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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幾把黑色的劍不見了,帶走了一個人的性命,至於另外一個打手,運氣比較好,站在另外一根樹枝上,所以黑色的劍沒有攻擊到他。


    但這最後一個打手也嚇傻了,站在樹枝上瑟瑟發抖,他低著頭看著地上同伴的屍首,呢喃自語,也不知道在說什麽。


    “走,下去,這上麵很危險。”這時候張超說道。


    我點點頭,從樹上跳了下去,在落地的時候一甩手,藤蔓飛了出去,夜鬼藤纏在樹幹上,減少了落地的衝擊力。


    我平安落地後,歎息一聲。


    張超落在我身邊,抬頭看向還在發呆的索紮力可和最後一個打手,喊道:“你們再不下來,又是死。”


    那個打手被這麽一喊,嚇得一個激靈,急忙抱住樹幹就從上麵滑了下來,他幾乎要瘋了,衝過來就給我跪下,喊道:“餘大師,你一定要救我,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兒,我不能死,我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我啊!”


    我看著這打手已經接近崩潰的狀態,想來已經是被死亡折磨到了極致,精神狀態極其不堪,這種情況,如果我說一個不字,他恐怕會跟我拚命,也有可能瘋了之下原路返迴,也是死路一條。


    我無奈一歎,道:“你放心,隻要不亂走,跟在我身邊就沒有事。”


    我現在不能說那些否定的話,我要給他信心活下去。


    那打手急忙給我磕頭,說謝謝我之類的話,看那樣子,恨不得把我祖宗十八代都感恩戴德一番。


    我扶起他,道:“我們都是人,遇上困難當然是齊心協力,你不要想太多,警惕一點就沒有事的。”


    “嗯,好好。”他重重的點頭,爬了起來。


    他臉上全是淚痕,一個流血不流淚的漢子也流淚了,死亡對於普通人來說,真的是太恐怖太恐怖,恐怖到能讓人瘋狂。


    我深吸一口氣,拿出一張符咒,變成三味真火,把那個屍首分離的打手焚化了,而這時候索紮力可也心驚膽戰的從樹上滑了下來。


    他臉上全是鮮血,看得很恐怖。


    索紮力可拿出一張白布,然後胡亂的把臉上的血跡擦掉,可是看起來更加恐怖。


    “大家小心一點。”我提醒一聲,就和張超對視一眼,兩人一起往樹林外麵走去,我們透過樹木之間的間隙,已經能夠看到外麵的場景了,隻要走出這個樹林,就是一個廣場,廣場的盡頭就是一個白玉石階,而我們的目標就是那個白玉石階。


    可是我們剛走了沒幾步,就發現那些樹木竟然在慢慢的移動,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發現不了。


    怎麽迴事?


    我和張超停下來,不敢再前進,警惕的盯著四周,索紮力可也拿出他的法杖,死死的盯著外麵,至於那打手就哆哆嗦嗦的拿著一把手槍,惶恐的看著四周。


    “這些樹有古怪。”張超低沉的說道。


    不用他說我也知道,這些樹竟然會自己移動,莫非是遇上了什麽陣法不成?


    “啊~”我正思索的時候,最後一個打手突然尖叫一聲,然後我聽到“砰”的一聲槍響,他開了一槍。


    我嚇了一跳,急忙看過去,隻見一個渾身冒著綠光,雙手雙腳都是樹枝、臉上滿是褶皺的“樹人”被打手一槍打退,臉上冒出綠色的汁液來。


    這“樹人”的形象極為怪異恐怖,尤其是在這種詭異的環境下,就像是鬼一樣,難怪打手會驚叫一聲,然後情不自禁的開槍。


    這是什麽鬼?


    我被這奇怪的“樹人”給驚嚇了一下,向四周一看,那些大叔竟然全部變成了這種樹人,邁著沉重的腳步,向我們逼來。


    這尼瑪不會是聊齋裏麵說的精怪吧?


    在華夏神話故事裏麵,有一種奇怪的生物,它們是花草樹木,但是卻可以像仙人一樣修煉,它們有自己的意識,能走、能動,修煉到極致還可以成仙,而這一類東西,就叫做精怪。


    簡言之,就是成精的花草樹木!


    難道眼前這些鬼東西,就是精怪?


    我不禁想到,這個地方以前是仙家之地,有精怪也不足為奇。


    “這是精鬼,慘了慘了!”一邊的索紮力可一張老臉“唰”的一下變得蒼白沒有絲毫血色,並且下意識的退後兩步,以顯示他對這東西的恐懼,這東西的可怕!


    我心裏一動,竟然不是精怪?


    於是就問道:“你不是走山人嗎?怕這個做什麽?”


    “砰砰~”


    又是兩聲,那個打手又開了兩槍,逼退了兩個樹人,可是這兩槍都打中了,對樹人根本不起一點作用,它們隻是流出了一些綠色的汁液,在退了兩步後,又一次的逼了上來。


    “餘、餘大師怎麽辦啊,這些東西跟喪屍似的,根本打不死啊!”那打手驚恐的說道。


    他剛說完話,張超就已經衝了出去,那兩個被子彈逼退的樹人剛想繼續往我們衝來,卻被張超抬手就兩劍。


    張超把劍當做刀用,但是這刀削鐵如泥,輕而易舉的把兩個樹人劈成兩半,流了一地的汁液,同時一股惡臭也彌漫開來。


    “臥槽,流弊啊!”那打手驚唿一聲,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


    然而我環視一眼,發現四周已經陸陸續續有很多樹人撲過來了,張超殺了兩個根本就一點用都沒有。


    “張超,後麵。前麵交給我!”我喊了一聲,然後向前一步,拿出幾張符咒就往前一扔,同時喊道:“伏火!”


    不管這是什麽鬼,既然是樹木變成的,那就肯定怕火,這是萬古不變的真理。


    果然,幾張符咒所變成的烈火擋去了我們前麵的那些準備撲向我們的樹人,三味真火燒在這些樹人身上,這些樹人全部發出淒厲的慘叫聲,但是貌似除了給它們點痛苦之外,並沒有其他的效果。


    我心裏一沉,三味真火果然隻能夠震懾他們。


    “餘飛,你有沒有用的。”這時候,張超那邊冷嘲熱諷的說道,我迴頭一看,乖乖,又有三個樹人死在了他的劍下。


    張超自從得到了那奇怪的古劍之後,簡直如虎添翼,實力上升了一個檔次。


    可是我又不知道這樹人是什麽鬼東西,問了索紮力可,那老東西還在那瑟瑟發抖,很害怕這個東西,根本就不說話。


    瑪德,說好的走山人呢?


    之前說得走山人多麽神秘,多麽強大,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都五六十歲了,心智還這麽弱,遇上個什麽事,就慌裏慌張,一點主意都沒有。


    我走過去,一巴掌拍在索紮力可身上,喊道:“給老子醒醒。”


    索紮力可渾身一怔,然後驚恐的看著我。


    我更加無語,直接問道:“你說的精鬼是什麽東西?這個樹人究竟是什麽東西?”


    索紮力可還是有點怕,不過應該是看到三味真火能克製樹人,以及張超砍瓜切菜一樣的殺樹人,就不那麽害怕了,老臉一紅,然後說:“精鬼其實是精怪的一種,不過普通的精怪吸食日月精華修煉,是天地真氣,而這精鬼則吸收陰氣修煉,所以久而久之就變成了精鬼!”


    原來是這樣。


    我點點頭,這還不就是精怪,隻是吃的東西不同而已。


    “有什麽可以快速解決的辦法嗎?”我問道。


    “沒有。”索紮力可說:“一般來說,精怪很稀少,數千萬植物中不一定會出現一個,所以一片叢林裏,最多隻能有一個精怪,還必須要那裏天地靈氣濃鬱,在各種機緣巧合之下才能誕生意識,變成精怪。可這精鬼就不同了,一出現,幾乎是整個叢林都是精鬼!”


    我臉色一變,難道這一片叢林的樹都是精鬼?那之前我們在樹上的時候為什麽不對我們動手?


    要是那時候動手,就單單不給我們避難的地方,我們也肯定被那些滅鬼坑給弄死了。


    為什麽要等到現在才變成精鬼?


    我不明白,也沒有多想,而索紮力可卻繼續說道:“所以,有精鬼的地方,地下必然是一個巨大的屍坑,埋葬著無數的屍體,正是這些屍體的怨氣和屍氣,才造就這些精鬼的成型!”


    “你是說,我們腳下可能埋葬著無數屍體?”我臉色微變,下意識的跺了跺腳,一下子,我感覺雙腳都不舒服起來。


    一想到下麵全是屍體,數之不盡的屍體,我就渾身發毛。


    “不錯。”索紮力可臉色難看的說道:“我並不是怕這些精鬼,而是因為這些精鬼一旦成型,並且出現,那麽……也就說明著,下麵的屍體也肯定變成了僵屍,否則單單普通屍體的屍氣,是不可能促成一個精鬼的!”


    我聽了就踉蹌一下,差點倒在地上。


    原來索紮力可並不是怕那些精鬼,他怕的是我們腳下千千萬萬的屍體!


    可以想象一下,無數的屍體破土而出,伸著恐怖的鬼爪向你抓來的場景,普通人別說麵對了,就是嚇都被嚇死。


    如果真是這樣,那還玩毛啊,這麽多僵屍,他們隨便吐個僵屍毒液,也能把我們給淹死啊。


    而張超顯然也聽到了索紮力可的話,他斬殺了幾個樹人後,就跳到我們身邊,他喊道:“餘飛,用四象伏魔開道,我們盡快離開這裏,我有種不詳的預感,盡早離開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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