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遇宛麵色一變,有些擔心地站起身來,一麵拿了掛在一旁的披風,一麵問她:「阿姐怎麽不撐把傘?」


    江爾容想說無妨,待瞧見她皺巴巴的小臉,反倒笑出聲,不置可否地應了聲。


    眼前的小姑娘嗔了她一眼,從袖口拿出來一張粉色繡邊的手帕,輕柔地為她擦額頭上的水珠,鴉睫顫顫,又將那件帶著檀香的披風披到了她身上。


    江爾容嘆道,在寺院常住過的人果真不一樣,好似通身都裹上了檀香般令人心安。


    江遇宛親昵的拉住她的手,卻發覺她雖穿的單薄,手心卻是熱的。


    兩個人坐在小榻上,中間的矮桌上還放著未動的早膳。


    江遇宛看見了冒著熱氣的杏酪,眼睛一亮,推到江爾容跟前,「阿姐喝點吧,暖暖身子。」


    江爾容乖乖接過小盞,小口小口地喝了些,才道:「安安,你總算是歸家了,昨日裏母親說你舟車勞頓,不讓我來煩你,今日一大早,我便往你這邊來。」


    「我也十分想念阿姐,聽說......」她不懷好意地笑著。


    江爾容放下了那小盞,眉梢挑起,不以為然地打斷她的話:「你在那種偏僻的地方,還能聽說些什麽?」


    她沒待江遇宛應話,又道:「你們適才在屋中笑什麽?」


    她左右看,兩個小丫鬟坐在書案旁劃著名什麽東西,聽見了這話沖她一笑,然後又低下頭。


    江爾容忿忿:「你這兩個丫頭委實是沒規矩。」


    「理她們作甚。」江遇宛眉眼彎彎。


    「左右就是為了我舅舅送來的這幾箱子東西罷了。」


    江爾容「哦」了一聲,看向素雅房間中突兀放置的四個紅箱子,艷羨道:「你舅舅真好。」


    說著,一雙漂亮的杏眼都亮了起來。


    江遇宛見她這副樣子,十分大方道:「阿姐隨便挑。」


    貴族女郎什麽東西沒見過呢?


    這般作為也隻是好姐妹之間的「吹捧」罷了。


    巧的是,朝陽郡主很是受用。


    江爾容依舊很給麵子,眼睛裏漾出了些欣喜:「你可不許反悔!」


    那可是戰功赫赫的江都王送來的東西呀!


    她可是真的感興趣。


    而且貴族女郎們雖什麽也不缺,可家中長輩一下便送來這麽多東西也是少有的,挑都要挑花了眼才是。


    「那當然啦,本郡主說話算話。」江遇宛放下手中的吃食,一拍胸脯,笑吟吟道。


    「好呀你,在阿姐麵前還拿郡主威風!」江爾容眉梢一挑,撲了上去,作勢要欺負她。


    好在披風還掛在身上,行動十分不便,江遇宛拿準時機離開那小榻,站定在那幾個箱子前。


    她不由被那亮閃閃的首飾閃了下眼,隨之而來的江爾容更是艱難吞了下口水,目瞪口呆:


    「這麽一大箱子,江都王真是豪氣。」


    小娘子們都拒絕不了這麽多好看的首飾,甚至還有一些敷麵的珠粉,並上各色口脂、胭脂,乃至螺子黛、青雀黛,不說重金難求,便是搜羅這些也是需要一些時日的。


    最後一個箱子裏,都是邊界的小玩意兒,有玉鞭、長鞭,和帶著掛飾的小刀。


    其中一把千葉弩不僅漂亮,還容易攜帶,藏在身上也不易被發現。


    江爾容這下是真的走不動路了,她保持著目瞪口呆的樣子:「這便是本俠女苦苦尋覓的趁手武器!」


    江遇宛被她逗笑了,她招唿著白朮:「白朮,去將爾姚阿姐也喊來,她定也很喜歡這些東西。」


    卻未料,一刻後,倒是江爾姚先來了,她拿著個金累絲香囊,一來便先掛在了江遇宛的床邊,聲稱裏麵裝著張平安符,那符是向大師求的,掛在那報個平安。


    待聽見江遇宛問白朮時,她明顯錯愕了下。


    「今日天氣不大好,我今晨在姨娘處用的晨食,沒有迴蓼花榭,想是沒同白朮走一道路。」


    江爾容笑著說:「也罷,待跑空了便迴來了。」


    「安安找我有何事嗎?」江爾姚卻蹙起眉頭問。


    江遇宛見她眼中的擔心,連忙解釋:


    「也沒有什麽大事,隻是想讓阿姐選些喜歡的東西迴去。」


    三個小娘子便坐在小毯子上,嬉笑著選了一個多時辰。


    此時已近午時,三人都有些累了,又再次倚靠在小榻上,聊起近日上京的新鮮事來。


    不知怎地,提起那淮安侯家的世子來,說世子不過歸京兩月,便已官至三品護軍參領,其人又生得俊美無雙,很有幾分武將的英姿挺拔之氣,乃是如今上京貴女們心嚮往之的郎君。


    說到此,江遇宛一陣感慨:「我也就離京二十日,這位世子好生厲害。」


    她正在唏噓著呢,一側眸卻發覺自家阿姐的臉已經紅成一片,連瑩潤的耳垂也掛著紅。


    江遇宛:!!!


    她眨了眨眼,懷疑自己看錯了,又拿起桌子上的茶盞抿了口,才問:「阿姐跟他很熟嗎?」


    不然怎麽一提到他便有這麽大的反應?


    她原也隻是在蘭若寺上聽宋譽行提了一嘴,說江爾容時常和淮陽侯府的世子拌嘴,若是那般,不該聽到他的名字便很生氣嗎?怎麽上升到如此羞澀的地步了?


    難道、難道、


    謝世子對阿姐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江爾姚眉梢挑起,意有所指:「阿姐和謝世子整日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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