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音本來自己一個人待在家裏,心中正期待著明日的陸宴的登基大典。


    許落菡在房間之中,拉著許清音的手,昏黃的燈光,母女兩個人待在一起,就像是尋常人家的日子。


    “明日,宴兒就要登基了,你可想過你們的未來?”


    許清音聊到這個,還是不由得有些臉紅,雖然麵對的是自己的母親。


    “我……母親,女兒也不知道。”


    許落菡緊緊抓住她的手,臉上全是慈愛和溫柔:


    “雖然母親並沒有陪你很久,但是不管如何,母親真的愛你,所以並不希望你有任何一點點的妥協。”


    許清音點點頭,看著母親漆黑的眸子,其中全是堅定。


    時間也不短了,如今四十多歲的母親,眼角也有魚尾紋了,真是時間恍惚。


    “母親,女兒都知道的。”


    “那你真的喜歡陸宴嗎?母親跟宴兒待的時間久,他確實是一個良配,也是性格也好,配你是夠了,說起來,母親也很喜歡,隻是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母親絕對不會委屈你。”


    許落菡是能看出他們兩個人的情意的,可是她總是有些擔心,她擔心自己的女兒是因為年紀太小,並不懂其中的利害,所以才會如此。


    她總是怕女兒,是自己沒教好,到未來可能會後悔。


    許清音卻堅定,眼神之中,全是肯定的愛意:


    “女兒懂母親怕女兒後悔的心思,可是女兒可以保證,女兒對陸宴的心思絕對不是一時興起,這麽長時間,他同我出生入死多次,在手鐲的係統之中也是彼此糾纏,早已經密不可分了。”


    說完這個,許清音才意識到自己是多麽直接地表達了自己的愛意,臉上逐漸露出一些紅暈來。


    許落菡看見自己的女兒如此堅定又羞澀的樣子,一下子笑了出聲。


    “好,既然你有這樣一份心思,母親又怎麽會擔心你呢?隻是希望日後,我女兒開開心心的就罷了。”


    許落菡心裏正想這,哪怕是新的太後娘娘是她自己的閨中好友,陸宴也是如同幹兒子一般的存在,可是這婚嫁之事,她還是要陸宴親自來才行。


    而且,自己的女兒是她的寶,若是陸宴以後納了別的後妃,她哪怕是拚了自己的命也不會讓她受委屈。


    剛剛想著這個,就聽見門口的婢女的聲音:


    “夫人,小姐,門外……門外聖上好像來了。”


    雖然陸宴並不是聖上,還沒有舉行登基大典,可是大家已經習慣了。


    畢竟他並不是誰傳位給他,也不是太子。


    “這麽晚了,這夜深露重,明日又要早起登基,他今日來做什麽?”


    這些日子,陸宴正是疲累,許清音不由得心疼他。


    若是有什麽大事,忙完這一陣,再說也是一樣的。


    許清音正想著這個,隨手套上了一身粉色的長衫,渾身仙氣飄飄,趁著月光拉開簾子,倒是真有一番天人的味道。


    可是這婢女卻神神秘秘,躲開許清音,拉著許落菡耳語了幾句,兩個人臉上都帶著笑意。


    這倒是讓許清音更不明所以了,到底是有什麽事情,竟然不是來找她的?


    許落菡拍拍許清音的肩膀:


    “有些事,還真不是你能處理的,江春,在這裏照顧好小姐,我去去就來。”


    許落菡離去之後,許清音一個人在房間嘀嘀咕咕:


    “什麽事情神神秘秘的?”


    江春倒是嘴上沒有把門的,看見許清音著急,她自己倒是更著急。


    如此大好事,她怎麽能忍著一直不告訴小姐呢?


    果不其然,猜不過十分鍾,江春就已經忍不住了。


    “小姐,你猜聖上為什麽穿著紅衣來的?”


    聽到這個,許清音更是蒙圈了,若是次日登基,衣衫也大多是黑色啊?


    紅衣……


    紅衣?!


    想到這裏,她臉色蹭一下地紅了起來。


    江春還怕小姐猜錯,繼續說:


    “不光如此呢,聖上還帶了上千個盒子,光提著來的人就有幾千個,您猜猜,這是為何?”


    許清音臉紅了,她捂著臉,在房間裏轉圈:


    “誒呦,你說你給我說這個幹嘛,真是的……”


    可是她的嘴角卻不由得上揚了起來。


    他怎麽這麽早就來了……


    本來以為,他們兩個的事情,要等他登基之後呢。


    可是許清音正想著陸宴的事情,沒想到她母親倒是過來了:


    “這下,倒是真的要用的上你了,得看看你願不願意。”


    許清音愣了一下,趕忙應答。


    剛剛進了堂屋,如今天色已經晚了,雖然打上了蠟燭,可是還是昏黃朦朧。


    陸宴在許清音進來的那一刻,眼神就沒有離開過她。


    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隨意的巫女,身上穿的隨意,粉紅色的衣裙,如同天上落下的精靈。


    哪怕是知道有些失禮,可是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許清音又何嚐不是呢?


    平日裏隻見過正兒八經的陸宴,哪裏見過她的少年郎穿上如此一身紅衣呢!


    現在看起來,倒是真有一番“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的樣子了。


    許老爺子哪裏看不見這對小情侶纏纏綿綿的樣子,笑了笑:


    “好了好了,日後可以多看,如今倒是先說正事吧。”


    許清音才反應過來,確實,下聘這種事情一般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雖然她母親總是會過問她的意思,可是今天叫她來,肯定不光是如此。


    許清音也疑惑起來:


    “這麽晚了,不知道叫清音過來是有什麽事情嗎?”


    陸宴低著頭:


    “明日登基大典,我想讓你陪我一同。”


    許清音倒是奇怪了:


    “我自然可以陪著你一起。”


    許老爺子解釋道:


    “不是這個意思,他是想讓你同他一起登基,雖不稱王,但是也是一個最高規格了。”


    “這……這不合規矩啊……”


    許清音趕忙拒絕。


    陸宴倒是著急了,慌張解釋:


    “合規矩的,若是國君心愛一名女子,想說國家大義同她也密不可分,有一輩子不廢後的決心,就要同她一同登基。”


    許清音似乎也聽說過。


    “可是……從沒有人這麽做。”


    “那我就做第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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