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川龍之介愣了愣,突然想起那個白髮男人塞給他的紙條。


    他抬手正想敲門,卻見室內的燭光熄滅。


    芥川龍之介不像自己般地,低頭看著手心裏的粉色糖果,放下手離開了這裏。


    門後,雪奈站在昏暗的房間內,探出窗外看向對麵拐角的窗戶。


    那裏,昏黃的燭光中倒映著一個影子。


    「雖然比較少見到相川君,但總覺得有點奇怪……」


    她皺起眉頭,輕聲呢喃道。


    「還有黑沢先生。」


    雪奈笑起來,雙手撐在窗台上,仰頭看著星空。


    「明明才認識,他卻表現得對我很熟悉。」


    「你在自言自語什麽?」


    突然,一個人影從屋簷下倒掛出現。


    雪奈渾身緊繃,習慣性摸向腰間,卻摸空了。


    待她看清來人時,雪奈鬆了口氣。


    「宇髄先生,身為柱,不要欺負隊員啊。」


    雪奈鼓起臉頰,不滿道。


    宇髄天元一個旋身,利落翻身坐在窗台上,掏出一壺酒扔給雪奈。


    「隊員?不要妄自菲薄了,現在誰都知道你是將來的鳴柱,實力也是主公認可的,你現在缺得隻是一個機遇而已。」


    他屈膝,將手搭在膝蓋上,那著酒壺,仰頭喝了一口,勾唇道:「一個殺死惡鬼,成為柱的契機。」


    雪奈搖晃手中的酒壺,細細聞了聞裏麵散發出的酒香,「不要給我施加壓力啊,宇髄先生。」


    「還有,深夜闖入女性閨房,雛鶴她們會吃醋的哦?」


    宇髄天元笑而不語,轉而道:「所以,有什麽異樣嗎?」


    雪奈定定看著他,兩手一攤,抱怨:「是呢,危險的事情肯定不會捨得交給家人做的——」


    宇髄天元噗嗤笑出聲,豎起食指道:「嗨嗨,下次給你帶辣味仙貝作為補償,怎樣?」


    「隻有辣味仙貝?」


    雪奈雙手叉腰,笑著反問。


    宇髄天元沉吟一聲,「那再加一個蜂蜜蛋糕。」


    雪奈笑眯眯的輕哼兩聲,點頭:「成交!」


    她不再顧及禮儀,大大咧咧掀開衣擺盤腿坐下,「嘛,目前沒有探聽到什麽消息,隻是今晚出現了疑似還未完全變成鬼的人類,已經交給不死川先生處理了。」


    「有鬼的氣息,也害怕紫藤花的味道,卻仍是人類,鬼的轉變不應該這麽慢才對……」


    雪奈皺起眉頭,她斂去唇邊的笑意,臉上的神色嚴肅起來,「但是遊郭確實沒有鬼的氣息,幹淨的過於異常。」


    「哦?」


    宇髄天元微微挑眉,饒有興味地吐出一個音節。


    「要麽就是鬼殺隊的行蹤被鬼發現,要麽就是前幾天的遊女殉情//事件打草驚蛇了……」


    他眼神微眯,一道寒光自瞳眸閃現。


    雪奈點了點頭,迴憶道:「我有聽說,據說撈起來的時候已經泡得不成人樣,是跟一個紅髮男人……」


    驀地,她停下話音,想起剛剛才見過的神戶司。


    「投河時間是在傍晚太陽落山後,打撈起來的時間是清晨太陽還未升起之前,我有偷偷去查看過屍體,你才怎麽著?」


    宇髄天元仰頭將酒壺中剩下的酒喝完,垂眸看向雪奈。


    雪奈有些怔愣,突然想到了什麽,猛地睜大眼睛。


    「你在強調太陽,難道那名遊女是鬼?」


    「啊,真是華麗又準確的迴答。」


    宇髄天元誇讚道。


    「我趕到停屍房的時候,正好看到屍體在穿過窗戶的陽光中化為灰燼。」


    「而鬼的身體渾身發紫,身上的肉軟爛不堪,在流動的空氣中,我聞到了濃重的紫藤花味,想必是中了極重劑量的紫藤花毒才會如此。」


    他望進雪奈的眼裏,提醒道:「那個賣紫藤花香水的富商,不簡單,他知道鬼的存在。」


    「你的意思是?」


    雪奈看著他。


    宇髄天元微微搖頭,「不是我的意思,是主公的意思,探探神戶司的底細,看看能否合作。」


    「以現在的技術,提煉紫藤花毒不容易,能讓鬼變成那樣子,想必是相當純的毒素。」


    「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這是主公大人的原話。」


    不知為何,雪奈鬆了一口氣,笑著答應下來。


    「聽說不死川那傢夥今晚鬧得還不錯嘛,什麽時候他能再加把勁就好了。」


    宇髄天元翻身躍出窗外,莫名留下了一句話消失了。


    雪奈看著他消失的方向,不解地歪了歪頭。


    「為什麽突然提起不死川先生?」


    *


    燭光搖曳,拉長的影子落在牆上,遮蓋住牆麵上墨水勾勒出的浮世繪櫻花圖。


    太宰治依靠在矮桌上,抬起眼瞼,指尖撚著一縷紅髮細細摩挲。


    「我不喜歡這個發色,太顯眼了……」


    他泄氣一般趴在桌子上,百般聊賴地盯著桌麵的紋路。


    突然,太宰治眼神一亮,蹭的一下站起來,「但是但是!頂著這頭紅髮自殺的話,豈不是更容易引人注目?說不定會有漂亮的女孩子過來一起——」


    中原中也額角跳起,抄起身旁的花瓶扔過去。


    「吵死了!」


    花瓶咻地一下,正中太宰治的腦門。


    太宰治愣了一會,白皙的額頭上很快出現一個紅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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