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哪裏的話,何來委屈之說,正合了小女子心意才是。我原本就無意進宮,進宮選妃,也是形勢所迫而為之。”王舒雅說了實話,想到自己原本要給皇上這個老男人做妾,滿是不願,如今這樣正好。起碼吳王樣貌俊朗,年輕且富有才氣。若是嫁給皇上,恐怕沒幾年,就隻能陪葬。


    “哦?是嗎?那你是心肝情願做本王妾室了?”


    王舒雅點點頭,略帶嬌羞模樣。


    李恪笑笑,道:“那明日,本王派人送你們三人迴安州,你且迴去收拾。”


    王舒雅聽李恪這般說,一下著急,“殿下這是何意?為何送走我們幾個,是怕我們再去打擾蕭妃姐姐嗎?我向殿下保證,再也不會了。”王舒雅稚嫩說著,語氣中透露著朝氣與委屈。


    “你多慮了,本王也是時候迴去了,讓你們提前迴去,也是圖方便。”


    王舒雅笑了,總算安心,招著手,到:“不用不用,我聽我父親說,皇上如今有意留殿下在京城久居,所以大可不必。”


    李恪一驚,他也隱約感覺的出來父皇意思,沒想到消息傳的這麽快。“那你父親還說什麽?”


    “我父親說,皇上對殿下的喜歡溢於言表,想來以後前途不可限量。而如今在京城的皇子,也隻有殿下與太子而已。而且京城多好,皇上有意留殿下在京城常住,又何必迴去呢?”王舒雅說著父親的原話,也是她安心做妾的原因。


    李恪怒了,一手拍打在桌邊,道:“你既然那麽喜歡京城,那你就一人留在這裏好了,本王擇日迴去,就不勉強你了。”李恪說著,走出書房。


    空留王舒雅一人在屋內發呆,滿是委屈,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麽,怎麽說變臉,就變臉。


    不出兩日,除蕭瀟外的所有妾室,都乘坐馬車返迴安州。蕭瀟依舊禁足在屋內,李恪也從未來看過。同一屋簷下,卻沒有任何交流。


    淩夜不明白殿下為何不處置蕭妃,還為她送去安胎藥。問殿下,他也不說,讓自己不要管。實在不明白殿下心思。淩夜心裏清楚,不該問的,最好不要開口。安心聽從殿下安排,自己安排手下,提前送走三位新來的妾室。如殿下所說,準備了賀禮,分別送至三位新來的妾室娘家,以表誠意。


    大明宮內,李恪下朝,跟著父皇到了偏殿。與一旁大臣討論學問,父皇的反常舉動,自己反而覺得不自在。正如王舒雅父親的話,父皇有意留自己在京城常住。


    大臣散去,隻剩下李恪,太子及太宗三人。


    李恪整理好,近日自己處理的所有公事,交接給了太子李治。李治懵懵懂懂,不明白三哥什麽意思,父皇在一旁,自個也不敢發問。


    “父皇,兒臣已將近日處理的公務都交給了太子。兒臣今日留下,就是前來向父皇辭行的。”李恪一邊恭敬叩拜,一邊說著。


    太宗沒有反應過來,以為李恪隻是在教太子如何處理公務,“誒,在京城呆的好生生,為何要走。不必擔心,父皇允許你從今往後久居京城。父皇年紀大了,最近發生太多事。如今留在父皇身邊的兒子,也隻剩下太子一人。父皇允許你往後久居京城,可陪陪朕,也可輔佐你九弟,畢竟他還年幼。”


    “是啊!三哥,你就留下吧!這些日子有你在,我也安心許多。”李治說著,有些心慌。近些日子三哥幫了自己不少。自己莫名其妙被立為太子,每天上朝討論朝事。三哥若走了,自個心裏發慌,怕弄出笑話,畢竟自己頭一次參加朝事,竟然還是以太子的身份。


    “兒臣謝過父皇與太子殿下美意。不過兒臣到覺得,有大臣輔佐太子,在旁叮囑,要比兒臣要好的多。兒臣明白,父皇舍不得兒臣,遠離京城,想兒臣陪在父皇身邊。不過兒臣到覺得,還是迴封地更加好些。京城有太子殿下一人足已。”李恪說著,最後一句時特意抬頭看著太宗,似乎想表達什麽。


    李治有些發慌,想來若隻有自己一人留下,往後連個可以幫忙出主意的人都沒有,想要挽留,看父皇一旁不言語,自己也沒有開口。


    太宗看著一旁的李恪,比往年成熟許多,想問題也比以前長遠。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自己的兒子委婉教訓,是啊,自己不恰恰是太過任性,將三個嫡子都留在京城,才讓魏王對皇位產生念想,一而再再而三出手挑戰太子,逼得太子造反。我這是怎麽,前事不忘,後事之師。才剛剛發生的事,我怎麽又任性了呢?為何想讓吳王長留京城,還是說,我對現在的太子,太過不放心,才如此嗎?太宗目光看向一旁年幼太子李治,袁天罡推薦立李恪為太子的話又浮現在自己耳邊。


    李恪見父皇與太子都不言語,又繼續開口說道:“兒臣打算擇日返迴封地安州,如今時候也不早了,兒臣就先退下了。去看看母妃,明早就啟程,父皇可還有什麽吩咐?”李恪說著,沒留一點餘地。


    太宗揮揮手,無奈開口道:“去吧!是該看看你母妃,想你下次進京,還不知什麽時候。如今蕭瀟家室變故,你也多關心關心,她是個難得一見的好姑娘,識大體又有才情,如今有喜,路上要好生照看。”語氣低沉,沒有一點皇上的架子,此刻的太宗,無奈送兒子遠行的父親沒一點差別。


    李恪與父皇道別,又去看了母妃,母妃再三叮囑,要好好照顧蕭瀟。李恪低頭應著,自己也看不透現在的蕭瀟。


    李恪迴到府邸,告訴淩夜,準備明日返迴安州。


    蕭瀟得知第一時間寫信交給小滿,送至悅來客棧。一人獨自站在院門口,看著遠處的牡丹園。很美,以後,再也看不到了。


    蕭瀟看的入神,自己已經準備好了要帶走的東西,這些東西,足夠自己富裕生活兩年。以後的生活,李淳風會是自己的保障,就這樣吧。獨自一人屹立在一旁,麵對著牡丹園,眼神卻盯著一旁的長廊。


    李恪沿著蕭瀟院牆走了過來,見蕭瀟坐在院門的門檻上,一身孝服,安靜看著不遠處的牡丹園。李恪從來沒見她這麽聽話過,慢慢走了過去。


    蕭瀟聽到腳步聲,迴頭看了一眼,往屋內走去。


    李恪跟了進來,環看四周,隻有蕭瀟一人。“小滿呢?”


    “她出去了,幫我買點東西,我們明天,不就迴安州了嗎?”蕭瀟說著,一眨不咋地看著李恪。


    李恪點點頭,“好,本王過來,就是來告訴你,收拾行李,明日返迴安州,既然你都知道了,本王就先走了。”李恪說完,轉身就走。


    蕭瀟看著,叫住了他。“等一下!”蕭瀟喚著,如果今日不問,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怎麽了?還有什麽需要嗎?”李恪停下腳步,迴頭看著獨自站在臥房門前的蕭瀟,向前走了過去。


    “你為什麽不生氣,這樣的謠言,換作哪個男人,都接受不了。你那天的激動我可以理解,這幾天你都送藥過來,我還以為是打胎的藥,沒想到你送來的直接是草藥,我看過了,保胎的。為什麽?難道你不介意嗎?”


    “就算你的心不在本王這,但孩子沒有錯,也是一條生命不是嗎?”李恪淡定說著。


    “那你就不怕,這孩子不是你的嗎?”蕭瀟連忙問著,覺得不可思議。


    李恪笑了,道:“那你說,孩子誰的?”


    “當然是你的!”蕭瀟連忙說著,沒有任何思考。話剛說完,就後悔了,李淳風說了,不能讓自己與吳王再有什麽牽絆。“不,不是你的,不是你的。”蕭瀟跟著說著。


    “嗯!本王可以理解,你不希望孩子是本王的,才不想要的不是嗎?原本那天還有一絲絲懷疑,可你那天一心求死的態度,已經表明了一切。本王有自己的判斷力,本王還擔心你會想要輕生的。送草藥給你,就是想要看看你的反應。你和太醫學過,認識草藥。本王看到,你仔細看過了草藥,猶豫許久,才讓小滿熬給你喝了。說明你還是在乎這個孩子的,就算你想死,也要是這個孩子出生後。到時候,本王絕不會管你,要走,要死都隨你,本王也可親手送你一程。”李恪一字一句說著,那樣犀利,沒有一點留念的樣子。


    李恪的話一字一句在蕭瀟耳邊飄過,是那樣心痛。她以為李恪是在乎她的,才會容忍,原來他在乎的不是我,是他的孩子。“你什麽意思?你留下我,就是為了孩子是嗎?你對我那麽好,容忍我所有的任性,處處替我著想,你怎麽可以說出這樣的話,送我一程?你要殺我?你就那麽恨我嗎?”蕭瀟問著,語速極快,眼淚順勢而下。怎麽會,他怎麽可以說的那麽瀟灑,他一點都不在乎我嗎?他對我的好,他的那些溫柔,都是假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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