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清晰地跳動聲傳入唐司空的耳朵,他的麵容刹那間變的通紅無比,若非那五百年的深厚道行,他恐怕也會被跳動聲影響,雖不至於如老鏢師一般,卻也會落下些許內傷。


    稍稍唿吸吐納,唐司空的《靈蛇紫氣》源自道家,隻不過幾個唿吸之間,便將那種不適稍稍壓製,眼中閃過精光,瞳孔下意識化作了豎瞳。


    一個小小的貓臉影子自屋簷的倒影之中凸起,這樣的怪異換作平常,一流境界的唐司空一定會發現,可他眼下沉浸在眼前的鏢物之中,渾然沒有在意。


    屋頂上,黑白相間的貓眨了眨靈動的異色眸子,好奇的打量著那發出奇怪聲響的鏢物,心中忍不住有所猜測。


    朕若沒有猜錯,這其中放著的莫非。。。。。。


    不等李靈麒將頭緒理清,唐司空已經迫不及待的拍出一掌,打在了木板上。


    “轟”的一聲,木板飛至一旁,巨大的木盒之中頓時泛起淡淡的紅光。唐司空凝神看去,那散發著淡淡紅光的,是一顆隻有指甲蓋大小的紅色珠子。


    除此之外,這碩大的木盒之中,別無他物。


    “天珠。。。。。。”唐司空喃喃道,手掌有些顫抖。


    在草原的傳說中,天珠是天神阿修羅的血落在人世間所形成,其中蘊含著無上的偉力,小小的一顆珠子便有千鈞之重,是草原那些神秘的喇嘛手中才有的寶物。


    這世上,也隻有那些喇嘛才能找到天珠。


    唐司空俯下身子,仔細的打量那所謂的天珠。草原上的傳說他自然是不信的,他活了那麽久,很清楚,這所謂的天珠究竟是什麽。


    屋頂之上,李靈麒眨了眨眼睛,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果然是絕頂高手的精血。


    當年草原一戰,草原之中便喇嘛能夠以秘法凝煉絕頂高手的血液,將其化作這種小小的珠子,配合特殊心法含在口中,能夠辟易煞氣所帶來的影響,在戰場之中自由借勢,對於一流高手來說,是至寶。


    這種東西極其罕見,朕皇宮中也不過藏著幾十顆,想不到今日,又見到了。


    這應該是當初草原之戰遺留的,畢竟那一場戰鬥之後,草原上不可能再出現絕世高手了。


    李靈麒瞧著那顆小小的珠子,忽的皺起眉頭。這顆天珠中的氣息太過雄厚,竟然能夠幹擾如唐司空這樣的一流高手,這血究竟是誰的?


    唐司空伸出兩根手指夾住小小的天珠,竟覺得沉重無比,難以撼動。失去了封條的束縛,這顆天珠更加沉重了。


    唐司空不驚反喜,知道這必然是自己要找的那枚天珠。隻見他周身紫色靈蛇遊走,竟是將真氣遍布全身,一隻手抓著天珠,另一隻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個小小的木鼎來。


    也不知這木製小鼎究竟是何寶物,唐司空咬牙將天珠按在鼎中,那可怕的重量便刹那間消失,合上鼎蓋,唐司空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不愧是前朝的寶物,這小小的木鼎竟然可以隔斷絕世高手的精血,不錯。”唐司空喃喃道,臉上不禁揚起一抹微笑。


    咚。


    清晰地跳動聲傳來,下一息,唐司空的臉色不禁變了。


    砰!


    唐司空忽的鬆開手掌,隻見那木鼎忽的落地,頓時炸成了無數碎片。那小小的天珠落在地上,竟在青石板上砸出一個小小的坑洞。


    咚,咚。


    天珠微微震顫,仿佛活了過來。


    即使是見多識廣的唐司空也不由得麵容驚異,想不到這小小的天珠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更加恐怖。


    “這就是絕頂的恐怖嗎?”唐司空眯起眼睛:“不,這是絕頂的巔峰,不愧是那位轉世靈童,少年可汗的精血。”


    屋頂上,小小的貓臉頓時耷拉了下來。明明還是貓軀,李靈麒卻覺得當年被一箭釘穿的琵琶骨,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當年,武帝與少年可汗在戈壁之中生死一戰,武帝以毀去‘縛蒼龍’為代價,殺了少年可汗,這血應該就是當年留下的,哈哈,不枉本府費了那麽大代價才換來少年可汗的血,有了它,本府的長生仙藥可算是集齊了。”


    唐司空忽的哈哈大笑,神情欣喜。長生仙藥中有一枚藥引,正是需要絕頂高手的血煉成的天珠。


    可天珠太過稀少,更何況是少年可汗的血煉成的天珠。


    唐司空在少年可汗死後,耐心的等待了數十年,終於得到了此物。


    以他的血煉製而成的長生仙藥,藥性更加了得,定然能夠助本府修成無垢仙體。唐司空激動地想著,忽的化作半人半妖的模樣,伸出手來按在了天珠之上。


    咚,咚。


    天珠躁動,唐司空卻大喝一聲,隻見大地裂開碩大的縫隙,那躁動的天珠頓時落下去,掉入不知多深的地底。


    唐司空化掌為爪,雙臂張開朝著麵前一抓,裂縫刹那間合攏,竟是沒有一絲一毫的異樣,嚴絲合縫。


    “唿。。。。。。”


    唐司空緩緩吐氣,眼下也隻有大地能夠壓製天珠,等到唐司空煉製長生仙藥的時候,他才會再次將天珠取出。


    屋頂之上,李靈麒滿臉的嫌棄。


    以那家夥的血來煉製長生仙藥,朕怎麽忽然有些不想吃了呢。


    體內真氣漸漸趨於平靜,麵對一顆小小的天珠,唐司空卻仿佛經曆了一場大戰,體內消耗甚大。到底是少年可汗的精血所化天珠,都死去那麽多年,卻依然有如此恐怖的威能。


    少年可汗已經是站在巔峰的人物,武帝卻比他還要更勝一籌,想到此處,唐司空又不禁將心提了起來。


    對一個皇帝來說,天底下就沒有任何的問題不能解決,本府所猜測的莫非出了錯誤?


    唐司空站在原地沉吟,卻又覺得自己所想可能已經接近事實。


    若說武帝究竟出了什麽問題,隻能與武道有關。


    他在為破碎虛空做準備,修煉某種輪迴重修的神功?


    或是說,他已經做出嚐試,卻失敗重傷?


    五百年來,從未有人成功破碎虛空,當年的哀帝說是修道,為的還不是破碎虛空,長生不老?


    他舉國之力修道都沒有成功,本府不信武帝能夠辦到。


    唐司空摩挲手掌,卻忽的一愣。低下頭來,他伸出手指將手背上的一層薄薄的死皮揭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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