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上神庇佑——”


    潵拉特大教堂內一眾歐斯敦教會的信徒正低頭吟誦著上神的教義:


    “不可奸淫,以仁愛對他人——”


    “不可殺人,以良善對他人——”


    “不可偷盜,以公正對他人——”


    “不可偽證,以勇毅對他人——”


    “不可貪婪,以平等對他人——”


    .....


    在這個混亂不安的黑夜中,隻有上神的經典才能帶給這群無助之人的以寧靜,猶如風暴中心的風暴之眼,無論外部的天使與惡魔如何鬥爭,潵拉特教堂的內部始終波瀾不起。


    但在這一聲聲教義所帶來的平靜之下,作為殉道士的潘斯內心卻開始產生了動搖,原本選來作為救世主的神諭者,現在卻成為了惡墮物,天使墮落惡魔於教堂的悲歎池中肆虐。


    潘斯本以為自己為了信仰能夠放棄一切,可當他丟棄作為教徽的圓頂十字,將鐵劍對準同為信徒的墮落者時,那如山一般的信仰頃刻間崩塌。潘斯將目光對準正在引領眾人祈禱的紅衣主教——亞伯拉托閣下。


    這個穿著上等神職製式的僧袍,手持荊棘鞭麵龐堅毅的男人,眼神堅定聲音洪亮且剛強。潘斯原以為亞伯拉托閣下會秉持著教會的信仰走到最後,然而他卻是第一個丟下作為信仰和教徽的那個人。


    “我...到底是為了什麽追隨他呢?”潘斯附和著眾人的聲調,腦中的疑問像是湖底的淤泥一般靜靜沉澱。


    “扭曲他——艾米來伊——”


    伊米拉驅役著手中的邪魔之槍,攪起黑暗的能量,將這一股股的邪能化為了刀刃劈砍著墮落天使阿芙娜,而與伊米拉一同攻擊的惡魔足有五六十位。


    “重組吧——”墮落的守護天使阿芙娜高舉手著手中的聖子盾喊道,“破碎吧——”


    眾惡魔的攻勢瞬間便被瓦解。


    “這些家夥到底在玩些什麽花樣...”


    未曾參戰的克勞娜說道,“明明隻是一個守護天使,為什麽會耗費這麽久的時間...要是我出手的話,不到片刻就能...”


    “以十四魔女之名...”位於克勞娜身旁的伊維娜揮動著扭曲的雙翅,低聲念誦著咒語,“我等承襲傲慢之威能,攪動世時的無常,萬物之色不入我等之眼,萬神之言不入我等之耳,我於此時誕生...”


    “伊維娜...你在幹什麽...那個家夥...有這麽難對付嗎...”


    作為上位高等惡魔的克勞娜還是頭一次看見身為高位惡魔,傲慢魔女親信的伊維娜.比華利.斯奎爾南德.查拉完整地吟唱魔咒。


    “轟——”


    在擊退了眾多的上位惡魔之後,由墮落天使手中的聖子盾內,散發出了無數道的聖潔之光,在一瞬之間便緊緊鏈接,然後集結成為了一條長劍直指向伊維娜和克勞娜。


    這潔白的神力想要像擊退伊米拉這些下級、中級惡魔那樣,打敗伊維娜這個高位惡魔。


    雖然阿芙娜的力量已經達到了頂峰,但此刻伊維娜的咒語已經吟誦完成,一道黑紫色的傲慢之牆出現在了克勞娜和伊維娜的麵前,替她們抵擋了這道攻擊。


    “這家夥的身體裏絕對留有其他神明的力量!”克勞娜百分百肯定。


    由於阿芙娜體內聖潔的靈魂之力,已經全部被抽取形成了聖器——懲戒之鞭,所以這位墮落的天使以其他的形式出現在了克勞娜和伊維娜的麵前。


    “克勞娜,迴去保護領主大人...”伊維娜低聲說道,“這個家夥非常的麻煩...根本不是領主大人所預料的那樣...輕易就能對付得了的...”


    “難道...”聰明的克勞娜很快便明白了伊維娜的意思,“這是調虎離山之計!”


    “不——是將計就計——”


    平臥在高床軟枕之上的精靈大公維伊爾.納斯正透過蜘蛛之眼監視著整個潵拉特大教堂的一舉一動,身旁的兩個筋肉女仆時刻護衛著精靈大公維伊爾.納斯的安全。


    “愚蠢的薩瑪拉,你真的以為憑你這個區區的人類就能夠掌控全局嗎?”維伊爾.納斯撫摸著身旁一位嬌羞的森精靈少女。


    “別開玩笑了——人類哪怕活上一千年也隻是人類,就憑人類的智慧怎麽可能和身為精靈之王後裔的我相比!傲慢的蠢貨你將會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睽那一邊已經出現了兩人死亡...”維伊爾.納斯的管家——埃利皮爾.克裏森先生麵帶笑容的說道,“耶塔拉大人似乎比想象中的難對付啊...”


    “哪有怎麽樣?”精靈大公維伊爾.納斯無所謂的說道,“告訴她們隻要能宰了薩瑪拉這個小子,我就放她們自由——我精靈大公維伊爾.納斯說到做到!”


    “是——”埃利皮爾.克裏森先生依舊麵帶微笑的迴答,然後對著手中的蜘蛛發飾說道。


    “請問是睽小姐嗎?領主大人說了隻要您能殺死耶塔拉大人就承諾放您自由,為了您的將來請一定要加油哦——”


    “埃利皮爾.克裏森這個混蛋!”睽身旁的禁法刺客對著睽頭上的銀色蜘蛛差點罵出了聲,要不是一旁的同伴製止險些釀成了大禍。


    “埃利皮爾.克裏森這個混蛋說得還真是輕巧啊...他要是來現場給為我們加油,我們的熱情會更高漲的!”


    “閉嘴——”睽警惕地看向四周,手裏仍舊操弄著破法的秘銀絲,思考如何才能反攻血法師耶塔拉。


    “各位——各位——你們躲到哪裏去了?”


    耶塔拉踮起了自己的腳尖,身上的長袍不斷滴落著鮮紅的血液,“喂喂——作為禁法刺客你們也太膽小了吧...不過是殺了你們兩個同伴而已...至於躲起來嗎?”


    “該死的老妖怪...”一個沉不住氣的禁法刺客忍不住罵道。


    “找到了——”


    依憑血液魔法耶塔拉很快來到來這位禁法刺客的麵前。


    “糟糕...”


    在一陣激烈打鬥聲中,又一位禁法刺客身死。


    “又少了一個...”睽低聲說道。


    “哎呀呀~哎呀呀~原本是獵物的我怎麽成為了獵手...這還真是可笑啊...”耶塔拉揮動著血液長鞭劈向了睽等人所藏身的地方。


    “轟隆”一聲石柱崩塌三五個禁法刺客想要趁著耶塔拉的攻擊間隔,依靠潛行術靠近然後殺死耶塔拉這個怪物。


    “血之城牆——”


    由地而起鮮紅色的血液築起一道道屏障,生生地將這幾人切為兩半。


    “啊~血液...”


    耶塔拉扭動著腳下的長袍將這些禁法者的血液匯聚於他自己的體內,少女的青春和活力帶給了他異常的活力,


    “我...感覺自己的力量增強了太多太多!”耶塔拉一聲獰笑,隨後一個瞬步到來睽的麵前。


    “居然...沒有傳送魔法...而是單純的肉體移動...”睽身旁的禁法刺客都看呆了,“明明是一個法師...怎麽有如此的速度...”


    “血之刃——”


    血液凝聚在耶塔拉的手上一刀劈下,睽周圍幾個來不及逃走的禁法刺客切成了肉塊。唯獨睽一人憑借著手中的破法匕首與秘銀絲同耶塔拉這個魔物戰鬥。


    破法的秘銀絲像刀刃一般切開了耶塔拉的長袍,睽試圖利用秘銀絲的鋒利將耶塔拉牢牢限製於一處,然後再用破法的匕首攪起風壓,依照既定的方向切割耶塔拉與魔法根源的鏈接。


    但同以往暗殺的那些遠程法師或是近戰法師不同,耶塔拉的血之魔法有著極其強大的可塑性與不穩定性。


    一般法師的魔力是以奧術、元素亦或是某位神明作為根源,禁法刺客隻要能夠找到其魔法的載體,便能夠切斷法師與根源的鏈接,從而靠著自身的搏殺技巧除掉法師。


    而血法師的血液魔法所依靠的載體是法師內部的血液,數以百萬計的血液細胞都是其鏈接根源的載體,即便切斷了一處的鏈接,通過法師內部的血液循環,法師很容易便與根源重新建立起了鏈接。


    睽此刻根本沒有辦法切割其與魔法根源的鏈接,但她又不想逃跑這一次的任務對她而言十分的重要。


    就在睽分神的一瞬間,耶塔拉手中由血紅色液體化為的利刃,切開了睽身上的秘銀甲,那些鋒利的秘銀絲在血液所構築成的刀刃之下全成了廢品,抱著受傷的肩胛睽隱入了黑暗之中。


    “啊~帶著少女清甜味道的血液...真希望再多吃...一點點啊...”


    耶塔拉將環繞著自己的血液扭曲成為了一個球狀體。


    “血魔法——絞殺之藤——”


    大量的血液經由傷口從睽的身體裏麵抽離出來,獵人終將成為獵物,失去血液的睽很快便因為體力不支而顯形,她半跪在耶塔拉的麵前,似乎還想要戰鬥。


    “真是可憐啊~”


    耶塔拉刻意留了一口給睽,隻見這個怪物彎著腰嗤笑道,“告訴我...是不是維伊爾.納斯派你們來的?或許我能夠饒你一命...”


    “蠢...蠢貨...”睽臨死前的最後一句話卻是一句髒話。


    “嗬嗬——”


    耶塔拉手起刀落,一顆頭顱滴溜溜地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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