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蜓迴到屋裏,靳鈞還是“原封不動”的坐在那個位置上,雖然經過剛才的尷尬,但出於關心,她還是走過去他的身邊。


    “你沒事了吧?好點了嗎?”


    靳鈞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她和周晨風離開已經有十六分鍾了,心裏有多麽的煎熬隻有他知道,說話都難免泄露出不滿的情緒,“你還記得我呀?難得有個追求者找上門,你不多說幾句再迴來?”


    在樓下,她和周晨風鬧得夠不愉快的,現在迴來靳鈞還給她甩臉色,蜻蜓的火氣蹭蹭蹭的往上躥了。她瞅著陰陽怪氣的靳鈞,不客氣的迴慫到,“看你還有心情管別人的閑事,是不是說明剛才你是裝的呢?”


    靳鈞被蜻蜓戳穿了他的把戲,心裏驚了一下,他把頭別過一邊,有些心虛的說到,“沒裝,真的。”


    蜻蜓是誰呀!這心虛的小模樣,她怎麽看不出來啊。原本就是隨口一說的,可靳鈞這個這樣子反倒是印證了她的猜想。


    “騙人!你都不敢正視我,說明你在說謊!你就是裝的。”蜻蜓氣憤的指著靳鈞罵道,枉費她還一直擔心他,枉費她還努力和周晨風爭辯,隻不過傻的隻是她而已。


    靳鈞迴過頭,靜默無聲的凝視著怒不可歇的“河豚”。


    蜻蜓還覺得不解恨,繼續氣勢滔滔的說到,“行,你騙我也就算了。你當著我同學的麵,這樣……這樣親我……算怎麽迴事呢?我以後還有臉見人嗎?”


    靳鈞已經恢複了以往那副老神定定的樣子,他的腦子裏飛快的尋求著一個完美的說辭,以扭住這個局麵。


    “你說完了嗎?”靳鈞問到。


    蜻蜓用力的把屁股往沙發上一坐,瞪著對麵的男生,她倒要看看靳鈞還能怎麽解釋,“你想說什麽就說。”


    靳鈞微微垂眸,再揚起眼睛,心中早就有了主意,“你生氣,是因為我破壞了你的好事?再說了,我覺得我沒錯,有錯的是你!”


    “嗬嗬~~!”蜻蜓冷笑兩聲,這學霸的思維真是絕了!他居然說他沒錯,還是她錯?“既然你說你沒錯,那麽請你解釋一下,為什麽要在我同學麵前……親我?”說著說著,她的臉不由得變得發燙而緋紅。


    靳鈞臉色如常、心平氣靜,彷似在解答一道簡單無比的物理題,“首先,你的朋友來這,不是應該經過我的同意嗎?具體請看門後的《新合租條約》。可你沒有,馬上就把他帶進了,這是你第一個錯。


    其次,我是因為喝水嗆著了,唿吸困難,叫你過來幫我人工唿吸,可你笨得根本就領會不了我的意思,所以隻好我主動出擊了。至於你說的親你……,性質上有區別。你又冤枉我,這是你第二個錯。


    最後……”


    “還有?”蜻蜓不可置信的瞪著靳鈞,她有這麽多錯嗎?


    “嗯,準確點是有的,但那也是基於人道主義,你可以當它不存在。”靳鈞皺皺眉,似乎在努力搜尋著不傷人的話。


    什麽人道主義呀?什麽當它不存在呀?這分明就是在損她,好不好!蜻蜓深吸一口氣,彷似英勇就義般的挺起胸膛,“你說,我還真要聽聽什麽叫人道主義呢!”


    靳鈞勾唇一笑,似輕蔑又似狡黠,“最後就是,你明知道周晨風打了我,你也沒關心我有沒有受傷,竟然拉著他跑了!這一跑還用了十六分二十七秒,假如我就這麽掛了,你的良心能過意得去嗎?你就不怕他把我打成腦震蕩?”


    靳鈞一句句對她控訴的話,蜻蜓細想之下,才後知後覺的生出一陣後怕,但她不能承認她錯了呀!


    “你……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嘛!哪有你說的那樣誇張呀!”


    “誇張嗎?你都不知道,我剛才幾乎都喘不過氣起來,你居然還笨得直瞪我。”靳鈞賣力的“表演”著。


    蜻蜓聽靳鈞這麽一說,也不敢再懷疑他了,現在倒成了她對自己的行為有點心虛了,“真的這麽嚴重嗎?可是……可是……哎,你這樣,我多丟人呀!”說著,她懊惱的用手捂住自己的臉龐。


    “我倒不覺得,他不喜歡,以後不要來這就好了!”這個他自然是指周晨風,靳鈞得意的表明他的立場和態度,對於這個外來侵略者,他絕對是不歡迎的。


    “你放心,估計他以後都不會來了!”蜻蜓順著他的話接了下去。


    哦?難道他們在樓下鬧翻了?這個消息對靳鈞來說,無疑是個天大的喜訊,他暗藏著一顆幸災樂禍的心,問到,“怎麽了?嫌你被我吻過,所以不要你了?”


    這個話題不說還好,一說蜻蜓的火又上來了。她騰的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指著靳鈞,惡狠狠的說到,“你還好意思說!我警告你……你以後要是沒經過我同意就……就親我,我就告你,聽明白了嗎?”


    蜻蜓化身“河豚”是件讓靳鈞歡愉的事,他一邊欣賞著“河豚”的“美顏”,一邊露出那抹平日裏掩藏得極好的痞笑,“哦,你準備怎麽告我呀?或者我能提供一下方案。”


    你媽的,太氣人了!雖然蜻蜓沒想過這個問題,可絕不能在這個可惡的家夥麵前認輸呀!“告你……告你非禮!”


    “我上次已經解釋過了,非禮不構成犯罪!你記性真不好!”他勾勾嘴角,甚是無奈的樣子。


    蜻蜓氣得臉上陣紅陣綠的,她極力在腦中搜尋著能用上的詞匯,“告你猥瑣,總可以了吧?”


    “以暴力、脅迫或者其他方法強製猥褻、侮辱婦女的,才算猥褻罪。請問我有使用暴力了嗎?還是說我脅迫你了?”靳鈞一臉微笑,甚至有點兒得意洋洋的樣子。


    蜻蜓別過頭,哀怨的看了屋外掛在樹杈上的那麽殘陽,心裏哀嚎道:天呀!你怎麽能把一個學理科的男生腦袋,也摻和進法律知識的呀!還有天理嗎?還讓人有活路嗎?


    “最最主要的還不是這個問題。”靳鈞繼續補充到。“如果你要告我,肯定要請律師,請問你有信心支付這個費用嗎?”


    “夠了!你……你……恩將仇報,你是白眼狼,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我很容易誤會的!”蜻蜓幾乎是吼出來。她瞪著圓溜溜的眼睛,裏麵藏著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


    靳鈞一見慌了,他緩緩的站了起來,目光與她相觸,向著蜻蜓走了過去,“哭啥呢!跟你鬧著玩的。誤會什麽?也許不是誤會呢!”


    他的聲音低柔,猶如動聽的旋律能蠱惑人心,可聽在蜻蜓的耳裏卻如同山崩海嘯。


    誤會什麽?也許不是誤會呢!也許不是誤會呢!……


    蜻蜓不敢再與他對視,別過頭狼狽的逃進了自己的房間,合上門的那一刻,她的心跳躍得猶似一隻吃了興奮劑的袋鼠。


    誤會什麽?也許不是誤會呢!……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死神蜜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鳳凰居南山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鳳凰居南山並收藏死神蜜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