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與皇上聊著,幾個妃子都想去看看淩煙閣。告知父皇,皇子便帶著妃子,先行離去。


    蕭瀟看著二十四功臣排名,始終不明為何秦書寶排最後。小聲問著李恪“王爺,為何秦書寶排最後?他的功勞不是很大的嗎?”


    “這個,你好好看,父皇排名略偏文官,而他又太早去世,功績自是比其他武官底些。”李恪說著,他心中明了,是因為玄武門秦書寶沒有參與,站中立的原因。


    “原來如此。”不過秦叔寶也不差,起碼還是個門神。蕭瀟看著幾人畫像,排名第一的是長孫無忌,長孫皇後的親哥哥,也是李世民的發小。“父皇果然是個念舊的人。”看這二十四功臣,一半也都是與皇家有殷勤關係,即便平民出身,後又與皇家攀親。敬兒嫁給程處亮就是如此,在古代這些顯赫家族,還真是一脈相連。


    蕭瀟看著畫像,而李恪關注著一旁的太子與魏王。兩人看似因上次合作的事,關係緩和一般,而這樣的平靜,反而讓李恪覺得不安。原本打算與他們一爭的李恪,因為長孫無忌迴朝,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


    李恪看著長孫無忌畫像,麵對這樣一位開國元勳,兩朝元老,外加上與父皇親近的關係。自己不得不收下鋒芒,靜觀其變。隻願太子能守住太子之位,如若魏王當了太子,自己就完全沒了後路,隻能殊死一搏。


    兩人迴到府邸,蕭瀟輕鬆許多,自己也許久沒有登上舞台了,今天看台下安靜的樣子,完全沒有現代觀眾的熱情。但自己感覺的到他們無聲的歡唿,能將他們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就是最好的證明。


    蕭瀟與李恪剛剛抵擋府邸,一小斯遞給李恪一封信件。蕭瀟沒有在意,迴屋睡了。直至天鳴,也不見李恪過來。


    李恪看了信件,豎立在書桌前,整整一夜。自己的恩師權萬紀被刺殺,而殺他的,就是自己的弟弟李佑(唐太宗七子)。李恪迴想自己年少輕狂,犯下不少過錯,父皇特地派遣恩師前來協助自己,實則是讓他來*我。他教會了我穩與忍,使得自己沒犯下更大的過錯。


    自己的改變,父皇都看在眼裏,肯定了權萬紀的教育能力。才又命他去了七弟那,而這次,竟斷送了師傅性命。我都收到了消息,想必父皇那也快了,看來七弟這次是真的要造反了。


    李恪原本以為,第一個造反的會是魏王李泰,隻奈何魏王身邊能人居多,以至於他能不動聲色拉幫結派,鞏固自己地位。沒想到七弟這般愚蠢,竟在自己的地盤盤算起來,以卵擊石,可笑之至。


    如李恪所料,不出兩日,便有人通報到了父皇麵前。


    連續幾日,蕭瀟見李恪反常的樣子,夜裏問著“朝中出什麽事了嗎?怎麽覺得你心事重重。”


    “你還記得七弟嗎?”


    “七弟?印象不深,最深的一次也是在王府的宴會上?”


    “他造反了?父皇已命人前去擒拿。”


    “造反?”蕭瀟一下傻了眼,自己知道太子快要造反了,但對於這個老七造反,是沒一點印象。“那你七弟人呢?”


    “他已被自己手下活捉,現在在壓製迴京的路上。明日應該就到了。”


    蕭瀟晃了神,這就是帝王家的悲哀嗎?“那,那他可有活命的機會?”


    李恪沒有言語,搖了搖頭。李恪清楚李佑的身世,李佑祖父原本隋末留守長安大將,皇爺爺(李淵)入京後,將其殺害,國仇家恨,沒可能活命。李恪心裏清楚,自己的處境與他一樣,雖為皇子,身份高貴,卻始終處在一個尷尬的地位。他心中的苦,我最明了。


    “蕭瀟,你暫且暫住京城,明日我向父皇請奏,前往齊州,半月方可迴來。”李恪說著,喝著桌麵上的酒水,一飲而盡。


    “齊州?你去那幹嘛?”


    李恪放下酒杯,迴頭看著蕭瀟“你還記得我師傅嗎?我記得你們有一麵之緣。”


    “師傅?哦,我記得,那還是我剛剛嫁來時,你和他在書房聊了許久,我一直在門口等。你去見你師傅嗎?”


    李恪聽蕭瀟這樣說?苦笑著,又喝起酒來,“是呀,是去見他,不過是去安葬他,送他最後一程。”


    他死了?蕭瀟難以相信,“怎麽會這樣?”


    “師傅輔佐七弟,看七弟犯下過錯,勸之未果,稟告父皇。七弟懷恨在心,此次起兵,率先除掉師傅。”還將師傅截肢,手法殘忍。李恪沒有說下去,怕蕭瀟會受不了。


    “我陪你一起去,師傅對你很重要吧,我也想祭拜他一下。”蕭瀟從未見李恪這個樣子過,每次都是自己喝酒,他從不多沾。蕭瀟想想李恪與師傅相處模式,輕鬆自在,感情定是很深。


    “重要,當然重要。若不是師傅教誨,恐怕第一被處死的,就是我了。”李恪說著,不知是哭還是笑。造反,誰還沒有想過。誰的年少不輕狂,還好我聽進去了師傅教誨,懂得了分析厲害關係與現在局勢。隻可惜七弟沒能明白,妄自尊大。


    若不是師傅,現在死的,恐怕就是我了。蕭瀟腦海中重複著李恪的話,她明白李恪話裏的意思,蕭瀟走到李恪身後,從身後抱著他,笑著,“不管當初如何?現在不是好好地嗎?我們過自己的日子就好,其他的,什麽都不要去想,什麽都不要去管,好不好?”現在的蕭瀟完全沉浸在幸福而又安穩的日子,不希望有任何變化,打破現在的寧靜。


    李恪沒有言語,迴頭看來眼蕭瀟,握著搭在他肩膀上蕭瀟的手。蕭瀟古靈精怪,但對生活沒有太多期許,喜歡安穩平靜的生活。這一點倒是與母妃相似。“好,我答應你,現在這樣就好。”李恪說著,不知是真心,還是安撫。


    蕭瀟點點頭,笑著。轉身在李恪對麵坐下,“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來,我陪你,過去的都讓他過去,明天早上醒來,又是全新的一天。”蕭瀟說著,為自己倒酒。


    李恪笑著配合,自己還從未大醉過,今日就我們兩個人,又有什麽不可以呢?放肆一迴,又何妨?


    兩人命人備酒水,迷迷糊糊過了一夜。


    次日,李恪進宮請奏,蕭瀟也隨著入宮看望楊妃娘娘。


    兩人剛剛進宮,便碰見壓送李佑的人。李恪跟著一同麵見父皇。


    蕭瀟看著李佑,憔悴而又恐懼的樣子。心生憐憫,卻無可奈何。


    李佑連連叫喊,希望李恪為他求情,李恪一言不發,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知為何,李佑便不再吭聲,隻是默默流淚。他心裏清楚,他殘忍殺害的權萬紀,是李恪恩師。


    蕭瀟與李恪告別,前往後宮;李恪隨著李佑車隊前往殿前。


    在大殿前,李佑跪在李世民麵前,苦苦哀求,隻為能留他一命。


    李世民麵顯哀傷,無奈說著“父皇曾告誡你不要親近小人,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你素來性情乖戾缺少德行,被諂媚的言論所蠱惑,終於招致禍端自取覆滅。痛心啊,真是愚蠢到極致。你變成梟獍一樣的人,忘記忠孝,擾亂齊州,死有餘辜。不能維護國家的人,反而如堆積的薪柴一樣危險;破壞了盤石一樣的血緣親近,成為尋釁滋事的因子。”


    “父皇,兒臣知錯了,求父皇饒兒臣一命。”李佑哀求著,頭砰砰砰的磕在地板上。


    李恪看著,一向神采奕奕的父皇,偉岸的身軀此刻看上去蒼老許多。


    李世民看著跪在台下的李佑,不知是感慨還是惋惜,往日與齊王相處的點點滴滴,浮現在他的腦海。當初那個要遠去封地的他,還是那般天真興奮。而如今的他,竟這般經不起誘惑,聽他舅舅古惑,在封地造起反來。不聽勸告,手法殘忍,不可教也。


    李世民又謾罵道“你違背禮和義,為天地所不容;拋棄父背叛君主,為人神所共怒。你以前是朕的兒子,今天是國家的仇人。權萬紀存為忠烈,雖然死也不妨礙他成就大義;你生是賊子,死是逆鬼。過往沒有聽你有什麽好的名聲,現在也是無窮的劣跡。朕聽說鄭叔、西漢戾太子,都做過猖獗的事情,哪有父親期望生出你這樣的兒子?朕因此上慚皇天,下愧後土,歎惋之致,不知還能說你什麽好啊?”


    李世民說完,眼淚流了下來。不願在多看李佑一眼,不知是不舍還是狠心。沒有絲毫猶豫,揮了揮手,命人拖下去。


    李世民話音剛落,李佑沒了聲音,他了解他的父皇,自己沒機會了。他一言不發,任由侍衛拖著。兩雙眼睛眼巴巴看著父皇。


    李恪看著,沒有為李佑說一句話,四周一片安靜。


    李恪跪倒在李世民麵前“父皇節哀,兒臣想請奏父皇,準許兒臣前往齊州,好生安葬權師傅,望父皇批準。”


    李世民聽到甚感欣慰“準奏。”短短兩個字,沒有再多說一句話。起身往內殿走去,緩慢的步伐,無不顯露著一個父親的憂傷與無奈。孩子大了,早已不是那個拿著自己詩句,耐心等到他下朝,就為了朕一句誇讚的孩子了。


    當日,李佑以某犯罪被廢為庶人,賜死於太極宮內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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