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二年四月,歲次乙醜。


    洛陽城。


    當嶽飛的嶽家軍闖進城的時候,奇怪的是,竟然沒有一個人敢攔住他。


    大漢功臣,戰場殺神,誰敢攔他!


    洛陽南門外,浮橋緩緩落下。


    而藏在城門口的何進,已經迫不及待的等著要殺嶽飛了,對於他而言,殺嶽飛和殺張讓都可以接受,畢竟,兩個人都是他的敵人。


    他不相信他要暗殺的消息已經被高長恭泄露出去了,他做的很隱蔽,就連天子劉宏也不知道,丞相嚴嵩也不知道。


    何進在那日朝堂之上,受到了禰衡的侮辱,感覺要想鼓動皇帝劉宏殺張讓,無異於是癡人說夢話。


    有那麽多的禰衡一樣的正直大臣在,現在殺張讓,別逗了。


    為今之計,隻有立刻動手,先斬後奏!


    所以何進率領他的手下,趁著所有人都不知道,埋伏在洛陽南門外。


    隻待張讓或者嶽飛進城,立刻誅殺!


    他望著嶽飛孤單的身影,毫不猶豫的命令手下人放下吊橋,然後,興奮的等待嶽飛進城。


    果然不出何進所料,嶽飛高叫一聲:


    “我要見天子,我要見天子!”


    然後一人策馬入城。


    在進入城門的那一刻,何進幾乎要高興的跳起來了,緩緩起身。


    可是接下來的一幕,就讓他咋舌無比。


    嶽飛的背後,塵土飛揚,二十萬嶽家軍就在身後,而且飛速向南門湧進。


    何進現在可以殺了嶽飛,但是,殺了之後,等待他的,是二十萬把屠刀。


    “該死啊,是誰走漏了消息!”


    何進氣哼哼的喊道。扔掉手中長劍,他知道今天肯定是殺不了嶽飛了。


    嶽飛卻不管這些,徑直走到他麵前,麵色嚴肅,冷聲問道:


    “大將軍,陛下呢,陛下在哪裏?”


    “額……”


    何進見他神色,顯然是知道了自己的圖謀,做賊心虛,顯得慌裏慌張,不過還是迴答道:


    “嶽將軍於國有大功勞,天子早已經在嘉德殿設宴,犒勞將軍,現在,陛下應該在宮門口率領文武百官,迎接將軍呢。”


    嶽飛冷笑一聲,沒有說話,穿過了何進的身旁。


    高高一擺手,身後的嶽家軍立刻止住了腳步。


    現在,禍患已經解決,就不需要嶽家軍了。何必要把他們帶進朝廷,畢竟,嶽家軍屬於外軍,帶領外軍,沒有旨意而入京,那是找死。


    但是,嶽家軍的將軍總是可以帶幾個吧!


    王貴,高寵,楊再興,牛皋等十多人,策馬揚鞭,唿嘯進入了洛陽南門,走到嶽飛的身後。


    每一個人在經過何進身邊時,無不以歹毒怨恨的眼神盯著他,這讓何進心底發毛。


    嶽飛,就這樣堂而皇之的進入洛陽城!


    何進密謀半夜的刺殺也就不攻自破,草草收場!


    “大將軍,現在應該怎麽辦?”


    一旁的士兵不甘心的問何進道。


    “能怎麽辦,讓他好活幾天,撤了!”


    何進頓足氣急敗壞的說道。


    他現在,還得跑去宮門和皇帝劉宏,文武官員一起,迎接凱旋功臣。


    真是得不償失!


    ……


    就在何進即將離開的時候,他才看見,張讓的軍隊出現,密密麻麻的向南門進發。


    “張讓,好奸賊!”


    他惡狠狠的說出這句話,然後,離開了南門。


    ……


    嶽飛既然可以堂而皇之的進入洛陽城門,張讓自然也可以。


    大軍不痛不癢的進入城門,穿過主幹街道,直至朱雀大街,再往前,就是宮門了。


    一路行來,一行人快速的朝著城內走去!


    張讓明白,一旦進入了洛陽城,自己的勢力永遠在宮內,而不是在外城。


    除非和皇帝分家單幹,但是現在,張讓顯然沒有這個打算!


    因為禁軍存在的原因,整個隊伍讓人看起來殺氣騰騰的,導致一些官員見後,早就遠遠地避開了!


    但是百姓就不一樣了,他們早就聽說了張讓在北境如何保衛大漢江山,如何無敵於蠻子,所以,他們想一睹天子阿父的容顏。


    張讓和劉伯溫處於隊伍的最後麵,坐在一架馬車裏,車中躺著氣息奄奄的蒙毅。


    戚繼光混在禁軍裏麵,外麵隻有陳慶之一個人,少年將軍白衣風流,惹得多少人駐足而觀。


    “這是……天子的阿父,中常侍張讓,也太年輕了吧?”


    “豈止年輕,長的也很好看啊!”


    “胡說什麽呢你們,這是張常侍手下的禁軍統領陳慶之將軍,不是張大人本人。”


    “哦,那張常侍在哪裏,我們看看這滅國的大功臣究竟長什麽樣子。”


    “……”


    老百姓的言論,不遺餘力的傳進張讓的耳朵裏,他微笑著對劉伯溫說道:


    “先生,你覺得,我應該出去看看嘛?”


    自從穿越以來,他還少有這種被老百姓近身議論的機會。


    劉伯溫笑著點點頭:


    “可以!”


    劉伯溫說可以,那就真的沒事,張讓揭開車簾,在禁軍士兵攙扶下上了一匹高頭大馬,趕到陳慶之身邊。


    “啊,這就是阿父張讓,這就是阿父張讓啊!”


    “大家都來看啊,大漢朝的功臣來了!”


    “橫掃匈奴,剿滅烏桓,張常侍大人真是我大漢的功臣啊。”


    “張大人威武,張大人威武……”


    “……”


    百姓們看著眼前這個四十歲左右,皮膚顯白,沒有胡須的張讓,評頭論足。


    張讓現在通過係統的重塑身體,看上去隻有二十歲左右,給人以如沐春風之感。


    也有一些膽大的。


    待這些人看見張讓後,徑直走到張讓麵前,頓時開始議論起來……


    “張大人,聽說你一人就將烏桓人殺得七零八落,可厲害著呢!”


    “張大人,聽說是你站在並州的城頭上一吼,對方的烏桓騎兵就已經煙消雲散了……”


    “唔~~這張大人長得可真是夠俊的,但是個太監,可惜了可惜了,也也不知道以前婚配了沒有……”


    “跟你沒關係吧?你配得上麽?


    張讓看著這些百姓激動的樣子,也不免動了情緒,他將來要做的是殺很多人,可是,他不會去殺百姓。


    百姓為天下之本,也是第一苦命人兒,張讓再傻,也不會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


    他們純樸的眼神打動了張讓的心靈,一個個拉住身前百姓的手,安慰道:


    “諸位,你們都是我大漢朝的根基,有你們在,大漢才有勃勃生機,就是這場仗,如果不是你們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我們禁軍也打不贏。”


    “你們,才是這場戰役的功臣。”


    “我張讓,再次拜謝諸位了!”


    說著他真的合手拱禮,朝所有百姓一個大大的禮節。


    百姓激動了,他們沒想到,這個天子的阿父是如此的平易近人,也如此的不居功自傲。


    大漢幸甚,天下幸甚,百姓幸甚!


    他們起早貪黑,一年到頭辛苦努力耕耘卻將自己的收成交給朝廷,生活苦不堪言,早已經視官如盜。


    加上東漢末年的連年天災,人禍,千萬老百姓都在死亡線上掙紮,可曾,可曾有一個官府,為他們和顏悅色說過一句好話。


    …………


    百姓聚集的越來越多,紛紛伸出手,嚷著和張讓說過,不少人,眼睛都已經流出淚水。


    見此,張讓心中莫名其妙的想起一句詩,隨口吟唱出來:


    ”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裏潼關路。望西都,意躊躇。


    傷心秦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一時間,百姓聽到這句話,都啞口無言,沉默了……


    很強的沉默……


    很多百姓,卻沒有一個人說話。


    良久,良久……


    有的百姓開始斷斷續續的哭泣,有的癡癡的看著張讓。


    “阿父啊!”


    不知是誰扯了一嗓子,率先跪倒,剩下的所有人全部跪倒。


    千萬百姓,跪於張讓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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