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山枕著淩冽的肩頭,睡容安詳。


    淩冽愛憐地在他的臉頰上落下親吻,抱著周子山迴到床上。


    大手拂過周子山的碎發,淩冽抬起他的膝蓋,將他翻到正麵。


    兩人緊密相接的地方還沒辦法快速脫離,如果來硬的,周子山肯定會受傷。


    淩冽凝視著周子山的麵孔,鼻尖又去蹭蹭周子山的唇:“原來一直都是我的。”


    話語裏,欣喜與驚訝止不住地外溢,像是小孩第一次收到生日禮物一般,興奮得歡欣鼓舞。


    久久緊繃的神經再次終於能放鬆一會,淩冽溫柔地抱著周子山,把頭埋到周子山的耳邊,雙目灼灼,始終不願意把眼移開。


    然而,就是這一刻的放鬆,突然讓淩冽脊背發涼。


    “……”淩冽的身體瞬間繃緊,躺在周子山的身上失去意識。


    等在迴過神來時,淩冽看到周子山躺在床上。


    陽光從他的身後灑落,在周子山的身上留下一片陰影。


    淩冽愣住,迴想起來這是曾經要離開的時刻。


    等等,原來未來的四年都是夢嗎?


    淩冽衝到洗手間,看到鏡子中的自己,還是黑發黑瞳的模樣。


    這一刻,他盯著鏡子裏麵的那個人,大腦停滯了好幾秒。


    他的手摸到兜裏,手機還是原來的那一個,鎖屏的界麵是他與周子山在校慶時拍的合照。


    周子山……


    淩冽趕忙跑迴床邊,手指拉開被子。


    裏麵露出一個身高剛剛長到1米7的短發少年。


    “淩冽……你幹嘛……”


    少年軟乎乎地翻個身,不悅地睜眼,“幹嘛掀我被子。”


    淩冽一眼便被那雙如墨染的黑瞳給牢牢的吸引,心下有了個判斷:他迴到了過去。


    淩冽低頭把買的票給退了,然後翻身上床,低頭啄住了少年的雙唇。


    周子山麵色通紅,驚唿地伸手拍打在淩冽的肩頭,隨後半推半就地主動迴應起淩冽的熱情。


    喘息中,淩冽放開周子山:“原來你這個時候還不會換氣。”


    “在說什麽!”周子山驚羞,“大早上的,你搞什麽!”


    淩冽笑容滿麵,幸福得像是新婚的新郎,低頭抱住周子山,問:“你是不是喜歡我?”


    被戳中小心思,周子山的話卡在嗓子裏,心髒砰砰直跳,但嘴硬得很:“別自戀了!誰喜歡你!”


    “那你剛才舔我舔得這麽用力?還有這裏,跳好快。”淩冽壞笑著伸出手指,戳在周子山的心口,“你明明,喜歡我喜歡得要死。”


    周子山羞得滿麵通紅,那雙瞳哪怕還是如墨染的黑,卻依舊瀲灩得如一汪清泉:“你……”


    掙紮一陣後,他敗下陣來,小聲得如蚊子,問:“你,你怎麽發現的?”


    淩冽不說話,低下頭吻他:“不告訴你。”


    淩冽痞壞地笑著,“??”


    周子山沒聽懂淩冽什麽意思,“嗯?”


    “讓我標記你。”淩冽換了個說法。


    “標……你開什麽玩笑!你是個alpha,你怎麽標記我?”周子山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但他很快想明白了淩冽的想法,耳垂愈發鮮紅欲滴,“別開玩笑了淩冽,這不好玩……”


    周子山氣惱得想要起身,逃離淩冽的戲弄,卻沒想到又被淩冽拉迴床上。


    淩冽的雙手迅捷地探入周子山的腰間,把周子山牢牢地按在自己的懷中,“子山哥,我知道你喜歡野的,所以……”


    淩冽強硬地把周子山摔到被子上。


    在他的驚唿中,迅猛地進攻。


    周子山麵色漲紅:“你……你……混蛋,你……”


    他有些吃痛,但他發現,淩冽雖然看著魯莽,實際上卻萬分的溫柔,不一會便沉淪在淩冽的懷裏:“太……”


    淩冽湊到周子山耳邊壞笑:“hemm……可是你看起來好像很喜歡這樣子,再加點?”


    “別……唔……”


    淩冽忘情地在清晨地薄霧中喊著周子山的名字:


    “子山哥……周子山,不可以離開我,你是我的,是我的……”


    隻是,原本美好旖旎的世界瞬息萬變。


    不知過了多久……


    淩冽猛然發現,他懷裏的周子山麵色蒼白,雙目失神,身下全是殷紅。


    ……


    淩冽猛地睜開眼,瞬間從床上坐起身。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白,低頭一看,身上穿著病號服。


    周子山呢?


    心口上的藍色勾玉隻傳來一片死寂。


    莫名地恐慌衝上心頭。


    濃鬱的消毒水味衝入感官,混著醫院裏各式各樣的氣味,他敏銳地捕捉到了周子山的氣息。


    淩冽二話不說拔掉手上的管子,開門,想要跑到隔壁。


    他開門的瞬間,李鴻音、蕭天星、張玄夢三人愣住好一會,表情精彩紛呈。


    李鴻音先一步開口,他雖已經大氣消了,但還氣著:“臭小子,知道自己做了什麽嗎?”


    聽到這話,淩冽瞪大雙眼,雙瞳縮緊,慌得聲音都在顫抖,“他……他怎麽了?”


    李鴻音歎口氣,向一側的房門甩甩下巴,“自己去看。”


    淩冽大步流星地打開門。


    這時,他們才發現淩冽光著腳,沒穿鞋。


    淩冽打開門,看到床上的周子山,緊張得心髒直跳,他輕手輕腳地把門關上,走到周子山的床前。


    “滴——滴——滴——”


    儀器平靜地跳著。


    周子山麵色蒼白,正在輸血。


    淩冽伸出手,拇指輕柔地揉在周子山的眉心,試圖讓那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


    淩冽掀開被子,看到周子山被醫生包紮好的下身,可那紗布上居然還是一片殷紅,登時明白發生了什麽。


    無比的歉意和愧疚湧上心頭,淩冽淚如雨下,幫周子山蓋好被子,抓著周子山的手掌,額頭抵在周子山的心口無聲的哭泣。


    明明剛剛才答應好要好好對你……


    淩冽覺得自己真他媽是個廢物,居然會在那個時候被鬼印王鑽了空子、侵蝕了心神。


    周子山伸出手,搭在淩冽的發上。


    這原本能用刀彈開子彈的手,此時虛脫無力,輕飄得像個棉花。


    周子山笑著問,“你醒了?”


    淩冽不敢抬眼,低著頭哭。


    “我不怪你。”周子山揉揉他的頭發,“你沒事就好。”


    淩冽不說話,像一尊雕塑,彎著腰,臉埋在周子山的心口,右手抓著周子山的左手一動不動。


    “聽說醫生說,生殖腔被強行撞開了,再加上你還在成結的過程裏,所以出了很多血。”周子山眨眨眼,看著淩冽的樣子,溫柔的笑著輕聲說道,“已經在愈合了哦。”


    淩冽還是一動不動。


    周子山感覺到心口上的濕潤像一汪池水往外撒,笑著用手搖搖淩冽的腦袋:“我這點自愈能力還是有的。別擔心。”


    沉默許久以後,淩冽抬起頭,掛著淚的雙眸滿眼溫柔而包含歉意:“還疼不疼?”


    周子山把淩冽拉到自己懷裏,雙手緊緊抱住他:“傻狗,現在不疼了。”


    就在這時,周子山的手機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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