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要讓爸爸知道,他們在美國。


    如果能精準地知道這裏的位置就更好了,這樣也更利於爸爸找到他們。


    想明白這些,席浩軒也就有了新的打算,首先,搞清楚這裏的地址,然後找到機會,通知爸爸!


    “哥哥,你又在發呆了。”小念已經醒了過來,她叫了幾聲哥哥,席浩軒都沒有反應,隻好抱著席浩軒的胳膊晃啊晃。


    “嗯?對不起,小念,你醒了。”席浩軒以為她被忽視不高興了,慌亂地哄著,“要玩玩具嗎?還是想聽故事?”


    “沒關係,小念沒有生氣,小念想聽故事。”


    小念已經離開許星然太久,久到記憶中許星然的影子都有些模糊。她已經不會再大吵大鬧地喊著要媽媽這種話,除了夜深人靜從夢裏醒來時,房間裏除了漂亮的娃娃再也沒有另一個溫柔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輕哼唱著沒有詞的童謠。


    “哥哥,你會唱歌嗎?”席浩軒的故事講得很生動,小念卻聽不進去,她想聽媽媽唱的童謠,隻是簡單的曲調就讓她覺得一切都是美好的。


    席浩軒的聲音戛然而止,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小念,唱歌什麽的,他沒有唱過。


    以前在美國和媽媽一起生活,雖然媽媽總是盡量給他最好的,但是鋼琴之類的並沒有讓他學習,後來迴國讀書雖然有音樂課,他也都是拿來走神了。


    “對不起小念,哥哥不會唱歌。”席浩軒有些歉意,特別是在看到小念滿是憧憬的眸子,水汪汪地看著他的時候。


    “哦……沒關係,哥哥繼續講故事吧,後來公主等到王子了嗎?”小念先是失落地低下頭,撥弄著手裏的玩具,隨後又仰起頭衝著席浩軒綻放出大大的笑臉。


    故作堅強的模樣,讓席浩軒覺得自己特別沒用。


    “嗯,後來公主等到了王子,王子打敗了惡龍……”席浩軒別過臉去吸了吸鼻子,又轉過頭來有板有眼地繼續講著那個王子與公主的故事,心裏暗自下定了決心,一定,一定要學會唱歌!


    許星然手裏拿著大把的宣傳單,上邊印著彩色的小念的照片,精致如同洋娃娃一樣的小女孩紮著雙馬尾,穿著粉嫩的公主裙,甜甜地笑著。照片旁邊是用中英雙語寫著尋人的內容,更注明了提供有效線索的會有重金答謝。


    芝加哥午後的陽光毒辣非常,項恆遠發著傳單不時看兩眼距離他不遠的許星然。


    如果許星然出了什麽事,那他這個助理也就算當到頭了。


    “夫人,您先去那邊的咖啡廳休息一下吧,天氣實在是太熱了,您再這樣在太陽底下曬著會中暑的。”


    “謝謝,我沒事,發完這些傳單再過去。”許星然勉強地笑了一下,揚了揚手裏僅剩的十幾張傳單。


    項恆遠沒再說話,直接奪過了傳單,又強製地把許星然拉到了咖啡廳門外的遮陽傘下,給她點了冰鎮的飲料,這才重新迴到街上去。


    許星然知道他是好意,也就欣然接受。許是真的被曬到了,許星然覺得自己有些頭暈惡心,麵前的冰鎮檸檬水看起來清爽,但隻要她靠近就會聞到一股淡淡的奇怪味道。


    她索性趴到了桌子上,遠遠看去,像是睡著了一般。


    身後的桌子坐著兩個打扮時尚的女孩,嘰嘰喳喳地聊著天,許星然不想去聽,那些聲音卻不受控地鑽進她的耳朵裏,嗡嗡嗡地讓她覺得更惡心了。


    該死的天氣……


    這是許星然昏睡前最後的念頭。


    許星然迷迷糊糊地不知道睡了多久,恍惚中聽到有人在耳邊爭吵,那聲音越來越大,卻混亂不堪,讓她聽不清內容。


    真的好吵啊,能不能安靜一點。


    許星然在心中呐喊著,可是沒有人聽到,那些聲音持續不斷地灌進她的耳朵,時高時低,駁雜又吵鬧。


    拜托,閉嘴好嗎?我隻想安安靜靜地睡個覺,為什麽要一直吵我?


    許星然努力地去睜開眼,想要知道一直發出這些聲音的人,讓他們從她的房間裏出去,不要打擾她。


    可是眼皮好重,怎麽也睜不開。


    真的是太吵了,吵到頭都要痛死了。


    “閉嘴!出去!”病床上一直緊閉雙眼的許星然猛地坐了起來,大聲嘶吼著。


    沉重的眼皮終於睜開,入目是一片盲目的白,白色的牆、白色的床單、白色的被子……


    韓錚第一個衝到她身邊,將她拉進懷裏緊緊地抱著,不停地念叨著“你醒來了,真要嚇死我了。”


    “席……韓錚?”許星然有點搞不清現在的狀況,韓錚怎麽了,她不過是睡了一覺,至於這麽激動嘛?


    “星然,你終於醒了。”韓錚激動不已,他溫柔地替許星然理好兩鬢的碎發,在她額頭印下淺淺一吻,“你嚇死我了,醫生說你中暑,又太過焦慮導致身體虛弱,你已經昏睡了兩天了。”


    “兩天?”許星然也有點被嚇到,她覺得自己隻是睡了一小會,怎麽就過去三天了。


    “你沒事就好了,先好好休息,這幾天就讓恆遠去發尋人傳單,又跟當地的警局取得了聯係,你不許再出去了。”韓錚的語氣不容置疑,許星然也覺得自己這些天太過勞累,順從地點頭應下。


    一直到他們坐上前往墨西哥蒙特雷的飛機,許星然的臉色依然不太好,慘白慘白的,沒有什麽血色。


    本來這次昏睡之後,韓錚已經不打算帶她去酒會,那種地方三教九流什麽人都有,他很怕星然會不習慣,然而卡爾依然堅持應該讓許星然自己決定,趁韓錚不在的時候,將事情和盤托出。


    許星然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地就說要去。


    他們到美國的目的就是通過軍火生意快速累積資本迴國拯救韓氏,現在機會有了,她不會成為絆腳石,讓韓錚因為她而錯失這次絕佳的機會。


    他們在美國浪費的每一天都可能讓國內的韓濤壓力倍增,讓韓氏的危機進一步擴大。


    酒會是在蒙特雷的一處巨大莊園裏進行,韓錚不是第一次來蒙特雷,更不是第一次參加這種酒會,反倒是一邊穿著黑色魚尾晚禮服妝容精致的許星然有些好奇地四處打量著。


    她原來想著,酒會就跟之前她參加過的那些酒會差不多,一群人穿著得體,觥籌交錯間見人說人話,虛偽的應酬著。


    然而這裏卻是與她印象裏的酒會完全不同。


    莊園外站著成排的士兵,他們穿著統一的灰綠色迷彩製服,帶著黑色的貝雷帽,手裏握著許星然不認識的長槍,筆挺地站著,目不斜視。不遠處停著一排排的豪車,再遠一些的寬闊地帶甚至還停著幾架直升機。


    卡爾說那些都是來參加酒會的人的座駕,每一輛看似普通,實則都是花費了千萬美金改裝過的,除非是火箭炮直接轟開,普通的機槍子彈根本打不透。


    入口處還有一個小隊的士兵負責檢查每個人的邀請函,每張邀請函上會寫明被邀請的人的名字,同時擁有邀請函的人必須攜帶一名女伴同時入內。


    許星然有些緊張地挽著韓錚的臂彎,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


    他們前邊還有三個男人,一個穿著軍裝挽著另一個同樣身穿軍裝身材火辣的女軍官,正在簽名的是個亞裔,個子不高氣場卻很大,他的女伴是個平胸的金發女郎。


    而排在她和韓錚前麵的,同樣是亞裔,他看起來倒是到了亞裔男性的平均身高,女伴似乎是個日本女人,穿著白底粉櫻花的和服,頭發綰成了髻,唯唯諾諾地跟在他身邊。


    卡爾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女人,據說是個德國人,碧眼棕發,是個十分風趣的女孩子,在來時的飛機上就一直在講笑話逗許星然,隻不過她的英語似乎不太好,總是說錯單詞,也可能是故意的。許星然並不確定。


    很快就輪到了那個帶著日本女人的亞裔,帶隊檢查的士兵似乎認識他,和他嘰哩哇啦說了些什麽,亞裔先是皺了皺眉頭,隨後筆直地鞠了個躬,同樣嘰哩哇啦地說了些什麽,這才簽名帶著女人離開。


    “h,nuevascaras?(西班牙語:你好,新麵孔?)”


    “no,hacemuchotiempoya。(西班牙語:不,以前來過。)”


    “losiento,voyarevisartuarma。(西班牙語:抱歉,要檢查一下你的武器。)”


    “adnte。(西班牙語:請便。)”


    許星然在一邊詫異地看著那個帶隊的士兵和韓錚以一種她聽不懂的語言你來我往的交談著,最後韓錚還配合地舉起了雙手,讓對方搜身。


    然後那個士兵做了個請的手勢,韓錚頷首致謝,在簽到表上瀟灑地留下一個席字,便握著她的手進去了。


    “你們剛才在說什麽?為什麽我一個單詞都聽不懂?”兩個人往裏走了幾步之後就停下等著後邊的卡爾,許星然迫不及待地晃了晃韓錚的胳膊,好奇地詢問著。


    韓錚寵溺地給她理了一下落發,笑著解釋“是西班牙語。蒙特雷這裏的傳統,來這邊做生意,就要跟他們說西班牙語,否則概不接待。”


    “所以,你還會西班牙語?”什麽傳統不傳統的,許星然並不在意,她隻在意韓錚會說西班牙語這件事,為什麽以前不知道呢?他從來都沒有說過西班牙語。


    “想什麽呢,我在國內沒事說西班牙語幹什麽?”韓錚不用問也知道許星然的意思,不禁有些哭笑不得,難道他要看見個人就說“我會西班牙語”麽?


    許星然問完也覺得自己有點傻,這又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事情,她的表現似乎太大驚小怪了。


    顯然這次酒會吸引了許多像他們一樣準備完成一筆大買賣的軍火商人,很多人在看到卡爾之後都會過來打個招唿,用的同樣是許星然聽不懂的語言。


    許星然倍感壓力,總覺得在這裏,英語成了最沒用的語言之一。


    “別害怕,那些都是卡爾的老朋友,和他說的是德語,一會談生意我和卡爾去就好了,你跟阿爾瑪到處轉轉,吃點東西,我們談完了就去找你們。”韓錚適時地在許星然耳邊小聲解釋著,他也知道,眼前的景象是許星然活了二十幾年從來沒有見過的,難免會有不適應。


    “好,我知道了,你們加油。”許星然雖然還是覺得緊張,但想到等下還有阿爾瑪陪著她,又放鬆不少。


    阿爾瑪就是卡爾帶來的那個女人,韓錚跟她說過,阿爾瑪和卡爾都是日耳曼人,有著日耳曼民族的嚴謹與認真。


    很快就有一個典型的墨西哥男人走到了莊園中心臨時搭起來的台子上,他說著流利的西班牙語,許星然一句也聽不懂,不過大抵也能猜到,無非就是些歡迎之類的。


    個別重要的句子,韓錚也會一一翻譯給她聽。


    男人最後說了一句“buenanocheatodosfeliza?o(西班牙語:祝大家今夜都有一個好收成)”後在一片掌聲和尖叫聲中走下了台子。


    “接下來要怎麽辦?”許星然站在原地有點茫然,按正常流程,應該是酒會的主人領開場舞,之後大家在該聊天的聊天該吃東西的吃東西,而現在的情況是,那位明顯是酒會主人的男子,在演講完之後就沒了蹤影。


    “接下來交給我卡爾,你跟阿爾瑪去玩吧。”韓錚在她唇上輕啄了一口,心滿意足地把她交給了在一旁偷笑的阿爾瑪。


    “我太太就交給你了。”


    “放心,不會讓她少一根頭發的。”阿爾瑪拍了拍自己波瀾壯闊的胸脯,留下一串爽朗的笑聲,便挽著許星然走開了。


    “你今天不該穿魚尾晚禮服的。”走了一段之後,阿爾瑪才小聲說著,順便還不忘舉例說明,“喏,你看看那些女人,不是西裝褲就是窄腳褲,不然就皮褲熱褲,連闊腿褲都沒什麽人穿的。”


    許星然懵懂地點了點頭,下意識去看阿爾瑪的裝束,這才發現她今天穿的很是輕便,牛仔褲配露臍t恤,外搭同色係的牛仔外套。


    “為什麽這麽穿啊?酒會不是應該穿禮服嗎?”許星然不太明白,她看了半天終於看到了那個穿和服的女人,“那個不也是穿了行動很不方便的和服嗎?”


    阿爾瑪嬉笑了一會,這才給她解釋“這種地方隨時都會打起來的,當然是穿得越方便越容易跑路咯。”


    然後她盯著那個和服女人看了好一會,才嘖嘖兩聲繼續解釋“你看見的那個和服女人隻是表麵穿了和服而已,如果一旦發生爭執,她那身和服不用一分鍾就脫幹淨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裏邊藏了刀。真是狡猾的日本人!”


    許星然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魚尾長裙,無辜地眨了眨眼睛“今天會有事情嗎?”


    “不一定哦,反正我每次來他們都要打一次的,不過也不好說,畢竟今天那個暴脾氣的家夥沒來。”阿爾瑪聳了聳肩,滿臉的無所謂,“淡定,打起來我會帶你出去的,我可是很擅長逃跑的!”


    “會逃跑很值得驕傲嗎?”許星然小聲嘀咕著,卻沒說出口。


    “我聽到了哦!”阿爾瑪忽然湊了過來,同樣小聲地說著,“在別的地方,逃跑是懦弱的表現,在這裏,會逃跑才活得久,至於懦不懦弱的,誰在乎?”


    不得不承認,阿爾瑪說的很對,在生死關頭,當然是活著更重要,至於懦弱什麽的,那是留給死人的借口。


    “嗨你好,美麗的東方天使,我是阿道夫,可以認識一下嗎?”


    許星然正拉著阿爾瑪穿梭在美食之間,忽然被人攔住了去路,典型的膚白人帥哥,五官深邃,聽名字倒像是俄羅斯人。


    “抱歉,不想認識。”許星然果斷拒絕,看到女性就想搭訕,這點倒是和普通的酒會沒什麽區別,許星然在心裏吐槽著,臉上是禮貌疏離的微笑。


    “喲謔,阿道夫,好久不見。”阿爾瑪從甜品的世界裏脫離,誇張地和他打了個招唿,“在搭訕我們家的美人嗎?這可不行哦!”


    “阿爾瑪,你怎麽又來了?”見到許星然身後的阿爾瑪,阿道夫的臉色變了變,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你在的話,那麽卡爾也肯定在了?”


    “是哦,要我把他叫過來嗎?”阿爾瑪笑得像隻準備做壞事的小惡魔。


    阿道夫像是聽到了什麽極為恐怖的事情,忙擺擺手,逃跑似的轉身就走,在路過某棵裝飾用的綠植時,甚至還絆了一跤。


    “他好像很怕卡爾?”許星然有些不明白,剛才還一副翩翩公子的樣子,怎麽一聽到卡爾的名字就嚇到腿軟了呢?


    “嘿嘿,說來話長,這小子就是欠揍,被卡爾揍過幾次,每次都斷了至少三根肋骨,對卡爾有陰影了。”阿爾瑪含糊不清地解釋著。


    許星然噗嗤笑出了聲,這幾天和卡爾的相處,她一直覺得卡爾就是那種天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人,沒想到他也會有忍無可忍動手打人的時候。


    由此可見,那個阿道夫的確不是什麽好人。


    許星然百無聊賴,她裙子裏還穿著束縛帶,已經有些吃不下東西,隻手裏端著一杯香檳,四下尋找著韓錚的身影。


    隻是人來人往,男士們穿得大多都差不多,許星然實在是找得有些眼花,正在她想著要不要讓阿爾瑪陪她去找韓錚時,一個穿著灰綠色製服的男人向著她走了過來。


    “你好,請問是韓先生的夫人嗎?”男人走到許星然麵前,禮貌地詢問道。


    許星然摸不清他的意思,拽了拽身後還在吃水果的阿爾瑪。


    阿爾瑪探出個腦袋看了一眼男人,用磕磕絆絆的英文問道“誰讓你來的?”


    “你是阿爾瑪小姐吧,我們先生想請兩位過去認識一下。”


    許星然剛想拒絕,身後的阿爾瑪偷偷掐了她一下,阻止了她差點要脫口而出的拒絕。


    “原來是這樣,那就請你在前邊帶路了。”阿爾瑪已經擦幹淨了唇邊的奶油漬,她冷著一張俏臉,硬邦邦地說著。


    許星然不解,卻也知道此時不是該過問的時候,隻好壓下心裏的疑問,跟在阿爾瑪身後,和那個男人往人群外走去。


    “看起來卡爾遇到了一點麻煩。”走出一段距離後,阿爾瑪刻意落後了一些距離,貼在許星然耳邊輕聲說著。


    不等許星然開口詢問,阿爾瑪繼續解釋著“以前就聽說東南亞金三角的人很謹慎,喜歡讓雙方帶來的女伴談生意,他們隻在旁邊喝酒聽著。”


    阿爾瑪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地囑托了一句“一會見機行事吧,不行的話,還有我呢,而且,”她忽然惡意賣萌似的眨了眨眼睛,“要知道,上帝會保佑我們每個人的,就算我們已經把靈魂出賣給了撒旦。”


    阿爾瑪今天是第一次見到許星然,她感覺得到,許星然和自己這種生活在黑暗裏如同陰暗角落裏苟活的耗子一樣的女人不同,她光鮮亮麗,是活在天堂裏帶著光圈舞動著翅膀像每一個信徒散發愛的光明的天使。


    許星然的世界是安定的、有趣的、和平的,她也許會遇到一些勾心鬥角,那也隻是正常的商業競爭,即便殘忍也不過是輸贏的事。


    所以,阿爾瑪很奇怪,席怎麽會帶這樣一個女人來酒會,隻是因為她是他的妻子?


    遠離人群的喧囂,沒有了你來我往地觥籌交錯和照亮夜空如白晝的輝煌燈火,蒙特雷夏夜裏的夜空終於露出了本來的麵目。閃亮的銀河帶,如碎鑽般璀璨明亮的群星,將暗沉沉的天空點亮,也安撫了許星然因緊張和未知而焦躁不安的心。


    一切都不會有事的,她相信。


    穿過一條不算長的花廊,進到一個開闊的花廳,這裏的人三三兩兩坐在一起,互相小聲交談著,見到他們三個人進來也仿佛是沒看見似的,沒有任何表情和額外的關注。


    帶她們進來的男人將她們交到兩個穿著歐式古典女仆裝的兔耳娘手裏後,就欠身告退了。


    兔耳娘衝著兩個人淺淺一笑,語氣不卑不亢“抱歉兩位夫人,你們應該分開了,我想這位美麗的東方美人應該就是我的客人,席夫人了。”


    事到如今,許星然反而徹底平靜了下來,事情走到這一步,不管接下來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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