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南笙聽著多姆的迴答,愈發覺得這杜蘭部不是什麽好東西。就從門口所幹的一樁樁事情來看,幹的就不是正道的事。


    “杜蘭部極為霸道,他們仗著有武藝非常高的傀儡,經常欺壓我們幾個部門。尤其是年輕的一代學子,根本就不幹正事。”多姆在陳述一個事實。


    華南笙應聲附和,旋即又提出問題:“對了,你對城門口的事情了解多少?為什麽他們會將人拒之在門外,難道學宮不收弟子的嗎?”


    多姆不知從什麽地方找來一個杯子,舀起中間水槽裏的水,遞給華南笙,道:“不是學宮不收弟子,而是這涉及到學宮的另一個問題,反而是有心也無力。”


    華南笙接過杯子,聽著多姆歎了口氣,後者繼續說道:“自從三十年前整個學宮分布分化之後,六大部門依附著主部生存,各項事物條件,一應吃食供給全部由主部負責,相對應的就出現了資源分配不均的問題。”


    “就比如說醫藥部,他們的弟子以及老師是整個部門中人最多的。同時也是六個部門中最賺錢的部門,主部自然是要討好他們的。相對應的撥給他們的房子、食物就遠遠超出其他五個部門。”


    “既然資源分配不均呢,對我們部門的招募學生也是有很大影響的。畢竟沒有那麽多資源養得起學生。”多姆歎氣。


    華南笙神色肅穆,悄悄地提問:“所以這就是門口拒絕學子們的原因?”


    多姆點頭,“不光是杜蘭部這麽做,另外,五個部門也都是這麽做的。你也看見,學宮這地方處於三不管的地帶,學員吃食等等都是需要外界供給的,供給就需要花錢。然後漸漸的也就形成了這種樣子。”


    “可是每年學宮出去的人不是也很多?如果沒有新的生源,那學宮不就作廢了?”華南笙說道。


    “並不會。”多姆搖頭。


    “這又是為什麽?”華南笙道。


    多姆思量片刻,說:“你知道現在我們部門有多少學子嗎?”


    “不知道。”華南笙搖頭。


    “有近八百多人,若是包括老師長輩,加起來的人數可能要破千。而每年出去遊學,去各地聘任的學子加起來不過五十來人,如果放進每一位進來求學的學子,那我們部門每年兩個月值守城門期間增加的名額會超過四五百人,這並不是我們想看到的。”


    華南笙聽著聽著,很不解的同時,也是理解了他們。


    這裏的學宮與他想象中的並不太相同。他認知裏所思考的學宮應該是那種非常開放,非常開明,可以容納時間所有學子求學的場所。而並不會像現在這樣部門化,學術化。求學的道路,不應該被條條框框所束縛。


    但現實情況就是如此,華南笙自己也沒有什麽辦法。


    而問題的核心就是出現在三十年前的分化,其實讓一部掌握所有的資源,並加以管理、利用。這其中的水分可就大了。


    誰也不能保證主部就不會貪心?就不會發生欲望?


    主部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問題。


    “當然,我們的選擇方式並不會像杜蘭部那樣激進。對於大部分人我們都是會選擇讓他們參與考核,如果考核通過便可以加入我們的部門,如果考核不通過那隻能和他們說再見。”


    “畢竟我們這種職業是不太招人待見的……,並沒有很多領主會雇傭我們去做這方麵的研究。”多姆說道。


    華南笙聽著聽著又再次發現了一個敗筆,這一年十二個月,由每個部門掌握兩個月城門值守,這又是什麽狗屁規定?


    如此一來,這很典型的遏製住其他學生想要求學其他部門的心理。就好比一個想要從醫之人,而錯過了上半年醫藥部的城門值守,那麽他至少要再等大半年才能到下一輪的招幕。


    這本身就是極度不合理的!


    “你們就沒想過改變嗎?畢竟這樣做的話,對很多學子來說都是不公平的。”華南笙皺著眉頭說道。


    多姆苦笑一聲,“我們不是管理者,沒有辦法製定規矩。上麵怎麽說我們就怎麽做,別看我是個貴族子弟,在學宮沒有人會認同你的貴族身份。”


    “而且比我身份尊貴的人有很多,雖然他們沒有貴族身份,但是他們所在領域研究的東西都是受人景仰,能名留青史的。就連他們都不出聲去抨擊這個製度,我們這些小輩有什麽資格去幹這種事情呢?”


    多姆口氣中充滿了歎息。


    可謂是有心無力。


    華南笙在內心盤算了一下,最後決定不摻和這件事,他此行來的目的,隻是想找到自己老師的身份履曆等等信息,對於這件事情和他有什麽關係呢?


    自己隻是個過客,何必要參與到這些事情當中呢?


    “你既然是來尋找信息的,那我就你送去主部。”多姆見到時機成熟之後便說道。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已經違反了他們部門的規定。再怎麽說,華南笙是屬於一個外人的範疇。將外人帶進他們部門本身也是一種錯誤的行為。


    “也好。”華南笙點頭。


    早日查找到相關的信息,他也好及早的去做下一件事情,雖然比爾博話裏話間的意思暗示著他此趟學宮並不會非常順利,但是,就目前來看,似乎隻要到了主部,尋找到相應的信息,這件事情也就解決。並不會出現比爾博所預料的情景。


    於是,華南笙跟著多姆,再次穿行許多書本間,走出他們這棟建築。


    在出去之後,多姆向他指著身後頗高的建築說道,“那裏就是主部,整個學宮最重要、最珍貴的地方就在那裏。與此同時,在城區的上麵也生活著不少滿腹學識的人。”


    華南笙順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又聯合自己所走過的路,以及在中午的時候他與比爾博在山頭所俯視學宮看到的情景。對整個學宮的構造有了更深的理解。


    從高空俯瞰,學宮依山而建,背靠著大山,學宮的尖塔非常高。從西邊城門進城開始,整座學宮的地勢就不斷處於上升的狀態,縱使城中道路有千百條,但大致的規劃就是連著通過城門的那條主幹道一直向前,在這條路上兩旁分為六個部分,每個部門占據一個大部分。


    華南笙所在的部分正好是進城之後一直向前走的左手第二個部分,而剛剛多姆向他指的方向就是正前方順勢而上的區域


    如此看來,整座學宮的疫情建築還是比較對稱的。這六大部分中占地最廣的一目了然就是醫藥部,他們的區遠遠比‘兵戈部’要大、要廣。


    “沿著這條路一直向上,我們就可以到達主部。在主部之中,到時候會有專門負責接待的人來接待你的。”多姆說著。


    華南笙再一次禮拜稱謝,多姆算是幫了他一個大忙,讓他整個人都舒服很多。麵對學宮,總算是有了些許底氣。


    多姆再次囑托道,“你既然是以非常規手段進城的,杜蘭部肯定需要向上麵報告的。所以最好是趕緊去,據我所知,幾位杜蘭部的老師和他們的弟子一樣,都是極為霸道之人。我怕你去晚了會有一點吃虧。”


    “放心吧。”華南笙微笑謝過,牽起門口係著的馬,就打算往城中高處走去。


    倆人再拜之後就分開了,華南笙看著遠處高高聳立的尖塔,邁出了自己步伐。


    沿途的風景還是不錯的,雖然缺少來來迴迴走動的人,但是城中的草木、綠植還是挺豐富的。不全部是一係列的白色、灰色。


    值得注意的是是學宮的天氣,華南笙他們從雪見城而來,中間經曆過幾片下了雪的草地。但是在此之後,一直走來推薦的區域並沒有風雪。一直到學宮,這期間的溫度非常適宜,這種天氣十分穩定。


    華南笙走著走著,突然發現前麵的道路上站著一群人,看著這群人麵相他的眼色,華南笙察覺到了一絲絲的危機。


    因為這群人當中有兩人特別的突出顯眼,他們二人正是是守門的那兩位‘杜蘭部’的人。


    此時他們的表情恭敬,嘴角帶著邪笑,很像是那種幸災樂禍的感覺。在他們的身旁站著一位身著黑袍,胸前紋著他們這一部門花紋的老者。


    華南笙雙眼陡然迸射出一道金光,不動聲色間,他握住了自己腰間懸掛的長劍。


    因為在他們身後站著有四位,身著鎧甲的傀儡。這些傀儡、包括鎧甲都是一樣,連同的行為舉止也是一模一樣。體型方麵倒是有些差異,一個十分的高大,兩個非常的瘦小,還有一個則是中規中矩,手裏拿著鐵錘,正是門口值守的那位。


    華南笙一步步向前走去,他並沒有退後,眼神中也沒有恐懼。


    在多姆那裏他得知了,杜蘭部的傀儡都是死物。而區區一種死物有什麽可怕的呢?


    反倒是華南笙對這種技術倒是頗為好奇,究竟是怎樣的技術能夠操控一種死物?而這種傀儡似乎還能爆發出與常人一般無異的力量!頗為神秘的同時也十分令人驚恐。


    “來人站住!”那位胖子說道。


    “當你的意思想要攔住我?”華南笙同樣高聲迴道。


    這一來一往的嗬斥聲在城中盤旋著,倒是吸引部分學士伸頭出來觀看。這兩旁的建築當中還是生存了一些學士。畢竟城中人口那麽多,吃飯睡覺都需要地方。如果不能合理利用的話,那城中必將十分混亂。


    “你非法入城,到底所謂何事!我們需要有一個數!”胖子接著說道。


    華南笙迴應一陣嗤笑,然後接著說道:“違法進城?我到底違的什麽法?你們杜蘭部這個月值守,反倒是傷了很多人的性命,你們自己沒點數?”


    站在胖子身旁的一位老者低聲說道,“此人並不在名單之上,按學宮的規矩,可以當場格殺。”


    胖子點頭說,“明白了,師叔。”


    隨即,他轉過頭去朝著華南城,繼續道:“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速速離開學宮,我便不傷你性命。”


    “少他娘的在我麵前放屁,本人此行而來的目的是為了求取一些信息。按照學宮的規矩,你們隻需要記錄我的名字,並把我送至主部即可。為何在門口苦苦阻攔我?還試圖要收我兩千銀納爾的入城費!你們又是什麽意思?真當我是傻子嗎!”華南笙厲聲咆哮,周邊探出腦袋的學士,紛紛都縮了迴去。


    與胖子站在一起的老者側過頭來詢問胖子,“他所說的,確有其事?”


    那位賊眉鼠眼之輩迴道,“就是我師傅的意思,師弟他有些貪,一千之數變成了二千。”


    老者點頭,深邃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難以遏製住的憤怒,“當真是胡鬧!為了我們實驗,我們已經逼走、逼死了不少人。怎麽還會做出這種事情,這要是被主部知道後,那幾位高高在上的老頭子會怎麽想我們?”


    胖子與賊眉鼠眼之輩互相看了一眼,“那師叔的意思,我們該怎麽辦?”


    “這件事情不能告訴任何人,把黑的說成白的,再將此人斬殺在此地,一切都將被揭過去。”老者說道。


    兩人紛紛點頭。


    “你就不要再血口噴人,明明是你強勢無比,不將我學宮放在眼裏,做出如此卑劣的舉動,試圖以勢壓人,我們怎會怕你。”胖子言下之意就是與華南笙開戰了。


    華南笙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我隻是想過來安安靜靜地尋找對我有用的消息,本不想與你們爭,那樣隻是徒徒浪費我的時間。跟你們為何要如此執迷不悟,是真的以為憑著四個鬼物,就能將我擊殺在此地?”


    “不試試看,又怎麽會知道呢?”胖子滿臉嘚瑟之意,誰讓他華南笙在門口對他的舉動,實在是讓人惡心。


    華南笙冷笑不已,麵前這幾位,一看就是大門不出、從來不習武之人,殺之如切瓜剁菜。


    那四個看上去人模人樣的鬼物,可能會帶給他一點壓力,但如果動用懷靈表,那這四人被絞殺也隻是在咫尺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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