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炎芸:“我吃什麽醋?你的嗎?怎麽可能。”


    “是嗎?”薑澤沐微勾著嘴角,“臉都快鼓成包子了。”


    “都說了不是了。”古炎芸氣得轉過身,視線看到對方那似笑非笑的臉,頓時一巴掌唿了上去,“你不要總是用美男計好不好?看到這張臉就討厭。”


    他笑起來,總是很陽光,很溫暖。要不是知道這家夥的事,都會被他騙了。就拿她來說,明明知道他很危險。可是,他一笑,自己就會本能地放鬆下來。像是會傳染一樣,自己也會非常開心。


    薑澤沐笑著握著她的手腕:“這怪我了?”


    “你別笑了。”古炎芸氣的臉都鼓了起來。


    “那我板著臉?”


    “額……”古炎芸一時語塞,“算了……隨你啦。”


    “芸兒,還有吃的嗎?我餓了。”


    古炎芸掙紮了一下手:“那你先放手啊。”


    薑澤沐順從地放下,重新坐迴位置。


    古炎芸鬱悶地拿出幾盤子菜,放到桌上:“宴會上,你都沒吃東西嗎?”


    “晚宴上吃東西的都不多,大多都是喝酒。”


    “還好我沒去。”古炎芸撇嘴。


    薑澤沐:“芸兒,你不去晚宴,是不是也想躲什麽人?”


    “……”古炎芸愣了一下,她確實不想見那個四公主來著,傳聞,四公主是天下第一美人。唯一的缺點,大概是先天血脈不行。


    皇帝似乎有意將他賜婚給薑澤沐。她不知道自己在那樣的場合,以什麽樣的心情來麵對這種事,是該喜,還是該愁。


    她也怕自己沉不住氣,給古家帶來麻煩。


    薑澤沐放下筷子:“他的煉藥天份很強,想來,應該會和你成為好朋友吧。”


    “好朋友?”不知為何,一股無名的怒意衝上心頭,古炎芸猛地從椅子上站起身,“你希望我和她成為好朋友?”


    薑澤沐微愣,是他誤會了嗎?“自然不希望。”


    “那你提她做什麽?你是要告訴我,你在女人堆裏有多受歡迎嗎?”古炎芸怒道,“就算知道這些有意義嗎,我告訴你,我不管你有多少個老婆,我都不可能是其中一個。你也不要總是在外麵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我不想再被人誤會什麽了。”


    “芸兒,你是認真的?”薑澤沐神色凝重地問道。


    “對,我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你能給我嗎?”古炎芸


    薑澤沐的臉幾乎已經凝結成冰了,他確實給不了,給不了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


    自古以來,他們薑家的血脈傳承就有缺陷,實力越強,缺陷就越大。解決唯一缺陷的辦法,就是女人。


    見他沉默,古炎芸向後退了兩步:“所以,不要說什麽和她成為朋友這種話,我做不到。”


    古炎芸自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她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澤沐,我們結束吧。雖然,我們好像還沒有開始過。但這樣,對你我都好。”


    古炎芸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衝出了東仙閣。


    剛出東仙閣,就看到古炎青朝她招手。


    古炎芸強忍著眼淚:“哥,你怎麽來了?”


    “鳳鳴來家裏通知我了。”古炎青捏捏她的臉,“怎麽,薑澤沐欺負你了?”


    古炎芸搖頭:“哥,我們迴家吧。”


    “我去找他。”古炎青


    “哥,是我的問題。”古炎芸拉著古炎青的胳膊,“我今天心情不好,想喝酒。哥,你陪我喝吧。”


    “好,我們先迴家。”古炎青輕握著她的手,將她帶上了自己的馬車。


    直到迴到了古家別院,古炎芸重新坐到了躺椅上,看著天空的月亮,一口酒下肚,淚水不自覺地模糊了視線。


    “丫頭?是不是薑澤沐罵你了?”古炎青


    “哥……我……好像喜歡上他了。”古炎芸有些怯懦道。


    古炎青失笑道:“我當是什麽事呢,你不是一早就喜歡他了?”


    “算了,你不明白的。”古炎芸抱著酒壺,卻不知道如何說,她可以肯定的是,她一眼隻是覺得他長得好看,並不是喜歡,那時更多的,是怕,怕薑澤沐翻臉。


    可是,退婚之後,薑澤沐也沒有生氣,這四年來,不管他在哪裏,都會寫一封書信過來。和她講各地的風俗。偶爾,他也會迴到烏城,隻是,兩人相處的時間非常少。


    久而久之,薑澤沐的笑,就仿佛駐進了她的心裏。


    古旭陽閃身出現在小院子中。


    “爺爺,你快勸勸芸兒吧,不知道她怎麽了。”古炎青


    “知道了,你去睡吧。”古旭陽


    “好。”古炎青擔憂地看了古炎芸一眼,轉身離開了小院子。


    古旭陽在一邊的躺椅上躺下:“芸兒,你是真的喜歡他了?”


    “爺爺,對不起。”古炎芸


    古旭陽溫和地笑了笑:“說什麽對不起,感情的事,本來就不受控製。”


    “我和他說,我們結束了。”古炎芸


    “這是為何,既然已經明白自己的心意,為何要放棄呢?你是擔心,他的另一層身份?”古旭陽


    古炎芸搖頭:“他……不可能隻喜歡我一人。”


    “你是說四公主?確實,如果情敵是公主的話,可就難辦了。”古旭陽取笑道。


    “不是……”古炎芸的眼神有些迷茫,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辦了。


    “薑家的人多妻,其實也不能怪在他們多情上,他們血脈傳承不純,隻能借用外力來彌補。”古旭陽


    “我知道……”古炎芸深吸一口氣,“可能是我這個人比較小氣吧。我沒有辦法接受。”


    “也是。你奶奶也不準我多看其他人一眼,就別說是碰了。”古旭陽輕晃了晃椅子,“這是咱們古家的傳統,丫頭,不願意接受就不接受,這個世界上,天才多的是。”


    古炎芸灌了一口酒,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算了,我覺得一個人也挺好,想逛清樓就逛清樓。想煉藥就煉藥。”


    她說得豪氣,隻是眼前的圓月卻出現了一絲波瀾,淚水不自覺地滑落。


    輕撫去眼角的淚水,她從來不知道,自己居然這麽愛哭。


    古旭陽伸手揉著她的頭:“別太勉強自己。如果真的喜歡他,大膽去追就是了,爺爺做你的後盾。”


    他真的小看了薑澤沐,他知道,古炎芸一開始就對他很忌憚,可是現在,還是對他動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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