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學校的功課好嗎？」齊棠問。
「我這學期有拿獎狀喔。」
「喔？」齊棠頗感興趣的略微往前傾身。「那是第幾名？」
「不知道，沒有在算名次耶。一、二、三……輪到你了。」
齊棠拿起自己的黃色棋子，隨意跳了幾步，又問，「怎樣才可以拿到獎狀？」
「老師說隻有功課好的才能拿到獎狀。」
「你考幾分？」
「一百啊。」樂樂的語氣理所當然。「耶，我有一顆棋子抵達了。換你了。」
「那你滿聰明的。」
「大家都這麽說啊。」樂樂毫無謙虛之意。
功課好這點倒是跟他一模一樣，不過跟她媽媽就大相徑庭了。
「你這點跟你媽不一樣，你媽小時候成績很差，但是跑步快……」
桌子對麵的小女孩突然抬頭瞪著他，滿臉怒氣。
「我哪裏跟我媽咪不一樣，你為什麽要說媽咪壞話？」溫順的小女孩瞬間變成了憤怒的獅子。
「我隻是在陳述事實。」
「你就是在說壞話！你來我家吃我媽咪煮的咖哩飯，還說我媽咪的壞話。」樂樂怒喊，「不準說我媽咪壞話！」
「怎麽了，」聽到樂樂怒吼的任薇琳快步走進客廳。「怎麽玩跳棋玩到發脾氣了？」抽油煙機聲音太大，她沒聽清楚樂樂剛吼了啥。
齊棠有些啼笑皆非道：「我隻是跟她聊到你念書時，書念得不好，就跑步快，但她……」
「你還說！」樂樂生氣的拿起跳棋往齊棠身上扔去。「說我媽咪壞話！」
「樂樂。」任薇琳連忙抱住她製止。「不可以動手喔。」
「是他先白目的。」樂樂氣到哭了出來。
「好，不哭。」任薇琳擦掉樂樂氣哭的淚水。「媽咪知道樂樂最喜歡媽咪了，但你要不要聽完……叔叔說的話，再決定要不要打他呢？」
「我不要聽！」樂樂提住耳朵。
「也許他沒有那個意思啊。」
樂樂轉頭怒瞪，「我給你解釋的機會。」
小小的身子發起脾氣來倒是挺嚇人的。
齊棠心想這孩子到底像誰？
「我隻是在聊天而已，我也沒有說你媽壞話，我說的是事實，你媽以前的確是運動神經非常的好，但成績真的不佳啊，若是實話聽了讓你覺得刺耳，我也沒辦法。」齊棠聳了下肩。
話一出口，對上孩子純真的目光，他突然覺得郝然。
他在做什麽，對個七歲的孩子數落其母小時候的成績差，卻還自命不凡的模樣。
他突然覺得羞恥。
他跟總是用學業成績判定人的母親有什麽兩樣？
「媽咪，」樂樂困惑的問，「什麽是刺耳，跟木耳有什麽關係？」
任薇琳聞言笑了出來，「就是聽了覺得不舒服的意思。」
「那我聽了很不舒服。」樂樂轉頭對齊棠嚴肅道。
「我道歉。」齊棠誠心地說。「對不起。」
齊棠竟然道歉了，讓任薇琳很是錯愕。
她這輩子從不曾從齊棠口中聽到「對不起」三個字。
是人變了還是敷衍小孩？
但她知道齊棠一直都很討厭小朋友的。
她對齊棠的個性跟喜好可說是了如指掌，但隻有在對象是自己時才看不清，就是所謂的當局者迷吧，才會傻傻地為討他歡心把身子給了，人生因此天翻地覆。
「那我原諒你。」樂樂爽快道。
「謝謝你。」
「不客氣。」
這樣是和好了嗎？任薇琳莞爾。
樂樂人如其名是個樂觀開朗的孩子，不記仇，不開心的事情也會很快就煙消雲散。
但她不是。
她永遠無法忘記當發現齊棠封鎖她時，那種身處北極，渾身冰冷刺骨的劇烈疼痛。
「飯等等就煮好了。」任薇琳動手拆樂樂的發辮。「先去洗澡。」
「好。」樂樂乖巧地站起來。
「別忘了洗頭喔。」
「嗯。」樂樂離開前不忘叮喔，「等我洗完澡迴來我們再繼續玩。」
「沒問題。」齊棠朝她比了個ok的手勢。
任薇琳轉頭目送樂樂離開，見她先進了房間拿了換洗衣物，再出來走到對麵的浴室。
關門之前，發現母親正看著她，不忘朝任薇琳揮揮手，甜甜地笑了笑，才把門關好。
「她真是可……」
齊棠話還沒說完，任薇琳突然揪住了他的領子。
由於太過突然，齊棠措手不及，因而怔住了。
「不要在我女兒麵前亂講話。」任薇琳寒著臉，狼狠的瞪著他。「不要一副跟我很熟的樣子，不要講我小時候的事，尤其曾經是田徑選手的事情，通通都不準說！」
她扯得用力，齊棠有些唿吸困難。
他握住小手，發現沒用點勁還無法將她的手扯下來。
見他不迴話，任薇琳拉扯得更用力，橫眉豎目的警告，「聽到沒有？」
她今天對他發怒了幾次，過去，任薇琳不曾用這麽兇狠的語氣同他說話。
少女的心思一直是溢於言表，就算她嘴上沒承認、沒告白過，但自她的言行舉止誰都看得出來她喜歡他，所以對他百般討好、千般照顧，就算被他惹惱了，也頂多嘀咕幾句，臉色擺不到三秒鍾，就怕他生氣的立刻放低姿態了。
他並不喜歡她那種小媳婦的樣子，委曲求全的模樣並不會讓他覺得她用情多深，而是跟母親一樣，用另一種方式妄想控製他。
所以他理所當然的接受她的好，卻又覺得煩。
但他其實一直誤會她了。
「我這學期有拿獎狀喔。」
「喔？」齊棠頗感興趣的略微往前傾身。「那是第幾名？」
「不知道，沒有在算名次耶。一、二、三……輪到你了。」
齊棠拿起自己的黃色棋子，隨意跳了幾步，又問，「怎樣才可以拿到獎狀？」
「老師說隻有功課好的才能拿到獎狀。」
「你考幾分？」
「一百啊。」樂樂的語氣理所當然。「耶，我有一顆棋子抵達了。換你了。」
「那你滿聰明的。」
「大家都這麽說啊。」樂樂毫無謙虛之意。
功課好這點倒是跟他一模一樣，不過跟她媽媽就大相徑庭了。
「你這點跟你媽不一樣，你媽小時候成績很差，但是跑步快……」
桌子對麵的小女孩突然抬頭瞪著他，滿臉怒氣。
「我哪裏跟我媽咪不一樣，你為什麽要說媽咪壞話？」溫順的小女孩瞬間變成了憤怒的獅子。
「我隻是在陳述事實。」
「你就是在說壞話！你來我家吃我媽咪煮的咖哩飯，還說我媽咪的壞話。」樂樂怒喊，「不準說我媽咪壞話！」
「怎麽了，」聽到樂樂怒吼的任薇琳快步走進客廳。「怎麽玩跳棋玩到發脾氣了？」抽油煙機聲音太大，她沒聽清楚樂樂剛吼了啥。
齊棠有些啼笑皆非道：「我隻是跟她聊到你念書時，書念得不好，就跑步快，但她……」
「你還說！」樂樂生氣的拿起跳棋往齊棠身上扔去。「說我媽咪壞話！」
「樂樂。」任薇琳連忙抱住她製止。「不可以動手喔。」
「是他先白目的。」樂樂氣到哭了出來。
「好，不哭。」任薇琳擦掉樂樂氣哭的淚水。「媽咪知道樂樂最喜歡媽咪了，但你要不要聽完……叔叔說的話，再決定要不要打他呢？」
「我不要聽！」樂樂提住耳朵。
「也許他沒有那個意思啊。」
樂樂轉頭怒瞪，「我給你解釋的機會。」
小小的身子發起脾氣來倒是挺嚇人的。
齊棠心想這孩子到底像誰？
「我隻是在聊天而已，我也沒有說你媽壞話，我說的是事實，你媽以前的確是運動神經非常的好，但成績真的不佳啊，若是實話聽了讓你覺得刺耳，我也沒辦法。」齊棠聳了下肩。
話一出口，對上孩子純真的目光，他突然覺得郝然。
他在做什麽，對個七歲的孩子數落其母小時候的成績差，卻還自命不凡的模樣。
他突然覺得羞恥。
他跟總是用學業成績判定人的母親有什麽兩樣？
「媽咪，」樂樂困惑的問，「什麽是刺耳，跟木耳有什麽關係？」
任薇琳聞言笑了出來，「就是聽了覺得不舒服的意思。」
「那我聽了很不舒服。」樂樂轉頭對齊棠嚴肅道。
「我道歉。」齊棠誠心地說。「對不起。」
齊棠竟然道歉了，讓任薇琳很是錯愕。
她這輩子從不曾從齊棠口中聽到「對不起」三個字。
是人變了還是敷衍小孩？
但她知道齊棠一直都很討厭小朋友的。
她對齊棠的個性跟喜好可說是了如指掌，但隻有在對象是自己時才看不清，就是所謂的當局者迷吧，才會傻傻地為討他歡心把身子給了，人生因此天翻地覆。
「那我原諒你。」樂樂爽快道。
「謝謝你。」
「不客氣。」
這樣是和好了嗎？任薇琳莞爾。
樂樂人如其名是個樂觀開朗的孩子，不記仇，不開心的事情也會很快就煙消雲散。
但她不是。
她永遠無法忘記當發現齊棠封鎖她時，那種身處北極，渾身冰冷刺骨的劇烈疼痛。
「飯等等就煮好了。」任薇琳動手拆樂樂的發辮。「先去洗澡。」
「好。」樂樂乖巧地站起來。
「別忘了洗頭喔。」
「嗯。」樂樂離開前不忘叮喔，「等我洗完澡迴來我們再繼續玩。」
「沒問題。」齊棠朝她比了個ok的手勢。
任薇琳轉頭目送樂樂離開，見她先進了房間拿了換洗衣物，再出來走到對麵的浴室。
關門之前，發現母親正看著她，不忘朝任薇琳揮揮手，甜甜地笑了笑，才把門關好。
「她真是可……」
齊棠話還沒說完，任薇琳突然揪住了他的領子。
由於太過突然，齊棠措手不及，因而怔住了。
「不要在我女兒麵前亂講話。」任薇琳寒著臉，狼狠的瞪著他。「不要一副跟我很熟的樣子，不要講我小時候的事，尤其曾經是田徑選手的事情，通通都不準說！」
她扯得用力，齊棠有些唿吸困難。
他握住小手，發現沒用點勁還無法將她的手扯下來。
見他不迴話，任薇琳拉扯得更用力，橫眉豎目的警告，「聽到沒有？」
她今天對他發怒了幾次，過去，任薇琳不曾用這麽兇狠的語氣同他說話。
少女的心思一直是溢於言表，就算她嘴上沒承認、沒告白過，但自她的言行舉止誰都看得出來她喜歡他，所以對他百般討好、千般照顧，就算被他惹惱了，也頂多嘀咕幾句，臉色擺不到三秒鍾，就怕他生氣的立刻放低姿態了。
他並不喜歡她那種小媳婦的樣子，委曲求全的模樣並不會讓他覺得她用情多深，而是跟母親一樣，用另一種方式妄想控製他。
所以他理所當然的接受她的好，卻又覺得煩。
但他其實一直誤會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