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該同我解釋嗎?」路無殊眉睫動了動,平靜地同她對視。


    細聽之下,能聽出幾分冷淡。


    江遇宛被他這樣看著,也有些委屈了。


    「有什麽好解釋的!不就跟宋譽行說了幾句話,這也不行嗎!!」


    「欸,他是不是吃醋了?」


    頓了頓,係統覺得該催促一下宿主,「你不是都跟他互訴心跡了嗎?而且他現在算是你的未婚夫婿,管著你也是應該的。宿主,順著他的話說啊!快想辦法增加攻略進度啊!」


    係統急得要死,主劇情徹底混亂,唯恐反派這裏再出什麽亂子,它隻能從江遇宛這裏下手,希望宿主能夠爭氣些。


    ——別讓反派黑化,保住自個兒的命,順便保住這個世界,讓世界可以繼續下去。


    江遇宛頭隱隱作痛,雙頰洇開淡淡粉色,想起這一切的起因,更是不想依著係統來。


    「我們倆都那樣了!攻略進度竟還看不到最高值,頭疼的要命,我不幹了。」


    「我今日不想見你,以後......」少女下頜微抬,欲撂下狠話,卻在觸到少年戾意目光時,頓了一頓,睫羽翕動,「......想見。」


    話剛落音,她更惱怒自己的怯弱,撇開視線不再看他。


    「不想見我?」路無殊長眸輕斂,纖長的羽睫在眼下透出一片陰翳,唯有尾音處落下幾分嗤聲。


    他雖不知為何有時能聽到眼前人的心聲,可此刻,他已然猜出幾分。


    她或許不是真的喜歡他。


    她隻是出於某種目的接近他。


    ——為了她口中的生命值,為了活命。


    「怎麽?又喜歡上旁人了?」他眉眼淡漠,甚至帶了幾分戾氣。


    路無殊忽然抬手捏住她的下頜,銅鏡微光,晃過他陰鷙眼底。


    他逼視她,神色寒涼,「郡主的喜歡如此輕易......」


    「又一文不值。」


    下頜處的力度陡然收緊,江遇宛說不出話來,唿吸漸漸急促紊亂,對上他濃墨般的眸,始終辨不清他的情緒。


    江遇宛清眸中閃過幾分驚惶,懼於他乍然大變的態度,痛意和驚懼齊齊湧上來,她忍不住掉了兩滴淚。


    簾幔落影打在少年的眼睫,他沉默了一瞬,聲線裏帶著冷嗤。


    「哭什麽?」


    目光相絞,咫尺之距。


    「——警告!攻略對象黑化值加10!」


    「——宿主生命點將減少5。」


    「宿主目前剩餘30。」


    係統急了,「宿主,他不能繼續黑化了,你不是很喜歡他嗎,快......」


    「我才不喜歡他。」


    少女的臉被錮的生疼,下意識反駁。


    這話落進了路無殊的耳中。


    路無殊愣住了,旋即冷下神色。


    隨後,係統聲音在江遇宛耳邊響起。


    「——警告!攻略進度下降百分之十五!」


    「——警告!攻略對象已黑化,宿主生命點危!!!」


    幾乎是瞬間,桎梏在她臉上的手鬆開,江遇宛身子踉蹌一下,向後兩步靠在了牆上。


    一切發生的太快,係統冰冷的機械音快速的在她耳畔響起,頭暈目眩,心窒之感劇烈,激得她猛然閉上了眼。


    半晌,那股劇痛感才漸緩,江遇宛捂著胸口慢慢睜開了眼。


    麵前已經沒了路無殊的身影。


    ......


    車帷之外,細雪飛簌。


    平安靠在馬車的一壁上,雙手被捆在一起,口中塞了個布團,同她待在一起的還有個女郎。


    女郎身子纖細,水眸如波,萬般嬌弱,低垂的脖頸孱弱修長,似乎不堪一折。


    她隻被綁住了手,外麵的人似乎不敢傷了她,亦或是篤定了她不會出聲,並未同平安一般在她口中塞布團。


    她的臉色浮現病態般的蒼白,因為缺水薄薄的嘴唇開始起皮,她除了不進食、不進水以外,一路上都很安靜,濃密的羽睫在眼瞼下方投射下一片陰影。


    整個人顯得尤為的平靜。


    平安認得她,她是長陽侯府的女郎,溫瀲。


    據說她是舊太子的心上人。


    平安被作為叛軍首領衛照的妻子被一同押解往江陵去,她一路上有很多機會逃走,卻在一次次看到溫瀲愈發蒼白的臉色時,出於一種好奇的心理留在了這裏。


    她從幼時起,就懂得了人為利往的道理,生父一生都在追逐權利,不惜為此將她送往北襄,讓她以身為誘來往傳信;武帝的幾個兒子相互設計,恨不得令諸兄弟死之而後快,是為了登頂巔峰。


    而舊太子起兵,亦是為九五之位。


    舊太子,會為了一個女人撤兵嗎?


    她想,一定不會。


    她側目,再去看溫瀲。


    若不願撤兵,那舊太子是否會拱手將城樓讓出,以向南昭換這個女人呢?


    不,他的部下絕不會同意。


    平安有些後悔了,到駐兵之地便再難脫身,她心中暗暗嘆息,從寒風撩起一角的惟簾外,已然隱約瞧見一處城樓。


    兩日顛簸,終於到了——


    岸淮。


    舊太子沈清桉與祁王沈清則交兵之地。


    第78章 割捨不下


    ◎被她欺騙許久,卻還割捨不下她。◎


    岸淮其地, 居於京城東,地處中原,正是易守難攻。若從東境浮陽去往上京, 則岸淮是唯一之水路,乃兵家必爭之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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