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時行動,錢伯鈞撥通了楚雲飛團部的電話,等到楚雲飛接電話之後,把這一情況如實匯報,並且主動要求受罰。


    電話那頭,楚雲飛的反應跟錢伯鈞預想的一樣:“飯桶,一群飯桶,一個連的人,被人繳了械連皮都不敢放一個!”


    “團座,這事發生的太突然了。”


    錢伯鈞極力的在為那個連長解釋:“畢竟當時打的是鬼子,怕誤傷到友軍,卻不曾想被人搶了先,還以懷疑他們身份為理由,把武器彈藥都給帶走了。”


    “那你是如何處理的?”


    聽到楚雲飛的語氣逐漸緩和下來,他就意識到這樣做完全是正確的,急忙說道:“在我跟您匯報的同時,我的副官張富貴正在前往黑雲寨交涉的途中,相信很快就會帶著武器彈藥返迴營地。”


    “最好是這樣!”


    楚雲飛冷哼一聲,說道:“把那個連長軍法處置,以儆效尤!”


    這就是楚雲飛的治軍手段,果斷狠辣。


    一句話讓錢伯鈞驚出一身的冷汗,連忙答道:“是!”


    電話掛斷,錢伯鈞迴過神來發現自己居然莫名其妙一身冷汗,整張臉瞬間陰沉下來。


    這麽多年的戰役過來,立下了汗馬功勞,可最後受到嘉獎的隻有楚雲飛,自己等人卻隻能窩在小小的大孤鎮裏麵。


    如果自己也是團長,他楚雲飛還敢跟自己這麽說話嗎?


    越是這麽想,錢伯鈞就越是對鬼子提出來的條件心動。


    “這些年跟隨你南征北戰,早就還清了你對我的栽培,既然你楚雲飛不給我機會,那就別怪我自己去找升官發財的機會了。”


    自言自語說了這句話,但錢伯鈞萬萬沒想到,門外正提著禮物來感謝他的連長,正巧聽了個清楚。


    連長腦海裏迴憶起林強的那句話,突然意識到自己的營長真的有投敵的意圖。


    趕忙後退了幾步,迴到門口的位置,朝屋內大喊道:“營長,營長!”


    錢伯鈞聞聲出來,看見是楚雲飛下令要處死的連長,內心突然冒出來一個想法:“吳哲?你怎麽來了?”


    盡管心裏已經做好充足的準備,可當看見錢伯鈞的時候,吳哲臉上還是閃過一絲的心虛:“營長,給您丟了這麽大的人,您還一點都沒責怪我,這不,想著您為弟兄們操勞,特意去買了點東西,給您補補身子。”


    剛好錢伯鈞轉身準備進屋,也就沒有注意到吳哲臉上的心虛。


    等到對方進屋之後,錢伯鈞說道:“把門關上。”


    “哦,好嘞!”


    關上房門之後,錢伯鈞眼珠子一轉,小聲的說道:“吳哲,你跟著我的時間也不短了吧?”


    吳哲伸出兩根手指比劃道:“正好兩年了,營長。”


    “你也沒少立功,可偏偏因為這點小事,團座就要軍法處置你。”


    錢伯鈞非常惋惜的說道:“你是個將才,可惜了啊!”


    “營長,您說什麽?”


    吳哲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問道:“您說團座要軍法處置我?”


    “沒錯。”


    錢伯鈞指著還沒放好的電話聽筒,惋惜道:“在你來的時候,我剛跟團座通完電話,想著這件事情遲早會被團座知道,還不如主動匯報,可沒想到,團座他,居然讓我軍法處置你。”


    說話間,錢伯鈞偷偷看了一眼吳哲的表情變化,注意到他對自己即將麵臨遭遇絕望之際,錢伯鈞又突然給了他希望:“不過我不打算按照團座的意思去做。”


    “營長,您……”


    吳哲心中是又驚又喜,心情就跟坐過山車一樣:“您為了我,要違抗團座的軍令?”


    “我錢伯鈞惜才,不願意看你就這樣丟掉性命。”


    錢伯鈞見時機成熟,便開始給吳哲灌輸投敵的想法:“團座就是這樣,眼睛裏容不得沙子,別說是你了,就是我們這些營長,犯了錯,他也會毫不猶豫的軍法處置我們。”


    “這些年跟著他南征北戰,功勞卻都歸功於他一個人,說實話,我錢伯鈞心裏很不平衡,既然他阻擋了我們升官發財的道路,倒不如自己去創造,你認為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這番話讓吳哲內心堅信自己的營長要投敵,同時也相信他說的是真的,團座要因為這件事情軍法處置自己。


    這一刻,吳哲像是進入了迷霧裏,找不到離開的道路。


    八路,對,還有八路軍!


    吳哲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盡管就是因為八路自己才會麵臨這一步的,可是比起死亡和做漢奸,他寧可原諒八路軍。


    但是他也知道,現在絕對不能讓錢伯鈞發現自己的意圖,一切都得按照他的意思來,點頭附和道:“營長,您說的非常有道理,以您的能力和兄弟們對您的支持,絕對能在任何一支隊伍擔任團座,甚至是旅座!”


    這記馬屁拍的錢伯鈞非常舒服,吳哲原本就是他的心腹手下,現在看來留他一命是正確的選擇。


    於是乎,錢伯鈞交給他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實話告訴你,關於這件事情我已經在計劃了,現在隻差一個合適的機會,不過還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完成,隊伍裏還有部分人沒有下定決心,你去說服他們。”


    “如果有人冥頑不化,油鹽不進,甚至還想破壞我們的機會。”


    說到這裏,錢伯鈞語氣冰冷,目光森寒:“那就讓他為他的忠誠付出代價吧!”


    “這樣的人,不配您為他操勞。”


    吳哲麵不改色的答應下來:“營長,您放心把這件事交給我,絕對不會辜負您的救命之恩!”


    不管錢伯鈞出於什麽理由,但他確實是沒有按照楚雲飛的命令行事,算得上救了吳哲一命。


    但這不足以讓吳哲死心塌地的跟著他投靠鬼子,答應下來,也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弄清楚有多少人願意投敵,有多少人不願意。


    “去吧,抓緊時間!”


    吳哲敬禮道:“是!”


    另一邊。


    張富貴騎馬緊趕慢趕,終於在三個小時之後抵達了黑雲寨。


    哨兵給攔了下來,連山都沒上其上去。


    在山下等待了十幾分鍾,才看見有人從山上下來。


    林強在見到來人之後,心裏冷笑了一聲,對張富貴很是不屑。


    不是對晉綏軍不屑,而是對這些即將投敵的漢奸表示不屑。


    “在下是晉綏軍三五八團一營副營長張富貴。”


    張富貴伸出手來,問道:“請問你是……”


    林強沒打算跟他握手,冷聲道:“八路軍獨立團,一營三連一排排長,林強。”


    張富貴有些尷尬的收迴手,眼中的憤怒一閃而過,但他還是笑著說道:“林排長,想必你知道我今天前來造訪的目的是什麽,當時產生的誤會,現在就算是消除了。”


    “當然沒問題!”


    林強非常大度,說道:“既然是誤會,那我得向貴軍賠個不是,畢竟當時是我下令繳了貴軍的械。”


    張富貴是個會來事的人,當即說道:“林排長言重了,倒是我應該替手下的魯莽給貴軍賠不是。”


    兩人相互謙讓了兩句,最後林強說道:“行,既然你這麽堅持,那就讓我看看你賠不是的誠意吧。”


    “啊?”


    張富貴明顯的愣了一下,這小子怎麽特娘的不按路子出牌?


    還想讓自己表示出誠意?


    別說你隻是一個小小的排長,就算是你們營長,見了我也得客客氣氣的說話!


    張富貴明顯有些生氣了,但還是強壓怒意,說道:“誠意之後我自會表現出來,不過林排長,咱們誤會既然都已經解除了,你看,我那一個連的裝備,是不是能還給我了?”


    聞言,林強頓時露出一個非常氣憤的表情,說道:“一提這事我就來氣,當時想著真要是鬧了誤會,怕上級領導處分,就第一時間匯報了這件事情,誰曾想,我們連長二話不說,就給我一頓臭罵,說是把武器帶走,然後親自去給貴軍賠不是。”


    “你說,我隻是擔心隊伍的安全,我錯什麽地方了啊!”


    張富貴可不管林強的遭遇,他隻關心自己的裝備,問道:“林排長,你的意思是……”


    “你來晚了!”


    林強說道:“我們連長已經帶著裝備,去找你們營長賠不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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