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早就見識過許清音的本事了,所以不管朝中到底是什麽官職的大臣,麵對許清音如今這個表情,心裏麵也都是很害怕的。


    身旁那個太醫趕忙拉住身旁的那個大臣輕聲耳語:


    “我就說了,你這辦法不行,若是惹怒了國師,我們一樣沒有好果子吃。”


    聽到這裏,旁邊那個人似乎是破罐子破摔一般,崩潰破防:


    “是,是,你是這麽說的,可是我該怎麽辦?若是不能夠拿出讓太後娘娘滿意的答案,她就要殺了我全家,那若是這答案讓國師不滿意,我仍然沒有好果子吃,那我該怎麽辦呢?這病根本不是我們能夠治好的呀。”


    聽到這裏許清音不禁冷笑,沒有想到他竟然還覺得自己很委屈。


    是如今的情景是很慘,若是一不小心可能就會害到自己家人的生命。


    可是他自己家人的妻子,孩子,父母就是人了,別人家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嗎?為什麽要拿著別人的命來換他們自己的命呢?


    她懶得去聽他們在自己麵前虛與委蛇地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隻是冷冷的說道:


    “如今的事情你們已經做了,日後總有一天會向你們討債,京城的疫病實在是太嚴重,甚至要向周邊蔓延而去了,所以我要開始給大家接種這些藥了。”


    他們看到許清音手中的藥心中有些疑惑:


    “這藥上怎麽有類似於繡花針的東西?這我們從前可沒有見過,你這怕又是什麽新型治療方法吧?”


    “是,確實是這樣,這個針頭要紮到人的身體裏,然後把這個藥注射進去。”


    聽許清音麵無表情說這個話的時候,他們所有人都大驚失色:


    “這怎麽行?我們從前都沒用過這種治療方法,這種方法真的靠譜嗎?且不說京城那些愚民到底會不會相信,哪怕他們會相信,我們也不會弄啊。”


    許清音懶得跟他們掰扯:


    “你們不會弄,我可以教你,我用我自己的性命擔保這麽長時間,我做過事,無論哪個決策是錯誤的,你們都可以去向太後娘娘舉報我,可是從來沒有過。


    “所以如今你們就信任我就好了。至於進程中的人到底會不會相信這個治療方法,那就看你們的本事了。”


    聽到這裏的時候,李太醫不禁慍怒:


    “你是什麽奸臣?你竟然讓我們去說服這種東西我們都不信,我們還要昧著良心去為你這個東西做辯解?”


    許清音撇了他一眼,這個人最近在自己麵前太聒噪了。


    “我是奸臣,當初我救你們一命的時候,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答應我什麽了?”


    沒有想到許清音還是要拿這句話來說,一下子堵住了他的嘴。


    他再生氣也沒有辦法繼續說下去了,畢竟他們當時,確實是為了能夠治好太後的病而求許清音,那現在無論許清音讓他們幹什麽,他們都沒有理由拒絕。


    更何況,如今不過就是說服京城中人能夠相信這個藥品,也並不是什麽大事。


    他不過就是心裏不服氣,麵前這個不過就是一個女人罷了,竟然有如此多的本事,真不知道是不是在裝神弄鬼!


    在他們麵前天天裝的一心為蒼生,為百姓的大道的樣子,還不是在太後麵前諂媚?


    反正不管這些人怎麽想,許清音把該交的交給他們,該交代的事情交代給他們之後,立馬就要繼續為太後娘娘辦事了。


    才過了7個月,對於她來說簡直就像過了7年一樣漫長。


    這7個月她都不敢形容自己的日子到底是怎麽過的,每次太後向她發布了一個任務,她一邊要陽奉陰違,一邊用想出一個更好的解決方法能夠掩蓋出來。盡可能的降低對百姓的傷害。


    為了這些才剛剛十幾歲的她日夜焦慮,甚至大多晚上睡覺都不超過三個時辰。


    夜裏許清音翻著麵前的書籍的時候,內心中不由得感慨:


    “如今我大學還沒考上呢,整個人都已經一身班味了,甚至還動輒要決定著他人的性命與命運,如此重的重擔壓在我身上,陸宴,你什麽時候才能迴來呀?”


    我好想你。


    每一天,每一夜。


    真想夢迴在那一天,我們兩個一起掉到山穀的時候,告訴你說我願意。


    我早應該明白我離不開你了。


    甚至在雲晉這個地方待的久了,許清音也愈發覺得心中有一絲惶恐。


    她似乎已經忘記如何做一個現代人了。


    除了穿梭到現代的時候,還記得如何買東西,如何去看病,去購買太後娘娘所要的東西的時候,她還能做得到。


    可是除此之外,她甚至都要難以融入現代的日子了。


    現在她偶爾穿迴去,觸摸一下手機,都覺得是在浪費時間,畢竟在雲晉還有太多的事情讓她處理。


    況且哪怕是讓她觸摸手機,打開手機,她手機裏麵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值得她牽掛。


    日新月異的新聞,她也絲毫不感興趣,她心裏麵隻牽掛著雲晉的子民。


    她甚至現在連摸到手機屏幕的時候都覺得是很陌生的,甚至習慣了用毛筆寫字,習慣了使用雲晉的那些蒼黃的紙張。


    哪怕這些紙對於她來說,比起現在的差的太多了。


    可是哪怕她迴到現在,想要寫些東西都還習慣的想要用雲晉的紙張,想要去尋找毛筆,她甚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被雲晉同化了。


    這麽長時間以來,她已經習慣了怎麽做好一個國師,怎麽在太後娘娘麵前虛與委蛇,應對她任何時候的情緒。


    有很多時候,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三四十歲的人,已經習慣了在官場摸爬滾打,幹什麽事情都很熟悉。


    可是有時候緩過神來,她才想到,自己也不過就是一個18歲的女孩兒而已。


    她都快要忘記了。


    從前自己一個人在現代的時候,那是真正的孤獨,幹什麽事情都隻有她一個人。


    現在在雲晉官場上,所有人都害怕她,太後依賴她,百姓有的恨她,有的愛她。


    可是她仍然是一個人,牽掛的人都不在自己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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