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沒有目的地,她孤魂野鬼一樣在街上遊蕩,油沒了,找個加油站加滿,繼續往前開,她不敢停下來,一旦停下來,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幹嘛,認認真真地哭一場嗎?


    到了傍晚時分,不知不覺間,竟然開到了一條海堤公路上,堤外就是茫茫大海,由於現在是夏天,雖然臨近天黑,海灘上言依舊有不少人在玩耍,看得宣潔心頭一動,況且她開了大半天的車,也是累了,邊把車停在路邊,走了下來。


    江虞的海比較渾濁,放眼望去,天是黯淡的,海也是黯淡的,一如宣潔的心情。


    沙灘的沙質倒是不錯,一片金黃。宣潔因為穿著高跟鞋,走在沙灘上不方便,便把鞋脫了,光著腳走了過去。


    海邊有不少被海水衝刷得無比光滑的石頭,其中有一塊條石長得跟棺材一樣,長約一丈,寬約八尺,一頭高一頭低,高的那頭有一人高,低的這端隻有膝蓋高,宣潔便爬了上去,坐在高的那端,兩隻腳垂下,懸在半空,可惜夠不著海水。


    宣潔吹著海風,聽著海浪,望著茫茫海水怔怔發呆,有那麽一瞬間,她有跳下去的衝動。


    她就這樣一直坐著,月亮就從海麵上升了起來,把渾濁的海麵都映得亮堂堂的。


    畢竟這裏不是風景區,沒人管理,等到天黑,海灘上的人就慢慢變得稀少了。


    宣潔並沒有察覺,此時的她,就像是一個行屍走肉,感覺已經沒有了思想,就像這片渾濁的海。


    如果換作平時,絕對不敢一個人這樣的坐在海邊的,畢竟黑暗中的深海是可怕的,白天聽著無比動聽的海浪聲,在黑暗中都變得無比猙獰,像是野獸的嚎叫,但宣潔卻已經忘記了害怕,哀莫大於心死,心都死了,還有什麽值得害怕的呢?


    在她身後不遠處的沙灘上,坐著三個青年,已經注視她很久了。這三個青年長得都不錯,都是一表人才,月光下,臉部棱角分明,一個長發,兩個短碎發,穿著泳褲,身上都有紋身。


    這時那個長頭發的青年望著宣潔的背影,道:“標哥,要等到什麽時候啊?”


    標哥坐在中間,這是往沙灘上啐了一口,道:“再等等看,我感覺這娘們要跳海,我注意她很久了,應該是失戀了!”


    長頭發道:“這裏是海邊啊,跳下去也最多半人深,怎麽可能在這裏跳呢?”


    標哥道:“你沒看漲潮了嗎?馬上就有一人深了,再說了,水深水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要見義勇為,先把她救上來,再進行一陣人工唿吸,三個人輪流唿吸,說不定國家還要發獎金!”


    邊上那名短碎發這時舔了下嘴唇,道:“不過這個女人長得好正點,親一口少活十年都願意,你看那身材,那皮膚,如果她養狗,我就願意變成她的狗,每天除了舔她,這輩子啥事都不用幹了!”


    標哥道:“而且這女人不但長得漂亮,好像還是一個小富婆,上麵那輛奔馳車就是她的,她下車我就看到了,家裏肯定很有錢,我們長得這英俊,萬一被她看上了,那才是這輩子啥事都不用幹了,你們兩個以後給我提包就行了,上什麽班哪?這輩子都不可能再上班了。”


    長頭發便道:“標哥,這想法雖然不錯,但這女人不一定跳海啊,說不定我們等一夜她都不跳,那我們不就白等了嗎?”


    標哥擺手道:“不白等,她要真不跳,等一會我就過去搭訕,如果她被我英俊的外表給征服了,這事皆大歡喜。如果征不服,怎麽也要摸兩下再走,反正摸也沒有證據,這裏荒無人煙的,誰也看不到!”


    長頭發小聲道:“沙灘上還有人呢!”


    標哥道:“馬上就沒人了,誰半夜三更不迴家,馬上全世界就剩我們三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了,就算她叫破喉嚨也沒人能聽見!”


    標哥轉頭道:“還有這迴事?”


    長頭發點了下頭,道:“這事千真萬確,所以說現在社會上,吃虧的永遠是我們這種沒文化的,連犯法都沒有人家有優勢。”


    標哥道:“但現在到哪裏去找t?”


    長頭發道:“邊上就有!”


    標哥驚道:“臥槽,你都準備好犯罪了?拿過來我看看呢!”


    長頭發就站了起來,往右邊走了十幾步,這時就撿了一個泳帽過來,遞給標哥道:“就用這個將就一下!”


    標哥接過泳帽,氣得就摔在他的臉上,怒道:“滾蛋,你把我當成大象了?”


    英蘭國際。


    肖遙子直接把麵包車開到了地下室,張青青就關在這裏,鐵籠還是他找人焊的,肖遙子把車停在了關張青青的那間房的門口,因為英蘭國際有很多員工也會把車停在地下室,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所以這間房選在偏僻的角落,外麵還有一道木門,南穀就過去打開木門,裏麵有一名保安坐在椅子上打盹,而張青青正蜷縮在角落裏,見到南穀進門,就睜大了驚恐的眼睛。


    張青青就背靠著牆,緩緩站了起來,道:“是不是放我出去的啊?”


    南穀道:“怕你寂寞,給你送個朋友過來!”


    張青青怔道:“女朋友?我怕我現在沒有這個情調啊!”


    南穀道:“你真想得美!”


    這時肖遙子就提著武鋒走了進來,那名保安就起身開了鐵籠門,肖遙子便把武鋒扔了進去,又把武鋒痛得大喊一聲。


    張青青站在原地,就有些手足無措,也不敢上去慰問一下,免得以為他們狼狽為奸。心裏也是徹底冰涼,本來他還抱著一絲希望,現在倒好,等待他們的,估計隻有死路一條了。


    心念至此,小腿就忍不住顫抖。


    那名保安問道:“身上搜過了嗎?”


    肖遙子道:“搜過了!隻剩下身體和衣服了。”


    南穀又道:“跟你們王隊長說一聲,如果這兩個人有逃跑的跡象,格殺勿論,有責任我擔著!”


    那名保安就掏出手槍,對準張青青,嘴裏“biu”了一聲,才點了下頭,道:“沒問題!”


    南穀沒想到這麽大的保安還挺淘氣的,笑了下,就跟肖遙子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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