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穀也是沒辦法,畢竟這種事實在太丟人了,找關係都不好意思找,沒臉開口,所以才不敢有骨氣,湯淅雲說什麽,他就應什麽,這時點頭道:“湯警官說的對,迴去我一定好好教育他!”


    湯淅雲便對邊上的警察道:“老秦,放人吧!”


    老秦二話沒說,就拿了鑰匙,打開鐵籠的鎖,肖遙子就鑽了出來,長籲一口氣,轉身就隔著牢籠指著那些嫖友,道:“你們這些王八蛋,等著把牢底坐穿吧,明天我就通知你們的老婆,通知你們全村的人,還要通知幼兒園的小朋友過來參觀你們,等死吧,一群王八蛋!”


    南穀就一把拎住他的耳朵,把他往外麵拉去,邊道:“你還有臉得瑟?”


    肖遙子痛得哇哇大叫:“大師兄,你輕點,我真的是被冤枉,騙人是烏龜王八蛋,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湯淅雲噗哧一笑。


    到了瓦房外,南穀就轉身看著湯淅雲,笑道:“湯警官,謝謝你了,我欠你一個人情!”


    肖遙子急道:“大師兄,你別謝她啊,真的是她故意冤枉我的,她打了我一巴掌,然後又給我糖吃的,你看不出來嗎?”


    南穀就瞪了他一眼,道:“以後這件事不要再提了,我的臉都被你丟盡了,提一次揍你一次,下不為例!”


    肖遙子不敢瞪他大師兄,這時瞪了一眼湯淅雲:“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啊——”


    又是一聲淒慘的叫聲,肖遙子又被拉著耳朵走了。


    上了車,肖遙子隻能做苦逼的司機,南穀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一言不發。


    肖遙子開車向大院外駛去,同時說道:“大師兄,你不會真的相信我會嫖.娼吧?”


    南穀道:“不是相信,是篤信!”


    肖遙子急道:“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比竇娥還冤,你聽我解釋……”


    南穀打斷他的話,道:“你別跟竇娥扯上關係,竇娥是個清白好女人,不像你,嫖.娼犯,今天這件事到此為止,你也不要解釋了,怎麽解釋也改變不了你的形象,你為你是蓮花,可以出於泥而不染?一天到晚等在那種汙穢不堪的地方,就不是什麽好人!”


    肖遙子道:“好好好,既然你不相信就算了,我也不解釋了,我也懶得解釋,嫖就嫖了,反正你又不是我老婆!”


    南穀道:“下不為例,再有下次,我會讓師父過來贖你!”


    肖遙子嚇了一跳,道:“你幹脆打死我好了。臥槽,那家夥,那場麵,想想都頭皮發麻,那我寧願在小黑屋裏剖腹自盡,我也不敢出來!但我今天真的是被冤枉的,我對天發誓。”


    南穀道:“別說了,開車,就算你今天是被冤枉的,也沒抓錯,早晚有這麽一天!”


    肖遙子道:“那現在去哪?”


    南穀道:“把你自己送迴去,然後我自己開車迴去!”


    肖遙子把頭一仰,道:“我不,我要跟你睡!”


    南穀道:“你髒死了,我才不想跟你睡!”


    肖遙子道:“我就要惡心你。”


    迴到南穀的住處,夜已經很深了,南穀讓肖遙子洗了三遍澡,少一遍都不讓他上床。


    第二天,南穀還在睡夢中,忽然響起了敲門聲,南穀以為是雨夏給他買了早餐,便起床穿了衣服,開門一看,卻是對門的俞娜娜,穿著睡衣,臉也沒洗,頭也沒梳,一臉鬼鬼祟祟。


    南穀還沒睡醒,眯著眼道:“什麽事啊?”


    俞娜娜小聲道:“你沒聽見嗎?樓下來了幾百個人,人山人海,不會又是來揍你的吧?如果是的話,你趕快跑吧!”


    肖遙子一下就從床上跳了起來,就穿著小褲衩,驚道:“什麽?又有人送上門給我揍了?剛好我憋著一肚子氣呢!”


    南穀瞪了他一眼,道:“你給我安分一點,我出去看看!”說完就走到陽台上,果然就見院裏院外站滿了人,熙熙攘攘,有的蹲在圍牆的陰涼裏,有的坐在花壇邊的磚台上,很多人就是站在烈日下,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天,不過他們有一個共同點,皮膚黝黑,衣衫不整,一看就是工地上的民工,有的頭上還戴著安全帽,也有的把安全帽拿在手裏,當成扇子慢慢搖著。


    院牆外停滿了各種各樣的車,有自行車,有電動車,有摩托車,還有麵包車,再高檔的車就看不到了,看來都是這些人騎來或者開來的。


    南穀看到這些人站在烈日下苦苦等候,心裏就湧上一絲內疚,早知道就早點起床了,真沒想到他們來這麽早,其實他不知道的是,很多人天剛蒙蒙亮就跑來了。


    南穀轉身走了迴來,俞娜娜就上前小聲道:“是來打你的嗎?”


    南穀白笑了下道:“你沒看到人家都是老實人嗎?”


    俞娜娜道:“那他們聚在這裏幹嘛啊?看得我有點緊張!”


    南穀笑道:“你放心迴去睡覺吧!不會有事的。”


    俞娜娜道:“都什麽時候了?還睡覺?豬啊?”


    南穀笑了笑,就迴屋了,抓緊洗漱,肖遙子也穿了衣服,到陽台上看了一眼,迴來說道:“這些人是來拿工資的嗎?”


    南穀嘴裏放著牙刷,一嘴白沫,點了點頭。


    肖遙子道:“那我也下去看看!”


    倆人洗漱完畢,肖遙子又在地上的衣袋裏,拿出一件南穀上次新買的t恤衫,套在了身上,一點都不客氣,反而一臉嫌棄,道:“大師兄,恕我直言,你的眼光實在太差了,這種衣服穿在身上,沒有一點品味!”


    南穀看得牙都癢癢,但拿他也是沒轍。


    兩人下了樓,才發現樓下大堂裏也坐著一地的人,他們雖然沒有紀律,但都是老實人,知道現在是寄人籬下,說話都小心翼翼的,不敢高聲語,生怕吵著這裏的居民,中間還留出一條通道,給這裏的租客通過。


    毛大勇也正蹲在牆角,可能是賬目上有點問題,正跟兩個民工在核對,見到南穀下樓,連忙站了起來,帶著笑臉迎了上來,又從身上掏出煙來,給南穀和肖遙子各散一根,同時笑道:“大兄弟起床了!”


    南穀笑了下道:“兄弟們都到齊了,怎麽不叫我一聲?”


    毛大通咧嘴一笑,道:“沒敢打擾,我們不急,不在乎這個把兩個鍾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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