滅在曆史的浪花中了。


    場中,香隻剩下最後一截,眼看即將燃盡,古田厄依舊在那“沉思”。


    “香盡,古田厄,你可作出符合袁裘要求的詩?”


    白碩神色淡漠,看向古田厄的目光中,隱隱帶著一絲幸災樂禍,可見剛才古田厄的無禮確實是氣到他了......


    白碩揮手,四條大漢抬著一張石桌擺在白碩身旁,桌子中央,放了一個青銅香爐,香爐內,一根線香插在上麵,一縷青煙自香上徐徐升起。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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