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日,裴景雖然沒有進宮來,但每日都會和蕭明珠互通書信,談論一整天發生的事。


    更何況還有蕭明絕這個打秋風的,嘴巴不停地說蕭明珠的事給他聽。


    蕭明絕也知道,要是不提蕭明珠,裴景估計懶得聽他廢話。


    他認真過了一遍,確定沒有發生過什麽不愉快的事,不過他還是想仔細問問,再聽一次。


    “來,坐下說,我給永安泡茶。”


    裴景的手生的十分好看,骨節分明,白皙中透出強勁有力的青筋,遠看像書生,近看像運籌帷幄的將軍。


    秀氣中帶著強勢。


    蕭明珠覺得自己真是病了,她不想離開裴景的懷抱,心裏都是些想入非非的想法。


    坐定時,她悄悄用手牽住了裴景的衣擺,這樣既不妨礙他泡茶,自己也喜歡這種感覺。


    “其實最近也沒什麽大事發生,我每日都有寫下來同阿景說,隻是我太想阿景了,書信畢竟不同於見麵,心情太過於激動,所以我才…”


    蕭明珠的情緒已經完全穩定下來了,隻是眼睛還帶著點霧氣繚繞,眼神亮晶晶看著你的時候,能將人完全吸進去,沉迷其中。


    蕭明珠不同於旁的女子,會害羞的藏住心思,她就想讓裴景知道,她也是很想他的。


    她的情緒坦坦蕩蕩的,讓人一眼望到了底。


    裴景耐心地聽著她將最近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盡管有許多重複的,裴景也沒有打斷她,在她遇到不明白的時候,他還會將自己的觀點說出,兩人一起探討一番。


    蕭明珠嘰嘰喳喳的聲音一直沒停,裴景泡茶的手也沒停,他總是適時就會遞上一杯,道:“喝口茶再說。”


    不然就是等風拂過的時候,替她將擾人的鬢邊碎發挽到耳後。


    越說越起興,蕭明珠說到今日賞菊會,裴景更專注了,因為他沒得去,心下鬱悶。


    其實他在蕭明珠進殿的時候,他就好想誇一句:永安今日真美。


    隻是苦於一直沒機會,蕭明珠今日這一身是裴景想著她的樣子,一點一點指導錦娘製成的。


    可惜了,第一個欣賞到的人居然不是他。


    “我今日認識了顧家小姐顧詩詩,平南王府小姐蕭清清,說起來蕭清清是我表姐,隻是從前一直沒有往來。”


    蕭明珠說的時候興奮極了,裴景能感受到她的開心和新奇,問道:“永安今日認識了她們很開心,並且一見如故?成為無話不談的好友?”


    裴景這語氣竟然聽起來同蕭明絕的語氣很像,有那麽點酸酸的意思。


    蕭明珠心中咯噔一下,她怎麽忘了裴景是個占有欲很強的人。


    她在裴景麵前表現出對顧詩詩和蕭清清的喜歡,這可是會讓裴景患得患失的。


    靈活的小手勾上了裴景的大手,語氣軟軟的:“雖然我與她們一見如故,可我最愛的是阿景啊。”


    要命!


    裴景看不得蕭明珠撒嬌的樣子!


    不就是交個朋友嗎!


    他自己也想蕭明珠有人陪的,現在自己又在做什麽掃興的事兒!


    “永安能有自己的好友我是打從心底為永安高興的。”


    裴景覺得還是自己眼界太小了。


    友情同愛情又不同,最後陪蕭明珠白頭的人,一定是他,他也不應該在這種小事上敗壞蕭明珠的興致。


    “今日詩詩她們還說,我與阿景日後的小孩子一定會生的十分好看。”


    蕭明珠那竊笑的那樣,好像自己已經看過一樣,說起孩子,臉上的笑容都帶了些許憧憬。


    他們的孩子?


    那一定是這世上最可愛的寶寶。


    “阿景,同我說說那杜鬆青吧。”


    蕭明珠突然想起來同蕭清清的聊天,她還想著哪天她一定要問問裴景,沒想到現在就有機會了。


    一股危機感從裴景眼眸中浮現:“恩?杜鬆青?問他做甚?”


    蕭明珠還沒意識到裴景的不同,她不以為然道:“平南王給清清表姐相中了杜鬆青,我覺著清清表姐應該是對他有意思的,所以我想問問你,畢竟我不認識杜鬆青。”


    杜鬆青是裴景一手提拔上來的,加上北鎮撫司無所不知,問裴景自然是最好,最準確無誤的。


    裴景不經意間流露出鬆了一口氣的感覺,蕭明珠偷笑,裴景悠悠點頭,原來蕭明珠是為新結識的好友來問的。


    裴景低沉磁性的嗓音緩緩落下:“杜鬆青為人正直,衷心,不結黨結派。”


    “家中原本有十幾口人,如今隻剩他自己了,每月的俸祿尚可,平南王府小姐配兵部侍郎,既不會惹天子猜疑,也能留有餘地,可配。”


    正常坐上兵部侍郎的位置,都不可能囊中羞澀。


    就看上一任兵部侍郎就知道了,庭院修的比他裴府還要大氣豪華。


    隻是杜鬆青恪守本分,除去天子定下的俸祿,其他送禮給他的,他通通都是一概不收。


    若是僅憑自己想要養活蕭清清,可能會有些力不從心。


    好在杜鬆青也無不良嗜好,每日除了當值便是迴府歇息,同僚喚他一起去喝酒,他也從不去,唯有裴景和蕭明絕能將他使喚動。


    所以應當是能存下不少銀錢的,他的杜府也是天子所賜,隻有兩進院落,可能隻有蕭清清的院子般大小。


    蕭明珠細細地聽著,覺著杜鬆青除了家底不夠豐厚之外,其他的都稱得上上好了。


    蕭清清配他,不吃虧,日後定有福氣的,再不濟,還有平南王府和她明珠宮的接濟。


    這樣想來,杜鬆青的家底薄算不上什麽事,重要的是這個人夠好。


    “那杜鬆青有中意的女子嘛?”


    蕭明珠托著半邊臉,眼睛轉來轉去地問,一看就知道她,不知道在想什麽壞主意。


    “沒有,不過杜鬆青可是香餑餑,據我所知,好幾個世家都想招他當女婿。”


    其實這個事稍微打探一下都知道,隻是杜鬆青一根筋,察覺不出來旁人對他的心思。


    杜鬆青一門心思都用在如何守住兵部侍郎這個位置上了,外人都看的明明白白的,隻有他以為旁人要搶他的位置。


    哪曾想,旁人竟然是想搶他。


    “啊?不行,我要替表姐留住他才行,阿景幫我!”蕭明珠一下坐直了身體,臉上義憤填膺的,還握著小拳頭表示自己的情緒。


    在裴景眼裏看來,蕭明珠這個小模樣真真是可愛極了,什麽小四最可愛啊!


    明明就是永安才最可愛才對!


    不要說這種小忙了,命給她都無所謂了。


    “莫激動,等下磕到膝蓋怎麽辦。”裴景失笑,眼眸深處都是化不開的寵溺:“我答應永安便是了。”


    “阿景真好,阿景喝茶。”蕭明珠十分狗腿子地替裴景添茶,恭維哄人的人不要錢的一直往外吐。


    像是突然想起什麽,蕭明珠頓了頓,放下茶壺後又道:“今日詩詩說她們家希望她能入東宮,原因是她們都覺得哥哥靠譜會疼人。”


    “哦,對了!顧家是哪個顧家,阿景知道嗎?”


    裴景心想,蕭明絕靠譜?!能有他靠譜嗎?!


    連給自己兒子的禮都是來的裴府打秋風,這是哪門子靠譜啊。


    裴景思來想去“顧府”“顧詩詩”,京都中就隻有一個顧府是有資格參加賞菊會,大概就是吏部尚書顧承岩的女兒了。


    “那顧詩詩的父親是吏部尚書,官位要比兵部侍郎高一階,風評尚可,她還有一個嫡親哥哥,顧子秋。”


    蕭明珠琢磨著顧子秋三個字,總覺得熟悉的很,裴景接下來說的來解了她的疑問。


    “顧子秋就是天子指給太孫日後伴讀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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