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鈞看清來人是蜻蜓,他心痛的將她拉近辦公室裏的沙發上坐下,細心的察看著她被“襲擊”的地方,關切的問到,“怎麽樣?沒流血吧!”


    “疼死了,誰他媽的亂扔東西呀!”蜻蜓邊說邊將目光在室內掃視著,最後落在靳東民的身上。


    她一手捂住腦門,一手指著靳東民,“大叔?你怎麽在這呀?你~你~你不會是想打他的主意吧?”然後,她也顧不上腦袋傳來的痛楚,將靳鈞一手拉在身後,以絕對保護的姿態,擋在靳鈞的麵前。


    靳東民與靳鈞對視一眼,後者頗為得意的站在蜻蜓的身後,勾起嘴角笑得一臉寵溺,他甚至沒有去阻止她大不敬的行為。靳東民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指著門口的方向,“出去。”


    “大叔,我可警告你呀!他可是我罩著的人呢!你可不要動他什麽歪心思呀!不然,別怪我去告你的狀,到時候估計你連工作都不保呢!”


    蜻蜓見不得那位大叔給靳鈞甩臉色,她義憤填膺的站了出來,對著靳東民放下狠話。


    靳東民真有種自討苦吃的感覺,他一時間也不知該怎麽處理蜻蜓,他指著靳鈞喊到,“你告訴她,我是誰!”


    “我管你是誰,反正靳鈞都是我的!”蜻蜓也瞪起眼睛,似乎勢要與大叔爭奪靳鈞的歸屬權。


    “他是我爸!”靳鈞的聲音輕輕淺淺的在蜻蜓耳邊響起。


    “你爸咋了!我還是……”蜻蜓緊接著說下去,可是話到了一半,她就整個頓住了,呆如木雞的看看大叔,又看看靳鈞,還別說他們真的挺像的。


    蜻蜓馬上閃到靳鈞的身後,朝著一臉怒容的靳東民虛意一笑,湊近靳鈞低聲問著,“你爸怎麽會在這呀?”


    “他在這辦公!”


    “哦!在這搞衛生?”


    “不是,他不搞衛生!”


    蜻蜓疑惑的打量著身穿襯衣和西褲的大叔,也的確不像是個搞衛生的,“那他是幹嘛的?”


    “管人的!”


    “管什麽人呢?”


    “全部的人!”


    蜻蜓嚇了一跳,感覺這個官還真不小啊!她用略帶驚慌的眼神問著靳鈞,“那他是什麽職位啊?”


    “局長!”靳鈞瞟了他爸一眼,眼神有點兒複雜。


    蜻蜓嚇得目瞪口呆,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才對。


    “你們嘀嘀咕咕的說完了沒有?沒事,就滾出去,別礙著我工作!”靳東民怒瞪著倆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熊孩子,氣就不打一處來!


    “哎!大叔剛才多有得罪了,對不起呀!不,局長大人,對不起啦!拜了!”蜻蜓反應過來,瞬間換上一張諂媚的笑臉,拉著靳鈞就要往外走。


    這時,門外響起了幾聲敲門聲,蜻蜓和靳鈞同時頓住了腳步,一起看向靳東民。


    靳東民倒不在乎,他用洪亮的聲音衝門外的人喊到,“進來!”


    門又被打開,裴宏誌首先探著頭在室內觀察了一下,然後躋身進了辦公室,“局長,找到秦靜了。”


    三人一聽找到秦靜,同時用齊刷刷的眼神看著裴宏誌,希望他能進一步說明情況。蜻蜓尤為激動,她幾步走進裴宏誌,眼中閃出怒意,聲調也提高了不少,“她怎麽說的?她為什麽要騙我?”


    靳鈞上前拉住蜻蜓在沙發上坐下,示意她冷靜下來,聽裴宏誌說。


    靳東民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裴宏誌,冷聲問到,“交代了嗎?”


    裴宏誌將秦靜審訊的筆錄放在領導的辦公桌上,畢恭畢敬的說到,“交代了。”


    靳東民沒有去看那份筆錄,慢條斯理的拿起桌上的煙盒,抽出一根點燃,“簡單說說吧!”


    裴宏誌瞟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倆人,才緩緩的將對秦靜的問詢情況大致說了一下。


    “秦靜和羅奔通過網上認識,在暑假期間,秦靜主動向羅奔借了三次款,總金額是五萬元人民幣,秦靜的欠條上寫明暑假後還錢。可是,假期結束,秦靜表示自己暫時還無力償還,想再拖延幾個月,可是羅奔不答應,他說錢可以不還,但是他有個條件。”


    裴宏誌說到這裏,他故意停頓了一下,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的蜻蜓。


    “羅奔說,如果秦靜能介紹個合他心意的女孩給他,這錢就不用她還了!於是,秦靜以給方青穎介紹編輯為理由,將方青穎騙到星辰酒店。秦靜故意把方糖灑到方青穎的衣服上,趁著她上洗手間的空檔,羅奔把迷幻藥放進方青穎的咖啡裏。”


    蜻蜓聽完,氣得渾身發涼,她咬著嘴唇,一支離弦的箭似的開門衝出辦公室。


    靳鈞見狀,也立馬緊追著跑了出去。


    蜻蜓剛跑出幾步,就被身後的一股強大的力量猛拽著,她怒不可歇的甩著靳鈞的手,“放手,別拉著我。”


    “你去哪?”


    “找秦靜唄,還能去哪?”蜻蜓氣怒得兩眼發紅,對靳鈞的語氣更是好不到哪去。


    靳鈞緊拽著蜻蜓的手腕,就是不撒手,語氣也變得嚴厲起來,“你想打她,還是罵她?你覺得有用嗎?如果,你是帶著腦子出門,就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


    蜻蜓聽靳鈞這麽說,她怒極反笑,“嗬嗬,這是我的錯囉?是我腦子不好使,才讓她有機可乘的,你是這個意思吧?”


    “不是,是你應該先找我商量一下,以後不能再自作主張,明白嗎?”靳鈞放軟了語氣,溫柔的撥弄了一下她掙脫得有點零亂的頭發。他知道以現在蜻蜓這種心情,不能與她硬碰。


    果然,蜻蜓這人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她見靳鈞態度軟化,她的火也撒不出來,委屈巴巴的低著頭,眼圈紅紅的說到,“我沒怎麽招她、惹她呀!她幹嘛這樣對我!”


    靳鈞深知這是他惹的禍,連同上次的跟拍,秦靜在心裏已經將蜻蜓設想為假想敵了,隻是這個傻瓜還一副懵然不知的狀態。


    “好了,我們先迴去吧!其餘的事情,讓裴哥他們處理吧。”


    “不行,我必須要問清楚她,我那裏對不起她了?她要這樣對我!”蜻蜓固執的說著,眼眶之中充滿了晶瑩的淚水,欲掉未掉的樣子看起來尤為讓人心痛。


    靳鈞瞥了一眼走出辦公室的裴宏誌,說到,“我們問問裴哥,看能不能見她吧!”


    倆人一起上前,攔住了準備下樓的裴宏誌,將蜻蜓的要見秦靜的想法說了一遍。


    裴宏誌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辦公室的方向,他無零兩可的說到,“現在估計還不行,等案子處理完,我再通知你們吧!”


    話已說到這份上了,蜻蜓也不好多說什麽,她點點頭無奈的跟著靳鈞一起離開了公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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