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雲白迴了自己的帳篷,簡單擦洗了身子,換了衣衫。


    全程他靜默著沒有說話,那一雙平日裏點綴了溫柔的眼眸,冷的就像寒川底下凝結的寒冰。


    “信送出去了嗎?”司徒雲白簡單的將頭發束在腦後,夜晚風涼,他沒有擦幹,就站在了寒風之中。


    “已經送出去了,”在東麵守夜的女子見他出現,立刻恭敬的行禮。若是換做往常,他們相處還能自在一些。


    可是如今司徒雲白的變化,誰都看在了眼裏,連往常的玩笑話,都不敢說了。


    “什麽時候走的,”就在女子以為司徒雲白不會再開口說話的時候,一句淡漠的聲音,再度傳了過來。


    “收了公子的信件後,他們便馬不停蹄的離開了。”她原本還想說,皇都的墨公子在著急等消息。擔心惹到司徒雲白,硬生生還是咽了迴去。


    司徒雲白沒有將目光,在她身上多停留一秒。身體輕飄飄地落到高台上,遠遠看向東邊的方向。


    夜晚星光明亮,像柔軟的緞麵上鑲嵌的寶石,這樣的美景在皇都是看不到的。可是如今,他的心再也感覺不到事物的美好。


    迴皇都的信件,被隨從貼身帶在了胸口的地方。迴去的路還很長,可是他們已經知道了結局。


    這一次,怕是他們少莊主與司徒家的公子,再無瓜葛了。


    落紅瑛不知道迴信裏究竟會有什麽東西等著她,唯一能夠確定的,便是她將自己的心意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等待的時間是煎熬的,但是更為煎熬的事情,是她一麵掛心著司徒雲白的迴信,而另一麵也接到了江南的來信。


    她跟落融安的事情,在皇都鬧的動靜那麽大,又是她不在的時候發生的事情,到底傳到了江南琉璃莊墨夫人的耳中。


    對方本就指望著落紅瑛早些成婚,哪裏曾想,沒等到自家孩子帶姑娘迴來,卻等到了一個男人。這個男人還不是旁人,是當朝太子。


    信件裏含辛茹苦地勸解落紅瑛,生怕她是被逼迫的,到了信件末尾,連寧可不要琉璃莊,帶她遠離塵世的想法都寫了出來。


    這份親情比泰山還要厚重,捧在手心裏,讓落紅瑛夜不能寐。落融安的出現,將她所有的計劃都打亂了。


    這個時間段,根本不適合告訴墨夫人她的身份。


    更何況當初琉璃莊的少莊主,的確是男兒身,她不可能平白無故地將這件事扭轉過去。


    說到底這一切的麻煩,遠遠超過了她曾經的預料。


    墨夫人待她好,讓她打心眼裏歡喜,可是同樣的,她不能因為自己的私利,而在這個時候違背誓約。


    思來想去,還是寫了一份信,將現在發生的事情完全扭轉了意思。她不指望墨夫人相信,可是總比無聲迴應的好,起碼讓對方心裏不至於難受。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比登天還難。這封信翻來覆去寫了幾遍,最終都被她揉成了一團廢紙,再也沒了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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