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同前來的龐鳳剛仔細打量著那人沒有作聲。那人說,“我一直在找,始終沒有消息,從報紙的報道,我看到了我的狗,經和報社聯係得知了您的住址就和物業聯係了,非常感謝這段時間幫我養著狗,肯定也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我可以付一些費用。”


    他把莫盈可和龐鳳剛當成夫妻了,莫盈可說,“你的意思是要把狗領走是吧?”


    “真不好意思,我跟狗的感情挺深,離開它這段時間幾乎讓我大病一場,幸好終於找到了,” 那人感傷說。


    “我也是,” 莫盈可心疼地說,“那天我就在小區門口看到狗躺在地上,然後帶它找了獸醫給它打了幾天點滴,還好救了過來,然後狗就在我家養著了,我和狗也熟悉,你這一來找狗,我還真舍不得了,沒辦法,畢竟它是你的,我不能據為己有,不過我有個想法,可不可以一個月接到我家住幾天?”


    那人爽快地說,“當然可以了,而且你還花了不少錢救它,讓我不知說什麽好,這筆費用總共有多少,我可以給你?”


    “那倒不用了,何況是用在狗身上,我也喜歡這狗,就當是我們的緣分吧!”


    “我什麽時候可以見到狗?”


    “現在!”


    “那就不好意了,” 那人為難地說,臉上現出苦澀的表情。


    “好了,你們都對接了,我的任務完成了,剩下的事你們自己辦吧!” 物業的人說。


    “你等在這裏,我去把狗領來,” 莫盈可說。


    見莫盈可出去,龐鳳剛沒有動,他用審視的目光觀察著這個失主,依然不語。


    從小,龐鳳剛家裏養過好幾條狗,對狗的習性是了解的,狗是忠臣,不管主人怎麽待它,它都會是忠誠不二的。


    那人見龐鳳剛不吱聲便主動搭話,“說心裏話,如果不是考慮家人的感受,我完全可以不來認狗,誰養不是養著,隻要這個人家對它好就行,真的對不起你們夫婦了!”


    “你覺得狗會跟你走嗎?” 龐鳳剛突然問。


    “那怎麽不能,我的狗當然會跟我走了!” 那人理直氣壯地說。


    “那最好了!” 龐鳳剛說。


    那人不再說話了,而是顯得不安地在屋裏來迴地走動,偶爾用眼睛瞥一下龐鳳剛。


    這時龐鳳剛開始轉守為攻地說,我說,“這狗你養幾年了?”


    “好幾年了!”


    “好幾年是幾年?“


    “兩三年吧!”


    “怎麽還不確定呢?”


    “兩年……三年……”


    “到底幾年?”


    “三年……”


    “你沒有說對,或是沒有說實話,” 龐鳳剛咄咄逼人地說,“我覺得你不懂狗!”


    “怎見得我不懂?”


    “你連狗幾歲了都說不準,虧你還說你懂,我問你,這狗下過崽子嗎?”


    那人一楞,趕緊說,“下過。”


    “三年的狗不可能沒下過崽子,你說的很對,” 龐鳳剛厲聲說,“可是我們揀的狗是公狗,它怎麽會下崽?”


    “不對,你蒙我,等我見了狗再說,” 那人臉紅了。


    “我再問你,你說這狗下過崽子,那總共下過幾窩?”


    “兩……窩。”


    “好了,如果不是你的狗,你怎麽辦?”


    “肯定是!”


    “那它今年下過嗎?”


    “已經下完了,我都賣了或給人了,” 那人忐忑不安起來。


    龐鳳剛起身走到他近旁,小聲說,“你挺會演戲,報紙上說了是隻母狗,你是知道的,而報紙沒說狗幾歲,下過幾窩崽,你就說不準了,一會兒狗來了,咱再說!”


    物業的門開了,莫盈可領狗進來。


    她說,“你的主人來了,我隻好把你交給他,你過去吧!”


    活兒進來,立刻跑向龐鳳剛,親得不得了。龐鳳剛拍拍狗的後背,指著那人說,“你的主人來了,你過去吧!”


    狗連瞅都不瞅那人一眼。龐鳳剛對那人說,“狗來了,怎麽連你都不認識,你不是說是你的狗嘛,你可把它領走了。”順手把狗鏈子遞給他。


    那人起身牽著狗要走,活兒看了看莫盈可和龐鳳剛不動。那人見狀,欲拖拽狗走開,這時狗怒了,一躍就把那人撲了個趔趄,上口就要咬它。


    “活兒!” 莫盈可叫住狗,“你過來!”


    活兒擺著尾巴跑到她身邊。嚇破膽的認狗者連滾帶爬跑掉了。


    “騙子,” 龐鳳剛憤憤地說,接著和莫盈可牽著狗出了物業辦公室。


    “是來冒領的,怎麽啥人都有,” 莫盈可不解地說,然後轉向龐鳳剛又說,“你別走了,在我這兒吃完再迴去!”


    “你不是先遛一下狗嗎?”


    “不遛了,咱上樓!”


    這裏是龐鳳剛熟悉的地方,他們曾在一起幽居了很長時間,即便幾個月他們沒有再約居了,他仍不感到陌生。


    上得樓來,莫盈可到廚房料理晚飯,客人也沒有靜等吃現成的,也插手忙活開了。幾道菜很快做得了,二人開始就餐。


    席間,莫盈可勸龐鳳剛喝點酒,於是他們喝了幹紅,也許是酒的色彩勾動了人的情調,莫盈可心裏擾動了,眼神也跟著放著電波,閃動靈現,說話的聲音也變得柔情脈脈了。


    她的血液不住地湧遍全身,甚至達到了不能自抑的難耐程度,她起身到龐鳳剛旁,熱情地說,“我想吻你一下。”


    男人聽到女人的請求,先是愣了一下,剛轉過臉來,他已經被她吻上了,吻得是那麽用力,弄得他有股要窒息的感覺。


    深情地吻過之後,莫盈可拉起龐鳳剛到客廳,綿柔地抱住他,很緊,整個身體貼著他,嬌滴滴地說,“我有好久在想你了,總是難於啟齒,心裏默默地惦記著,就這樣,我忍了這些日子,有了活兒好多了,它陪我解除了許多寂寞,填充了我心裏的一塊空白,人的感情真是奇妙,有時會失去理智,情不自禁的就使自己失去了平衡砝碼,尤其是喝了點酒,就有股衝動襲上心頭……”


    “人都有七情六欲,有需求也屬正常,何況你也正當年,有此欲望不過分,可是我們這樣不是辦法,你應該找到屬於你的人,好好過日子,你的心也就安定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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