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這不,差一點就錯過某個軟狗跪地搖尾乞饒了。”


    “你!”


    神隱門門主騰的一下挺直身子,怒目圓睜的瞪向他們。


    隻見。


    一群人馬浩浩蕩蕩,氣勢洶洶,帶著黑雲壓城般的壓迫感走來。


    來者眾多,無一不是武功一流的轉世者,其中以群聊內的複仇派人士居多。


    他立馬就有了猜測。


    這些人該不會是專門派人蹲自己,跟過來的吧?他們想幹什麽?


    直接對付蘇光,他們雖然嘴上吼的得勁,但真刀真槍幹是百分百的不敢,怕被規則抹殺,對付林子汐,他們也不敢,怕被五五開,倒黴成為暴斃的一員,但對付他自己……


    這些人絕對敢,而且膽子還非常大!


    “嘶……”


    神隱門門主隻覺脊柱發涼。


    原本與蘇光和解就是隱秘行事,畢竟整個圈子幾乎都對人家喊打喊殺,他突然由中立轉換,必然給複仇派造成非常不好的影響。


    這些人想行殺雞儆猴之事!


    “不慌。”


    他正思索著怎麽跑路,才能保住性命時,卻見蘇光伸手朝他按了按,頓時心神一緩,一種莫名的心安感油然而生。


    “看來又有老朋友想來敘敘舊。”


    安撫完老者,蘇光又用一個眼神示意林子汐,莫要動手,然後一個人迎了上去,神色風輕雲淡,絲毫不見異色。


    他大致知道這些不速之客想做什麽。


    一,殺出頭鳥。


    二,以此落自己麵子,進一步逼迫自己下場。


    不過,有些難辦的是,蘇光目前受製於版本限製,單對單戰鬥力不怎麽強。


    雖然調動天雷,喚起暴雨,操縱颶風,引發地震,他都可以輕易做到,但這些人個個都是7級武者,可是現代熱武器不帶點“核”都殺不死的存在。


    硬要出手,隻得動點腦筋了。


    “朋友?我們可當不起呐。”


    “蘇惡人,你可還記得我們是誰?”


    “闊別多年,怎不見當年的意氣風發,當年的獨孤求敗?”


    “……”


    蘇光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思索著,目光也在諸多人的麵孔上一一掃過。


    最終集中在為首那位的金衣男子身上,心裏頓時一了考量,不急不緩開口道:“其他人倒是沒什麽印象,但你,我記得很清楚,金霞派薛金禮,薛掌教。”


    聞言。


    許多人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非常難看。


    什麽叫沒什麽印象?


    什麽意思,敢情真當前世的自己是野草,隨隨便便就割了?


    薛金禮嗬嗬一笑,和和氣氣的拱了拱手:“別來無恙啊,蘇劍神,不過,此番我等無意打擾,並非衝您而來,隻是,令人扼腕的是我們隊伍中出現了壞人,必當即刻將其肅清。”


    “壞人?我壞你媽!”


    聽到這話,神隱門門主當即破防,不顧臉麵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起來:“你個下三濫的偽君子,還好意思說我壞人?你怎麽靠出賣自己人情報起家的,你以為大家都不知道?”


    “……嗬嗬。”


    薛金禮瞅了他一眼,發出一聲冷笑。


    不過,蘇光那邊並不接話,而是自顧自的露出迴憶之色。


    隨後悠長的聲線迴蕩在大廳裏:


    “我倒是記得你。”


    “當年你來麟上縣城白家,那是我與你見過的第一麵,我原以為你有正事相商,未曾想你卻是來挑事,依仗金霞派勢大,威嚇白家妥協。”


    “一來出讓家業,以穩固金霞派在常青州的勢力。”


    “二來要奪去我剛過門的妻子,隻因你以前見過她,上門提親又被婉拒,掃了你的麵子。”


    “隨後,你就開始迫害白家。”


    “先是暗中行動,設計擒我,陰謀破滅,又使些小伎倆,再次被我們一一化解後,不得不層層加碼,聯合周遭勢力下場,策劃叛亂拉起叛軍,最後兵臨城下,使得白家家主,也就是我的嶽父氣絕身亡……”


    “那時我想不明白,但現在我知道了。”


    “因為你這種驕縱專橫的人奉行一個原則,自己失去的一定要拿迴來。”


    “可是你想過麽,那些你失去的,又有哪個真正屬於你?就像你現在坐擁的掌門之位,施展陰謀,毒殺生父,篡改遺囑……”


    蘇光說到這裏。


    也依舊是那種平平淡淡,毫無情緒的敘述口音。


    但眾人卻聽出其氣勢咄咄逼人。


    而且內容……


    多少有點殺人了。


    果然。


    薛金禮額頭青筋跳動,當即怒喝:“夠了!”


    霎時間,音如聲浪,空氣中隨之席卷開一道道銳利無比的氣勁亂流,地麵瓷磚寸寸崩裂,出現大片蜘蛛網般的裂痕。


    勁風唿臉而過,蘇光隻是淡淡一笑:“那好,就且不提此事。”


    “你到底想說什麽?”薛金禮微眯起雙眼,眼中殺意湧現。


    “別急,你貴人多忘事,應該是忘了的,我不嫌麻煩,幫你迴憶一下。”


    蘇光悠閑非常的來迴渡步,語聲悠悠講述著當年之事。


    “當日,我的嶽父白常卿舉辦喪禮,舉城皆哀,而城外叛軍兵臨城下,大軍壓境,卻仍有不少嶽父生前好友,還有城內百姓前來吊唁,而你風風光光率一眾弟子前來祝賀。”


    “在場賓客無不覺得你失禮至極,但你充耳不聞,甚至出手打傷幾人,隻覺自己牟取之物唾手可得,風輕雲淡的說了句:常青州劍神?怎麽死的如此窩囊,不過如此。”


    “我聽聞你年紀輕輕,就已武藝高強,金霞派武學皆至大成,除門派前輩外,鮮有對手,素有金霞第一快劍之名,想與你下注對搏。”


    “贏,放過白家族人,以及城內百姓。”


    “輸,任憑處置。”


    “我方才習武半年,而你卻是成名高手,名副其實的武林一流,武力差距懸殊,當自封經脈,以技搏之,眾賓客皆可作證。”


    “提出此言,你欣然應允,畢竟,你堂堂一派之長,成名之戰無數,怎麽可能輸給一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呢?”


    聽到這裏,薛金禮眉頭緊鎖,似乎終於想起那些不堪迴首的記憶。


    一雙眼睛頓時變得通紅,向前踏了幾步,7級武者強大的氣場猛然散開,如泰山下墜般,轟然壓在對方身上,同時嘴裏發出野獸低吼似的警告:“住嘴……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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