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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太陽在揮灑大半日炙熱後,依依不舍地落山。微風輕輕吹拂而過,帶走了空氣中的最後一絲燥意。


    城內平民百姓紛紛從各自家中走出,享受著勞累一日後難得的休息時間。


    街道邊,無數小販早早便將攤位擺好,擺上自認為最出色的貨物,這些小販,構成了郡城另一種意義上的繁榮。


    但是,有光的地方就有陰影,郡城也不例外。


    城西爛烏街,整個郡城最破舊的一條街道,原本爛烏街不叫爛烏街,而是被叫做烏街。雖然依舊比不上其他幾條街道的繁華,但依舊有不少人願意搬進這條街住。


    不過,之後發生了一些事情:隻要是住在這條街上的人,不論大小,不分男女,每隔一段時間,總會有一個人在夜裏死亡。死者中,甚至還有開鋒道筆的學子。


    一時間,人心惶惶,很快,這件事,便被捅到官衙。


    官衙震動,派出捕衛調查,可惜,就連官衙的捕衛在檢查了那位學子的屍體後,隻得出一個自然死亡的結論,便匆匆結束了調查。


    於是,住在烏街的居民更加恐慌了,有能力的另擇新居,沒能力的,便寄宿在親戚家中。


    就連相鄰兩條街道,也因此變得蕭條。


    很快,這裏便隻剩下一些無人居住的破舊空房。


    官衙前後調查數次,都沒有發現,最後無法,隻能上報到樂寂那裏。


    樂寂也到烏街看過,結果和捕衛一樣,並沒有發現異常,最後沒辦法,官衙隻好下令將烏街周圍一片區域全部封閉,不讓任何人進入。


    這封鎖,就是用石牆將那一片的所有入口封死,隻在最外麵留下兩個進出的通道。


    其他人雖然不解,但這是樂寂親口下的命令,官衙隻能依命執行。


    這一封就是好幾年,隨著時間的流逝,烏街的傳聞雖然依舊在人群中流傳,但漸漸就有不怕死的人,從牆上留出的入口偷偷溜進去住了。


    一開始,住進去的隻是一些身無一物的乞丐,後來,又有一些人抱著各種各樣的目的住進了烏街。


    雖然依舊不時傳出死人的消息,但對某些人來說,烏街,卻成為一處沒有規矩的自由之地。


    從此,烏街變成了藏汙納穢的無法之地,其中,聚集了無數乞丐,女支女,殺人犯,荒盜,甚至還有犯了重罪的開鋒學子住在這裏。


    烏街,也變成郡城內,普通百姓心中一處神秘而充滿罪惡的存在。普通百姓,絕對不會靠近烏街半步。更不會讓子女接近那裏。


    於是,烏街便不再是烏街,而爛烏街這個稱唿,不知道由何人傳出,在當地人的口中流傳開了。


    爛烏街一詞,在當地人的眼中,是罪惡的代名詞,是死亡的居所,是汙穢之地。


    家裏有熊孩子的家長,隻要一說,“再哭,就把你賣到城西爛烏街去。”“再不吃飯,爛烏街的壞人就要來抓你了。”“再鬧,就讓爛烏街的壞蛋來把你抓走。”


    那麽,熊得可以上天的熊孩子立刻便會老實下來。


    城西爛烏街的“威名”,由此可見一斑。


    趙四臉拉的老長,滿是肥肉的臉上,硬是抖出一圈圈的波紋。


    原來,在封鎖爛烏街的入口處,有人用木頭打了一個柵欄,將牆上的入口完全封了起來,原本可以三人並行的入口,此時隻留下一個能勉強供一人進出的小門。


    門前站著兩個長得又瘦又矮,臉上沒有幾兩肉的捕衛,其中年紀稍大的捕衛,正無精打采地打著哈切。


    見趙四正要從那門走進去,打哈切的捕衛頓時來勁了,手一伸,攔在趙四的麵前,“呦,這位爺,想進去?你知不知道裏麵時什麽地方?知道,那好,有通行文書沒?沒有?那就抱歉了,等拿到通行文書你再來吧!”


    趙四嘴角一抽,如果不是考慮到這次行動是機密行事,上麵反複強調不得暴露身份,趙四早就發飆了。


    通行文書?什麽鬼?爛烏街是什麽地方,要有本事弄到那什麽勞子的通行文書,誰還會來這?


    “兩位大人,在下有要事要進爛烏街,能不能行個方便?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強忍著伸手給守門捕衛一巴掌的衝動,趙四隱晦地把一塊拇指大的銀子塞到守門的捕衛手裏。


    說這些話的時候,趙四心裏是在滴血的,想他什麽身份,就是一些小家族族長,在他麵前還不是要客客氣氣的,結果,現在他反倒要去巴結兩個平時根本不放在眼裏的小小捕衛。


    如果是閣裏其他人,說不得會氣地拂袖而去,趙四和他們不同,他是從底層一路打拚,好不容易才熬到現在的位置,對他來說,這裏麵一些彎彎繞繞的門道,門清啊。


    要通行文書?他沒有!這是個問題。


    但是,趙四有錢啊!錢可是一個好東西,隻要有錢,那問題就不是問題了。


    年長的捕衛暗中掂了掂趙四遞過去的銀子,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對一旁愣著的同伴說道:“二喆,開門,讓這位爺進去。”


    另一個捕衛連忙應了一聲,將門打開,露出一條隻能通過一人的縫隙。


    趙四正要進去,收錢的捕衛突然伸手擋住那道一人大的出口,“這位爺,不急,有些話可得說在前頭。你為什麽要進這爛烏街,我們不管。你怎麽進去的,我們也不管。但是,進去容易,要出來可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了,你可要想清楚了,不要到時候後悔。”


    趙四不耐煩地說道:“規矩我知道,我隻是進去找個人,肯定不會鬧事。再說了,這裏麵是什麽地方你們還不清楚?就算鬧出什麽事情,也和你們沒有關係不是?”停了停,趙四斜了收錢的捕衛一眼,“這下可以讓我進去了吧?”


    攔路的捕衛點點頭,對趙四的識相十分滿意,收手讓開位置。


    趙四迫不及待地走了進去,他從黑鴉百耳那裏出來後,就一路小跑地趕了過來,雖然在剛才耽誤了一些時間,但離黑鴉百耳說的一個時辰依舊還差一點。


    見趙四走遠,二喆碰了碰收錢的捕衛,小聲問道:“二舅,大人不是說不能讓人進去嗎?”


    收錢捕衛嘿嘿一笑,說道:“你傻啊,除了我兩,有誰知道有人進去了?再說了,你以為就我們這可以進去?那家夥願意給錢,為什麽不讓他進?”


    二喆撓撓頭,說道:“我知道另一邊還有出口,可是,那邊不是有鐙老大和小魚在守著嗎?”


    收錢捕衛恨鐵不成鋼地拍了二喆一巴掌,說道:“傻小子,你想想,要是這裏隻有這兩出口,東西送不進去,裏麵的人又出不來,那他們吃什麽?喝什麽?還不全給餓死啊?”


    二喆眼睛瞪得老圓,臉上滿是吃驚之色,“二二舅,你你是說,裏麵還有其他可以進出的出口?”


    收錢捕手踢了二喆一腳,無視二喆委屈不解的眼神,左右看了看,見附近沒人注意後,這才湊到二喆耳邊,小聲說道:“傻小子,這件事心裏明白就好,千萬不要說出來,你以為就你聰明,其他人都是傻子?”


    “什麽事情,不如說出來大家一起聽聽?”


    突然,一道略帶沙啞的男聲在兩個捕衛耳邊想起,二喆嚇得直接一屁股坐地上去了。


    “你你是什麽人?”年紀更大的捕衛比起他那侄子來,卻是鎮靜地多,但說話的時候依舊有些結巴,顯然是被嚇得不輕。


    待看清說話人的臉的時候,年長捕衛卻是鬆了口氣。


    隻是一個十**歲的少年,看起來一點都不眼熟,那就不是那幾家的人。身上穿著一件破舊的獸皮衣,褲子也是半舊的麻料做的,都不是值錢貨。腰上沒掛玉牌,也不是有錢人家的少爺。


    哪裏來的窮小子?年長捕衛氣急。


    被一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窮小子嚇了一跳,年長捕衛不由惱羞成怒地喝問道:“小子,趁本大爺還沒有生氣,快點滾。”


    作為官衙捕衛的一員,年長捕衛這一句吼出來,倒是有幾分威風。


    “別啊,有話好好說嘛,我呢,叫元辰,”陳元眨巴著眼,毫不臉紅地說著瞎話,“這裏麵就是爛烏街吧?我想進去看看,能不能幫我把這門打開?”


    年長捕衛心中一跳,眼中露出一絲疑惑之色,但被他很好得掩飾住了,“小子,這裏麵可不是什麽好地方,進去可是會出人命的。”


    陳元微微一笑,道:“這位大人,這裏麵是什麽地方我當然知道,我就是想進去,能不能麻煩你把那門打開。”


    年長捕衛義正言辭地拒絕,“不行,除非你能拿得出蓋有官衙大印的通行文書。”


    “通行文書?我想想。”陳元轉身,西索西索地不知道在幹什麽。


    年長捕衛雖然好奇,卻攔在門前沒有移動,在他看來,陳元一個普通少年,要是真進了爛烏街,還不被裏麵那些畜生連皮帶骨吞了。年長捕衛雖然貪財,卻也不想看著陳元年紀青青就送了性命。


    “給,通行文書,這下可以放我進去了吧!”陳元將一張鄒巴巴地獸皮紙遞給年長捕衛,輕鬆說道。


    年長捕衛驚訝都寫到臉上了,他還真沒有想到,陳元身上竟然有通行文書。要是這樣,豈不是說這少年的真實身份,並不是其表現得這麽“樸實”?


    帶著懷疑,年長捕衛接過陳元手裏的獸皮紙,細看,結果,年長捕衛愣住了。


    二喆早就從地上爬起來了,剛才他一直躲在一旁。要是讓人知道他被一個二十都不到的少年嚇到跌地上,這臉可就丟大發了。聽到“通行文書”四個字從陳元嘴裏冒出來,二喆顧不上丟不丟人了,擠到年長捕衛身旁,就想看看傳說中的通行文書長什麽樣。


    二喆守著門這麽長時間,還真沒有看到過通行文書,現在有機會,還不得趕緊。


    “還真是通行文書!”二喆驚歎。


    年長捕衛一巴掌拍二喆頭上,狠狠地罵道:“通通通你個頭,你家通行文書長這樣啊?以後不要說是我侄子,我沒有你這麽笨的侄子!”


    隻見年長捕衛手裏的獸皮紙上,“通行文書”四字字體方正嚴謹,透出一股中正平和的氣勢,一眼望去,即使年長捕衛不會書法,也能看出“通行文書”這四字是極好的。


    年長捕衛顫抖地揚了揚寫有“通行文書”的獸皮卷,幹澀地問道:“這是通行文書?”


    陳元無辜地眨了眨眼,白皙的臉上恰到好處地露出一絲疑惑,“這難道不是,你看上麵,不是寫著“通行文書”嗎?”


    二喆插嘴道:“是啊,二舅,上麵那四個字是“通行文書”啊,我認得的。”


    “閉嘴!”年長捕衛後悔了,真不該把這個蠢貨帶過來。二喆有些委屈,嘟囔著還想說點什麽,但在年長捕衛嚴厲的眼神下,最終沒有說出來。


    年長捕衛深深吸了幾口氣,不這樣,他怕會氣死,“少年郎,抱歉,這“通行文書”無效,我不能讓你進去。”


    陳元笑了笑,不以為意。說實話,弄出這麽個“通行文書”,不過是鬧著玩。年長捕衛的態度,卻讓陳元有些吃驚,什麽時候,這些捕衛的態度,竟然這麽好了?被戲弄都不生氣?


    “剛才那個胖子,沒有通行文書,你們怎麽讓他進去的?”陳元突然問道。


    年長捕衛下意識地迴答道:“他給了錢”說到一半,年長捕衛這才反應過來,差點沒咬到舌頭,才將最後一個字吞了迴去。


    陳元臉上露出奇異地笑容,意味深長地說道:“哦,原來,他給了”


    年長捕衛臉上冷汗刷地就下來了,急忙上前就要捂陳元的嘴,“小爺唉,別說了,我讓你進去還不行嘛,千萬別說了。”說著,年長捕衛瞪了二喆一眼:“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去把門打開。”


    “哈哈,多謝多謝,下次請你們喝茶!”說完,陳元大搖大擺地進去了。(未完待續。)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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