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嗎,你們是來救我的嗎。”


    闞若嚇得六神無主,可憐兮兮,就是這種神情更能引起人的憐惜和保護欲,卻也能引起某類人的破壞穀、欠望!


    “真的,快過來,我們要出去了。”


    兩人朝闞若一步步逼近,裝出熱絡樣子,眼裏卻滿是貪婪和色、光,對闞若出現在這裏全然沒有懷疑,還以為她出現在這裏,是基於安全意識。


    郵輪發生爆炸了嘛,那就肯定有火災呀,正常人都知道不能走電梯,萬一被困就麻煩了。


    他們運氣可真好,本來是要察看樓梯口是否有漏網之魚,再順著樓梯爬上去察看其他樓層情況,比走電梯可是費力多了,卻沒想到剛進來就撞到這麽大的好運。


    眼前這女人可真美啊!


    闞若被逼到牆角,目光剛才還從欣喜轉變到覺得不對勁,繼而驚慌,“等等,你們這是幹什麽,別過來。”


    “哈哈哈,這臭娘們,隨便說說還真相信,不過晚了!”


    兩個兇戾壯漢惡意大笑,其中一個就撲上前,就要去抓女人的手腕,整個人身軀都蓋過來,毫不意外地引起女人的驚叫和哭喊。


    “別過來,放開我。”


    呯!


    一聲毫無預兆的槍響,那撲過去的人身體一僵,大片血花自他脖頸背後炸開,在一旁得意笑著的兇戾壯漢一愣,隨即馬上反應過來,急速衝上前。


    “你個臭娘們......”


    一道人影閃電般出現在他身後,兇戾壯漢察覺到危險,瞳孔驟縮,握著重型武器就急速轉身,但慢了一步。


    腦袋就開了個洞!


    兇戾壯漢轟然倒地,在女人身前的壯漢則是被一腳踹開,也跟著倒地,發出沉悶的聲響。


    “若小姐。”


    衝出來擊斃另外一個壯漢的聞一上前,喊了一聲,結果在看到闞若的神態時卡殼了。


    闞若抽迴手槍,看著身上飛濺的血跡,厭惡地蹙眉,全然沒有剛才那我見猶憐的柔弱姿態,神色冷然淩厲,如同一隻絕美的霸王食人花一般。


    魅麗至極!


    瞿鎏和其手下自平台中走出,看著女人的眸光莫名暗了幾分,這兩個壯漢身上都穿著防彈背心,很大概率就算打中也造不成致命傷。


    可她卻是在那人上前的時候,一直緊握在背後的武器,閃電般地移到身前,直接抵上了那家夥的脖頸,從而打穿了他喉嚨!


    雖然血液濺在女人身上,加上女人那森冷神色,和白皙如凝玉的肌膚,竟是襯托得妖豔而美麗。


    可瞿鎏心裏就莫名不舒服了起來,甚至看到那飛濺的鮮血都難以忍受,那些肮髒下賤的人的血,怎麽能到了她的身上。


    還有那肮髒下賤的家夥,還握住了她的手腕,一想到她手腕被那樣的人摸過,就恨不得鋸掉那家夥的手腕。


    鬼使神差的,瞿鎏就掏出了一條手帕,遞給闞若,以自己都恍若未聞的輕笑口吻道。


    “給,擦擦吧。”


    西裝壯漢三人傻掉,看自己的主子就跟見鬼了似的,縱使主子三年前帶迴個陸綿綿,這三年也算是對陸綿綿寵愛,對她的要求有求必應。


    但他們也從未曾見過主子露出這樣的笑意,用這樣的口吻。


    莫不是被鬼上身了吧。


    闞若微眯雙眸,低首看了一眼那手帕,是很冷的深藍色,上麵什麽花紋都沒有,很是樸素,卻也能從材質上看得出價值不菲。


    “若小姐,等......”


    聞一一愣繼而警鈴大作,趕緊在身上翻找自己有沒有用來擦的紙巾或者其他東西,他總覺得這瞿家的掌權者不懷好意,事實上在頂層的時候,他們與瞿鎏一行人撞上的時候,聞一是真的很驚訝,這瞿家的掌權者明顯就好像與若小姐之間有種奇怪的氣氛。


    可現在不是時候,聞一也就沒問太多,趕緊下樓,直到現在,他怎麽越來越覺得瞿鎏對若小姐不懷好意呢。


    “不必,這就不用麻煩了。”


    闞若毫不猶豫拒絕,直接彎下身從死掉的兩個壯漢身上翻找了一番,果不其然找出個匕首,直接割斷禮裙後麵的一段布料,將飛濺的鮮血擦了擦,就扔在了兩個壯漢身上。


    一舉一動幹脆利落,瞿鎏眸光晦暗下來,在手帕上了看了一眼,就默不作聲地收迴,而聞一也是咽了咽口水,決定還是閉嘴吧。


    “看我幹什麽,把這兩家夥拖平台裏去,想被發現不成。”


    闞若掃了一眼聞一和瞿鎏一行人,除瞿鎏之外的四人一愣,就趕緊上前,還真聽話地搬起兩個壯漢,直接扔到了平台上。


    又順走了他們身上的全部武器!


    雖然地上流了大量鮮血,但現在也沒辦法了,希望這兩壯漢的同夥不會聽到槍響趕來吧。


    畢竟剛才他們聽到的外麵走廊傳來的聲響,明顯這幫犯罪分子在殺郵輪上的人,那麽槍響應該是平常的,隻要不過來查探就好。


    “你們怎麽辦,剛才聽到這兩個家夥說的話了吧。”


    闞若走向樓道門,往外麵看了一眼,確實是沒有人因為這裏的槍響而過來這裏,就轉頭看向瞿鎏。


    這幫犯罪分子明顯就是在一層層地搜查是否還有落下的人員,是富豪大佬的男人扔到宴會廳,保鏢就殺了,女的則是隨這幫犯罪分子處置。


    而什麽處置......就憑剛才那兩個兇戾壯漢眼裏露出的貪婪,可想而知被抓的女人下場。


    闞若眸光冷了下來,早知道就把十七層的兩個外國壯漢也處理掉了,隻留下毒蠍一個活口就行了,反正就他那慘樣,半點武力值都沒有!


    瞿鎏眸光微閃,唇角卻噙著莫名笑意,“事態發展到這地步,那麽還是在一起行動會比較好,要是再遇到什麽危險,有個照應也無妨。”


    “這次是兩人,下一次,遇到的人數,就不止這些了。放心,我們絕不會拖你的後腿。”


    闞若定定地盯了瞿鎏好幾秒,瞿鎏麵色不變,依然噙著笑意,整個人似是渾身無害,全然與傳聞中那心狠手辣,行事果斷的瞿家掌權者的風格相反。


    “我要去船下,你如何。”


    闞若冷不丁地來這一句,瞿鎏微挑眉梢,瞬間明了她的意思,


    “好。”


    兩方核心人物沒多說,徑自達成一致,就繼續下樓,下到八層的樓道口,外麵確實是有著大量沉重的腳步聲,慘叫聲和哀嚎聲也連番響起,可見這樓道口的門外,將會是何等的驚悚一幕。


    但好在沒有人進到這樓道裏。


    闞若握著武器的手悄然捏緊,想到邵邵他們必然也被困在宴會廳裏麵,生死不明,可她不能貿然衝進這有大量犯罪分子的八樓,那無疑是自投羅網。


    不過......


    想到萊奧納那邊和邵邵這邊的安排,闞若沉了沉眸色,總之先到船下七層的核心控製室再說。


    轉過八層,闞若他們連下兩層,因此也就錯過了八樓的樓道門被打開,進來兩個兇戾壯漢,罵罵咧咧的,卻不是往樓下走。


    而是往樓上走!


    也因此,那十層地上的鮮血,和被拖到平台上的兩個被殺掉的壯漢,被發現是時間早晚的事!


    ......


    船上一層的購物街,其中一家品牌服裝店裏,在其裏麵的換裝間,還有一個隱藏著的暗門,裏麵就是個專門存放服裝的寬大衣櫃。


    然而這寬大衣櫃裏麵卻不是有人,而是在衣櫃與牆壁之間形成了個暗角,進來時難以發覺這裏的暗角,除非要靠近衣櫃,轉頭才能發現這裏的端侃。


    而這暗角裏麵,恰巧就躲了幾個人。


    “綿綿,沒事吧。”


    一個身形頎長,麵貌俊美的男人細細地聽著外麵的動靜,確認外麵似乎沒有了刺耳的木、倉聲,這才轉身看向躲在一個外國高挑女性懷中瑟瑟發抖的嬌小女子。


    眸光沉了沉,卻瞬間柔和了起來,朝那嬌小女子伸出手,喊了一聲,頓時讓陸綿綿怔了怔,抬頭看向男人,滿是驚恐不安,卻也帶著茫然。


    “你是誰!”


    因為瞿鎏的身體狀況,中途才會去宴會廳露麵,那陸綿綿自然也不樂意去宴會,全都是人有什麽好看的,可艾麗莎說了,她好歹也是瞿鎏的女伴,是肯定要陪著他參加宴會的。


    再說宴會恰恰是最好的地點,可以在那裏見到更多的人,在那裏,陸綿綿說不定能見到感覺有些熟悉的人呢。


    陸綿綿癟了癟嘴,也就隻好答應了,不過瞿鎏還沒下來,那她自然也不會那麽早上去,就繼續拉著艾麗莎在購物街轉。


    結果就異變突生了!


    郵輪突如其來地爆炸,整個郵輪都震動了起來,還不待購物街的所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有一幫兇神惡煞的犯罪分子,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侵占了這裏,槍聲響起,就是驚唿和慘叫連番響起。


    無數人哀嚎著倒在血泊裏,直接就沒了生息,血淋淋的慘烈景象衝擊著陸綿綿的眼球,直接嚇得原地都僵硬了。


    艾麗莎也是沒想到這突發狀況,拖著她跑進一家服裝店裏藏起來,還緊急打給瞿鎏,孰料卻根本打不通,信號顯示著被屏蔽了。


    眼看著犯罪分子殺人殺到這邊,艾麗莎急了,正看著周圍有沒有更加能躲藏的地方,下一秒這個男人就忽然出現,拉著她們就進了這裏的換裝間。


    再然後就發現這換裝間裏麵還有個倉庫,直接就躲了進去,為誤導犯罪分子的視線和思維,並沒有躲進衣櫃裏,而是躲在衣櫃與牆壁之間的縫隙裏。


    果不其然,犯罪分子還真沒放過每家商店,別說換裝間,就是後麵的倉庫也都被查過了,自然也進到了這裏。


    不過因為角度的關係,犯罪分子看不到他們所在的暗角,隻是打開了衣櫃,確認裏麵沒藏人之後,就直接出去了。


    這期間,他們全程都死死地藏在這裏,陸綿綿被艾麗莎捂著嘴,一點聲響都沒敢發出,可那幫犯罪分子進來搜查的時候,也將外麵的血腥味帶了進來。


    充斥在這個窄小倉庫裏,衝擊著人的嗅覺,使得陸綿綿等到被鬆開嘴時,就想要幹嘔!


    在艾麗莎懷裏瑟瑟發抖。


    而突然出現在她們身邊的,甚至用著溫柔口吻,引來艾麗莎驚疑不定的目光的男人,正是殷嶠!


    此時的陸綿綿,看著殷嶠,神色茫然,心底卻湧上了一絲難以言喻的熟悉感,像是一種眷戀的情感,卻又濃重的令人難過想哭。


    不知為何,腦海中就閃過一幕幕的景象,像是很久遠的記憶,卻因為殘缺不堪,以至於沒能看清那記憶裏麵的男人麵貌。


    可莫名的,陸綿綿就知道那記憶當中的男人,似乎就是眼前的這個男人!


    “你、你是我的,什麽人......”


    陸綿綿怔怔地看著殷嶠,眼眶裏的淚水不知不覺湧出,殷嶠薄唇緊抿,心裏又是難受又是愧疚的。


    他就在剛才,才終於知道瞿鎏的資料,也知道了在瞿鎏身邊的那個女人是誰,竟然就是他找了三年的陸綿綿,隻是沒想到她竟然失憶了。


    也是,當時她墜崖,去尋找時隻發現一灘血跡,經過警方偵查確認,按照墜崖的人形痕跡,那一灘血跡恐怕就是頭部流出來的無疑。


    傷到腦部,發生什麽情況都有可能,但幸好,她還活著!


    “我是殷嶠,你可記得我。”殷嶠緊緊地盯著陸綿綿的眼睛,無比鄭重地開口,“三年前,我與你的關係。”


    “是戀人!”


    陸綿綿驟然瞪大雙眼,神色滿是不可置信,她沒聽錯吧,眼前的這個男人,他說。


    他與她,三年前,是戀人?


    怎麽可能!


    縱使陸綿綿覺得荒唐,可隨著戀人這兩字一出,如同打開了某個開關一般,更多的記憶之腦海深處噴湧而出,愈來愈完整,愈來愈清晰。


    展顏歡笑、酸甜苦辣、也有傷心和不被認同、直至都停在了最後一個片段。


    那是,她被殷家人冷嘲熱諷,再加上殷嶠也是疲憊跟她說,讓她體諒他,她當時的腦神經啪的就斷了,哭著跑出去。


    繼而,墜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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