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嚴匠苦笑一聲,拉著白嘉妍找了個地方坐下。


    “你啊,還是那副老樣子沒什麽變化,你想知道這些總容我一口喘息時間。”


    見到許嚴匠難得沉默,白嘉妍不知為何,心中突然升起了不安來。


    她不是沒見到,許嚴匠如今像是徹底換了一個人,穿著不凡且周身氣質也大不像從前。


    見他遲遲不說話,白嘉妍小心問道,“許嚴匠,敢問這其中是否發生了什麽,你又怎麽會來到這裏?”


    許嚴匠麵帶苦色,心中猶豫不知是否應將此事說出。


    “你倒是說話啊,非要讓我這麽著急?”白嘉妍到底是沒能忍住,拍案叫道。


    “好了好了你別急,我說就是了。”許嚴匠長歎一聲,架不住她發問。


    終是緩緩說道,“白姑娘,我,我要向你說一聲對不住。”


    白嘉妍一驚,抱著孩子猛然起身,“你,你要做什麽!”


    許嚴匠見狀,大感無奈,“你先坐下說話,我許嚴匠坦坦蕩蕩,怎會對你做什麽。”


    看她還是一副緊張模樣,許嚴匠隻好說道,“我,我本是大悅一帶有名的製作武器的大師,這次是奉命前來征戰南陽。”


    說罷,許嚴匠便一臉緊張的看向了白嘉妍,隻見他不大的眼睛裏,滿是惶恐和無。


    ,誰知,白嘉妍卻是哈哈大笑起來,“許嚴匠,你若是不想說,也不用現來和我說謊話,武器大師也就算了,怎的還來征戰南陽?”


    許嚴匠瞪眼去看,“怎的武器大師便算了,這是真的!難不成你忘了,當年我幫你製作的那炸彈,有多麽不容易。”


    “那你說,這武器大師是誰封的?該不會是自己封的吧。”白嘉妍捂嘴偷笑,見一臉氣悶說不出話的許嚴匠,隻覺有趣。


    她搖搖頭,看向許嚴匠的眼神中充滿憐憫,她歎息道。


    “想來你有所不知,在我離開被綁之前,大悅和南陽兩國還舉辦了宮宴,又怎會突然發動戰亂。”


    許嚴匠無語凝噎,拉著她又重新坐下,隻見他四下看看,這才問道。


    “方才你說,被綁走是什麽事?是被個人所綁?”


    白嘉妍麵上閃過一絲慌張,她連連擺手說道,“你問這個做什麽,方才說錯了,怎的還當真了。”


    看出了白嘉妍不願多說,許嚴匠也沒在逼問,“罷了,既然你不願說,那便不說了。”


    他歎了一口氣,“白姑娘,我方才對你所說,都是真的,沒有半分是假,南陽恐怕…”


    “這件事情是,是真的?”看許嚴匠如此鬱悶,白嘉妍這才收了嬉笑之心,抬眼怔怔去看他,“自然是真的了,我怎會拿兩國政事來說笑,若是叫大人們聽到,那是要掉腦袋的事情。”


    許嚴匠說罷,便低頭擺弄著茶杯不再說話。


    二人一時沉默不語,氣氛詭異的安靜下來,許嚴匠正想著要說些什麽來打破僵局,便聽白嘉妍發問道,“那大悅的太子妃,可是迴去了?”


    許嚴匠愣了一瞬,半晌才說道,“迴去了,已是要出兵征戰,自然是迴了大悅。”


    自己從被綁到有孕生產,不過也是一年多的時間,這南陽和大悅怎能會在這短時間內,就發生如此之變?


    “在想什麽呢?”見她半天不說話,許嚴匠不禁笑著打趣。


    “瞧白姑娘的樣子,像是許久未歸家了,想來是個季公子鬧了別扭?”


    白嘉妍苦笑一聲,並未接過話茬,而是問道,“實不相瞞,大悅和南陽兩國之間的戰事,著實是充滿了疑點。”


    許嚴匠愣了一瞬,下意識的問道,“有什麽疑點?”


    “大悅太子妃是什麽時候迴去的。”白嘉妍撐頭去想,卻見許嚴匠訥訥說道,“大概是一年前的事情。”


    “一年前?”白嘉妍愣了一瞬,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


    “你是說她一年前就迴了大悅?”許嚴匠點點頭,不知白嘉妍是想到了什麽。


    她仔細去打量許嚴匠臉上的神色,見其眼珠亂動,便明白他定是知道些什麽,隻聽白嘉妍說道。


    “我問你,大悅和南陽兩國,究竟為何要作戰,這不過是一年的時間,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到底還是沒能瞞過白嘉妍,許嚴匠幹笑兩聲,神情有著些許的不自然,“你問這個做什麽,我不過是個手藝人,哪裏懂的這些。”


    “你可不是普通手藝人。”白嘉妍嗤笑一聲,“說吧許大師,還有什麽是你不知道的。”


    自知是躲不過,許嚴匠頓頓說道,“你這麽發問,想來定是不知道那件事情了。”


    “到底是什麽事情,你就別再賣關子。”白嘉妍心頭不耐,隱隱覺察出了不對勁。


    隻聽許嚴匠歎氣說道,“是大悅太子長孫延燁…他在南陽沒了,大悅皇長孫桀震怒無比,他下定決心要去攻打南陽。”


    “這怎麽可能,南陽為了迎長孫延燁和他的太子妃,可是做了不少功夫,就怕出現個意外。”白嘉妍拍著胸口,麵上盡是驚懼之意。


    “怎麽不可能,事情已經是發生了,想來你已經離開南陽一年有餘,必定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許嚴匠歎息一聲,又說道,“況且,還有一事,顯然你也不會知道,南陽皇東天丞也突然暴斃而亡,南陽已是天下大亂。”


    白嘉妍猛然起身,眼中滿是不敢置信,“南陽皇也去了?”


    見許嚴匠連連點頭,神色不似作假,她這才緩緩坐了下來,“沒想到我離開的這一年時間裏,竟然發生了這麽多事情,想來還真是不敢相信。”


    “南陽皇去了,那如今皇位上坐的是誰?可是三皇子諸葛明?”


    白嘉妍急忙問道,卻見許嚴匠微微搖頭。


    “想來白姑娘要失望,如今坐在皇位上的,不是三皇子而是太子殿下諸葛亮。”


    是她疏忽了,東麒眼下還是名正言順的太子,東彥又怎能越矩去做了皇上?看白嘉妍神色怏怏,許嚴匠忍不住勸慰。


    “罷了,別再想了,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去想又有什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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