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貓順著她的力道側了側,就是沒醒。


    真睡了?


    貓兒估計醒了也不會讓她知道,他傲得很。


    沈序按了按眉心,摘下眼鏡,背著他上了床。


    她的位置是溫熱的,就好像有人特意為她暖過一樣。


    她睡不著。


    先裝著。


    寂靜中,她的唿吸逐漸變得均勻,胸膛的起伏慢慢和緩,仿佛入眠了。


    一隻小爪子動了動,碰到了她的頭髮,然後又恢復沉寂。


    過了不知多久,那毛絨絨的小肉爪再次有了動靜,他從頭髮轉移到了更溫處,小粉墊碰了碰她的後頸。


    她沒有動。


    後頸的皮膚滑過一道濕潤——她被輕輕舔了一下。


    他的尾巴勾到了她的手臂,似乎是想把她勾過來,麵對著他,可是尾巴的力氣太小,他勾不動。


    毛髮掃過她的皮膚,讓她生癢。


    他的膽子大了起來,兩隻爪子一齊攀上她的側肩,「咕咚」一下,摔到了她的跟前。


    他又慢慢地,將自己擠進了她的懷裏,像個柔軟的棉球,變了形,找到了她的腕。


    腕上的傷口還沒消,血窟窿隻是被簡單地處理了一下。


    他湊上前,用鼻子嗅了嗅,然後伸出了小舌尖,在傷口周圍舔舐。


    舌尖的地方沒有倒刺,他小心地一點一點。


    黑暗中瀉出了一絲金瞳,轉瞬之間,又恢復原樣。


    她的傷口竟好了大半。


    懷裏的毛團逐漸變大,他的身體抽長,柔軟的皮毛消失,他的舔舐化成了吻。


    吻勢如同春雨,從她的腕,吻至她的手肘,再至她的脖頸,最後覆蓋上她的臉。


    他情不自禁地抱緊了她。


    他的雙眸盯著她唇上的傷,他的雙臂逐漸收緊,他的唇從臉頰,碰至她的嘴角。


    又要碰到了。


    他們之間隻剩下尺寸之隔,他的喘息逐漸加重,即將吞沒肖想之物——


    「你發情了。」她睜眼,直視他的欲望,毫無波瀾,語氣淡淡。


    他的入侵被拒在方寸之間。


    不知為何,他哭了。


    他鼻子一酸,眼淚濡濕了枕頭,然後被她輕輕拭去。


    「哭什麽。」


    她又道:「我又不把你割了。」


    他氣極,孤注一擲,又覆上去,小心地舔著她的唇,堵住她的話,親過她的傷口,觀察她的眉眼——她眉眼不為所動,不拒絕,不迎合,除了冷靜還是冷靜,看得他心也冷了。


    他放棄了,將頭窩在她的頸處,弄濕了她的頭髮,依舊固執:「你不可以抱別人。」


    她摟著麵前寸絲不掛的腰,明知故問:「為什麽?」


    「我…我不喜歡。」他別扭又窘迫,誰讓他寄人籬下。


    沈序一隻手按著他的腰窩,另一隻手輕柔地撫著他的背,好心提醒:「我是你主人。」


    所以他不該管這麽多。


    貓兒極不喜歡聽這番話,悶頭咬住了她的鎖骨。


    他這迴咬得極淺,隻留下了牙印,破了點皮。


    「你需要一個伴侶。」她依然包容著他,揉著他乖順的腦袋。


    那點疼痛不值一提。


    良久,他的侷促的唿吸漸漸平靜。他的腦袋動了動,從她脖頸裏抬了起來,怏怏地看著她:「可以是你嗎?」


    眼神不似作假。


    眼淚將他纖長的睫毛打濕了,黏成一簇一簇的,瞳孔漂亮得像洗過一樣。


    她皺眉:「你是貓。」


    「我現在是人。」


    他的耳朵尾巴都收起來了。


    沈序摸著他的背脊,一時不知如何應對。她此前一直把他當做貓,因此可以無底線地施與包容,如果是人——


    他正緊張地觀察著她。


    她神思不屬。


    貓兒咽了咽口水,再次開口,扯出了一抹笑:「主人,可以作為我的伴侶嗎?」


    他叫她主人了,所以可以答應他嗎?


    他沒有迴答。


    他笑容漸收,就把他當成是發情的貓吧,發情的貓不需要邏輯,他的嘴裏都是胡言亂語。


    他弓著背,壓住了她。


    「我很乖的,我不會讓別人抱我,也不會夜不歸宿,我會一直跟在你身邊,或者在這裏等你。」


    他眼睛紅通通的,說的像是他自己,又像是在說她。


    這貓兒平日裏貓糧吃得不少,可背脊依然單薄,恰如此刻,她能感受到那細削的脊骨,在她的掌下發抖。


    她看到貓耳消失了。


    沈序又順著脊骨摸到了他的尾椎——尾巴也沒了。


    確實不是貓。


    他的身體隨著她的動作在戰慄,雖然微小,卻無法忽視。


    舒服嗎?


    她好奇地挑了挑眉,按下了尾椎骨——戰慄達到了頂峰。


    指下的皮膚興奮得一激靈,他手指繃緊,忽然卸了力,手臂支撐不住,軟著骨頭,撲進了她的懷。


    她好像打開了一道秘密的閘門。


    「主人…別這樣。」


    他的口齒被刺激得含糊不清,眼尾的紅色又多了別的意味。


    很可憐,像是又被她欺負了,不過這次很聽話,沒有吵鬧著控訴她。


    他好乖,乖得讓她挪不開眼。


    一切發生在鬼使神差之間,她就這麽莫名其妙地,吻上了他眉眼的濕潤。<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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