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他那句「因為昭昭值得。」她就覺得自己心裏有一簇一簇的小歡喜炸開,能得到一個人全心全喜的喜歡,這種感覺當真是很好了。


    第63章 執念


    巴桑,尼桑和阿洛最近總覺得王和王後有點不對勁。


    具體表現為,兩個人的手總是勾勾搭搭,有時候公主還要帶著飯菜去王帳吃飯,一吃就是大半個時辰,出來的時候嘴都是紅紅的。


    王總是看著王後帳子的方向笑,還收羅了許多女子的飾物,隔三差五就要去給王後。


    「你們難道不覺得他們倆有情況?」


    巴桑一手一個,把他倆從王帳門口拎到了一邊:「好了,王和王後感情好,你們難道不開心?」


    尼桑&阿洛:「什麽?!」


    還好巴桑及時的捂住了耳朵:「好了,你們現在不要堵在門口了,不然小心王和王後發現。」


    兩人趕忙捂住嘴巴,巴桑看著他們倆,搖搖頭:「好了,快去做事吧。」


    秋末,汴京下了一場大雨,聞妱給梁衡瑞披上了厚厚的鬥篷,看著他和鄒鄭的身影遠去。


    她來梁宮已經很久了,可是還是沒有找到那個人,難道那個人不在梁宮?


    鄒鄭在梁衡瑞身後給他撐著傘,雨滴啪嗒啪嗒的落在油紙傘上,兩人停在了一處破落的宮殿處。


    梁衡瑞伸出手推開了門,院內早已長滿了荒草,他自鄒鄭手裏接過了傘,鄒鄭打開了另一把傘,站在門口等著他。


    走進去以後,依稀還能看到殿門上的字,上書雅思殿,他看著這處院子荒草叢生的樣子,心裏逐漸染上淒涼。


    「顯允,你來了。」


    坐在殿內的人推開了窗子,看向站在門口的人,梁衡瑞看過去,與尚書令李成目光相對。


    他將傘放在了殿門口走了進去,對著坐在棋盤前的李成行了一禮:「李大人。」


    李成手撚一子,對著他說道:「不必多禮,正好,可有時間陪我手談一局?」


    梁衡瑞在他對麵坐了下去,從一旁的紫檀西番蓮圍棋罐中取出一白字:「是先生的殘局。」


    李成將黑子落在一處迴道:「正是,此殘局我已困擾多年了,不知今日能否解開。」


    他看了看將白子落在了黑子旁:「您有兩年未來過了吧。」


    「是,兩年了,沒想到你記得這麽清。」


    李成拿起一字,思慮良久才落下,對麵的梁衡瑞緊跟其後:「為何?」


    「哪有那麽多為何,隻是活著的人應該走出來了。」


    他始終低頭看著棋盤,不曾抬頭看他:「該你了,顯允。」


    白子落在一側,麵前的人繼續問道:「您難道忘了先生的死嗎?」


    「他是殉了大道,那是他自己選好的。」


    李成將棋子放進罐子裏,這才看向他:「顯允,放不下的是你。」


    梁衡瑞看向窗外,雨聲滴滴答答的落在台階上,殿外荒草叢生,李成看著他的模樣,隻覺得他不愧是梁帝的孩子。


    梁帝一共就五個兒子,兩個年紀還小,二皇子早早封王前往了封地,這五個孩子裏,隻有他跟梁帝最像。


    偏偏梁帝不願承認梁衡瑞是另一個他,還未成年便給人封了王,隻待成年後趕到封地。


    「我該如何放下,我所珍視的人,一個一個都離我遠去了。」


    他輕輕嘆息了一句,年少時,母親自縊在他麵前,宮人們說他是天煞孤星,梁帝將他趕到了最偏僻的地方居住。


    再長大些,他敬重的先生縱身從城牆上跳下,他現在還記得他死去的模樣。


    他所愛的人,如今也不再屬於他,就好像他每一次想要握緊一些人和事,可那些東西就如流水一般,不管握得多緊都會離開他。


    從他的指尖,一點一點的流出去,再也不屬於他。


    李成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胸中芥蒂未盡去,須信坦道多荊榛。」


    「要學會放手一些東西,畢竟,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他走到殿門口撐開了傘,走到雨幕中忽然轉頭對他說道:「最近莫要展露鋒芒了,那局棋,何時破解了再來找我吧。」


    李成搖搖頭語氣惋惜:「可惜了,這棋局怕是要帶到地底下找他去破了。」


    梁衡瑞看著這個棋局,將黑白兩子的罐子蓋上,誰說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江山他要,昭昭他也不可能放手的。


    雨越下越急,他也站起身,將傘撐起來走到了門口,關上了殿門和鄒鄭迴了紫雲閣。


    「公主,你老實交代,你和王到底怎麽迴事!」


    阿洛擋在食盒麵前,委屈巴巴的問著,最近公主每次一到飯店就做好飯去跟王一起吃飯,她都已經好久沒有跟公主一起吃飯了。


    昭昭看著她的模樣,伸出手撥開一顆牛奶糖塞進她嘴裏:「好了阿洛,明天我一定陪你。」


    說罷趁阿洛不注意的時候,拎起了食盒往外跑,出門的時候尼桑看著急匆匆的昭昭,王後幹嘛這麽急。


    「公主!」


    阿洛看著她的背影跺了跺腳,可惡的北庭王!把她的公主都搶走了。


    她這會兒正是滿肚子氣,剛好撞上了尼桑:「你來幹什麽!」


    尼桑聽著阿洛這沒好氣的聲音,從背後拿出來一個碗說道:「王說王後做了好吃的,讓我來找你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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