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韓錚如此的固執,許星然猶豫著看向在一旁玩的開心的樂樂,帶著些許嚴肅的囑咐著:“在過半個小時,桌子上的那份藥吃兩粒,上麵有張紙條,記載著吃藥的時間和劑量,一定不要耽擱了。”


    望著床頭櫃上的那張紙條,韓錚拿了起來,仔細的看過之後,向許星然承諾著:“放心吧,我不會忘記的。”


    確定韓錚是真的記住之後,許星然找了個舒適的體位閉上眼睛稍作休息著。


    韓錚來到病床旁,陪著樂樂擺弄著新買來的玩具,父子倆繪聲繪色的玩耍著。


    兩人玩的正起勁的時候,顧屹凡與千北走進了病房。


    樂樂在看到顧屹凡後,顯得非常興奮的喊著:“舅舅……”


    韓錚陪護在樂樂的身邊,這是顧屹凡所沒有想到的。


    在聽到樂樂的這聲舅舅後,顧屹凡原本黑著的臉龐,終於有了一絲的笑容,從千北的手中接過買來的玩具賽車,交到了樂樂的手中,很認真的說著:“舅舅給你買了輛賽車,樂樂喜不喜歡?”


    “喜歡,樂樂很喜歡舅舅買的賽車。”


    顧屹凡抬起頭,望向陪護床上正在酣睡的許星然。


    對自己的到來,都沒有將許星然吵醒,可以大概的猜測出來,對方有多麽的疲憊了。


    注意到顧屹凡盯著許星然看的眼神,韓錚平靜的解釋著:“星然累的睡著了!”


    聽到韓錚的這番解釋,顧屹凡臉色鐵青,看了眼正開心的玩著玩具的樂樂,壓低了聲音,帶著幾分不悅的說著:“你覺得你說這話應該嗎?假如你是一個負責任的男人,星然會至於累到這個地步嗎?”


    提到這件事情,韓錚便難免想要為自己討個說法。


    想到今日封一騰上門挑釁,想到蘇韻與他談合作,而這一切都是顧屹凡在背後操控著的,韓錚便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氣憤的站了起來,怒氣騰騰的瞪著麵前的顧屹凡,不悅的質問著:“那這一切又是誰造成的呢?假如你不在中間攪局,我和星然又怎麽會走到今天?”


    對於韓錚的這番叫囂,顧屹凡冷漠一笑,麵帶著幾分嘲諷的說著:“你的意思是……你之前跟蘇韻好的時候,也是在我搞鬼了?韓錚,你說這話不覺得太違心了嗎?假如你當時不動心,即便我再怎麽耍手段,你和蘇韻也走不到一起,更加不會和星然離婚,男人嘛,犯點錯誤正常,年輕氣盛嘛,可唯一讓人無法容忍的是:犯了錯,卻在這裏推卸責任.”


    顧屹凡這番話,擺在台麵上的確是很在理。


    但他背後操控的這一切,卻是讓人不苟同的。


    “對,我是犯過錯!這些年來,我在盡力的彌補自己之前所犯下來的錯誤,可是你呢?你不斷的搞破壞,我就想問你,你將蘇韻放出來,到底想要做什麽?將韓氏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賣給封一騰,又想要在背後操控什麽?”


    韓錚這麽說,顯然有些在明知故問了!


    其實他的心理比任何人都清楚顧屹凡想要什麽,隻是沒有得到證實而已。


    顧屹凡不屑的白了韓錚一眼,冷哼著:“別將自己說的太清高,在我的眼中,你根本就配不上星然。”


    態度是那樣的堅決,無意間看到樂樂看向他的目光,顧屹凡收斂起滿身的戾氣,微笑著坐到了樂樂的床邊,與樂樂一同玩起了玩具:“樂樂,你知道這個賽車怎麽玩嗎?舅舅教你怎麽玩好嗎?”


    考慮到樂樂的情況,不願意大人的恩怨對孩子造成影響,韓錚也隻能夠收斂起滿身的憤怒,看了一眼守著顧屹凡的千北,略顯疲憊的坐了下來。


    顧屹凡的目光時不時的望向韓錚,看似漫不經心的對韓錚提醒著:“韓錚,如果你現在認輸的話,我或許會考慮對你手下留情。這一切都是看在孩子的麵子上,我不希望讓孩子們看到你落魄的一麵,這對他們影響不好。”


    顧屹凡嘴上這樣說,心理可沒有打算心慈手軟。


    而且他也料定韓錚絕對不會認輸的,就如同當年的席正南一樣。


    看似好心的提醒,到了韓錚這裏變成了一種施舍,韓錚冷漠一笑,疾言厲色的瞪向顧屹凡,果斷的拒絕著:“你的好意還是自己留著吧,你真的以為我韓錚會輸嗎?”


    “一個人自信固然是好的,但過度的自信就是在自討苦吃了。你很清楚,對你,我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在這場遊戲裏,你注定會輸得很慘,就如同你哥哥當年那樣……有的時候,我會在考慮,你會不會像你哥哥那麽傻,突然之間想不開呢?如果是那樣的話,你們席家就真的毀了…”


    這番話是顧屹凡笑著說出來,而且手裏一直在忙活著為樂樂安插著賽車上的零件。


    樂樂年齡太小了,而且所有的注意力全部被玩具吸引著,所以根本救不了解大人之間的那份恩怨。


    顧屹凡的每一句話都在深深的刺痛著韓錚內心的那份傷痛。


    當他得知席正南的死與顧屹凡有關的那一刻,他幾乎都快瘋掉了。


    恨不得將顧屹凡給千刀萬剮了,但經曆了這麽多事情之後,韓錚想明白了。


    他不能夠做第二個顧屹凡,一直生活在仇恨之中,所以他學著去忘記這份仇恨,以平常心看待每一件事情,每一個人。


    “你說的沒錯,我哥是傻,傻到為了這個家,為了守護自己最重要的人心甘情願的犧牲自己,那你呢?你不傻嗎?這麽多年來,一直生活在仇恨之中,從未為自己真正的活過,整天隻想著複仇。你的人生難道就該如此嗎?”


    韓錚的這番話,並未打動顧屹凡。


    冷峻的臉龐上,多出了幾分的寒意,拍著手,對韓錚讚許的說著:“韓錚,我沒有想到你是如此的巧舌如簧,不愧是商場上的精英啊,說話就是不一樣……”


    見顧屹凡並未有絲毫的動容,韓錚在心中無奈的歎著氣。


    感慨仇恨這東西實在是太可怕了,可怕到讓人完全喪失了理智。


    睡夢中,許星然迷迷糊糊聽到了韓錚與顧屹凡的對話聲,起初,她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可是聽了許久,她越來越覺的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猛地睜開雙眼,看向病床的位置。


    果真看到了顧屹凡正與韓錚麵對麵的坐著,整個病房的氣氛凝固,一股濃濃的殺氣在兩個人之間徘徊著。


    “屹凡哥哥,你怎麽來了?”


    許星然的詢問,令本來很僵的氣氛逐漸恢複。


    循著聲音望去,看到坐起來的許星然後,顧屹凡收斂起身上的鋒芒,微笑著與許星然打著招唿:“你醒了……”


    “嗯,屹凡哥哥,你什麽時候來的?”


    這氣氛如此的凝重,想必屹凡哥哥已經來了很久了吧?那在我醒來之前,這裏一定發生了很猛烈的唇舌之戰?


    我怎麽睡得那麽沉啊?連屹凡哥哥來了,都不知道……


    幸好沒有發生什麽可怕的事情,不然的話,我這罪責可就大了。


    “剛來不久,聽爸說樂樂病了,我便過來看看!”


    爸?屹凡哥哥見過顧叔叔了?


    想到之前對顧屹凡的隱瞞,許星然神情中呈現出少許的尷尬,嚐試著解釋著:“那個顧叔叔不讓我告訴你,他……”


    “這些我都知道,你也隻是聽從爸的命令,沒有錯!”


    顧屹凡並沒有責備許星然的意思,相反,他反而很感激許星然收留了顧先生。


    不然的話,他還真不知道要去哪裏找自己的父親呢。


    許星然緩緩的從陪護床上下來,顧屹凡看到後,忙活著阻止著:“照顧樂樂已經很辛苦了,你休息吧,我也沒有其他的事情,看到樂樂在逐漸康複,我也就放心了,這裏有張銀行卡,裏麵我給樂樂存了五百萬,你替樂樂保管著。”


    從錢包中大方的取出來一張銀行卡,走到許星然的身邊,硬塞到許星然的手中囑咐著。


    五百萬對於許星然來講,並非是小數目,即便她與顧屹凡的關係是兄妹,麵對這巨額的饋贈,她也不可能接受。


    推辭著,將那張銀行卡還給了顧屹凡,態度明確的說明著:“不,這錢我不能要!”


    “你這是在嫌棄我?”顧屹凡冷著臉,帶著少許的不悅,向許星然反問著。


    “沒有!”許星然不假思索的便做出了迴答。


    許星然的反應,顧屹凡非常的滿意,再次將銀行卡交到了許星然的手中,態度誠懇的說著:“我知道,你還在為之前小念的事情生我的氣。”


    提到小念當年被綁架的事情,許星然麵上的表情一僵。


    整個人陷入一份深思之中,沉默了片刻之後,緩緩的抬起頭,清澈的美眸凝視著麵前的顧屹凡,詢問著:“那件事情真的是你讓傅彤兒那麽去做的?”


    “如果我說不是,你會相信嗎?”


    顧屹凡微笑著向許星然反問著。


    很驚訝,顧屹凡這次竟然正麵迴答問題。


    這可一點也不像是顧屹凡的性格,正因為這樣,許星然有些開始遲疑。


    “我可能會因為仇恨傷害別人,但唯獨不可能去傷害你。”


    這便是顧屹凡對許星然的答案,間接撇清楚了小念被綁架與他的關係。


    盯著顧屹凡離開的背影,許星然臉色顯得有些凝重。


    我可能會因為仇恨傷害別人,但唯獨不可能去傷害你,屹凡哥哥這是在向我說明,之前小念被綁架,不是他主使的嗎?


    轉身看向正在床上玩著玩具的樂樂,心情莫名變得沉重起來。


    與韓錚麵對麵的時候,氣氛也變得有些怪異。


    兩人守在樂樂的身邊,就這樣相對沉默著。


    最終,許星然打破了這份沉靜,向韓錚率先開口:“封一騰那邊會很棘手,你能夠應付的了嗎?”


    雖然這話聽起來普通,但關心之意卻是非常明顯的。


    韓錚不願看到許星然為自己擔心,淡定的說著:“沒事的,無論有多麽的艱難,我都能夠應付的過來。”


    隻是當韓錚說這話的時候,顯得有些底氣不足,被許星然所捕捉到。


    許星然沉默了幾秒之後,緩緩的開口:“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封一騰去韓氏集團鬧得那一出,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一定是受命於屹凡哥哥。”


    公司裏的事情,許星然一直待在醫院竟然會知道,這一點,倒真的有些讓韓錚意外。


    好奇的盯著許星然,帶著幾分不解的問著:“是韓濤告訴你的?”


    “誰告訴我的,有那麽重要嗎?重點是封一騰……”


    許星然是真的被韓錚打敗了!


    都什麽時候了,居然還在糾結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而韓錚卻在此刻,說出了一件與這件事情無關的事情:“既然你知道封一騰來過公司,那麽你一定也知道蘇韻來公司找過我吧?”


    封一騰去公司,韓濤告密,許星然自然是知道的,但蘇韻的事情,韓濤卻是隻字未提,所以許星然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蘇韻去過公司的事情。


    所以


    這算是不打自招嗎?對於韓錚後麵所陳述的這件事情,許星然是不知情的。


    眸光複雜的打量著麵前的韓錚,不解的問著:“蘇韻來公司找過你?”


    從許星然這話語中,韓錚聽得出來,他是不知情的。


    麵對韓錚那副吃驚的模樣,許星然冷清著臉,緩緩的開口解釋著:“你這算不打自招嗎?”


    許星然突然爆出來的話,令韓錚麵露少許的尷尬。


    他並沒有任何隱瞞許星然的意思,隻是當他想起來要說的時候,有些遲了。


    “我……”


    “好啦,我隻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說吧,蘇韻去找你做什麽?是不是想要跟你合作?”


    對於蘇韻,許星然雖然談不上了解,但這一點還是清楚的。


    韓錚沒有否認,將蘇韻之前所說的那些話,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許星然若有所思了片刻,帶著幾分嚴肅的說著:“也就是說,蘇韻現在脫離了封一騰和屹凡哥哥的控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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