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李建元做這件事,搞不好以後就不再是西醫獨霸天下,中醫也能快速培養自己的良醫,救治天下所有罹患病痛之人,而不再是明明知道中醫有辦法醫治,但偏偏找不到真正的良醫。


    無意中便做了一件好事,雖然這件事是不是好事還要讓時間來檢驗,但已經足夠朱由學爽一陣子的。


    他單獨出來的時間不短,而且天色漸黑,朱由學不敢再亂逛,還是先迴去,等下次再找個秘密場所吧。


    隻是他不知道,他從東宮出來,便一直有兩位影子太監在暗中保護他。不但如此,他的一言一行,也全都被影子太監記下來,準備呈給萬曆皇帝禦覽。


    朱由學迴到院中,剛要去找王才人,就被春香火急火燎的拉迴自個小屋,朱由學奇道:“你拉我做什麽?晚飯還沒吃呢,我要去找娘和哥一起吃飯。”


    “唉呀,學哥兒,不能說吃飯的,得說用膳。今個你和哥兒都不能和娘娘一起吃,太子爺在娘娘處,咱們在自個小屋吃。”


    朱由學看看她臉上的皮膚,隻是略微一想立刻便明白。我去,原來自個美人兒娘用他兌換的煥膚霜,去勾引便宜爹了。


    煥膚霜還有如此奇效,倒是他始料未及的。也罷,男女食色,天性也,自個眼不見為淨就是。


    不過晚上的膳食出乎意料的豐盛,居然有魚有肉。一道油過羊羔,一道清蒸魚,都是李進忠親自送進來的。


    “好叫小小爺得知,今個太子爺歇在娘娘院裏,照規矩太子爺的膳食銀就補在娘娘院裏,所以廚下加了兩道肉菜。”


    李進忠恭敬的擺好盤子,然後對春香道:“用完膳請姐姐將盤子放在院門口,雜家自會收去。”


    春香抿著嘴一笑,說道:“你比我大十幾歲,可不敢當一個姐字,就叫我春香吧。”


    朱由學目中閃過奇怪之色,拿起筷子敲敲碗,說道:“春香,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吃?”


    春香一怔,連忙道:“奴那敢,請學哥兒用膳。”


    李進忠低著頭,說道:“小小爺沒什麽吩咐,雜家就退下了。”


    朱由學笑了笑,也不說話,隻是揮揮手。李進忠恭敬的退轉幾步,這才離開。


    朱由學夾起一塊肉,說道:“這個李進忠,春香你熟嗎?“


    春香正心中惴惴,聽到朱由學的話,有些不自然的說道:“還……還算是認得的,他是膳房的尚食,平日常來送飯。“


    朱由學也不說話,拿起饅頭,慢慢吃起來,他小小的身影很是幼小,但春香卻感到那小小身影是如此的令人害怕。


    油過羊羔很是入味,禦廚的手藝加上頂尖的食材,朱由學吃的很是開心。而春香卻是有些坐立不安。往日服侍朱由學用膳,多是不停的幫朱由學擦嘴擦胸,還得喂菜哄飯,今日春香卻連動都沒動。


    看著朱由學慢條斯理,老神在在的吃飯,本來應該感到輕鬆才對,卻讓春香感到十分難受。眼看朱由學將最後一點饅頭也吃進肚中,春香幾次張口欲言,終於下定決心,撲嗵一聲跪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泣。


    “小小爺,奴和您招了吧,奴看上李進忠了,奴想和他對食。”春香嗚嗚嗚的哭著道。


    朱由學的手一僵,有些意外的看著春香。春香最多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李進忠都四十多了,春香會看上一個死太監?


    朱由學盯著春香,春香伏在地上不停的哭泣,根本不敢和他對視。抓內奸抓出個對食來,朱由學搖了搖頭,不可能。


    朱由學慢慢的道:“你要是不說實話,或許能晚些死,可要是說實話,或許就不用死,也不用牽連你的家人,就兩個選擇,你自個想吧。還有,想要吊死或是投井的話,別在自個的院子裏投,西李那邊的井口寬窄大小合適,去那投吧,想上吊,那兒也很方便,井上有亭子,吊起來腳踩著井沿一蹬,過一會,人就沒煩惱了。”


    他小小身體說著讓人死啊活啊的話,春香是心如泡在冰泉中。被主子疑成這樣,還有什麽活下去的理由?


    春香站起身來,撞開門便掩麵而去。朱由學坐在原地沒動,隻是歎口氣,得,春夏秋冬少一個,湊不成四季了,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自個這具身體隻所以被他穿了,也是春香下的手,否則春香不會一直以來都心驚膽戰,今個終於被他一語試探,便現出原形。


    李進忠和春香說的話看似沒什麽玄機,其實對話非常不正常。李進忠不是第一次來王才人的院子,也不是第一次見春香。


    上一次送熱水的太監就是李進忠,朱由學曾經問過春香他是誰,春香迴道:“那是尚膳太監李進忠,幹活還算勤快,就是聽人說愛賭幾手,常常被人追債。”


    憑這一句話,就說明春香應該非常熟悉李進忠。可今天一進門,李進忠說話中用了‘姐姐’兩個字,春香的迴答很是突兀,“你比我大十幾歲,可不敢當一個姐字,就叫我春香吧。”


    這句話就令人懷疑,不是第一次見,說話卻像是第一次見,如果不是對暗號,或是傳遞消息,還能有什麽解釋?


    所以朱由學便點了一句,然後做出懷疑的樣子,果然春香抵擋不住自個胡思亂想,便胡亂招供了,這就是自我懷疑,後世經常審犯人就用這一招,讓犯人自已猜,越想越深,然後就招供了。


    盡管朱由學不認為她說的是真話,而是避重就輕,但事實已經足以證明,春香是臥底,是奸細。


    雖然穿過來時間不長,但要說對春香是奸細一點也不傷感,那是絕不可能的。養個狗養幾天咬了主人,打死了還得傷心呢,更何況一個大活人。


    春香這一逃,隻有一條路,她自已和全家死絕。


    算了,不想那麽多。朱由學站起身來,也不收拾碗盤,雖然那個李進忠是春香的同夥,但李進忠已經四十多了,還是個賭徒,心理素質可是不春香能比的,除非能對他用刑,否則別想從他嘴裏扒出實情來。


    至於朱由學為什麽還敢吃他送來的飯菜,朱由學又不傻,係統有自動預警功能,凡是對他有生命危險和殺意的,會自動提醒,剛才沒提醒,說明飯菜沒問題,更重要的是他不吃飯,豈不是要餓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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