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良辰美景,竟是與醉酒鬼南轅北轍瞎對話的情景…


    “哎!阿景不是在禦書房嗎,怎麽在我旁邊呢?”


    蕭明珠現在才發現裴景原來在身邊,她很是驚喜地指著裴景,眼神充滿好奇地看著蕭明絕問道。


    蕭明絕不禁撫額,完了完了,父皇前腳剛走,後腳永安就喝醉了,要是讓父皇知道,至少是一頓罵跑不掉了。


    在蕭明絕還在想著他父皇會怎樣罵他的時候,蕭明珠還在一邊哥哥哥哥的問,他頓時將無奈的眼神投向裴景,仿佛在說:還不管管?!


    裴景低低笑了起來,像是想起了什麽有趣兒的事情。


    蕭明珠向來是不沾酒的,遇上什麽特別高興的事,她都是抿一抿當喝過了,就這樣都到她酒量的極限了。


    而且醉酒的蕭明珠會很可愛,就是有點話嘮。


    平日裏不說的話不做的事,喝了酒都會一一暴露出來。


    “永安,我們大家都是你喊來吃開春飯的,你不記得了嗎?我還和永安一起去接的天子。”裴景存了開玩笑的心思問蕭明珠,那語調酥酥麻麻的,就像是在哄騙小孩兒。


    誰知蕭明珠聽了後竟很認真地點了點頭,四處張望:“哦!對!那父皇呢?”


    這可把裴景逗笑了。


    月光下的裴景,因為笑意橫生,一時間耀眼到了極點,蕭明珠瞬間被吸引住,定定地盯著裴景,伸出了一根白皙的手指,輕輕點在了裴景漂亮的唇型上,喃喃道:“好看。”


    隨後她又興奮地扭過頭對蕭明絕道:“哥哥!你看!這有個好看的!”


    像極了小時候遇見什麽好玩兒好看的東西,迫不及待要和朋友分享的樣子。


    裴景笑的胸腔都在發震,精致的五官沐浴在柔和的月光下,脫俗出塵。


    蕭明珠被眼前的笑容吸引住,她不自覺地露出了嬌媚的嗓音,害羞地問道:“我可以,可以親你一下嗎?”


    話音一落,她連忙低下頭。


    凝脂般的雪膚之下,隱隱透出一層胭脂之色,蕭明珠雙睫微垂,一股女兒家的羞態,嬌豔誘人。


    蕭明絕沒想酒醉的蕭明珠竟然如此大膽,當著他的麵兒,連這種狂浪的語句都說了出來,他連忙開口製止:“不行!”


    蕭明珠哀怨的眼神一下對準蕭明絕,眼中還有一股不服氣的感覺:“為何不行!”


    喝了酒的蕭明珠愈發大膽,學著蕭明絕的語氣反問迴去。


    “我是誰?”


    裴景突然收起了笑容,坐直了些身子,很認真地看著蕭明珠問。


    從前的經曆都還曆曆在目,剛剛蕭明珠說了那麽久,卻是一句都沒有提到過他的名字,這讓他攀升到山巔的心忽然又落下了穀底。


    心中隱隱有種不安在亂竄。


    “你?你是阿景啊!”蕭明珠懵懂的眼神說出肯定的答案,又拍了拍自己,霸氣道:“永安的阿景!”


    “恩,那可以。”


    “可以什麽?”


    “可以親我。”


    蕭明珠有些緊張地攥著小手,心髒怦怦怦怦地,一旁的蕭明絕還在說不行,伸手想要抓住她蠢蠢欲動的身體,想要阻止她做這種浪蕩的行為。


    她憋著一股氣就對著裴景的唇上快速啄了一下,宛若蜻蜓點水,一觸即離。


    偷腥後的蕭明珠揚著得意的唇角,那神情就像是在挑釁說:不行也沒用,我已經親完了!


    裴景低低地又笑了起來,永安啊,為何如此得我心啊…


    裴景如清泉般的笑聲,不停鑽進蕭明珠的耳中,她甚是不好意思,又低頭捂嘴悄悄偷笑了起來。


    蕭明珠以為無人看見她偷著樂的模樣,卻不知道所有人都看見了,特別是她的親哥哥,已經一副覺得她沒救了的表情。


    “手呢,手想牽一下試試嗎?”


    裴景用哄人的口吻,一步步引導著蕭明珠。


    此刻蕭明珠就像一張潔白無瑕的白紙,任由裴景帶著她填下一筆又一筆濃厚絢麗的色彩。


    蕭明珠看著眼前骨節分明的手,眼神變得有些幽深,這手,就連上好的羊脂玉都不如他。


    那指尖還帶著點粉色,看上去誘人極了,她的身體比腦子反應快,點頭的時候自己的手就已經蹭上了裴景的手,還很是勾人的用指尖劃了兩下他的手心,嘶,真滑。


    酥酥麻麻的感覺從指尖傳到了心房,她倏地捂住心髒的位置喃喃低語:“麻麻的。”


    裴景不善言辭,昂了昂下巴,隻說:“一起賞月吧。”


    月亮會替我告訴你,邀人賞月代表著我與你共存,每當月亮升起,你就要想起我,盡管我不在你身邊。


    月亮會替我一直守著你…


    “阿景的手,可真暖。”蕭明珠牽著裴景的手,左捏捏右捏捏,還要時不時發出一些滿足的聲音,真是令裴景難以招架。


    蕭明絕看著自家妹妹的傻樣,傻中還莫名帶種讓他覺得有點風流的感覺,他是沒眼看了,對著舒雅佯裝低落地說:“孤的妹妹,沒有了。”


    舒雅莞爾一笑:“阿絕這是連阿景的醋都吃。”


    “不,我是連永安的醋都想吃,你看阿景對永安,再看看阿景對我,啊!我真的好慘,我隻有你了舒舒。”


    蕭明絕將頭拱進舒雅的懷中,嘴上說著可憐,身體卻在占舒雅便宜,裴景可是將蕭明絕的話聽的一清二楚的,他戲虐地開口道:“那我的手也給阿絕牽一下,暖一下,阿絕要不要?”


    蕭明絕從舒雅懷中抬起頭來,做出一臉嫌棄的樣子:“孤有溫香軟玉不要,要你個臭男人做什麽!”


    還不等裴景迴答,一道擲地有聲的女兒家聲音就重重地砸在了蕭明絕的心上。


    “阿景才不臭!阿景香香的!”


    蕭明絕一晚遭受二次暴擊,捂住胸口扭頭不再看這兩人,他的妹妹…他的妹妹啊!


    罷了罷了,還好他有舒雅。


    “永安也是香香的,阿景很喜歡。”


    裴景笑的肆意張揚,他換了一隻手給蕭明珠牽著,另一隻手將蕭明珠輕輕攬入懷中。


    他的下巴在蕭明珠的頭頂擱著,眸底不經意間流露出濃濃的愛意,將兩人籠罩。


    他慵懶地把玩著蕭明珠的小手,兩人的主次瞬間被調轉過來。


    可醉了酒的蕭明珠是沒有尺寸的,她根本就不知道男女大防是什麽。


    裴景摟著她,她竟然還不滿足,還想要爬到裴景的身上去,裴景察覺到她的意圖,手暗暗使了力氣將她禁錮在原地。


    蕭明珠在裴景的懷裏拱來拱去,有些不耐煩:“阿景不要抓著我,我要動!”


    裴景繃著身子不敢動彈,他的心上人在懷中原本就是一件很難克製的事情。


    如今還想要爬到他的身體上,這讓他引以為傲的自製力險些崩潰,他的聲音啞到了極致:“乖,別鬧。”


    蕭明珠是有些得寸進尺在身上的,她將手伸上了裴景的胸膛,感受著手心之下心跳的起伏,她還將耳朵貼緊裴景的胸膛,去聽那如雷聲般的心跳:“阿景的心跳好快呀。”


    裴景的手心生生被忍出汗來,而始作俑者還在做著挑戰他底線的行為。


    “咦?阿景的脖子怎麽突出來一塊了?”蕭明珠聽完心跳抬頭,就看見裴景的喉結,她懵懂地用手直接按壓了一下,疑惑地自言自語:“還會再彈出來?”


    她下意識摸上自己的脖子檢查,嗯?沒有!


    如果蕭明珠此刻是清醒的話,她會發現,裴景眼底瘋狂的情欲已經像驚濤駭浪般,完全壓抑不住了。


    渾身發燙的裴景灼熱了蕭明珠的身體,他摟著蕭明珠的手不斷地收緊,似乎想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可到了某一個程度,他又倏然放開。


    心裏的小人不斷在交戰。


    他騰出手來,拿起早已涼透的茶水一杯接一杯地喝,想將身上的熱意消退,可點火的人還在不斷點火。


    蕭明絕看著裴景難熬的樣子,笑地不懷好意:“阿景,欲火焚身的滋味如何啊?”


    裴景苦笑一聲,道:“不如何。”


    他真是恨不得將蕭明珠就地正法,奈何自己名不正言不順啊!


    “本太子不陪你們了,美人在側,本太子要迴東宮就寢去咯!”


    張狂的嘲笑讓裴景無可奈何,又嫉妒。


    蕭明絕才不怕裴景會將蕭明珠吃幹抹淨,裴景才不舍得,裴景憋死自己的可能性倒是很大。


    哈哈,反應他不奉陪了,他不用憋死自己。


    舒雅早就被蕭明絕灌的昏昏欲睡,酒意湧上頭,蕭明絕一把將舒雅抱起,他經過裴景身側時還道了句:“永安最喜歡幹淨的裴景。”


    哈哈哈哈,舒坦!


    難得有機會能贏過裴景,蕭明絕一路大笑著走了。


    整個院子就隻剩下裴景和蕭明珠,寂靜一片,連彼此間的唿吸都放大了無數倍。


    裴景喘息的聲音落入蕭明珠的耳中,挑撥人心弦的話語再度響起。


    “現在沒有人了,那阿景可不可以讓我爬上來?”


    蕭明珠像做賊般左右偷覷,確保周圍真的都沒人了,才敢說出口。


    她一直以為是因為蕭明絕他們還在,裴景覺著不好意思,所以才不準她爬上去。


    她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想法沒錯。


    她一邊說,一邊手腳並用地開始往裴景身上拱。


    裴景沒拒絕地嗯了一聲,放鬆了對她的壓製。


    他徹徹底底輸了,他哪裏是因為不好意思啊,他是怕他自己把持不住啊…


    蕭明珠得了肯許,一下跨坐到裴景的腰上,雙手摟著裴景的腰,像是量尺寸一樣,嘴裏還發出讚歎聲:“腰可真細。”


    那舉止,活脫脫就像是沉浮於情場的浪蕩子一般。


    裴景的眸色愈發加深,他眼神幽暗地看著蕭明珠,雙手克製地僅僅是托著她的背,以防她摔倒,他無奈地歎息:“永安…”


    他微微低下頭,鼻尖與蕭明珠的鼻尖相觸碰,纏綿地蹭了兩下,泛著情欲的雙眼似要滴出水來,他緩緩湊近,蕭明珠在他湊近的瞬間閉上了眼睛。


    他輕輕吻住了她,充滿熱意的吻定在了唇邊。


    他還想繼續深入的時候,卻發現,蕭明珠睡過去了…


    他無奈地攬著蕭明珠,渾身難受,唇邊勾起了無可奈何的弧度,接而又自顧自地笑出聲來。


    祖宗,蕭明珠真是他的祖宗,除了將她供起來,讓她無憂無慮,為所欲為,他裴景,毫無辦法。


    深唿吸了好幾個來迴,裴景才喚來宮女。


    他將蕭明珠一路抱進房間,最後輕輕放到床上,閨閣的香氣將他淹沒,喉嚨又是一緊。


    他隻能囑咐宮女將蕭明珠照顧好,他便一個人漫步在月色下出宮了。


    春天的夜裏還是有些涼的,今夜的寒風卻撲不滅他心中的熊熊烈火,這一切好像來的太突然了,又好像來的太晚了。


    裴景迴到毫無人煙的裴府,心裏想將蕭明珠娶迴來的念頭逐漸擴大,他順手撫了一把院中搖曳的海棠花,海棠花賞臉地散發出幽香。


    他徑直走向浴池,冷冰冰的池水瞬間幫他消退了一半熱意。


    他頂了一路迴來,連馬都騎不得。


    白到發光的肌膚在月色下添了幾分說不清的滋味,腦子裏全是蕭明珠在他身上胡作非為的畫麵,他像是在迴味,又像是在隱忍。


    同一個夜裏,不同的夢。


    東宮裏上演著一幕幕精彩的畫麵,像是漸入花叢,又像是海邊拍浪,每隔幾息,就能聽見舒雅讓蕭明絕滾蛋的聲音,隻是那聲音聽起來怎麽有些有氣無力。


    偶爾夾雜著幾句義正嚴辭的話傳出:父皇說想抱孫子,本太子怎敢不遵聖旨,舒舒你說是嗎。


    雅蘭殿的宮女太監都習以為常,早早地便離得遠遠的,生怕誤了主子們的興致。


    這一夜,舒雅簡直哭叫無門。


    天色開始漸亮,殿內的聲響也開始消減,歸於平靜,吃飽饜足的蕭明絕替舒雅仔細地擦身,一邊擦,一邊欣賞著自己的傑作。


    那風流的模樣,可謂是同蕭明珠如出一轍,怪不得是親生的。


    裴府裏泡了一夜的裴景,帶著一身冷冰冰的水珠從浴池裏邁出來,隻是他嘴角還停留著甜蜜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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