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場慘死的昆屍體徑直倒在地上,血水流了一地。在遍地綠色的草地上顯得格格不入。


    華南笙身旁的耶魯早已經被保護到另外一邊,他見到華南笙擊殺昆,因為怒氣而麵色蒼白的臉上反而有了些血色。


    而另外一邊沫沙也發起了進攻。在奧利弗奇怪的領域之中,所有信仰都失去作用,唯獨隻剩深林女神的榮光遍布。


    沫沙手中握著一把匕首,匕首刃短,必須貼身才具有一定的殺傷力。


    在兩人都失去信仰之力的時刻,白衣安迪就算是落入下風了。對於一個從來不習武藝的白衣主教,剝奪他的信仰之力就好比斷他兩隻臂膀,白衣成了一個殘疾人。


    幾乎在同一時刻,安迪動身就朝著後麵跑去,試圖逃離乘勝追擊的沫沙。


    另外一邊的華南笙也沒有閑著,在殺完昆之後,他就趕緊向沫沙地方靠去。想著能幫她一下,沫沙的實力華南笙是清楚的,雖然很強,但還是不放心。


    於是,安迪慌不擇路,竟是一頭撞進受封騎士的陣容之中。在騎士們的巨劍之下,安迪慘死,屍體被大卸八塊,斷腸碎腸流了一地,景象慘不忍睹。


    三名白衣在此刻全死,本是囂張跋扈,勝過一些封疆大吏的白衣在守望堡死的不能再死了。


    在場的主教們之中隻剩下了一個紅衣馬克。


    值得一提的是,奧利弗施展的領域看似無比厲害。但作用範圍卻並不廣,所言區域內不會存在其他任何信仰也隻是城堡大廳之中一小塊區域而已。對身在大廳外麵的青衣其實並不管用。


    而青衣們在外麵施展屠戮之法,遠比大廳內屠殺來的順暢、暴力的多。守衛們死傷慘重,勳貴們也是如此。


    更為驚恐的是勳貴們無人敢逃,試圖逃走的勳貴背後都插滿荊棘之刺,如同刺蝟。萬箭穿心的威脅下,勳貴們隻能是戰戰兢兢,呆在原地如同待宰的羔羊。


    幾分鍾之前,他們氣勢洶洶的逼迫著托尼,試圖殺掉此人。眼下,再過幾分鍾就要成為和遠處倒在地上托尼的屍體一樣,生和死變化實在是太快。


    紅衣馬克此刻也是焦慮不堪,親眼目睹三名白衣之死後,他也即將迎來自己的大劫。


    奧利弗召喚的無數藤蔓從他的四麵八方襲來,腳下、膝蓋、腰腹、胳膊幾乎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被纏繞住。


    靈活且不斷生長的藤蔓就像是一條不斷遊動的蛇,藤蔓的尖頭就像是蛇信子。纏繞在身上帶來跗骨涼意的同時,還有一陣陣酥麻感。馬克努力掙脫,但是沒有效果。


    他雙手試圖合攏,右手試圖去握住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然而,纏繞在他身上的藤蔓在這個時候發力,猶如千斤重的氣力將馬克的雙臂向後方扯去,幾乎在同時,馬克的四肢、頭顱都被藤蔓包裹住,一股巨力施加而來,馬克仿佛被五馬分屍。


    隨著四肢傳來的撕裂感,脖頸出帶來的窒息感,馬克能夠感受到生命力的流失。


    他很痛,他想要大叫。但窒息感讓他不能,現在他的狀況可謂是淒慘。滿臉漲的通紅,兩隻眼睛因為藤蔓在脖頸出施加的擠壓而變得扭曲,似乎就要爆炸,身上一襲紅衣也因為撕裂破碎開來,他的四肢完全充血,青筋暴露。


    奧利弗再次輕輕一指,藤蔓施加的力氣更大了,馬克整張臉漲紅到逐漸發青的地步。


    與此同時,在遙遠的朝聖地,神秘的大廳之中。仿佛永遠都在跪坐的克萊恩突然睜開眼睛,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一瞬間脫手而出,眨眼間懸浮在克萊恩眼前。


    四下無人、寂靜無比的空間中,突然傳來一陣炸裂聲,緊接著是一陣怒吼聲!


    克萊恩此刻精神力高度集中,麵前懸浮的戒指此刻通體金黃,其上有銘文扭動。


    剛才那聲大喝,是他在喚醒戒指。戒指如此形態仿佛聖物,緊接著克萊恩伸出食指輕輕一點。他眼前的戒指不斷在顫抖,發出‘嗡嗡’低聲嘶鳴。


    遙遠的馬克無名指上出現金光一點,本是沉寂仿佛死物的馬克無名指上的戒指此刻仿佛活了過來。


    戒指活過來之後,馬克再次感受到信仰之力,五指因為血壓上升導致的分開瞬間握緊,伴隨著整隻臂膀肌肉扭動,附著在馬克身上的藤蔓轟然炸開。炸開的無數碎片四處而去,綠色再次充斥空間之中。


    馬克幾個大喘氣之後,麵色終於恢複了原有的顏色。


    在此刻,遙遙的,一道詭異莫名極強的氣息降臨在守望堡的大廳之中。氣息匯聚,漸漸形成一道人影,模模糊糊,仿佛不存在。從人影可見看出此人華貴無比,身份地位一定不小。


    華南笙睜大眼睛盯著團莫名到來的人影,這種玄奇詭異的手筆令他費解,逐漸變得匪夷所思。此人帶給他的感覺是極度危險,冥冥中仿佛兩人有克製作用。


    馬克麵色一震,連忙俯身:“克萊恩教主。”


    克萊恩能力無比巨大強大,竟然隔著萬裏將自己的一道虛影投射到此地。


    克萊恩對馬克置若罔聞,倒是盯眼望著奧利弗,緩緩開口:“留他性命,七苦將不會在擾亂林沼地。”


    虛影的克萊恩緩緩開口說道,聽起來這是在商量,但聞者知道這根本就不是商量的口氣。


    “克萊恩?”奧利弗笑道,“僅僅一道投影分身罷了,我會怕你?”


    “教主,我…”馬克此時張嘴,想要說什麽。


    “殺了他一人,林沼地將永無寧靜。”克萊恩又說道,他的語氣從來就沒有波動,仿佛一道冰牆。


    “好一個永無和平!”耶魯內心震驚的同時,也不甘示弱,接著說道:“你七苦今天在我守望堡所做的一切,我都記得清清楚楚。本就沒有和平,那裏輪的到你來說話。”


    克萊恩的目光始終在奧利弗身上,根本沒有正眼瞧見過耶魯。這反而讓耶魯覺得受到無視,整個人都不爽起來。


    他望著奧利弗侏儒同樣散發金光的身體,緩緩道:“我說話算話,林沼地一地,我都可以拱手相讓,希望你可以好好考慮。”


    奧利弗知道克萊恩拱手相讓是什麽意思,這裏意思並不是將林沼地的統治權拱手相讓,而指的是一地的信仰權。


    誰料奧利弗大笑,眼神陰沉,“林沼地本就是深林女神的地盤,何來拱手相讓一說?你們七苦本就外來者,當年古藍神的遭遇,我是不可能重蹈覆轍的。”


    克萊恩眸子閃過一絲慍怒,由氣流交織起的身影竟是漸漸模糊起來。


    他沒有太多的言語,整個身形消失在大廳之中。


    卻意外的傳出另外一道聲音,“想不到還有兩個空神的傳法士,真是聚到一塊了。


    正好,正好!


    既然你們執迷不悟,那就準備迎接戰爭吧。”


    隨著克萊恩消失,馬克再次感受到先前的壓力。自己對信仰之力的掌控感再次恢複到零,成為一介凡人。


    緊接著,他剛剛猶如經過地獄的事情又來了。


    奧利弗可沒有什麽顧忌,既然克萊恩都放棄麵前這位紅衣大主教。他還有什麽理由不殺他呢?


    所以,奧利弗手指再次輕輕一點,無數的藤蔓再次席卷而來。馬克已經是半百歲數,想跑卻是無能為力。結果,一個趑趄,他自己想跑,卻沒想到自己反而將自己絆倒了。


    這一次,馬克不在是豎著被五馬分屍。因為自己的摔倒,他整個人飄了起來,在空中被無數藤蔓纏繞,他再一次迴道之前的狀態。


    滿眼中帶著恐懼,馬克感受到了什麽是絕望。明明擁有極強的實力,卻怎麽也使用不出來。自從成為七苦教傳法士,一步一步,逐漸成為人上人,成為七苦的四老。何時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成為螻蟻一般的人物。


    不甘心,後悔,恐懼讓他整個身體不斷地蠕動著。掙脫不出的結果隻是加劇了他自己被綁縛的結果。


    終於,麵色漲紅漸漸發青的他嘴角開始溢出白沫。


    奧利弗在這一刻是劇毒殘忍的。馬克並沒有很快死亡,他在感覺自己即將達到臨界時,奧利弗又鬆開了藤蔓。


    仿佛抓住生的希望的馬克大口喘著粗氣,強烈的不適讓他咳嗽起來。連帶著口中津液、肺泡中的黏液一並噴射出來。整個人仿佛溺水之後,不堪扭曲的麵容在身上蔓延開來。


    隻有短暫的幾個唿吸,奧利弗再度殘忍起來,依舊與原來一樣。


    如此行為一連做了三四次!


    直到最後,馬克仰頭倒地,徹底放棄了生的意願。


    “殺…殺了我…”馬克嘴角隻有出的氣,他試圖向外爬去,嘴角卻不停的說著‘殺了他’。


    最後一次在奧利弗古怪的術法之下,馬克終究還是死了。


    隨著‘刺啦’一聲。


    馬克的屍體被分成五大塊,連帶著衣物被分成真正的五大塊。鮮血炸開一地,斷腸與血水交融。


    屍體落在綠色之間,很快別擁擠而來的藤蔓瓜分,成為這片樹林的養料。


    三名白衣,一名紅衣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在同一時刻滾落,隨著滾落他們漸漸碎裂,最後崩潰的越來越多,直至碎裂成一道灰。


    大廳之內終於是恢複的平靜。入侵大廳的白衣紅衣在奧利弗還有沫沙的努力下,終究是不複存在。


    奧利弗滿身金光,在殺完馬克之後,金光也迅速退去,他恢複成原樣。他手指輕輕一點權杖,滿大廳的綠色在此刻開始迅速瓦解,迅速消弭。化作一道道綠光,奔湧至權杖上麵的寶石之中。


    此地恢複一片清明。


    滿地的屍體蕩然無存,無論是四位白衣,還是之前倒地被殺的騎士,亦或者死於戰鬥之中的權貴,此時地上幹幹淨淨,仿佛剛才一幕未曾發生。


    華南笙和沫沙在綠色消失後,就已經感受到逝去的力量字在一次迴歸。兩人心中同一時間對奧利弗忌憚無比。放在剛才那種情況之下,他們就算武藝高強,未必能逃得過去。很明顯,在神力與人力之間存在著天然鴻溝。


    大廳恢複一片寧靜,但城堡外麵依舊在廝殺,青衣們依舊在戰鬥。


    耶魯作為守望堡的大公,幾十年得積累下來,臨危不亂,當場發號施令道:“海蘭,帶領騎士們去幫助他們。盧瑟,趕緊往兵營調兵,維護城內秩序,撲滅大火!”


    很明顯,守望堡此刻衝天的黑煙,耶魯透過一旁小窗戶看得是清清楚楚。


    但他不知道的是,七苦遠非殺人放火那麽簡單。五十名苦騎士已經與愛德華家族護衛叫上手,五十對戰五十,很快護衛們一方就落入下風。苦騎士的弱點在於喉間,尋常刀劍傷口根本不會致命。


    在殺光一條路上迎麵而來的護衛,苦騎士付出的代價隻是前排人員瘦了一大圈!苦騎士的恐怖之處就在這裏。


    奧利弗褪去一身金光,此刻麵向並不好看,麵色也有些虛弱。當他強打起精神,再次操縱身前權杖,雙眼微閉感受到全城的景象,眉頭更是皺起三重山。


    隨著騎士們的出動,塞納被逮捕,被捉拿下去。走之前,他指著沫沙大嚷,要她殺了傑克。


    沫沙隻是點頭並不作迴應。


    華南笙此時已經走到沫沙麵前,手中騎士之劍一丟,雙手握住沫沙的小手。此時縱有千般話語,也盡在不言之中了。


    他雙眼朦朧,緊緊握著沫沙小手,不願放手。


    “南笙…”沫沙輕開小口。


    “噓。”華南笙搖頭,不讓沫沙繼續說下去。


    他仔細看著沫沙,熟悉的一幕幕湧上心頭。突然,他伸出一隻手握住沫沙的肩頭,那裏是來到這個世界之前,沫沙受傷的地方。


    隨著上手,華南笙感覺瞬間不好了,沫沙的傷並沒有治好!隻是傷口愈合,子彈嵌進骨頭,並沒有拿出。


    華南笙稍稍一使勁,沫沙一聲悶哼,試圖做出反饋。華南笙從沫沙因為外力作用產生的反饋很快判斷出,她的臂膀很虛弱,像是手筋被挑斷,情況很糟糕,不容樂觀…


    “小友,可否拜托你一件事?”奧利弗的聲音傳來。


    奧利弗臉上寫著焦急,似乎有什麽不得了的事情要發生。


    “怎麽了?”華南笙皺起眉頭,放下沫沙手臂,輕聲道。


    “城中現在是一片混亂,有苦騎士、偽裝者在犯事。而門口還剩下六位青衣,老夫我先行去阻止苦騎士,還請小友將門前的六名青衣解決。”


    華南笙略有猶豫,他可不是什麽棋子,任人指揮。


    奧利弗一看,道:“看樣子你和這位姑娘相識,既然如此,我便幫你治療她身上的隱疾作為迴報,你看如何?”


    華南笙閃過一絲狡黠,當即點頭,“好!”


    說著,彎腰撿起地上的騎士之劍,扭過頭去對沫沙輕輕說道:“你就在此地,等我迴來。”


    說罷,他扭頭出了大廳。


    “停。”沫沙突然喊道。手中術法變換,一道懷表若隱若現,和之前一樣,一道金色小球出現在手上。


    她朝著華南笙輕輕一丟,“這是保護你的,速去速迴。”


    華南笙感受到金光附體帶來的溫柔感覺,渾身舒展開來,如同爆豆子般發出一連串聲響。


    奧利弗看著眼前,倒是沒說什麽。他剛剛的預感很不妙,城中信徒還有守望堡的勢力損傷慘重,他隱隱心疼起來。


    每一位信徒都會是他的資源,他愛護不已,剛剛那道領域的產生,一定程度上就是他引來深林女神的榮光後的獎勵。


    “小耶魯,我去幫你解決掉禍患。”奧利弗一步踏出,身形化作一道綠光,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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