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學點了點頭,對蘭香招招手,蘭香低下頭,問道:“學哥兒,你想做什麽?“


    朱由學將臉湊過去,在蘭香嘴上一碰,立刻驚訝的道:“啊呀,蘭香你居然親我,我要告訴娘,把你要到我屋裏。“


    蘭香如玉般的小臉立刻通紅,狠狠的白了朱由學一眼,嗔道:“學哥兒,你學壞了,我可是哥兒屋裏的人,豈是你想要就要的?不理你了。“說完扭著腰繼續迴去看門。


    朱由學調戲了一下蘭香,心中舒爽,對遠遠躲起來偷看的三香忽然做個鬼臉。嚇得三香連忙縮到花叢後。


    夏香拍拍波濤洶湧的大兇,一臉的煞白,低聲道:“學哥兒是不是發現我們了?“


    秋香搖搖頭,說道:“不可能,我們躲得遠,學哥兒不可能看得到。”


    冬香則道:“學哥兒又滑又壞,他要是沒看到我們,那鬼臉做給誰看?夏香姐,學哥兒就要出門,我們真裝作不知道?他畢竟是主子,到時候一翻臉,我們的下場就得和春香姐一樣。”


    冬香這話說得一點毛病都沒有。


    夏香臉色一黯,說道:“冬香說的對,咱們畢竟是奴婢,那有奴婢跟主子嘔氣的?別說學哥兒,就是娘娘知道了,也得打死我們。”


    “嗯,說的沒錯,肯定會打死的。”朱由學在一旁插口道。


    秋香和冬香一起點頭。


    隨即三香反應過來,立刻驚叫一聲,個個嚇得花容失色,跌坐在地上。


    夏香強笑道:“學哥兒,您怎麽突然出現,嚇死奴們……。”


    朱由學板著臉,說道:“嚇死也比被打死好。嚇死了,還能有副薄皮棺材埋進土裏。打死了,直接就丟亂墳崗喂狗。”


    三香再次驚叫一聲,嚇得抱在一起,嗚嗚嗚的哭起來。


    別看朱由學年紀小,但要打死她們,比殺一隻雞還容易。在下等宮女太監麵前她們是有職官的,人人羨慕。可在主子們麵前,她們和小雞一樣,主子想弄死就弄死,沒有任何人會管會問。


    眼看三香哭得淒慘,朱由學蹲下身,抱住三香,張大嘴“嗚嗚嗚”的大聲哭起來,但幹打雷不下雨,臉上還帶著笑容。


    三香哭得變成三隻小花貓,抬頭一看朱由學裝哭,秋香立刻便氣暈了,怒道:“學哥兒,你要打要殺由你,何必戲弄奴們?”


    夏香嚇得一把捂住她的嘴。


    冬香則是怯聲道:“學哥兒,奴錯了,你別讓奴死好不好?”


    朱由學嘿嘿一笑,在冬香臉上親了一口,說道:“行,你求我,我就不讓你死,讓她們兩人死好不?”


    夏香和秋香嚇得渾身發顫,冬香急忙將朱由學抱住,求道:“學哥兒,你別開玩笑了,奴們害怕。”


    朱由學斜睨著她,笑道:“現在還能害怕,等要是出了事,害怕可就晚了。別怪我嚇你們,宮裏什麽地方你們不清楚?凡是對主子不忠的,能有幾個下場?你們膽子大了啊,居然還敢甩臉子給我看,這是別人不知道,如果別人知道了,你說我是殺你們呢,還是殺你們呢?”


    這還用說?被別人知道此事,三香斷然是活不成的。就算朱由學不殺她們,她們也得死。凡是想靠著朱由學升官發財的人都會下此毒手,以維護朱由學的威嚴。


    這就是張藝謀《英雄》一片裏,以秦始皇獨斷專行,凡事一言而決的權威,卻不能赦免刺客無名的原因。


    因為無名冒犯了秦始皇的威嚴,他必須死,誰也不能救他,包括秦始皇,否則第一個不答應的,就是忠於秦始皇的人。


    雖然三香沒有無名罪行那麽大,可是性質是一樣的,做下人的,冒犯主子的威嚴,想活都不成。


    三香連忙伏在地上,嚇得連哭都不敢哭。


    朱由學說道:“起來吧,趁著沒別人知道。說好了啊,就這一次,要是還有下迴,自個去西李院子那跳井上吊都行。”


    三香連忙應是,這才站起身來,一場因春香失蹤的風波這才消於無形,至少表麵上,再也沒人敢提。


    內府監真武廟門前,朱由學坐在車轅上,王安匆匆趕迴來,低聲迴道:“小小爺,咱家探聽清楚了,曹化淳就關在真武廟。”


    朱由學一笑,說道:“倒也真是奇怪,堂堂內監處,居然還有廟宇。他還活著?”


    他不知道,真武廟在內城和宮裏到處都有。因為明成祖靖難的時候有靈應,被曆代皇帝奉為大明的保護神。所以真武廟在禁宮之中是可以存在的。


    而且地安門外的東建真武廟,每年的萬壽節、三月三、九月九、朔望日,都要由太常寺遣官致祭。


    而真武大帝修道的武當山,明朝曆代皇帝更是禮遇有加,封賞不絕。


    王安點點頭,說道:“活著呢,打肯定是打的,命應該沒丟。”


    朱由學跳下車,說道:“走,接人去。”


    負責曹化淳一案的主審太監一看到朱由學,立刻跑過來叩頭,叩完頭才道:“可是二皇孫?老奴老眼花了,對二皇孫有些待慢,還請二皇孫恕罪。”


    朱由學看了王安一眼,笑道:“你倒是認得我。”


    主審太監笑道:“老奴眼花心不花,滿朝有二皇孫這樣龍行虎步之姿的絕對找不出第二個,豈有不認得之理?敢問二皇孫此來是否是為曹化淳?您是要殺呢,還是要領迴去?”


    朱由學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起來吧,老跪著怪累的。你那麽聰明,還會不知道我的意思?”


    主審太監被朱由學拍了兩下,骨頭都輕了三分,連忙站起身來,笑道:“老奴這就讓人帶來,還請二皇孫先至內室奉茶。”


    朱由學嗬嗬一笑,說道:“茶就不用喝了,你告訴曹化淳,要是還撐得住,就讓他到內閣去等我。哎,睡了一日起來,就得到處去提人,煩。”說著轉身便走。


    主審太監連忙再次跪倒,大聲道:“請二皇孫放心,請二皇孫慢走。”直等到朱由學上車走遠了,主審太監才站起來,擦擦額頭上的汗。


    一邊的小太監說道:“親爸爸,剛才的二皇孫,不過是東宮那個太子的二兒子,您怎麽見他如同見到皇上一般?上次見到太子,也沒見親爸爸您這麽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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