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瀟看著,眼前的父皇與大臣。一切都如曆史一般進展,沒有一點兒變化。慢慢退出房間,往後花園走去。我到底還在掙紮什麽?為什麽還在想要改變曆史,已經害了太子不是嗎?


    蕭瀟獨自漫步,觀看著花園內春色依舊,慢慢進入晚春,花兒沒往日豔麗。蕭瀟輕折一朵牡丹,置於掌心,從外向內摘下邊上幹枯花瓣,露出還依舊豔麗的花心。


    小滿從一旁跑來,“小姐,怎麽不叫我就獨自出來,殿下要責怪我的。”


    “我看你與你姐姐聊得開心,就獨自出來轉轉,在宮內,能有什麽,逛逛花園而已。”蕭瀟說著,將手中牡丹丟於一旁花田,繼續走著。


    “小姐丟了幹嘛?看著還豔麗,留著泡茶也好。”小滿看到,覺得可惜,小姐一向珍愛花草,見不到一點浪費,對牡丹,更是愛的要命。


    “留下,又能護它幾時,既然外邊已經幹癟,裏麵幹枯是遲早的事。”蕭瀟說著,繼續走著,不願迴頭,不願多言。


    “小姐這是要去哪?這就迴去嗎?”小滿問著緊跟在蕭瀟身後。


    蕭瀟抬頭看向天邊,淡淡道:“太醫院。”


    小滿跟著,想來小姐又是去學習,笑著。


    淩夜在外辦事,一個人的身影引起他的注意。“小萍?”淩夜也有所耳聞,蕭妃打發小萍離開王府,對外說是有了中意的人,就給了些錢打發了。可眼前的小萍,看上去落魄許多,跟了上去。


    “小萍真的是你?”淩夜笑著,眼前的小萍,雖然沒有在王府內打扮精致,透著了樸素的美。


    小萍卻躲躲閃閃,有意避開淩夜。淩夜疑惑,追了上去。


    連續幾天,蕭瀟如往常一樣在太醫院與府邸奔走,沒有任何人懷疑什麽。宮內忙著太子的冊封大殿,李恪前後送走李承乾與魏王,迴宮麵見父皇。


    太子還未冊封,一個好消息傳來,李治寵幸的宮女,昨日生了,一個男嬰。太宗得知,大喜。又喜逢太子冊封大殿,可謂雙喜臨門。


    蕭瀟得知消息,沒有反應過來。李治不是去年才與王皇後成親,怎麽這麽快就有孩子,還是與其他宮女。蕭瀟處境一下變得尷尬起來,走在宮內,都隱約聽到宮人竊竊私語的聲音。


    蕭瀟沒有在意,小滿卻教訓起來一旁的宮女。


    “小滿,沒必要。”蕭瀟說著,搖搖頭,拉小滿走。


    李恪從未提過要孩子的事,上次還是蕭瀟見太子妃流產自己向李恪提及。仔細一看,李恪似乎與自己的兄弟確實不同,從未對此著急過。對自己也是從未要求什麽,而我……蕭瀟想著,難以平複。看著自己的腹部,捏著手中的草藥。


    “這是藏紅花,活血化瘀的功效,蕭妃這等年齡是不能服用的。對女子不好,傷身子。”


    太醫的話在蕭瀟耳邊迴想,她特地從外麵藥店買了些,店員聰慧,似乎看出什麽,還配了五行草等藥材。


    而蕭瀟不知,蕭瀟的一舉一動,已在淩夜的監視之中。淩夜從小萍那得知,蕭妃恢複記憶,還私會自己的舊情人,無奈被小萍發現,才趕走了她。


    淩夜半信半疑,暗自調查起來。


    “店員,剛剛那位夫人,她買了什麽藥?”淩夜問著,原本不相信小萍的話,可連續跟了蕭妃幾天,她的舉動,太過反常。與以往他所認識的那個蕭妃,有太多解釋不同的言行。


    小二看著,不知該說些什麽,兩個人看上去都不好對付。


    淩夜見此,順手掏出腰牌,亮在他的麵前。


    “哎呦官爺,小的眼拙。”小二說著,拉著淩夜到一旁,小聲道:“官爺,剛剛那位夫人,買的是打胎藥。”


    “什麽?”淩夜一驚,打胎,蕭妃有喜了。


    “雖然不知那夫人身份,但一看便是非富即貴。剛剛給她開的藥,明確告知她了,可以打掉她腹中胎兒,但也可能導致她從此不孕,她的反應,著實奇怪,告訴她時她反而在笑,買了三副。看她不是風塵女子,想來八成是嫁給不該嫁的人,才會這般。”


    淩夜驚呆,難道蕭妃真的恢複記憶了,才會這般。在吳王書房前徘徊,沒有進去,自己也沒有確切證據,又返迴自己屋內。


    蕭瀟看著手中幹草藥,不知該如何。在廚房徘徊許久,獨自離去,原本打算將此藥摻雜在自己平時服用的養身藥中。眼看就可參雜,拿起卻又放了下來。聽一旁有人前來,慌忙離去。


    太子的冊封大殿如期舉行,李恪攜帶蕭瀟,出席宴會。


    蕭瀟在台下看著父皇還特地命人抱來李治兒子,似乎有意給李恪夫婦來看。


    蕭瀟看著繈褓中的胎兒,心一下軟了。


    太宗與大臣已春為題吟詩作對,李恪看上去笑臉相迎,從頭到尾,不多說一句。


    蕭瀟全程注視宮女手中胎兒,思想飄忽不定。


    一大臣吟詩一首,接下來到了太子殿下。李治為難模樣,不知該如何,看著自己對麵的哥哥李恪求助。


    李恪明白李治意思,但他心裏更清楚,這個場子是特地為李治布置的,自己不該鋒芒畢露,惹來麻煩,沉默不語。


    一旁長孫無忌大臣看出李治為難,又不想李恪表露鋒芒,注意到李恪一旁的蕭瀟。“微臣來京城赴任不久,就聽說吳王妃是繼文成公主之後,京城第一才女。不知今日可否一見?”長孫無忌說著,瞬間緩解李治尷尬,又引起一旁大臣興趣,紛紛看向蕭瀟。


    李恪推著一旁蕭瀟,蕭瀟才反應過來。


    迴頭一看,大家都看向自己。“怎麽迴事?王爺?”


    李恪還未開口,李治歡唿起來。“是呀!三嫂可是名副其實的京城第一才女,已春為主,作詩想來信手拈來。”李治笑著,舅舅的話恰巧解了自己危機。


    太宗迴頭看著,也來了性質,期待的眼神看向蕭瀟。


    蕭瀟聽清了李治的話,是讓我以春為題作詩一首。才迴過神的蕭瀟,完全不明白狀況,隻想緩解尷尬。


    春,描寫春天的詩,蕭瀟來不及看一旁李恪,環看四周人期待的目光,端正坐姿,隨口道來,“那蕭瀟獻醜了,《春曉》,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蕭瀟沒想其它,隨口而出。蕭瀟說了兩句,才反應過來,不可,低頭沉思一會,繼續道:“讓父皇見笑了,蕭瀟一時隻能想出兩句。”


    太宗與大臣紛紛點頭笑著,細細品味,短短兩句,沒有華麗詞匯,沒有高超的藝術手法,但行雲流水,平易自然。


    大臣紛紛叫好,紛紛稱讚蕭瀟名副其實。蘭陵蕭氏不愧是名門望族,文學世家,連女子也不例外。


    蕭瀟淡淡笑著,自己也是才迴過神來,還好李治提醒,慌忙中想起《春曉》,緩解尷尬。


    不遠處的李淳風道士,傻了眼,看著眼前的蕭瀟。《春曉》,是《春曉》,孟浩然的《春曉》,她到底是什麽人,怎麽會成為吳王妃的。


    李淳風注視著一旁蕭瀟,她是吳王妃,那她如今,肯定不會坐以待斃。無論如何,要與她談談。


    李恪見蕭瀟坐下,淡淡笑著,問道:“你真的隻想到兩句?”


    蕭瀟笑著,道:“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李恪沉默,細細品味,整首詩沒有華麗詞匯,最後一句反問,道出無限遐想空間。花落知多少?可不正巧道出今年春天發生種種無奈的事件嗎?


    蕭瀟見李恪反複不停的默讀著自己剛剛誦讀的《春曉》,細細品味。蕭瀟沒有打擾,獨自離席,不知不覺中,漫步後亭,在一旁看著李治孩兒。


    李淳風見此連忙跟上前去,見蕭瀟逗樂孩童模樣,與一般女子無異。


    “微臣見過吳王妃。”李淳風說著,走了過去。


    蕭瀟點點頭,請他一旁坐下。沒有與他交流的意思,依舊發著呆,看向一旁嬰兒。


    “沒想到吳王妃這般喜歡孩子,為何不早日為吳王殿下誕下一子。也可了卻皇上心事,豈不美哉。”李淳風說著,沒一點委婉,讓人不快。


    蕭瀟迴頭看著,還是頭一次大臣用這種口氣與她說話。“大臣說笑,孩子豈是說有就能有的。”


    “在我們家鄉,生孩子相對來說容易的多,還能提前知道孩子性別,我想蕭妃是怕在這邊生產沒自己家鄉安全才如此吧!”李淳風說著,定情看著蕭瀟反應。


    蕭瀟迴頭看著,李淳風,這個原本她就覺得熟悉的名字,而他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到底是誰?


    “京城第一才女,想來也是,畢竟唐詩宋詞我們打小沒少背,你說是吧!”李淳風見蕭瀟反應,繼續說著。


    蕭瀟看著,手中撥浪鼓垂直落下,發出聲響。見李淳風依舊笑著,看向一旁宮女,看看了後院偏亭,“李大人,看孩子如今熟睡,不如你我到一旁再聊,以免吵到孩子。”


    李淳風笑著,配合蕭瀟,向一旁亭子走去。


    “小滿,你到一旁去備點茶水,我與李大人要討論一下剛剛的詩詞。”蕭瀟說著,支走小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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