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蜓被靳鈞用力的拽著手腕,一路大步流星走下樓,從他的力度和速度來判斷,此時肯定是生氣到了極點,否則以蜻蜓的實踐經驗而言,他除了毒舌之外,很少會對她“動粗”。


    蜻蜓被拽得好痛,被拖得很急,於是在靳鈞的身後不斷大聲的抗議到,“靳鈞,慢點,我看不清會摔的,聽見沒有?喂!”


    靳鈞沒有理會她,雖然速度上減慢了那麽一點點,可動作依舊是粗魯之極。


    到了樓下,蜻蜓的聲音引起了值班大媽的注意,她用無比探究的眼神目送著靳鈞和蜻蜓走出宿舍的大堂,還不時迴望兩眼樓道口有啥動靜,或許正期待著一出三角戀的苦情戲碼在她的麵前上演直播呢!


    靳鈞扯著蜻蜓疾走在校園的大道上,現在還沒到上課時間,加上午間的太陽尤為猛烈,路上幾乎斷絕了人跡。


    蜻蜓被拉得生痛,嘴巴也叫嚷得口幹舌燥,像一隻折翅的小鳥似的在靳鈞身邊撲騰著,“靳鈞,放手,疼呀!你放不放?你再不放……我就……我就……搬走!”


    聽見蜻蜓放的狠話,靳鈞才停下了腳步,他滿臉帶著一股瘮人怒氣,好像蜻蜓幹了啥大逆不道的事情似的。他把握住蜻蜓的手用力甩開,靜默無聲的瞪著她看。


    蜻蜓一邊揉著扯得發紅的手腕,一邊暗中觀察著猶如狂風暴雨來襲的靳鈞,嘴裏還不服輸的說著,“你吃錯藥了!有話就說唄,我手都給你扯骨折了!”


    靳鈞別開臉,深唿吸了一口氣,極力穩住自己情緒,質問到,“你剛才沒覺得有什麽不妥嗎?”


    蜻蜓不知道靳鈞指的“不妥”是哪方麵,她扣心自問也沒做過什麽“不妥”的事情呀!“哪裏不妥了?”她的眼神透著無辜和茫然。


    “你一個女生跑進男生宿舍,被那麽多男人圍觀,你就沒啥感覺?”靳鈞被她氣成了一個即將爆炸的氫氣球,一觸即發,毫無懸念。


    “呃,是有點不好意思。可你也不用把我拉得那麽快吧!好好的說一句,再走不行嗎?你這樣把我拉走,很沒禮貌耶!”


    “沒禮貌?這個時候還講禮貌?你知不知道,你在那群色狼眼中是什麽呀?stupid.”


    蜻蜓眨著眼睛,眼中泛著笑意,戲謔的指著靳鈞說到,“嗬嗬,靳鈞,你這個模樣好像吃醋的小媳婦呀!嗬嗬~~,你太逗了!”


    靳鈞的心思就這樣直戳戳的被蜻蜓戳穿,更關鍵的是對方根本沒有認真對待他的話,他怒極反笑了,那雙電眼頓變成兩把尖刀,冷冷的盯著蜻蜓的身上。


    他不說話,不發怒,但這股莫名的冷氣,即使是室外三十度的天氣,亦傳來陣陣的寒意。蜻蜓不敢再取笑他了,乖乖的閉上了嘴,因為這樣的靳鈞肯定是在憋壞招,還是趕緊逃吧!


    她對靳鈞虛情假意的笑了一下,轉身就要跑迴教學樓的方向。


    忽然,她的書包從後麵被人死死的拽住,任由她怎麽使勁也跑不出兩步,蜻蜓怒極了,迴頭瞪著那個笑裏藏刀的帥鍋,“靳鈞,你想幹嘛呢?”


    “別急嘛!聽我把話說完再走也不遲呀!在周晨風那就舍不得走,在我這就急著走了?”靳鈞又被“惡魔”附體了,那語氣要多拽有多拽,還自帶一股無賴氣場。


    蜻蜓如是想到,能從翩翩公子到流氓地痞的無障礙自由切換,也隻有靳鈞這妖孽能做得如此完美。


    她很“識時務”的伏低做小,“靳大爺,您吩咐,小的聽您安排。”


    靳鈞鬆開了揪住她書包的手,踱著得意的步子走到她的麵前,那張往日高冷清幽的俊臉已蕩然無存,置換成雅痞的風格,他微彎著腰,盡量與蜻蜓的眼睛平視,聲調也變了。


    “記住,我不許你再踏進男生宿舍半步,否則……嗬嗬~~”伴著他的幾聲冷笑,靳鈞的手指指了指男生宿舍的方向。


    蜻蜓就納悶了,她去哪裏關他啥事呢?還是說靳鈞怕死神找上門來了,而她又正巧不在?可是一想到剛才在男生宿舍的尷尬,她也不想再經曆多一遍,“行,我還不想去呢!”


    “這可是你答應的,你知道我習慣的吧!”靳鈞又再露出那種殺人於無形的笑意。


    蜻蜓嚇得一哆嗦,重重的點著頭,表達著自己的意願。自從上次的“跑步事件”,她太深知答應靳鈞的後果了。


    靳鈞滿意了,一手搭在蜻蜓的肩膀上,又瞬間恢複成翩翩少年,聲音溫柔之極,“走吧,太熱了,去教室坐會。”


    蜻蜓努力瞪大眼睛,想看清楚這個靳鈞和方才的靳鈞是如何完成無障礙轉化的,可惜這堪比“國粹”的精妙之處,那是她這等肉眼凡胎能洞悉的呢!


    她被靳鈞帶領著走迴教學樓,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一個夢,即真實又不太真實。直到靳鈞對她說,“放學不許亂跑,等我一起走。”她才反應過來。


    此時離上課還有二十分鍾的時間,教室裏隻有三兩個同學來了,蜻蜓走到最邊的角落,無聊的拿出手機準備騷擾一下嬈哥。


    一條未讀信息出現了,紅點落在周晨風的頭像上。


    周晨風:我以前很不愛吃粥,是你讓我重新認識它不一樣的味道,並喜歡上,謝謝。


    蜻蜓會心一笑,這種能被人認同和稱讚的感覺真好。


    蜻蜓:不客氣,祝你早日康複。


    不過幾秒,她的手機又提示著有新的信息。


    周晨風:你的飯盒我洗過了,今晚給你送過去,可以嗎?


    蜻蜓的心莫名的緊張了一下,“送過去”是指送哪去呢?於是,她快速的迴到。


    蜻蜓:不用急,先放你那吧!你來上課再還給我就行了。


    周晨風:我今晚還想吃粥,不知道食堂有沒有?


    其實,周晨風是明知故問呀!誰都知道晚上的食堂一般不會做粥,哪怕是有,也是上午賣不出去的。


    蜻蜓奔著一顆真誠的心,可沒成想會著了“謫仙”的道。


    蜻蜓:晚上的粥都是早上賣剩的,千萬不能吃,你想吃,我晚上再給你帶過來吧!


    周晨風:好!等你。(秒迴)


    蜻蜓看著這快得離譜的迴複,真的想撤迴也無法撤迴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還能咋樣呢!如果周晨風不是千真萬確的病著,她都懷疑是不是有人故意給她下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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