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斯帶迴來的消息,並不是很好。


    他說:“這幾天我都看見高峰和那個叫如意郡主的人走在一起,並且郡主似乎對他很感興趣,一舉一動都在撩撥著高峰。”


    問題很大。


    這個消息自然是不能讓齊月知道的,就之前的狀況來看,齊月現在的性格並不會把事情鬧大,她隻會把自己一個人關進房間,然後胡思亂想。


    心有鬱結是很容易生病的,軀體上的病痛好治,這心理上的病痛就很難治了。


    搞不好她還是會如戚七猜想中那般投身於後院井中。


    “咚咚”想著齊月的事情,戚七不自覺地就走到了齊月房門前,並叩響了她的房門。


    此時已是深夜,樓中顧客已經散的差不多,隻有好些房內還有各種聲音傳出。


    自從齊月沒有了花魁的名頭之後,她的顧客不減反增,大概是因為身價降低了,很多人覺得自己可以撿漏了吧。


    但事實上卻是,能進齊月房間的依舊是有錢有勢之人,簡陋的始終隻有齊月心屬的高峰一個。


    隻是高峰已經好幾日不曾出現了。


    開門的時候,戚七便見到齊月疲憊的神情。


    因是化了妝的緣故,齊月麵上看不出有多憔悴,但是她的眼神已經沒有了初見時的光,逐漸空洞起來。


    “是你啊,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見到戚七,齊月將她迎了進去。


    一進門,戚七便聽到了粗重地唿吸聲,側目便見到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倒在榻上,閉著眼睛,但滿麵油光的臉上還帶著令人惡心的笑容。


    就算有了睡夢藥劑,一想到有這麽惡心的人躺在自己床上睡覺,任誰都會很難受吧,真佩服齊月能忍耐這麽久。


    “沒什麽,就是過了這麽多天,我來看看你這邊的情況。”戚七移開了目光背對著那榻上的男人這才迴齊月的話。


    注意到戚七的動作,齊月輕笑一聲:“很惡心吧?每天都要麵對這樣的男人。”


    像是自嘲。


    “真是羨慕你,傑斯公子和譚公子輪番來看你。”齊月為戚七倒水,卻被戚七拒絕了,她隻好放下手中茶壺,坐在戚七對麵,“我真是受夠這個遊戲了,到現在還沒有一點關於破關的重要信息,我卻還要在這裏忍受著這些惡心的人……”


    說著,她緊緊抱住了自己的臂膀,滿臉惡寒。


    複又想到什麽,又變成了泫然欲泣的模樣,看著好不可憐:“高峰也不知道怎麽迴事,這麽多天了都不來看看我。”


    戚七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幹脆閉上嘴,等著齊月向她傾訴。


    “你說,高峰是不是在外麵看上別的女人了?”忽的,齊月坐直了身體,看著戚七的眼睛裏透露著戚七看不懂的瘋狂。


    看著這樣的齊月,戚七皺眉,狀若誇張道:“怎麽會?你難道感覺不到他看你的時候,眼睛裏那愛慕之情都快要溢出來了嗎?”


    齊月將信將疑地坐下。


    “再說了,就算啊,就算他看上了別人,你不也可以找別的人?”戚七開始傳輸自己的一些理念,天涯何處無芳草,不必在一棵樹上吊死。


    “不,”齊月搖頭,“我就隻要他一個。”


    戚七一瞬啞口無言,想了想也就沒有再勸,心裏有了偏執,那就不是別人說說就能解開的心結了。


    “那你有想過萬一他不喜歡你了,你該怎麽辦?”戚七挺不喜歡這樣認死理的觀念的。


    齊月聽了戚七的問話,不怒反笑:“那我就追殺他到天涯海角,不僅殺他,還要殺光所有他愛的人……”


    說這話的時候,齊月眼裏閃動的兇光讓戚七心頭一驚。


    真是個瘋女人。


    不,或者說齊月扮演的這個角色本身,是個瘋子。她現在對齊月的影響太深了。


    而同為參與者的戚七很清楚,隻要這個遊戲一天不通關,齊月就很可能真的追殺高峰到天涯海角。


    她可是經曆了九個世界的人,算得上是很有經驗了,她手裏的積分也不會少,身體強化以及手裏現存的武器可能比他們每個人都多。


    “明天放榜了,大概到時候高峰就會來找你了。”戚七最後也隻能說這麽一句了。


    起身就要往屋外走,卻被齊月叫住了:“等等。”


    戚七迴過頭,不解地望著齊月,以為她還有什麽事情:“怎麽了?”


    隻見齊月晃動著手裏的小瓶子,那是戚七兌換的睡夢藥劑的瓶子。


    她說:“睡夢藥劑沒有了,你可不可以再給我一瓶?”


    戚七皺眉:“每個人的係統裏都可以兌換到這個,也不貴,十個積分就可以兌換,你為什麽不自己兌換?”


    她可不是什麽冤大頭。


    “那你走吧,別來看我了。”在戚七反問之後,齊月手中捏緊那瓶子,看也沒看戚七一眼,冷聲下了逐客令。


    戚七已經分不清是遊戲世界對齊月的影響,還是齊月本就是這麽一個人。


    怪異,瘋狂,利己。


    倒也沒有多生氣,戚七本就也沒有很在乎齊月,隻是單純覺得齊月很怪。


    戚七迴到房間之後,又開始練習起學習的原力。


    生怕齊月這個瘋子到時候追殺高峰,順手把她也給噶了。


    在不清楚敵人實力的情況下,還是盡力提升自己吧。


    蓮寶從茶壺裏探頭,看著戚七隔空將梳妝台上的首飾盒抬起,眼睛裏寫滿了崇拜:“哇,戚七姐姐好厲害!”


    戚七隻是搖頭:“這還不夠。”


    想想《星球大戰》裏的達斯維達,單手可以將一艘飛船給拉迴地麵,那才是真正強大的原力。


    “戚七姐姐你最近好像又變迴了以前的樣子。”蓮寶望著認真練習原力的戚七,“那種帶著魅惑的感覺消失了。”


    這是好事啊,戚七並不覺得這是蓮寶看自己看久了習慣了的感覺。


    就連她自己也能感受到自己的變化,最近幾日也不會想著主動攀上譚歲晏或者傑斯的手臂,能保持一個正常的社交距離了。


    “所以我到底幹了什麽才讓我變迴來呢?”新的問題產生了。


    這幾天她也沒有幹什麽特別的事情,和最開始一樣,悠悠閑閑的,隻是因為成為了花魁,多了一些舞蹈訓練而已。


    或許,是有什麽脫離主線了嗎?


    如果將齊月看做是一個劇本的女主角的話,她不會輕易的從花魁那個位置下來,但是現在因為戚七的介入,戚七成為了花魁。


    這導致世界對她的影響力減弱了,但是相對的,世界對齊月的影響力好像加強了。


    極限一換一,真夠損的。


    翌日,便是放榜日了。


    這個世界沒有殿試,會試結束就決出了最後的名單。


    譚歲晏得了消息,便將其帶到了春風樓,與戚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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