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元年,三月。


    禁軍和嶽家軍們還在班師迴朝的路上……


    而大漢朝堂之上,帝國中樞長樂宮,一場巨大的騷亂正在發生。


    此刻,靈帝劉宏高高在上,臉色複雜。


    聽完大將軍何進和丞相嚴嵩的一番話。


    這一刻,他有點猶豫了,他怕麻煩,萬一真的發生了張讓闖宮政變,那洛陽城數百萬百姓,和王子皇孫一樣,都會成為張讓刀下之鬼!


    大漢,已經是搖搖欲墜!


    劉宏想起一年前的甲子之亂,甲子再亂,就對張讓心有餘悸。


    那時候的張讓,已經是炙手可熱,引多少人側目而視了,現在,更是通過了兩次天大的功勞,一舉壓倒了朝堂上的所有人。


    功高震主,功高震主啊!


    古來,臣子之功,若是大於皇帝,皇帝無物可賜,唯有賜死……


    怪不得劉伯溫給張讓說,滅匈奴烏桓之後,主公才是真正到了風口浪尖之上!


    現在,漢靈帝震驚了,他沒想到,大漢最頂級兩位文武官員,大將軍和丞相,都在異口同聲的說出,要殺張讓,要防備張讓。


    他卻不知道,張讓已經成了文官和外戚最恨的眼中釘,肉中刺。


    原本他還是支持張讓的,但是被眾多大臣這麽一說,也有道理啊。


    一旁的左將軍蘭陵王一直跟隨著靈帝劉宏的心理活動,現在靈帝劉宏竟然改變了心思,蘭陵王一陣的悲哀。


    嚴嵩為了保證謀事最大化的保證,眼神轉冷,拿出殺手鐧,道:


    “陛下,臣還有一句話不知道當不當說,前麵所說的原因,其實不過是小因,並不是要殺中常侍張讓的主要原因。”


    靈帝劉宏猶豫了一下,點頭:“說!”


    嚴嵩大聲道:“其實,中常侍張讓一直對大漢不存敬意,在甲子之亂上,不聽命於陛下的話,直接殺了八位中常侍,之後永樂太後暴崩,眾論惑焉,張讓也脫不了幹係……”


    見靈帝劉宏在沉吟思考,嚴嵩趕緊趁熱打鐵道:


    ”張讓甚至說過一句話,他覺得自己受了委屈,他說要好好做天子的父親,讓他以後成為大將軍,總理朝廷,張讓不是丞相,乃是攝政啊~~~”


    這話一出,頓時全場皆靜。


    張讓不是丞相,乃是攝政……


    這句話,殺傷力究竟有多麽強?


    相當於說,張讓想做最大的官員,不是丞相,而是要做能淩駕於天子之上的攝政王!


    靈帝劉宏再怎麽昏聵,也明白這句話的分量有多重!


    “什麽?!”


    憤怒的他一拍龍桌,瞳中射出無盡的血色和怒氣,看著底下的文武百官。


    張讓!


    不死不行了!!


    左將軍蘭陵王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麽劉伯溫要他要安安靜靜待在京城洛陽裏麵,而不是快速迴到張讓身邊。


    看來,劉伯溫早就料到會出現這一手!


    那些剛剛還幫張讓說話的大臣,這一刻臉色直接煞白,冷汗不斷冒出來,齊齊跪倒一地。


    靈帝原本想著要不要讓張讓好好活下去,最起碼是於朝廷有大功勞的,但是現在,臉色黑的跟鍋底,太陽穴上的青筋暴起,拳頭也攥著,鼻孔都張大了。


    極怒!!


    憋了許久……


    “放肆!放肆!!”


    “一個太監,一個閹人,他是什麽東西,什麽東西!!!”


    這是靈帝劉宏吼出來的,極度憤怒!


    像靈帝這種昏庸的皇帝,最容易被別人牽著鼻子走,嚴嵩一番話,惹得他震驚無比,也讓他做實了要殺張讓的決心。


    功大於天又如何,朕讓你死,你不得好活!


    靈帝劉宏一直以為自己真命天子,奉天承運,威服四海,鎮壓八方,四夷俯首稱臣。


    他一直都沉浸在這個夢中,張讓滅了匈奴的消息剛好傳到時候,他就覺得,這就是真龍天子的明證,你看,我大漢江山強盛吧,其他國家,不過都是些跳梁小醜罷了,一旦反抗,還不是被朕的“阿父”給滅了。


    而如今,嚴嵩的一句話,直接將他給扇醒了,一個小小的中常侍張讓都敢說‘我非丞相,乃是攝政’這種話,那給他再大的封賞,再大的權力,以後還不得翻了天。


    這對靈帝劉宏這種貪圖享樂的皇帝來說,身邊總是有一些不穩定因素,簡直就是極大的恐懼!


    “臣有罪!”


    “臣有罪!”


    見到皇帝憤怒了,一個個大臣低伏著頭,雙股戰戰,惶恐不安。


    大將軍何進這時候,已經磕頭磕出血來了,表麵上驚恐不已的,心中卻高興無比。


    心中暗想嚴嵩這個老狐狸怎麽這麽恐怖,一句話就可以置人於死地,以後對付他的時候,得多留個心眼。


    不過,張讓什麽時候說過“我不是丞相,乃是攝政”這種話?嚴嵩知道了都告訴我,這不是坑我嗎?


    ……


    然而,朝堂中總是有明白人的,一個小小官吏突然跑出來,跪倒在靈帝劉宏麵前,雖然他剛聽到嚴嵩所說也懵了,嚇得屁滾尿流,但是轉念一想,他得主持公道:


    “陛下冤枉啊,張讓一行人,不過是以皇宮為家的太監,等豈敢說這樣的話?一定是嚴賊故意陷害中常侍張讓大人。”


    結果嚴嵩冷笑:“張讓當時說這話時,有數百上千百姓在場,朝廷的官員也在場,可以招來問問。”


    “我不信,大可以找來問問!”


    那位官員據理力爭,眼神中充滿了不甘心。


    嚴嵩倒有點對他感興趣了,笑道:“敢問閣下,什麽官職,又是什麽人?”


    “下官禰衡!”


    那位官員昂頭堅定的迴答道。


    嚴嵩向靈帝拱拱手,嚴肅無比道:


    “陛下,我朝自太祖高皇帝時,曾經說過:‘非劉氏而王者,天下共誅之’,臣以為,張讓所作所為,已經和稱王差不多了,而又有些跳梁小醜,跑出來搬弄是非,為賊張目,臣以為,他們不配穿這身官服!”


    禰衡,字正平,平原郡般縣人,個性恃才傲物,和孔融年少時就有文采和辯才,但是性格剛直高傲,喜歡指摘時事、輕視別人。


    如此之人,眼中容不下幾個人,他既然肯為張讓說話,肯定不是為了高官厚祿,政治投機,而是為了心中的一腔熱血。


    如此而已。


    嚴嵩也配說他搬弄是非,真是賊喊捉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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