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官府之中,趙大明一手托著額頭。


    “前兩天那位小橘姑娘已經安全迴家了,”苟捕頭道:“這件事情趙大人應該知道吧?”


    “誰問你這個了,”趙大明狠狠瞪了他一眼:“我是問那三具屍體。”


    苟捕頭忍不住苦笑一聲,額頭淌下一滴冷汗:“前幾日忙著找人,隻能瞅著空去查,暫時沒有線索。”


    “一點線索都沒有?你這個捕頭是吃幹飯的嗎?”


    苟捕頭急忙低頭:“請大人原諒,死的都是鎮上的乞丐或是流浪漢,平日裏與人沒什麽交集,確實比較棘手。”


    “馬上就要中秋,那三個人死狀可怖,都成了幹屍,你們趕緊去查。還有,將鎮子中什麽貓妖殺人的謠言壓下去,如果造成恐慌了,我拿你試問。”


    “大人放心,我一定盡心竭力。”


    “行了行了,”趙大明語氣不耐,和在胡豐麵前截然不同:“我本也指望不上你,本官早已傳信六扇門,會有六扇門的淄衣捕頭前來查案。”


    “大人英明,有六扇門淄衣捕頭相助,這件案子一定能夠水落石出!”


    “少拍馬屁,”趙知縣冷道:“這些日子你那兩雙招子都給我瞧仔細了,千萬不要再出現幹屍,讓你的手下們都老老實實幹活,不許偷懶!”


    “是,大人。”


    苟捕頭恭恭敬敬的拱手,再次抬頭時,就看見趙知縣朝他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


    “大人,小的告退。”


    走出衙門,苟大深深地吐出一口氣。也不知道是不是七塘鎮出了什麽妖邪,總感覺最近諸事不順,鎮上也時常有詭異的事情發生。


    先是王家的管事被所謂的貓妖嚇死,然後鎮子接二連三的出現幹屍,再到人販子綁架小橘,苟大在鎮子上做了五六年捕頭,還是第一次覺得這個安寧的小鎮如此不吉利。


    他一邊心中感歎,一邊找到衙門的劉仵作。瞧著苟大一臉陰鬱,劉仵作急忙迎上去。


    “苟大人。”


    “嗯,屍體檢查的如何了?”苟大邁步跨入驗屍房,忍不住用一隻手捂住鼻子。此地氣味難聞,散發著陰森詭異的氣息,他雖然瞧見過那三具幹屍,可絕不想再看一次。


    劉仵作卻猜不透苟大的心思,他將一張床上的白布掀開,恭敬道:“大人,請看。”


    苟大忍不住蹙眉:“你直接說就行。”


    “是,大人。”仵作點了點頭,指向床上靜靜躺著的幹癟的屍體。這具屍體應該是男性,身上的毛發全都脫落,不知道去了哪裏。


    他整體呈現幹癟暗黃的樣子,身上的皮膚就仿佛一塊破布般將骨頭包裹。這具屍體麵容萎縮,看上去就仿佛在哀嚎。


    明明五官都已經模糊不清,可苟大瞧著,依然能夠從他那依稀可辨的眉眼間看出一絲驚怖的神情。


    “大人,這具屍體之所以如此幹癟,是因為他體內的鮮血統統被被抽幹了。”


    “你說什麽?”


    “下官已經做過解剖,確實是這樣。”


    “可這三具屍體的案發現場並未發現血跡,他們身上又沒有明顯的傷口,血是怎麽沒的?”


    “這個。。。。。。,他們體內血液流失殆盡,確實詭異,下官做仵作這麽多年,還從未遇見這種情況,屬實費解。”


    苟大忍不住皺起眉頭,他雖然麵上不顯,可心底屬實是有些釋然的。


    ——大人實在英明,這種案子若是叫我來查,隻怕十年二十年都查不明白,還好六扇門會來人,到時候聽他安排就是。


    這種鹹魚的想法他是絕對不會告訴其他人的,咳嗽一聲後,他繼續道:“三具屍體的死因弄不明白,死亡時間總知道吧。”


    仵作點點頭,從一旁的桌上取來一張宣紙:“他們的死亡時間我都寫在這個上麵了,根據下官判斷,大都是死在醜時到寅時之間。”


    “這段時間七塘鎮可沒什麽人,更何況他們死亡地點都位置偏僻,很難找到目擊者。”


    “大人英明,我也是這麽想的。”


    苟大思索片刻,可憑他的腦子就算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什麽所以然來。索性不想了,敷衍幾聲後道:“這件案子確實頗為詭異,本官要迴去好好想想,你給我繼續查清,他們體內的鮮血究竟是怎麽沒的。”


    “是,大人。”


    仵作心中冷哼一聲。苟大啊苟大,你以為六扇門來人的事情我不清楚?還想讓我白費功夫,就這種案子,我要是能查出個所以然來,才真有鬼了。


    天色昏暗,舉頭望去,已經能夠隱隱約約瞧見一輪明月高高掛起。此刻這輪越發渾圓的月和太陽並肩聳立高空,就如同這天下的帝皇和他的皇後。


    李靈麒抬頭仰望高空,總覺得這輪月亮吸引著自己,——是朕太想家了嗎?


    李靈麒悠悠想著,心中不免覺得有些可笑。


    胡府外邊已經高高掛起喜慶的燈籠,中秋佳節已到,胡豐早些日子準備的東西也都在這一天派上用場。


    胡萬站在外牆邊上督促胡府下人們掛上燈籠,並修剪小小園林內的桂花枝丫。淡淡花香沁人心脾,胡府的侍女們伸出纖纖素手采摘桂花,準備拿去釀酒。


    主廳之中的大圓桌上,用青花高足碗壘砌了一座月餅的小山。這些月餅上麵印著紅章,是胡豐專門去揚州邊上一座玉佛寺買來的,那裏的月餅很是出名,往往供不應求,此前胡豐隻是聽聞,這個中秋倒是可以嚐嚐鮮。


    除了南方的月餅,胡豐還特地托人找了北方的麵點師傅,製作鮮肉月餅。這種月餅不似南方那般甜膩,卻頗為厚重,一口咬下去滿滿的都是汁水。


    往年過節,胡家都是吃北方月餅的,這次迴到七塘鎮,也不知道這月餅吃上去和在京師裏吃,是否還是相同的味道。


    李靈麒動了動耳朵,整個胡府這一天都分外熱鬧,吵得他有些煩躁。耷拉著尾巴走過長廊拐角,迎麵撞上了急匆匆的江珊。


    “哎呦。”江珊被嚇了一跳,急忙朝後仰去,可她手中端著托盤,整個人一邊朝後倒,托盤中的東西卻要灑出。


    慌忙之中,她急忙一扭身,盤子裏的糕點果蔬全都飛至半空。一隻手在地上一拍,整個人就似彈簧般跳起,淩空一一接住之後,飄然落下。


    稍稍鬆了一口氣,江珊忽的臉色一白,急忙看了看四周,幸好,胡府眾人大都忙碌,倒是無人注意到她的輕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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