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族內,鳳扶搖已經從鳳青海那邊迴來了,房內燈光明亮,龍無雙靜靜的躺在床上,依然沉睡未醒,床邊站著一位女兵,她坐在桌前,桌子上堆了厚厚的一摞筆記,她正在苦讀父親當年留下來的行醫記錄,看是否能找到藥人丹解藥配方。


    然而一直讀到深夜,她沒有任何的收獲,藥人丹雖然存在,但卻很少使用,鳳歸雪終其一生也未遇到過此等病例,更無從研究解藥了。


    她擠了幾下疲憊的雙眼,用手撐著額頭,這可怎麽辦,要救他,要麽配出解藥,要麽找藍族族長藍河要解藥,但找藍河要解藥現實嗎,那絕無可能,難道就讓他這麽昏迷下去,這顯然不是自己願意看到的。


    她從桌子邊上拿起了那朵潔白的蓮花,反複的看了一會,抬起頭來,對那女兵道:“打一盆水來。”


    女兵領命出去了,她站了起來,走到床前,在床沿上坐下,握住了他的手,如果他無法醒來,自己又該怎麽辦,隻能自己親自去聯絡海妖族和洛櫻嗎?


    思考了一陣,女兵打水迴來了,放到了架子之上:“公主,水來了。”


    鳳扶搖站了起來,走了過去,將那白色蓮花放入了水中,那蓮花立即怒放盛開,充滿了生機,這就是龍無雙與青蘿傳訊的工具,想來世事真是無常,青蘿本來是赤無恨的兒媳婦,卻在這生死關頭選擇了幫助龍無雙,選擇了拯救鳳族。


    她沉思片刻,運轉神力,注入了蓮花,原本隻是無意間的一個動作而已,但她卻意外的聽到了一位男人的聲音:“龍無雙,聽說你變成藥人了,也許我跟你傳訊你無法收到,但我還是抱著僥幸的想法試一試,能收到就請盡快迴話。”


    鳳扶搖聽了這男人的傳訊,稍微愣了愣,那邊是誰,他為何要聯絡龍無雙,她再次運轉神力籠罩著白色蓮花:“我是鳳扶搖,請問你是誰?”


    片刻之後,那邊迴話:“我是青蘿她爹青天,鳳扶搖,龍無雙情況怎麽樣?”


    鳳扶搖聽對方說他是青蘿她爹,稍微有些詫異,難道青天有造反的想法嗎,要不然她怎麽可能跟龍無雙聯絡,聯想到青蘿前來報信,她似乎豁然開朗,但願他是那個意思。


    但不管他到底是個什麽意思,眼下最重要的是救龍無雙醒來,她迴話道:“他處在昏迷之中,你能替我們找到藥人丹的解藥嗎?”


    那邊青天迴話:“我上次安排青蘿來給你們報信,沒想到她未能活著迴來,反而還暴露了自己,所以我現在的處境非常危險,整個青族也非常危險,我現在不顧死活的要聯絡龍無雙,就是想商量如何裏應外合滅了赤無恨,鳳扶搖,你可有良策?”


    鳳扶搖想了想道:“現在赤無恨非常強大,天下能與之抗衡的隻有洛櫻一人,如果沒有洛櫻,咱們來再多的士兵也是枉然,裏應外合搞不好要被全部滅殺,但要請洛櫻還得靠龍無雙,隻有他才請得動,當務之急還是要讓他先醒過來。”


    青天迴話:“好,我先想辦法弄藍河的解藥,你也想想辦法看能不能研究出解藥,不能隻等著我,萬一我失敗了呢?”


    鳳扶搖:“好,你多加小心。”


    兩人傳訊暫時到此結束,鳳扶搖把思路整理了一番,在赤無恨帶著大軍到達之前,青蘿來報過信,也正是因為如此,鳳族有了準備,才沒有讓赤無恨一舉攻破鳳族,但青蘿卻不幸死在這裏,等於把她的行動給暴露了,所以赤無恨必然知道是青蘿提前來通知了鳳族,他遲早會找青家算賬的,如果青天不想坐以待斃的話,那麽他急切的想要和自己合作,急切的消滅赤無恨是必然的。


    她反複的思量著,腦子裏如大軍過隙一般,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赤無恨迴去之後立即找青天算賬,威逼青天跟自己取得聯係,引誘自己去攻打神族,卻趁機將自己的軍隊反包,以達到消滅鳳族的目的。


    到底哪種情況才是真實的呢,至少她目前還無法判定,但有一點她很明白,如果請不到洛櫻一同前往,自己決不會出動一兵一卒,這是原則。


    她站了起來,看了看龍無雙的情況,對那女兵道:“到進食時間了,去拿湯來。”


    神族,青家,青天結束了與鳳依蓮的傳訊之後,心情沉重,鳳扶搖的話說得很明白,請不到洛櫻這個幫手她是不會出兵的,但要請洛櫻,還得靠龍無雙,他卻中了藥人丹之毒昏睡不醒,自己這解藥要如何才能偷到呢?


    一夜無眠,天空漸漸的露出了魚肚白,他的雙眼充滿了血絲,青蘿她娘起床來,看他那樣子,知道他一夜沒睡,給他拿來了衣服披在身上:“她爹,身體重要,你去睡一會吧。”


    青天歎了口氣:“如今形勢不妙,青族命懸一線,我哪裏睡得著。”


    青蘿她娘:“知道形勢不妙,更應該養好身體,將來或有慘烈一戰。”


    青天:“赤無恨得到神冠之後,實力大漲,咱們任何的反抗都是徒勞,唯有聯合鳳族,請來魔界洛櫻幫忙,才能與之抗衡,或有轉機。”


    青蘿她娘:“那咱們悄悄的派人去找洛櫻吧。”


    青天搖了搖頭:“洛櫻在哪裏我們根本不知道,就算知道也未必請得動,這事還得靠龍無雙,可是他卻中了藍河的藥人丹之毒,昏睡不醒,需要解藥救治,我是為這解藥發愁。”


    青蘿她娘:“要偷藍河的解藥確實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我有一位好友或許可以一試。”


    青天抬眼看著她,眼中頓時有了希望的光芒:“何人?”


    青蘿她娘:“黑族馬如煙。”


    青天:“那個寡婦?”


    青蘿她娘:“對,她丈夫當年為赤無恨爭權戰死,這許多年來一直單身,像她這麽漂亮的女人自然有男人垂涎的。”


    青天:“莫非藍河想暗中勾引她?”


    青蘿她娘:“如煙與我從小長大,感情深厚,為人可靠,藍河一直想要追求她,她尚在矜持猶豫之中,你看是否可行?”


    青天:“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要不你找她試試吧,但要千萬注意別露了馬腳,不然會害死她的。”


    卻說藍家,藍河秘密的為藍蔻找來一位男人,晚上就睡在藍蔻的房間,雖然他鐵了心的要騙赤無恨,但心裏也忐忑不安,難以入睡,滿腦子的心事,一會想著女兒的事,一會想著如何弄死青天,竟然到了天亮都沒睡著。


    “爹……”,藍蔻起了個大早,出現在他的麵前。


    藍河看著她:“成了嗎?”


    藍蔻略帶羞澀:“成是成了,但不知結果。”


    藍河:“別擔心,今晚讓他再來。”


    藍蔻微微點了點頭,轉身走了,藍河揉了揉酸澀的眼睛,看了看窗外,到底想個什麽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害死青天呢,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正在傷腦筋,仆人卻送來一封信:“老爺,青家請柬,他們明日要安葬青蘿,請你晚上去參加送別宴。”


    “嗯?”他那腦子一亮,竟然請自己赴宴,這就好辦了。


    他連忙去精心準備了一番,心事落下,這才去安心的睡了一覺,一直睡到下午才起來,秘密安排了藍蔻的事,才出了門,去青家赴宴。


    青家,整個青族的人都來了,人來人往,人山人海,但這是青蘿的送別宴,卻沒有人臉上有笑容,相反,整個青族都被愁雲籠罩,氣氛顯得異常沉悶。


    除了青家家族的人之外,外人請得並不多,都安排在同一張桌子入座,都是各族族長和各族族內一些比較重要的人物。


    藍河揣著毒藥來得比較早,剛進門,眼睛就亮了,因為他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馬如煙,他急忙走了過去,挨著她坐了下來:“如煙,你也來了?”


    馬如煙轉頭看著他,微微歎了口氣:“唉,你說這人啊,如花似玉的年紀,今天還好好的,卻說去就去了,人生真的好可悲。”


    藍河順著她的話:“是啊,是啊,人生苦短,何必那麽多的矜持。”


    馬如煙似乎聽懂了他的弦外之音,若有所思:“我太矜持了麽?”


    藍河看她似乎心動了,趁熱打鐵:“大好的年紀何必浪費。”


    馬如煙咬著嘴唇,似乎內心在掙紮,過了一會,轉眼看著藍河:“你的意思我懂,以前我矜持,也是怕你不真心。”


    藍河見她話已至此,那是比以前進步了不少啊,看來青蘿的死對她的觸動還是蠻大的,他急忙趁機再表露心跡:“如煙,我對你是一片真心,可以把心掏出來給你看。”


    馬如煙的眼睛向周圍瞟了一下:“噓,來人了,別說了,飯後有空咱們去走走,你別亂跑啊,就在這陪著我。”


    藍河心花怒放,但各族的代表陸陸續續的來到,他隻能把滿腔歡喜藏在心裏,整個宴席期間,他那心裏都跟貓抓似的,時刻盼著宴席結束,牢牢的坐在馬如煙身邊,寸步不離,把給青天下毒的事拋到了九霄雲外。


    好不容易盼到宴席結束,馬如煙站了起來,向主人告別,藍河急忙緊跟其後,也告了別,追著她的腳步,兩人默不著聲,一路快行,盡往那偏僻的地方而去。


    “如煙,如煙”,藍河見走到了再也看不到人煙的地方,加快了腳步,在身後輕聲的叫著她。


    馬如煙又走了幾步,到了一棵大樹下,轉過身來,背靠在大樹之上:“你跟著幹什麽?”


    藍河見她似乎又不想跟自己約會了,心裏著急了:“如煙,你不是說飯後一起走走嗎?”


    馬如煙:“我是說過,不過我內急,要找地方,你站開,遠點。”


    “哦”,藍河急忙往後退:“如煙,你可別甩了我,我等你。”


    馬如煙等看著他退出了三丈之外,轉到了大樹後麵蹲了下來:“不許偷看。”


    藍河急忙迴答:“不偷看,不偷看。”


    一番悉悉索索,他聽到了她放水的聲音,那心裏的欲火逐漸高漲,他恨不得立即帶著她迴家共度良宵。


    馬如煙方便之後,便帶著藍河東走西走,不斷的撩撥著他的心,一會無限接近,一會又若即若離,把藍河那胃口吊得比天還高。


    “如煙,已經很晚了,咱們迴去吧。”


    “迴哪去啊?”


    藍河鼓起勇氣:“去我家吧。”


    馬如煙:“你家方便嗎?”


    藍河:“就藍蔻在家,方便。”


    馬如煙:“你行不行啊?”


    藍河咽了一口口水:“當然行。”


    馬如煙輕輕一笑:“我怎麽聽人說你要靠藥物才能堅持。”


    藍河那自尊受了傷害,更加激其了他表現的欲望:“誰胡說八道啊,我藍河身體棒棒,不要太強悍,如煙,走吧。”


    馬如煙伸出手來:“你要騙我就死定了。”


    藍河再一次心花怒放,他拉著馬如煙那芊芊玉手,悄悄的將她帶迴了家,連燈都不想點,拉著她急吼吼的進房間,終於將那一身的性感擁抱在懷,他燃燒了起來。


    “等等”,馬如煙推著他:“你急什麽嘛,我想看看你的藥房。”


    藍河不得不強忍欲火:“如煙,真沒有那種藥,那些人都胡說八道的。”


    “不”,馬如煙偏偏不急著跟他好:“我要親自去找找。”


    藍河無奈,隻好點了燈帶她去藥房,馬如煙無比好奇的東看看西瞧瞧,拿起這個問問,拿起那個嗅嗅,慌得藍河時不時的搶過來:“這個嗅不得,有毒。”


    馬如煙找了一陣,找出來一瓶藥丸:“就是這個吧。”


    藍河急忙又去搶,馬如煙把那瓶子往後一藏,他竟然將她抱了個滿懷:“不是,快放下,那也是毒藥。”


    馬如煙嘟著嘴:“你一個藥師,救人為本,哪來那麽多毒藥,騙人,肯定是你不行,拿這個壯身體的。”


    藍河:“真是毒藥。”


    馬如煙的眼睛轉了轉:“其實呢,我並不是太在乎你是不是吃藥,隻要大家開心就行了”,她快速的倒出一顆藥丸來,假裝要吃。


    藍河急忙死死的抱住她:“別,真是毒藥。”


    馬如煙掙紮著:“你騙人,什麽毒藥,吃了會怎麽樣?”


    藍河:“這是藥人丹,吃了就會昏迷不醒的,快放下,咱們去房間。”


    馬如煙一笑,把瓶子放下了:“好,走。”


    藍河鬆了口氣,拉著她轉身,就要去房間逍遙,哪知道馬如煙卻在他身後把一顆藥人丹放進了嘴裏,一把將他拉迴來,吻住了他,將那藥人丹吐到了他的嘴裏。


    藍河吃了一驚,將她分開,吐掉那藥丸,低頭一看,臉色都變了,急忙去拿解藥:“天哪,你這會害死人的,快吃解藥”,他拿出解藥,還是記得首先給她吃,然後自己再吃了一顆:“如煙,我求你別玩了,走吧。”


    馬如煙撒了個嬌,一口吹滅了燈,將他抱住了:“就在這裏吧……”


    藍河今日得償所願,終於追到了想追的人,心滿意足,但事後馬如煙並未留下來,連夜走了,將他那藥人丹和解藥一並給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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