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門關外,無名峽穀。


    營帳連天的匈奴營地中,一片片火光四起!


    數以萬計的禁軍鐵騎以及陳慶之的三百護衛鐵騎,正以無人可擋之勢衝到帥帳。


    而匈奴烏桓兩位單於,已經人去樓空,他們早就在陳慶之到來之前,騎上戰馬,跑了。


    “哼——”


    陳慶之嘴角微勾,對身後人道:“昔日,我大漢冠軍侯霍去病千裏奔襲單於王帳,今日,我就要明明白白的告訴匈奴人和天下人,我大漢,霍去病可死,冠軍侯永在!”


    “諸位,可願隨我?”


    “追隨將軍,萬死不辭!”


    三百人異口同聲道。


    “好,目標,匈奴單於,烏桓單於,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說罷,陳慶之一夾馬腹,率先衝進茫茫的敵人營地更深處。


    後麵的人更是緊緊更隨。


    火燒連營三百裏,匈奴營地不過三百裏!


    仗著風勢,峽穀中特有的狹管效應導致大火越燒越旺,越燒越多,很快,三十萬匈奴烏桓大軍的營地就成了一片火海。


    在這片火海中,兩位單於蓬頭垢麵,正在逃脫,而陳慶之一馬當先,死死地咬住他們不放。


    萬軍叢中斬將奪旗,唯有陳慶之!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大漢軍主力到達,戚繼光沒有繼續發令,每一位士兵都已經瘋狂了,不需要人鼓舞就直接滾進了漫天大火中。


    在各自將領的指揮下,朝著那混亂不堪的匈奴營地,發動衝鋒!


    “殺殺殺!!!”


    這是來自十萬禁軍鐵騎們的呐喊聲!


    “啊啊啊,不要殺我!”


    “救火啊!救火啊!”


    “……”


    多數的匈奴士兵們抱頭鼠竄,不知所措。如同發狂的羊群,互相踐踏,不成章法。


    有甚者,更是為了逃命而殺掉自己人奪取馬匹,倉皇逃竄。


    “為我父兄,擋我路者,死!”


    “匈奴賊子,老子今天要讓你們血債血償!”


    “……”


    這則是來自雁門關一萬守軍的嘶吼聲!


    他們生存在這裏,幾乎每一個人都和匈奴人們有著不共戴天之仇。


    這一刻,士氣崩潰,如同炸營一般的匈奴鐵騎,可不會管那擋住他們道路的是否是曾經的戰友。


    他們,此刻隻想著,盡快逃出這如同絞肉機一般的戰場。


    數以萬計的匈奴將士,衣冠不整,披甲不齊,甚至丟盔棄甲,尋找一切可以讓他們活下去的機會。


    可就是不組織進攻!


    三十萬人,潰不成軍!


    短短一個時辰,從子時到醜時,就有超過五萬匈奴鐵騎,慘死在那禁軍鐵騎之下。


    戰爭還在繼續,並沒有因為匈奴大軍的慘狀而停息。


    張讓已經到了,帶著劉伯溫和蒙毅,可他沒有卷進戰鬥當中,雖然他現在的身體已經和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壯年差不多,可自己能不動手就不動手,保命要緊。


    此刻張讓眼神冷冷的看著火光,神思悠長。


    這,就是戰爭嘛?


    或者說,這就是,人性嘛?


    作為一個後代的華夏人,張讓飽讀詩書,對於這些匈奴人,未曾謀麵過。


    然而骨子裏,有著對他們滿滿的恨意。


    良久,他的牙齒裏,崩出八個字:


    “不滅匈奴,絕不姑息!”


    “什麽?”


    劉伯溫和蒙毅沒有聽清楚,很自然的迴問道。


    “殺——殺光他們!”


    張讓眼睛通紅,再次解釋,變得更簡單了。


    蒙毅聳聳肩,不以為然,沒有說話。


    劉伯溫卻是笑了,對張讓道:“主公,理當如此,所謂戰爭,非一朝一夕之事,乃是波及萬年國本的大事。”


    戰爭嘛,手段而已。


    文明的碰撞向來野蠻,一是戰爭,一是商業,可兩者異曲同工之處,都要分出個誰弱誰強來。


    要麽我臣服你,要麽你臣服我!


    就是這麽簡單。


    劉伯溫不可能想的這麽深,但是他知道,咬人的狼和反複無常的狗,隻有打痛他,或者打死他,自己才會安全。


    文明也是如此。


    弱肉強食,本來就是天道。


    這場戰爭,除非匈奴大軍全部殺光!


    不然,絕不停息!


    這,是張讓源自華夏千百年血脈傳承之中的仇恨!


    源自靈魂的仇恨!


    那數以萬計的匈奴人,每當南下之時,必有無數華夏子民慘遭毒手!


    劉伯溫,在這個年代裏,他的原先身份不過是雁門關私塾裏的一個教書先生,不過是在大街上走的時候被張讓看見。


    他心裏歡喜,自己的滿腹才華終於可以讓世人知道了,像是千裏馬遇到了伯樂。


    然而沒有人知道,長居邊塞,他的心裏,更有著對這些異族徹頭徹尾的怒火。


    記得數年前,劉伯溫鬱鬱不得誌,剛從中原來到雁門關的時候,曾親眼目睹令他憤怒的一幕。


    正直匈奴人前來“打草穀”,一個懷胎十月的婦女,尚未出生的嬰兒,被活生生的從拋開的肚皮中挖出。


    被一隊匈奴人挑在長刀上馳騁,他們追逐打鬧,歡喜異常。


    可是他們的身後,是大肚子被刨開,死不瞑目,翻著白眼的母親,死的時候雙手舉起,似乎在祈禱上蒼。


    可是他們的身後,是一位滿目瘡痍,苟延殘喘的父親,正邁著蹣跚的步伐,跟著那些匈奴人,祈求他們放過自己的孩子。


    劉伯溫心灰意冷,他那時候就在想啊,我們的皇帝在哪裏,我們的領袖在哪裏?


    這,就是所謂的大漢嘛?


    他淚眼婆娑,最終,一家三口都死在了匈奴人手下,死狀極慘。


    他們,簡直禽獸不如!


    也就是那一刻起,劉伯溫對這個大漢失望透頂,他甘願躲在雁門關內,一生隱姓埋名,就算將自己的畢生所學帶入黃土,也不願意輔佐大漢。


    直到,直到他遇見了張讓。


    這個看似枯瘦如柴的老太監,名聲不是很好,可一見麵,就可以在茫茫人海中認出自己,並且確定自己是一個大才。


    本身就讓劉伯溫有點奇怪。


    直到後來遇見戚繼光,遇見張讓對戚繼光的待人接物,他就斷定:天下遲早是張讓的。


    通過這幾日的相處,劉伯溫越發的覺得這個主公不可揣測。


    也逐漸被他折服了!


    雖然係統給的所有兌換的曆史人物都是百分之百的忠誠度,可是,一生忠誠是一迴事,盡心盡力又是另外一迴事。


    自古名士如同烈馬,唯有大胸懷,大智慧者才可馴服。


    失去了烈性,劉伯溫也就不是那個劉伯溫了。


    網羅天下英才為我所用,張讓,做到了這一點。


    現在的劉伯溫,隱約發現跟著張讓,可以實現自己的平生抱負,也讓他,願意為張讓盡心盡力。起碼比在和大明皇帝朱元璋在一起的時候盡心盡力的多。


    “唉——”


    劉伯溫長歎一聲,道:


    “主公,在下恨不得年輕二十歲,也去幫我大漢男兒殺個痛快!”


    “哈哈哈哈哈……”


    張讓聞言爽朗大笑,拍拍他的肩膀,道:“老驥伏櫪,誌在千裏,烈士暮年,壯心不已,劉老先生,有誌不在年高,怕個甚來!”


    劉伯溫一怔。


    良久,他突然讚歎道:


    “主公,好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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