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然看了眼時間,著急的追了上來,從韓錚的手中搶過來碗筷,急切的說明著:“碗筷我來刷便好了,公司裏那麽多的事情,你應該很著急著迴去吧,即便不著急著迴去,迴房間休息一下,總歸是好的。”


    聲音是從項鏈中傳出來的,雖然很機械,但對於韓錚來講,心理還是莫名的小小感動了一把。


    “刷碗筷用不了多久的時間,你到客廳休息一下,我刷完了碗筷,便為你倒杯水……”


    韓錚將許星然勸說著離開廚房之後,繼續忙活著做手頭上的事情。


    待一切都收拾準備好之後,韓錚為許星然倒了一杯水,緩緩的走到客廳。


    將水遞到許星然手中的同時,向她很認真的詢問著:“藥放在哪裏?”


    許星然手指著前方的一個小櫃子,韓錚了解情況之後,走到小櫃子前,將那些藥拿了出來,按照說明書上所記載的,為許星然分類好,並且取出來相應的顆粒,最後還不忘核查一遍,確定真的無誤之後,將這些藥放到許星然的手中,試了試水的溫度,這才放心的囑咐著:“將藥吃了之後,迴房間睡一覺吧,我等下要去公司,晚上想要吃什麽,我給你帶迴來?”


    許星然將藥服下去之後,很認真的輕搖著頭,帶著些許認真的說著我:“不用了,陳阿姨會準備晚餐的,你晚上若是迴來的早,便一起用餐就好,不需要買東西的。”


    這算是一份邀請嗎?雖然許星然還無法做到像之前那般對待韓錚,但是對於韓錚來講,這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


    韓錚淺笑著,心情愉悅的向許星然承諾著:“好,下午我會早點迴來陪你和孩子的,那現在我去公司了。”


    韓錚很開心,能夠與許星然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更開心能夠不被許星然排斥。


    韓錚拿起公文包,剛準備去公司,胸口突然悶疼了一下,整個人因為這份悶疼,身體明顯搖晃了兩下。


    這一幕剛剛好被許星然看到,身後的許星然緊張的站了起來,滿是關切的走上來,向韓錚詢問著:“你沒事吧?”


    韓錚輕輕的擺擺手,牽強的擠出一絲的笑容,帶著些許認真的應付著:“我沒事,不要為我擔心,大概是上午太辛苦,所以才會在起身後,有些頭暈。”


    真的隻是頭暈這麽簡單嗎?許星然又不是傻子,怎麽會相信韓錚所說的這種鬼話。


    固執的將韓錚攙扶著坐下來後,為他倒了一杯水,遞到韓錚手中之後,帶著些許焦急的問著:“藥呢?”


    許星然很清楚,韓錚每次藥癮發作的時候,都會變得非常痛苦,若是不及時服用藥物的話,這份痛苦隻會加重。


    雖然她也很希望韓錚能夠戒掉這些藥物,但每次看到韓錚藥癮發作的時候,她都會變得非常緊張。


    恨不得讓韓錚立刻擺脫掉這份痛苦。


    麵對許星然所提出來的問題,韓錚指了指自己的公文包。


    許星然立刻明白韓錚的意思,著急的走到公文包前,將公文包拿了起來,倒在了一側的沙發上。


    從那堆文件和筆中,終於將那份藥找到。


    拿著那包白色粉末的藥物,許星然將其泡入水中,事後才想起來劑量的問題,試探性的向韓錚詢問著:“我放了整整一包,是不是太多了啊?"


    我也真是的,為什麽在做這些事情之前,不事先問一下呢?


    麵對許星然所提出來的問題,韓錚輕搖著頭,此時的他,緊咬著牙關,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被這份痛苦所占據了所有,就連視力都受到了影響,內心隻有一麵執念,無論怎樣痛苦,都不可以做出傷害到許星然的事情。


    顧不了那麽多了,許星然拿著泡有藥的水杯,遞到韓錚的手中,親自為他將藥水喝了下去。


    許星然喝下去沒多久,整個人不在像之前那般痛苦掙紮,仿佛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般,就這樣半躺在沙發上,稍作休息著。


    整個過程下,許星然可是被嚇得滿頭大汗。


    看到韓錚逐漸恢複了平靜,之前懸著的那顆心,總算是踏實了下來。


    在韓錚的身旁找了處位置坐下,緩和之前過於激動的心情。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看到我剛剛那樣子,你一定嚇壞了吧?”


    恢複過來的韓錚,逞強的坐起來,一臉真誠的向許星然道歉。


    對於剛剛那樣的情況,韓錚最怕讓許星然看到,所以都盡可能的避開發作時間與許星然見麵。


    隻是沒有想到……有些事情越是想要避免,老天偏偏與你開一個很大的玩笑。


    麵對韓錚所提出來的問題,許星然輕搖著頭,帶著些許認真的說著:“我沒有被嚇到……”


    確定許星然沒有被嚇到後,韓錚明顯鬆了一口氣。


    因為不確定之後會不會再次發作,韓錚站了起來,逞強的往外走著,希望可以離開這裏,不再讓許星然為他而感到擔心。


    以韓錚現在的狀況,許星然怎們可能放心他一個人離開呢?


    追上韓錚的步伐,帶著幾分強硬的說著:“不行,你不能夠離開……”


    韓錚現在的身體狀況很虛弱,許星然隻是輕輕一拽,便將韓錚拽了迴來。


    緊接著,許星然態度明確的說明著:“你現在這樣,還怎麽開車去公司啊?我會打電話告訴韓濤,你的情況,所以你現在立刻迴房間休息。”


    許星然攙扶著韓錚便往客房的方向走去。


    韓錚知道許星然不能夠開口講話,而且她又是一個好麵子的人,所以在被許星然攙扶著迴到房間之後,韓錚非常肯定的向許星然要求著:“我來打這通電話……”


    韓錚都這樣說了,許星然輕點著頭,轉身走向客廳,將韓錚的手機拿了過來。


    交到韓錚的手上之後,並未著急著離開,而是留下來為韓錚簡單的收拾了下房間。


    韓錚撥通了韓濤的電話,帶著少許虛弱的向韓濤說明著情況:“韓濤,我今天下午不過去了,在我的桌子上有一份文件,你幫我交給項恆遠,讓他來處理。”


    單從韓錚的聲音中,便能夠感覺到一份虛弱,韓濤是個聰明人,又那樣的敏感,很快便察覺到了韓錚的異樣,略顯緊張的向韓錚詢問著:“小叔,你現在在哪裏?你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對勁,是不是……”


    “是,不過不礙事,我已經吃過藥了,我現在在家,有星然照顧著我,你放心,那份文件很重要,你務必要交到項恆遠的手中,具體該怎麽做,我之前便交代過他了。”


    本來那份重要的文件,韓錚是打算下午去公司的時候,親自交到項恆遠的手中,順便交代幾句,讓他處理的,隻是沒有想到,事情會進展成這樣……


    “好,小叔,你交代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將那份文件交給項恆遠的。你在家好好的養著,我晚點過來看你。”


    韓濤見過韓錚發病時的模樣,雖不會危及到生命,但那份痛苦確是常人所無法忍受的。


    掛掉電話之後,韓濤來到了韓錚的辦公室,將韓錚電話中所交代的那份文件找了出來,拿著來到了項恆遠的辦公室。


    此刻,項恆遠正在辦公室內與蕭雅探討著一些工作上的事情,麵對韓濤的到來,項恆遠明顯愣了一把。


    好奇的迎了上來,帶著少許疑惑的問著:“韓濤……你來找我,是有什麽事情嗎?”


    “小叔剛剛打電話,讓我將這份文件交給他,他說你知道這份文件應該怎麽處理。”


    從韓濤的手中接過文件,項恆遠僅僅隻看了一眼,便想到了韓錚之前的交代。


    抬起頭,盯著臉色不是太好的韓濤,給予肯定的說著:“我會將這份文件處理好的,隻是……韓總怎麽會突然打電話讓你將文件送過來?他人呢?”


    “小叔的病又犯了,不過聽聲音應該沒有大礙,小嬸正在照顧他,但是這份文件,就拜托你了。”


    當著外人的麵,韓濤並沒有說太多。


    雖說的不多,但了解情況的項恆遠,立刻明白韓濤所講的是什麽。


    臉色變得有些凝重,手拿著那份文件,輕點著頭,帶著些許肯定的說著:“好,我知道了。這份文件我會處理好的。”


    韓濤輕點著頭,帶著些許認真的說著:“好,那麻煩你了。”


    項恆遠淺笑著,將手搭在韓濤的肩膀上,耐心的勸說著:“別擔心,韓總什麽樣的大風大浪沒有見過,這點小小的挫折,我相信他一定能夠成功克服的。”


    之前,韓濤就像項恆遠現在這樣,對韓錚的未來充滿了希望。


    可這麽長時間過去了,韓錚的情況並沒有變得太好,麵對這樣的情況,韓濤內心的那份期望也逐漸少了不少。


    韓濤噙著一抹苦澀的笑容,輕點著頭,帶著一份沉重的心情,輕點著頭,簡單的告別之後,便走出了項恆遠的辦公室。


    凝視著韓濤離開的背影,蕭雅帶著些許茫然的看向項恆遠,很是好奇的問著:“你們剛剛提到韓總……”


    被蕭雅如此追問,項恆遠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淺笑著,搖搖頭,帶著些許認真的說著:“你啊,聽錯了……”


    “項經理,你知道我要問什麽啊,就說我聽錯了?”


    項恆遠不是一個擅長說謊的人,每次說謊,都會顯得非常緊張。


    這對於蕭雅來講,可是一個意外的發現。


    知道在繼續追問,項恆遠也不會向他袒露實情。


    蕭雅索性不去浪費唇舌,迴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


    項恆遠一下午的時間都在忙活著處理那份文件的事情,幾乎公司的每個部門都叫他走遍了。


    終於核對出正確的數據,將這份文件給整理出來。


    許星然照顧了韓錚很長時間,一直到韓錚睡著了,許星然這才走出了房間。


    坐在客廳裏,許星然心亂如麻,想到韓錚之前藥癮發作時的痛苦模樣,許星然便有些如坐針氈。


    想來想去,她隻能夠去找顧屹凡,希望能夠從他那裏得到一丁點有用的消息。


    許星然隨手拿起放在一側的車鑰匙,著急的走出了家門。


    他知道顧屹凡在本市開了一家公司,但不太清楚那家公司在哪裏,所以在去的路上,許星然還是撥通了顧屹凡的電話,在電話接通後,向顧屹凡帶著些許急切的問著:“屹凡哥哥,你的公司在哪裏?我現在在去你公司的路上……”


    還未等顧屹凡那邊做出迴答,劇烈的撞擊,令許星然的手機摔到了地上,整個人都趴在了方向盤上。


    許星然被這一撞,整個人都暈暈的,特別是腦袋。


    她還未反應過來什麽事情,便有人敲響了他的門窗。


    就這樣,許星然渾渾噩噩的打開了車門,還未搞清楚是怎麽一迴事,整個人便被從駕駛位上揪了出來。


    “你是怎麽開的車啊?你看看你將我車給撞得。”


    對方也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很不講理的那種。


    許星然就這樣被拖到了兩車之間,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事情。


    畢竟是自己撞到了別人,許星然潛意識的認定這是自己的責任,慌張的想要向對方道歉。


    奈何,項鏈在剛剛受到了嚴重的撞擊,已經壞掉了,所以根本無法代替她將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說出來。


    看到許星然這幅模樣,女人自然而然便想到了許星然可能是一個啞巴。


    對此她沒有一丁點的同情,更多的是一份憎恨,鄙夷。


    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向許星然嘲諷的說著:“原來是個啞巴啊,是個殘疾人,你說你都這樣了,怎麽好意思開車出來丟人呢?”


    女人的態度,令周圍的人很是不滿。


    有人耐著性子對女人勸說著:“你說你怎麽說話呢?不就是撞車嘛,人沒事就好,誰的責任誰來賠償便是了,你這樣人身攻擊好嗎?你媽沒有教過你要懂得尊重別人嗎?”


    “你算哪根蔥啊,竟然敢這樣對我講話?你可知道我是誰啊?我可是市長夫人……我開的這輛車,就這個女人賺十輩子的錢都沒有辦法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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