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


    鄭笑天淩空抽射,足球鑽進球網。


    “特訓項目:射門;


    技術動作:淩空射門;


    特訓結果:成功;


    被偷取人淩空射門能力值:45;


    偷取能力值:10;


    當前淩空射門能力值:10;


    當前綜合射門能力值:3.6”


    “咕嘟——”


    吳昊頭球爭頂,終於取得進球。


    “特訓項目:射門;


    技術動作:頭球射門;


    特訓結果:成功;


    被偷取人頭球射門能力值:15;


    偷取能力值:15;


    當前頭球射門能力值:15;


    當前綜合射門能力值:5.1”


    “咕嘟——”


    馬南門前推射得手,進球有效。


    “特訓項目:射門;


    技術動作:推射;


    特訓結果:成功;


    被偷取人推射能力值:20;


    偷取能力值:10;


    當前推射能力值:10;


    當前綜合射門能力值:6.1”


    以上就是張宇培在近一周訓練賽中的全部戰果。


    鄭笑天雖然技術出眾,但到底還隻是個高中生,熟練的技術動作並不算多,加上張宇培也有意節製,不忍在他身上偷取太多。


    而在晚上附加的與二班隊員的訓練中,張宇培依次完成了腳尖捅射、淩空射門、頭球射門和推射的考核,分別獲得了2點、2點、1點以及2點的能力值,現在綜合射門能力值達到了6.8。


    這個數值和3.85的綜合過人能力值一樣,看起來不高,但特定的技術動作還算熟練,足以應付高中生水平的比賽。


    況且就算是職業球員,也有其各自的擅長和短板。張宇培估計,如果按係統的算法,就算世界頂級前鋒,其綜合射門能力值怕也不會超過60。


    至於被稱為禁區殺手和比賽終結者的a梅,應該有70到80。他的射門技術全麵,總能以出人意料的方式攻球入門。


    同時張宇培還發現,偷取了特定技術動作後的初次嚐試,也就是考核的那次,更像是對被偷取人技術動作的完美複刻,其成功率要比當前能力值反映出的真實實力高很多。


    周六這天,從一大早就陰雲密布的天氣終於在正午時分露出了真麵目,積蓄已久的大雨傾盆而下,澆灌和冷卻著悶熱的夏日。


    訓練賽取消,改成了室內的足球理論教學。


    張宇培提前收到秦磊的消息,也就留在徐剛這邊沒走。


    “你不去看球了?”


    做完力量訓練,徐剛見張宇培躺在臥推凳上沒有起身的意思。


    “這麽大的雨怎麽踢球啊!”張宇培坐起來,道,“我等雨停了再走。”


    “是哦,這麽大的雨……”


    徐剛小聲嘀咕著,似乎有什麽心事。


    “你有事兒?”


    “沒事兒!”徐剛擺手笑道,“這麽大的雨,能有什麽事兒!”


    雖這樣說,他還是反常地踱步到了門外,站在走廊的窗前朝外看,像在等著什麽。


    “滴滴——”


    雨聲中突然傳來汽車鳴笛的聲音,徐剛心裏咯噔一下,看看時間才兩點二十,這家夥非但沒取消行程,還提前到了。


    “哎呀!這大雨!”


    汽車挺穩後不久,走廊裏就走進三個人,走在最前頭的男人留著小胡子,他手裏拿著把水淋淋的雨傘,但身上還是被雨水淋透了。


    “剛子!人我帶來了!”


    “安靜!”


    走廊裏又迴蕩起藝術家的怒吼。


    “哎呦!我又忘了!”


    小胡子縮縮脖子,朝著徐剛歉意笑了。


    “進屋說!”他倒是熟門熟路,直接推開門將他身後的兩個人也讓進了屋。


    “嗯?這小夥子也是找你陪練的嗎?”


    小胡子見到屋子裏的張宇培,奇怪道。


    “不是!這是小培!”徐剛低聲解釋。


    “哦!想起來了想起來了!減肥的!挺有效果嘛!”


    感受著小胡子打量的目光,張宇培多少有些不舒服。這家夥一股社會混混的氣質,放在平常,這種人他一向避而遠之。


    “介紹一下,這位就是金牌陪練,徐剛!”


    小胡子錯開目光,轉身向身後兩人介紹。


    “徐教練,您好!”


    這兩人長得倒有七分相像,小的和張宇培差不多大的,另外一個應該是他父親,穿著頗為講究,朝著徐剛伸出了右手。


    “您好您好!”


    “於先生,本地有名的企業家,地產大亨!”


    “談不上談不上!”


    男人輕輕擺手,不經意間卻露出了腕上的名表。


    “說實話徐教練,我之前找過不少陪練,但聽到我的要求都不願意接受。”男人將身上淋濕的西裝脫下來搭在一邊,“不知道小王有沒有事先跟你說,或者說你已經接受了?”


    “說了!說了!”小胡子連連點頭,他應該就是男人口中的小王。


    張宇培仍然沒有搞清楚狀況,陪練?陪人打拳?


    “我接受!”徐剛也連忙應道。


    “至於報酬,當初談好是半個鍾頭五千塊,但如果我兒子開心,還可以加錢。”


    果然,這個一進屋就雙眼賊溜溜盯著張宇培的男生是男人的兒子。


    “小孩子嘛,都喜歡惹事。”男人繼續道,“但這小子惹了事之後又怕事,連個人都不敢打。所以我就想找個人讓他結結實實揍一頓,成為真正的爺們兒!”


    “您放心,從我這兒出去之後,您兒子一定成為真正的爺們兒!”


    徐剛拍著胸脯保證道。


    “好!”男人對他的答複很滿意,“那就開始吧!”


    男人在逼仄的小房間裏找了個凳子坐下,他兒子則脫了外套和鞋子,帶上徐剛為他準備好的拳擊手套,當先爬上了拳台。


    “好好幹!”


    小胡子幫徐剛將護具戴正,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


    徐剛重重點頭,上台前不忘意味深長地看一眼一旁的張宇培——他實在不想讓小胖子看到自己的這一麵。


    “嘭——”


    “嘭嘭——”


    台上的小子毫不客氣,一開始就在徐剛身上不斷擊打起來。


    不過這點攻擊對體壯如牛的徐剛來說不痛不癢,他甚至暗喜這五千塊錢賺得容易。


    “不得勁!”


    姓於的小子舉起戴著拳套的雙手,走到拳台邊對他老子道。


    “那就摘了!”男人滿不在意。


    這小子摘了拳套,試著揮了揮拳,果然舒服多了。


    “嘭——”


    “咳!”


    這一拳打在徐剛肚子上,拳頭上的骨頭硌得他胃裏一陣翻騰。


    這還不算完,也不知這臭小子從哪學來的組合拳,左拳刺出右拳又來了個上勾,結實地打在徐剛的下巴上。


    好在他頭上帶了護具,否則怕是要滿嘴噴血了。


    “脫了!”臭小子這次也不征詢他老子意見了,直接對徐剛道。


    “啊?”徐剛似乎沒聽清。


    “把這個套脫了。”


    臭小子示意徐剛將頭上的護具拆掉。


    “這怎麽行!”


    張宇培先不幹了,按這小子的打法,摘了護具簡直要命。


    “加錢。”男人饒有興趣的看著台上,輕描淡寫地舉手說了一句。


    徐剛略微猶豫了一下,這才抬手摘去了頭上的護具。


    “啪——”


    護具剛剛摘下,臭小子一巴掌就唿在了他臉上。


    “喂!”


    張宇培看不過去,直奔著拳台衝去。然而沒走兩步,就被小胡子拉住了。


    他迴頭,見小胡子臉上也盡是悲傷和不忍之色。


    “為什麽?到底怎麽了?他幹嘛要這樣?”


    張宇培有一連串的問題,但都隨著臭小子一次次揮拳擊打徐剛麵頰和小腹的動作咽迴了肚子。


    徐剛咬牙忍耐,一聲不吭。


    鮮血順著他的嘴角、眼角、鼻腔流了滿臉,張宇培這才知道先前徐剛臉上的傷是因何而來。


    “對了,就是這樣!”


    男人逐漸興奮起來,“你老子年輕時候,誰敢招惹,上去就是一板磚!你要記住,懦弱的男人是沒有出息的!”


    “哈——哈——”


    “流星拳”打了五分鍾,臭小子就扶著拳台圍欄喘粗氣,打人比他想象中要累得多。


    “今天就到這兒吧!”


    男人示意兒子下來,他很滿意徐剛的表現。


    “這是原本說好的五千塊。”他掏出一疊百元大鈔拍在拳台邊。


    “這是不戴拳套加的三千塊。”他又加了一疊。


    “這是不戴護具加的三千塊。”他再次加上一疊。


    “這是你的辛苦費。”最後他拿出一疊大概兩三千塊錢,甩在了小胡子胸前。


    小胡子倉皇接住,千恩萬謝,直打著傘將父子倆送上了車,目送對方遠去,才小跑著返了迴來。


    “怎麽樣?”


    迴來的時候徐剛正坐在凳子上喘氣,張宇培擰了個濕毛巾擦他臉上的血汙。


    “沒事兒……這小子,差得遠呢!哎呦!”他臉上肌肉一抽抽,不自覺就躲開了張宇培的毛巾,“輕……輕點……”


    “哎!要不是這麽變態的家夥,哪裏舍得出這麽多錢哪!”小胡子將自己那一疊錢混在拳台上的一疊中,一起交給徐剛。


    “別來這套,把你那份拿走!”


    徐剛擺手道,對方的小動作哪裏逃得出他的眼睛。


    “嘿嘿!”


    小胡子咧嘴一笑,從裏頭抽出了大概一千塊錢塞進兜裏,徐剛才肯接他遞過來的錢。


    “你很缺錢嗎?”


    張宇培看著徐剛摩挲著鈔票的神情,又想起前兩天他邀請徐剛跟他一塊踢比賽,最開始他說什麽也不肯,直到張宇培提出可以給他一百塊作為報酬,這家夥竟是毫不猶豫就應了下來。


    “誰不缺錢哪!”徐剛浮腫眼皮下的雙目放著光,隨意答道。


    “我的意思是……”


    “哎呦!雨停了嘿!”


    小胡子順著大開的門隔著走廊望向窗外,打岔道。


    天空不知何時已放了晴,暴雨之後的陽光顯得格外澄澈。


    ——————————————————


    “你想做職業球員?巧了,你剛哥當年也打過幾場職業拳擊比賽呢!”


    這是徐剛聽到張宇培的目標時說的話,但他對職業生涯的細節含糊其辭,加上窘迫的現狀,顯然這條路走得並不順利。


    放晴之後,張宇培和小胡子一起離開了徐剛的小樓。


    路上,他才知道小胡子叫王成明,是徐剛的發小。


    張宇培百般追問,王長明才終於鬆口。


    原來徐剛的確打過幾場職業比賽,但都慘敗收場。職業道路走不通,迫於生計,他就去打地下黑拳。


    那些押注的老板一擲千金,徐剛和莊家合作打假拳,賺了不少。


    沒成想事情敗露,莊家跑路,徐剛背了黑鍋,不僅積蓄全數罰沒,還進去蹲了兩年。


    獄中的兩年間,徐剛父母相繼病逝,除了無盡的遺憾,就隻剩高築的外債。徐剛出獄後找不到工作,但債務壓力迫使他不得不尋找賺錢的門路,這才開始做拳擊陪練。


    王明成前段時間幫他找了個算是穩定的陪練工作,每周六晚上都要跑一趟市區,一次能賺三百塊錢。


    “剛子死要麵子,要不是撐不住,恐怕跟我都不會開口。”王成明歎口氣,“這事兒你不要跟他提及,還是假裝不知道吧!”


    說完,王成明和張宇培作別,二人分道揚鑣,各自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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