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被擒拿,是華南笙不想看到的結果。但是沒有辦法,前後都有追擊的情況下,自己一個人憑一具凡夫俗體之軀,根本沒有辦法衝破他們的阻攔。


    尤其這些傀儡,還不是普通的傀儡。身上捆著神秘鎧甲的傀儡,華南笙根本就沒辦法穿破他們的防禦。


    在極其狹小的空間之內,長槍也是施展不開,隻能進行前後的穿刺,這樣的威力就大大縮小。


    有過上一次的教訓,師叔變得小心起來。並沒有把他單獨捆綁在一個小室之中,而是將華南笙帶上他來到自己所在的屋子裏。


    這一場,在他們地下暗道中的戰鬥,雙方的戰果都並不好說。


    華南笙最後的身體也並不是毫發無損,在搏鬥之間,多多少少是劃出了數道傷口。


    雖然並不致命,但看上去鮮血橫流。


    至於杜蘭部這損失是頗大的,華南笙並沒有細數自己那一杆長槍到底捅穿了多少傀儡的身子。


    至少在他的眼中,沒有二十具,也得有十五具。但是親眼看的如此多的傀儡倒在了地上,最後散成一坨一坨,不再具有任何的攻擊力。


    那位師叔也是心痛不已,看向華南笙的目光也變得更加憎恨。仿佛殺人的心都有了。


    這些傀儡培育起來價值可是不菲,而且其操作過程是出了名的難,包括一些違背人倫道德的屍體收集,十分複雜多樣的藥水等等。基本上一個月的產量不過一兩具,算是杜蘭部最重要的東西了。


    華南笙的那杆長槍,又再次被師叔收了迴去。這迴他便不敢隨意揮舞了,因為剛剛的事情都是由著一杆長槍引起的。


    雖然他並不知道為什麽這個黑不溜秋的長槍會變成那個樣子,速度極快的從他手中溜出去,並且迴到華南笙的身邊。


    但是他光憑這一點就可以肯定,這長槍價值不菲。應該會值得兵戈部那群老玩意好好研究研究。


    師叔對兵器一類的其實並不感興趣,隻是這件兵器能給整個杜蘭部換了兵戈部研製出來的非常好的鎧甲,這才是讓他最心動的地方。


    就在這個時候,先前被差遣去找兵戈部老人的胖子迴來了。他的身後正帶著一位同樣中年模樣的人,直接走到師叔的房間。


    華南笙則是被綁上繩子,口中塞了麻團,安靜的蹲在某個師叔屋子角落中,有旁邊兩位傀儡看守著。


    模樣甚是可憐。


    “英德拉,你拍你家弟子,請我錢來有何事?”被請來的人直奔主題,言語之間可以聽出此人十分果斷,幹脆。


    彼此不同部門之間的交往其實是非常少的,除非有互相的利益瓜葛,否則基本上常年都不會見上一麵。


    畢竟像中年人,老一輩的能夠留在學宮,都是因為有一些他們自己想要做的項目,他們可以為了這些項目茶不思飯不想,對外界對他們的幹擾也會降到最低。


    “你且看這杆長槍。”那位師叔的名字叫英德拉,他將手中的墨色長槍直接遞給前來的人。


    被胖子請來的人地位並不低,可以說是兵戈部的話事人。


    在見到英德拉的那杆長槍之後,這位中年人的目光就被這長槍死死吸引住了。


    仿佛長槍上是加了磁鐵,牢牢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這杆長槍是我意外發現,如你所見,它全身漆黑,看不見槍頭的鋥亮,卻犀利無比,對兵戈部給我們的鎧甲也具有一定的破壞力。”英德拉不緊不慢的說道。


    華南笙將此話聽在耳朵裏,心中不由大怒,這臭不要臉的老匹夫,果斷將其據為己有。


    他好後悔沒有第一時間收進神秘空間。


    兵戈部的青年人將長槍雙手接了過來,將頭湊近,仔仔細細的將長槍從頭到尾看了好幾遍。


    期間還時不時的撫摸槍身,甚至聞一聞它的味道。


    在一番極致的撫摸之後,他雙手握住長槍,開始揮舞起來。


    對於任何一個兵器製造者來說,一把非常好的神兵利器是比女人還要吸引人的。


    在極致把玩之中,雖然突然一手探出長槍,長槍穿過一旁的木頭塊。緊接著,他用力一抖,木頭塊炸成粉碎。


    “不錯,是一把非常好的槍!”那人說道,“那你說個價吧。”


    英德拉此時哈哈大笑起來,果不其然,被他猜中,這杆長槍一定能為她帶來非常多的好處。


    “這樣吧,上次你們給我們打造的鎧甲,如此形製的再來三套,你看怎麽樣?”英德拉滿臉帶著些商人般的臉色。


    來人直接搖頭,“不可能,太貴了。那等金屬我們提煉出來是花費了很長時間,如此時間效率相比起來,根本不劃算。”


    “你先別著急呀,我條件還沒有說完呢。”英德拉頗有些無奈,“作為附加條件,我還可以給你提供這杆長槍一個非常有用的信息。”


    “你先說說看。”被請來的這位高層也是一個直來直往的人,能夠看得出來,他並不喜歡拐彎抹角。


    英德拉清了清嗓子,說道:“這款長槍能夠迸發出金光,可以如同箭一般射出去,造成的傷害十分大。”


    “你演示一遍,給我瞧瞧。”那人道。


    英德拉搖頭,“這樣會破壞長槍的穩定性,十分不劃算。”


    來人抬起頭來,與英德拉雙目對視,道:“兩件鎧甲,這是我可以做出的最高了。”


    英德拉眼神中閃過一絲灰色,“這個長槍對你們的價值應該遠不止這些,就從它原本的材料,它的形製,以及它的工藝。這些加起來絕對不是兩件鎧甲就可以解決了。”


    “這一方麵你不懂。在我們眼中,他縱使是神兵利器一般,他也隻隻是值這個價。”來人搖搖頭,為了滿足英德拉的好奇,他解釋說道:“這種材料,我們不可能能夠將其複製出來,唯一對我們有用的是,它的性質,以及它的工藝。”


    “就算是我們要了解這些,所花費的代價也是很大的。所以兩件鎧甲是最大的讓步,沒有比這更多了。”


    英德拉在腦子中仔細過了一下此事,最後還是很晦澀的點了點頭,“那行,成見。”


    就在兩人商量著準備什麽時候交貨的時候,從們外麵傳來一陣怒吼聲。


    “小小的杜蘭部,敢造反了?”這聲音氣勢洶洶,此人手中還拄著拐杖。


    英德拉沒有反應過來,誰會在這個時候突然闖進杜蘭部。就在仔細思索的時候,賊眉鼠眼之人之人從外麵走了進來。


    “師叔,師叔。”賊眉鼠眼之人,麵色有些驚慌,“是主部的伊戈爾大學士…”


    “什麽?”英德拉一下就站了起來,連帶這旁邊的兵戈部的高層麵色也一凝。


    “既然大學士有要事來找,那我就先迴了,這一筆交易我們晚些時候再談吧。”兵戈部的高層並不打算留在此地,他似乎對門外的伊戈爾大學士有著些許恐懼。


    也不等英德拉做迴複,他拍了拍屁股,立刻閃身走人。


    英德拉整個人情緒也不太好了,“伊戈爾大學士怎麽來了??”


    賊眉鼠眼站在原地,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


    伊戈爾大學士,是主部的話事人之一,是整個學宮出了名的人物。長著一張刻板,看上去就很莊重威嚴的國字臉。行為處事也是一絲不苟,眼睛裏見不得一絲不合規矩之物。


    身為主部的話事人,他在這個位置上坐了至少有二十年,這一切的一切都要追溯到學宮分部的時候。


    分部之舉,也是他老人家一手極力推行的。


    年輕的時候就喜歡伸張正義,喜好打抱不平。年紀大了,多數時候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一旦脾氣上來,整個學宮都沒有人敢惹。


    “這個大瘟神怎麽來了?”英德拉雖然是杜蘭部的話事人。


    但無論從權利方麵,還是氣勢方麵,那都是沒有辦法可以和伊戈爾大學士相比的。


    大學士,大學士,非是德高望重,博學多才之人不可得。能夠得到這種稱唿的,在他的領域之內已經得到很廣泛的承認,甚至在整個學界都已經得到非常高的名譽。


    要是被他知道,杜蘭部私底下幹的是利用邪惡之法製造傀儡的事情,怕整個杜蘭部的皮都會被他扒下來。


    “現在怎麽辦……”胖子在一旁小聲問道。


    “他怎麽會來呢?平時不都是在那高高的殿堂之上坐享清福。”英德拉還是鑽在小縫隙之中。


    “師叔,我們現在想到辦法,應該是怎麽應付他。至於他為什麽會過來這件事情,我們之後再去查證。”賊眉鼠眼說道。


    “胖子,你趕快將我們平時的一些痕跡銷毀幹淨。”英德拉發話道,隨後又指著賊眉鼠眼道,“你和我去接他。”


    說著,他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將黑色的學士袍整理的幹幹淨淨。隨著旁邊那人一同走了出去。


    伊戈爾大學士雖說年紀大了,可是這個嗓門確是非常好的。此刻,他依舊在高聲說道:“杜蘭部,怎麽?是不認識我這一把老骨頭了嗎?喊到現在,竟連個人影都沒有。這就是你們對待長者的態度!”


    在他的身旁,站著有三四個人。其中一個便是多姆!


    “大學士,你消消氣,他們如果真是目中無人。今年的獎勵也就不頒發給他們便是了。”其中一人說道。


    伊戈爾聽到此話,反而更加不高興,“淨在那說些鬼話,我們是守規矩之人。你這一出又是從何依據呢?”


    “他們隻不過是不迎接我罷了,你這一氣之下將他們的獎勵全部去除掉,所有的依據是什麽呢?”伊戈爾生氣說著,“主觀情緒雖然很重要,但理性判斷少不了。不能讓你們的情緒主宰了你們的判斷。”


    身旁幾人紛紛躬身說道:“知道了。”


    這是,英德拉帶著一眾弟子,你出門迎接,笑道:“何事能操勞著伊戈爾大學士親自跑一趟,一些小事派幾個人傳達就行了。您年紀大了,理應好好休養休養才是。”


    英德拉陪笑道。


    “剛剛在做什麽?怎麽根本見不到你的人?”伊戈爾不怒自威,國字臉擺在這裏。


    英德拉行了一個標標準準的晚輩見見長輩的禮儀,至少腰彎到了九十度。


    “剛剛我們在進行一些實驗性的交流,因此怠慢了大學士,還望大學士不要介意。”


    剛剛兵戈部的高層自然是沒有走正門出來,這萬一出來被逮住詢問,也是說不過去的。


    主部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主部中的幾個老頭子,要是讓人看見就心生膽寒。


    “天天實驗,天天做事。怎麽也不見你們做出成果來?你們的傀儡玩意,這麽多年又多做出來幾個了?”伊戈爾大學士聲音自然是小了下去,人既然都出來了,也沒有必要在大聲吼叫了。


    “現在為止有八個。”英德拉躬身道。


    “除此以外呢?其他方麵有沒有什麽進展?”伊戈爾按照常例詢問道。


    英德拉搖搖頭,就算是有,他也不能說啊,畢竟是部長規定的。


    伊戈爾沒好氣的哼道,“因為你們的傀儡要求,我好說歹說的和他們提議,給你們一大筆錢,就是希望你們能做出點東西來。”


    “令大學士失望了。”英德拉姿態放的很低。


    伊戈爾隨即擺了擺手,他這人向來對事不對人,於是又說道:“今天來不是詢問你日常裏事情的,而是有其他的事。”


    “您說,我聽著。”


    輪到講事情的時候,伊戈爾整個人的麵色就變得很凝重了,眉宇之間都是煞氣,“以下說的事,我希望你能聽進去,不要讓我有任何的懷疑。”


    “是是是。”


    “聽我一個學生說,那今日有一位至交好友要入城,想求取一些信息。最後好像被你們的人給捉住了?可有此事?”


    英德拉心中一驚,那胖子不是說這人就是一個普通的人嘛?這下怎麽辦,是說還是不說呢?


    這梁子已經結下了,差點還鬧出人命,這可怎麽辦才好?


    而且他手中的那根長槍,還有那收放自如的儲物之法,著實吸引人。


    英德拉一咬牙,覺得還是不要說為好,剛準備說,又聽見伊戈爾接著說道。


    “有些事情呢,我勸你謹言慎行。城中剛剛發生了打鬥,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六個部門之中,隻有你們的傀儡,有能力在城中進行打鬥。我這是在給你機會,希望你可以好好把握住。因為我不希望聽到假話。”伊戈爾非常平淡的說。


    盡管如此平淡,卻將英德拉整個人都嚇出一身冷汗。


    英德拉當場就說道:“今日,我師兄的弟子確實在門口與一個人起了衝突。迴來之後他就請示我,想要帶著傀儡去捉拿。我一時間沒有判斷分明,就將他帶了迴去。”


    “哦!還真有此事?”伊戈爾斜著眼睛說道。


    “但是,此人有極大的危險。”英德拉硬著頭皮說道。


    “你說。”


    “在城門口起了衝突之後,此人便用長劍劃破了我們兩位弟子的喉嚨。在極盡忍辱之下,我們不得不進行反擊。”英德拉說道。


    伊戈爾沉靜了一會兒,說道:“那既然是這樣,這件事就交給我吧。你們去把人帶給我,我將他帶迴主部,規矩是不能斷的。他既然是來求信息的,那從進門的那一刻就歸我們主部管,你們無權幹涉。”


    英德拉道:“是我們唐突了,這就將人提交給你。”


    英德拉說道,“大學士可要進門去坐坐?”


    “不用了,我在門口等著你。”伊戈爾淡淡說道。


    “好,我這就去將他提過來。”英德拉強顏歡笑道。


    於是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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