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一牆之隔的屋內發生著什麽,這也算是宋文含自作自受,她不會再對宋文含心軟半分。


    違逆劇情帶來的痛楚侵襲她的感官,明明是寒冷的仲冬,她額間卻冒出一層細汗。


    係統冰冷的機械音播報:「警告!劇情波動,宿主將被扣除10個生命點!」


    「宿主目前剩餘40!」


    「無女主氣運,宿主將時刻承受頭疾之痛,隨生命點的增減而升降強度,當攻略進度最高時,將撤去懲罰,望宿主悉知。」


    江遇宛掩在袖腕下的手攥了又攥,仍然麵不改色地下了台階。


    係統忍不住問:「宿主可悔?」


    忍一忍不喝那茶便罷,也沒必要使女主失了清白,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江遇宛似乎笑了笑,「我小氣得很,這樁仇怨若是引而不發,才是日日夜夜的難受。」


    ......


    馬車顛簸,江遇宛透過半掛的簾子遙望外麵的雪景。


    上京城沉浸在一片白蒙蒙的水汽之中,街道上冷冷清清,少見人影。


    突然,響起馬的嘶鳴聲,江遇宛瞧見了一隊穿著黑甲的士兵策馬急行。


    白朮探出腦袋往外看,疑道,「午後祁王殿下領軍去岸淮,這些士兵緣何現下才出發?」


    「這些人非是去戰場,你瞧他們,穿黑甲,腰間佩的卻是短刀,這些人不是士兵,而是警衛軍。」江遇宛將簾子放下,「為首那人是陛下身邊的禦前侍衛,我曾見過幾次。」


    白朮臉色變了變,「那他們為何去的是出城的方向?」


    江遇宛不再說話,慢慢擰了眉。


    心思九轉,為首那人是侍衛統領,沈鄴極為信任之人,輕易絕不會放他離開身邊。


    而如今卻讓那人帶隊,她猜測是這緊要關頭北襄來犯,南昭不敵。沈鄴要送和書,為防內亂,讓這些警衛軍喬裝成士兵的模樣,連夜去往長柳。


    而這些人之中,儼然藏了暗衛,不知陛下在打什麽主意,想必不是單純的議和。


    路無殊,是否會被作為談判的籌碼?


    她睫毛眨了幾下,手扶在太陽穴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按著。


    疼麽,倒也不算很疼,還能忍住。


    隻是,她還不明白一件事。


    江遇宛輕聲問,「係統,你剛剛說的,攻略進度最高是多少?」


    係統沉默了半晌,搖了搖頭,「不知。目前係統並沒有探測到路無殊的最高值。」


    「或許是他還沒喜歡上我。」她的神情有些恍惚惆悵。


    馬車在臨安候府前停下,江遇宛牽起裙角,眉眼間有幾分怔然,白朮看她這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沒說什麽,安靜地跟在身側。


    係統也沉默了起來,隻道,「路無殊性冷,陰晴不定。一般來說,攻略進度最高為100,可在他身上卻破了例,宿主不如試試別的法子......」


    它的話忽然截停,快速道,「宿主,路無殊在跟著你。」


    江遇宛的腳步頓了頓,再掀眸時,麵前灑落下的淡淡日光已然被一道身影遮住,那人走在細雪中,步履略有些匆忙。


    她下意識去看他的臉。


    男子身姿筆挺,外披一件紫紅色朝服,俊眉斜飛,玉冠整齊地束在發上,俊秀地臉龐略帶一絲憔悴。


    不是路無殊。


    她莫名有些失望,卻又鬆了一口氣。


    是她大意了,此刻她身後跟著幾個丫鬟,以路無殊的謹慎性子,他是決計不會現身在此處,徒生事端的。


    江遇宛微微屈膝,「表哥安好。」


    她行過禮後視線又迴到他臉上,這才注意到他下頜處生了淺淺的鬍子,比之平日裏的溫潤,多了幾分沉穩。


    她先是有些驚訝,再想到宋譽行任職於工部,如今兩地開戰,猶需軍器之時,想必正是工部忙的時候,而工部的頂頭上司——臨安候日前病了,宋氏和柳氏日夜照看,病情才略好幾分。


    這樣一來,工部的重擔便壓在了宋譽行身上,而他少不得要來臨安侯府交代事宜,怕是要忙得腳不離地了。


    秉持不耽擱大忙人時間的原則,江遇宛心下嘆息一聲,便要開口道別,哪知對麵人忽而叫她的名字。


    「安安。」


    江遇宛疑惑看去,隻得停在原地。


    宋譽行對上眼前人似含一汪秋水的眸子,眉眼不由柔和了三分,聲音亦放輕,「多日不見,一切可好?」


    江遇宛點頭,「都好。」


    宋譽行卻微微傾身,「失禮了。」


    男子身上清冽的鬆木香盈入鼻端,江遇宛愣了下,卻見他似乎從她發上摘下一片落花,卻未灑至空中,而是攥在了手裏。


    「無礙。」江遇宛彎了彎唇,幾息,又補了一句,「表哥近日繁忙,還需注意身子。不耽誤表哥大事,安安先行一步。」


    連日來由工部之事積攢的鬱氣仿佛一霎煙消雲散,宋譽行心情極好地同她告別,唇邊若有若無地牽起笑意。


    卻不知暗處,有人握緊手中的簪子,下意識便要折斷。


    終是想起什麽,又鬆了手。


    ......


    江遇宛褪下外氅,若無其事地吩咐白朮去備水。


    江遇宛假模假樣地坐在了梳妝鏡前,將下人揮退了,以沐浴名義令兩個暗衛也離開了近處。


    雖不知路無殊怎樣躲過了兩個暗衛,一直在跟著她,但屏退暗衛,總是以策完全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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