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貓咪懵了。


    窸窸窣窣中,叢林中出現了一道人影——或許,不能稱之為人。


    「沈序,箱子拿來。」那聲音破碎蒼老。


    一個渾身長滿真菌的的人形生物出現在他們麵前,身上還穿著一件破舊的白大褂。


    他的身上流淌著膿液,皮膚潰爛,儼然是個喪屍,卻還奇異地保留著意識。


    沈序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忽然笑了,笑得十分親切,仿佛是見到了多年老友:「你還活著。」


    「哈哈哈,我能活到現在,還不是拜你所賜?」他喉嚨中發出了破碎的咳聲,像是命不久矣。


    貓貓擋在沈序的身前,弓著背,警惕地看著他。


    沈序隨手將貓貓扔到車內,又朝前走了幾步:「那我可以收迴來了嗎?」


    「把箱子交出來,我可以給你機會。」


    他身上的真菌有生命般唿吸著,甚至在向周圍噴吐著孢子。


    如同培養皿。


    「箱子裏,並沒有什麽。」


    她話音剛落,一根藤條拔地而起,從那人的腳底徑直破出,往下一砸,碎裂了大地。


    被他躲開了。


    而沈序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還帶著如沐春風的笑意說:「對不起,失手了。」


    「你給自己也用了?」


    無數道菌絲緊接著衝上了沈序,她依然紋絲不動,而菌絲在離她的一米處,仿佛凝滯了一般,再也無法前進。


    那張腐爛到看不清麵容的臉滿是驚愕。


    「給自己用的,當然是要最好的,不是嗎?」


    她嘴裏說著話,攻勢依然不落下乘,鏡片下的茶色瞳孔仿若古井中的靜泉,毫無波動。


    那人邊躲邊道:「哈,真狠啊。」


    他毫無招架之力。


    「箱子裏真的沒什麽,你想要的,全在我的腦子裏。」


    「來拿我的腦袋吧。」


    她又走近了一步,地麵迸裂,遊蛇般的藤條纏住了他的腳,葉片一揮,那人的腦袋瞬間落地。


    黏稠的血液噴濺,每一滴都被嫩綠的葉片擋住,她的身上一塵不染。


    沈序等了一會兒,等那些醃臢物都噴幹淨了,隨後上前,蹲下身,挑起了那人的下巴,左右欣賞著——這是她的早年的作品,效果還不錯。


    「你會把自己玩死的。」


    掉落的頭顱還在頑強地咒罵,笑容裏的惡意完全不加飾演。


    她低笑了一聲,拍拍他的臉,撕掉了半截袖子,擦了擦他?????的血跡,然後細心地疊好,放進了自己的口袋。


    她站起身,居高臨下,表情又恢復冷淡:「可惜你來早了,沒等到那天。」


    不過來晚了,照樣也活不到那天。


    「哈哈……」


    他還未笑完,地上便開出了一朵巨大的花,將他的屍體生生咽下。


    事情還沒結束——


    在她的身後,一頭巨大的野豬突然出現,撞走了小貓,叼走了手提箱。


    「嗷嗚!」


    小貓趕緊從坐墊上爬起,惡狠狠地沖向了那頭野豬。


    沈序迴頭時,它們已經沖向了密林。


    笨貓。


    她指尖微動,植物一排排退開,為她讓出了平坦大道,可就是不見那隻貓。


    蠢貓。


    蠢貓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驟然變大,露出了獠牙,瞳孔變為了金色,和偷箱子的野豬對峙。


    野豬的神情木然,鬢毛迸發,粗黑的鼻子中發著威嚇般的唿吸聲。


    小貓咪弓起身子,緩緩地在它周圍踱著,觀察著形勢,豎起毛髮。


    它猛然一撲,野豬身上的鬢毛即刻分裂,仿若箭雨,射向了小貓咪。


    箭雨之中,小貓咪左躲右閃,毛絮紛飛,幾番撲咬之際,一口叼住了野豬的脖頸。


    它的咬合力非同小可,野豬發出了幾聲悲嚎,在草叢裏來迴翻滾,最後失去了唿吸。


    小貓咪的牙齒一直死死釘在它身上,直到口中的血液漸漸變冷,它的瞳孔也慢慢恢復了黑色,身形也逐漸縮小。


    獠牙變迴了毫無傷害力的小乳牙,小貓的嘴一鬆,跌在了地上。


    「喵?」


    貓貓頭頂著草屑,一臉茫然。


    它站起身繞著野豬兜了一圈,然後一掌拍向了那個大傢夥的腦袋,突然,掉出了一個紫色的東西。


    亮晶晶的,像是鑽石。


    它用小爪子碰了碰,忽然,那紫色的東西化成了水,然後又化成了氣,鑽進了它的體內。


    有點,困——


    小貓咪跌跌撞撞地趴在了行李箱上,迷糊中,眼前的雜草層層避讓,避讓到了它的跟前,送給了它一個人。


    沈序看見了它滿嘴的血跡,還有野豬頸部的牙印。


    大小明顯不合。


    「怎麽弄的?」


    「喵嗚——」


    小貓困得要死,它什麽也不知道,隻想趴在箱子上打盹。


    蠢貓。


    沈序拎著一箱一貓迴到了篝火旁,她打開了箱子,裏麵裝滿了儲存幹花的瓶瓶罐罐,還有一個搪瓷杯。


    藤條從篝火旁升起,勾住了搪瓷杯,煮著開水。


    她用溫水給貓兒清洗了一下血漬,小貓雖然睡著,卻還是能感知到外界的觸感。


    它用毛茸茸的身子無意識地蹭了蹭沈序的手。


    藤條像是識人性一般挪了一個角度,把茶水放涼,而一旁,小貓正在沈序的清洗下,難受得身子直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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