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沈瑾書以一種不平衡的姿勢掉到了水裏,這讓他無法立刻調整過來,隔了好幾秒,才向宋凝霜所在的位置遊過去。


    “全部人都給哀家往後退,中間讓出路來!!”容嫣在看到赫連祁從沈瑾書背後收迴踹出去的腿時,就反應過來了,她維持秩序的同時,抬高聲音喊著暗衛跳水救人。


    “撲通”,容嫣也跳了下去。


    她是會遊泳的,入水後直奔沈瑾書的位置而去。


    容嫣這舉止讓赫連祁始料未及,原本薄唇勾起的弧度驀地一收,眼看著容嫣就要到沈瑾書身邊了,他忽然飛身而去,腳下踏著水麵如履平地,兩手伸過去,一左一右分別抓住容嫣和沈瑾書的後領。


    “嘩啦”,隨著兩人被拽出水麵的聲響,赫連祁的衣衫下擺和俊臉上被濺了一些水,如救人一樣身形如影,轉瞬返迴到岸上。


    這時,一道穿著飛魚服的身影飛去了河麵。


    沈瑾書渾身濕透,被赫連祁重重地扔在地上時,他墨發上滴著水,整個人冒著寒氣,打著哆嗦,薄唇泛白說不出完整的話,隻抖著喊了一聲,“嫣兒……”


    他在擔心容嫣。


    他竟然敢叫容嫣的閨名!赫連祁眸中的戾色更重,無人看到他修長的手指彈了什麽出去,緊接著沈瑾書被擊中,陷入了昏迷。


    容嫣還被赫連祁拎在手中,脖子被勒著,她難受地掙紮著,卻被男人的鬥篷兜頭裹住。


    容嫣整個人一點都沒露出來,在一片黑暗裏感覺到自己被赫連祁緊緊箍住了腰身。


    赫連祁一路運用輕功飛簷走壁間,連宮中的守衛們都沒察覺到,她就被赫連祁帶迴了長樂殿。


    又是“嘩啦”的落水聲,容嫣猝不及防掉下去,喝了好幾口水才在池子裏站穩。


    她抬手取掉裹著自己的鬥篷,卻對上赫連祁滿是怒火的雙眸。


    這是在長樂宮的浴殿裏。


    赫連墨給了容嫣無盡的恩寵,當年專門挖了這個池子,耗費三年的時間打通地下水道,把宮外千裏之外的山穀中的溫泉水引了進來。


    泉水熱氣騰騰,繚繞著一片白色的霧氣,赫連祁伸手把容嫣拽到懷裏,掐著她的後頸往水裏狠狠按下去,語聲冰冷徹骨,“你是有多喜歡沈瑾書,水麵上結著冰,那麽冷的天,你一個太後娘娘竟然跳下去救他。”


    “既然不要命,倒不如由本王這個仇人來取了你的命。”


    容嫣在赫連祁掌心裏拚命掙紮,快要溺死在池水中時,赫連祁忽然把她拽了上去。


    她大口大口吐著池水,長發濕透,發飾淩亂,臉色更是青白,一副被淩虐到奄奄一息的樣子。


    她卻仍然在稍微緩過來後,反擊著赫連祁的話,“宋凝霜是故意落水的,你踹了沈瑾書下水救她,她會緊緊攀住沈瑾書,這樣的接觸,那麽多人在場,沈瑾書不娶宋凝霜,也必須得娶了。”


    “所以哀家得跳下去拽住沈瑾書,不能讓沈瑾書觸碰宋凝霜。”


    “沈瑾書何須本王踹?他是自願跳下水救柔嘉的,他明知道救了一個落水的女子後,會是什麽結果,他還是跳了下去。”赫連祁在容嫣緩過來後,又壓著她的後頸,把她按到了水中,從上方而來的語氣嘲諷至極。


    “宮裏有那麽多宮人、護衛,他們都可以跳下去救柔嘉,沈瑾書一個丞相卻非要自己跳下去,那是因為他喜歡柔嘉,那是他的本能反應。”


    容嫣忽然不掙紮了,濃密烏黑的長發飄在水麵上,她在水裏閉上了眼,是啊。


    赫連祁說得對,沈瑾書到底還是在宋凝霜一係列的攻略中,喜歡上了宋凝霜。


    所以她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


    “容嫣!”赫連祁見容嫣一動不動,臉色微變,立刻把人從水中拽了出來,伸手去摸她的臉,結果卻摸到一片從眼角滑落的濕熱液體。


    這讓赫連祁的胸口像是被重重錘了一下,狠狠一震。


    她竟然因為沈瑾書喜歡上了別的女子,而難過,甚至哭了!


    “容嫣,你跳下去救沈瑾書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也是女人,你也會因此失了節,難道為了將自己喜歡的男人奪迴來,你連自己最看重的太後之位都不要了嗎?”赫連祁的嗓音在顫。


    他和容嫣麵對麵站在池水裏,抓著容嫣後頸的手在不受控製地用力,那眸色漸漸變得赤紅,如獸類發狂的前兆,死死盯著容嫣。


    容嫣很快從始終改變不了主線的挫敗中緩過來,淡聲道:“哀家是太後,舍身救臣子不會有損名節,隻會令人讚揚哀家愛惜臣子,而且,攝政王,哀家知道哀家若是跳了下去,不等哀家碰到沈瑾書,你就會將哀家救起來。”


    “事實不就是如此嗎?你怕哀家拽住沈瑾書不鬆,所以隻能放棄配合宋凝霜,連沈瑾書一起救了上來。”


    “赫連祁,這次你又輸了,沈瑾書沒碰到宋凝霜,你沒有理由逼沈瑾書娶你的好妹妹。”


    她笑起來,得意又狂妄,襯得那本就美豔的眉眼更加勾魂攝魄,身處水中,曲線若隱若現,出水芙蓉比完全不著一物還誘惑活色生香。


    赫連祁本就一身的火,再被這樣的她一挑釁,欲望便洶湧而來。


    “當時事發如此突然,隻是那麽一瞬的時間,太後娘娘就算計了那麽多,還行動了,其反應之快真是讓本王甘拜下風。”赫連祁把容嫣按入了水中。


    隻是這一次不是為了溺死她。


    這種感覺,他那樣的,本來就讓容嫣窒息,加上在水裏,結果可想而知。


    容嫣從未有過的難受,快被溺死了,又被赫連祁拽出水麵。


    赫連祁掐著她的後頸把人攬過來,俯身用力吻住她的唇,給她渡氣,然後再把她按到水裏。


    等容嫣再承受不住時,再把人拉上來渡氣……如此反複,又瘋又變態。


    很快,水麵嘩啦啦,容嫣感覺腳踝、脖子幾處被什麽卡住,緊接著就聽到了鈴鐺聲有節奏的響在浴殿裏。


    容嫣:“……”


    自從那次在梅林用梅枝後,攝政王好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脈,開啟了解鎖之路。


    當水麵濃鬱的泡沫浮起時,一陣腳步聲忽然從殿外傳來,緊接著便是赫連逸的詢問,“母後,你在裏麵嗎?”


    容嫣受到了驚嚇,偏偏赫連祁在這時惡劣起來。


    容嫣的失魂感染了赫連祁,那一刻赫連祁額頭青筋凸起,“你再趕本王試試,越這樣本王越不走。”


    “母後?”赫連逸在整個長樂宮都找遍了,確定容嫣正在泡澡,他往門前走了一步,“你沒事吧?文武大臣們都很擔心你。”


    “沒……沒事。”容嫣竭力保持著聲音的平穩。


    然而那些鈴鐺卻在響,幸虧是在水裏,傳出去的都是水聲。


    但容嫣還是擔心赫連逸會讓迎雪她們進來,容嫣便去扯鈴鐺,一邊哀求赫連祁,“攝政王到底要如何?若是被人知道了,以後我們都沒得玩了。”


    赫連祁掐著容嫣的腰,喘息更加粗重,那在她耳畔的低吼如獸,聽起來很瘋魔,也能讓人感覺他暢快沉迷到了極致,“以後還會不會為了其他男人,不顧自己的性命?”


    “不會,絕對不會了……”容嫣試圖去攥住鈴鐺,不讓它響。


    但鈴鐺太多了,她的手不夠,反而在動作中扯得鈴鐺更響了。


    容嫣聽到赫連逸吩咐迎雪進來看看的聲音,她隻能什麽都答應赫連祁,甜言蜜語地哄著,“以後哀家隻會為了救祁哥哥而鋌而走險,不顧性命。”


    祁哥哥,下一秒,赫連祁瘋了般,最終被泉水濺濕、極欲極性感的一張臉死死抵在容嫣肩上,脖子上暴起的血管許久才消散。


    他平息著,無比饜足地喟歎一聲,才在她耳畔啞聲道:“那還是不要了。”


    “本王不要嫣嫣為了本王鋌而走險,隻想讓嫣嫣好好的,長命百歲,幸福安穩……”


    那話語深情,仿佛兩人沒有成為仇人前的耳鬢廝磨海誓山盟,他那麽溫柔,憐惜寵愛她。


    可那時他給的是真正的蜜糖,現在卻是裹著蜜糖的砒霜。


    容嫣閉了閉眼,壓著湧出來的濕意,配合著應,“好。”


    到後來赫連祁是披著濕透的紅色外袍上去的。


    他的雙腿修長筆直,肌肉緊實蓬勃蓄滿力量,往上袒露出整片健碩的腹肌來,大顆瑩潤又透明的水珠子在蜜色肌膚上滾落而下,透著雄性的陽剛和健壯,性感與力量完美結合,簡直是性張力拉滿。


    而那墨色的長發披散著,冷眸浸水,紅色繡金線外袍的襯托下顯得整個人又欲又豔,搭配著俊美無雙的一張臉,更有種攻擊性特強的瘋批感,讓人一眼萬年,血脈噴張,方寸大亂,徹底淪陷。


    容嫣覺得跟這樣的赫連祁做情人,用用他來慰藉身處在深宮裏的寂寞孤獨,她一點都不吃虧。


    赫連祁翻窗離開了,容嫣喊了迎雪進來服侍,讓赫連逸在外麵等了一刻鍾,她才起身穿衣走出去。


    “母後。”赫連逸給容嫣行禮,蒼白的臉上是驚魂未定,“你有沒有事?快把這碗藥湯喝了。”


    容嫣由迎雪扶著坐下,接過赫連逸讓禦醫熬好的禦寒藥湯喝下去,“母後沒事,是你皇叔父攝政王及時救了母後,明天見到了你皇叔父,你要感謝他。”


    容嫣知道赫連逸很抵觸赫連祁,現在赫連逸還小,就算告訴了他的真實身世,他也不會接受。


    雖然這兩人不可能父慈子孝,但容嫣也不希望赫連逸像前世那樣對赫連祁恨之入骨,父子相殘,她想在潛移默化中讓赫連逸放下對赫連祁的殺心。


    然而容嫣這話卻帶來了適得其反的效果,赫連逸在想母後是赫連祁送迴來的,沒有人看到赫連祁出宮了。


    剛剛他在浴殿外喊母後時,母後和赫連祁是不是在裏麵做什麽?


    明明母後落了水,那麽冰的水和如此寒冷的天氣,此刻的母後看起來卻是慵懶又嬌豔的,就像是剛剛被滋潤過的牡丹花……赫連逸低垂的眼裏一片陰鷙,抬頭看著容嫣時卻是明澈溫軟的。


    “母後沒事就好,朕看得出來柔嘉郡主是故意引帝師跳水救她的,母後不想讓帝師被柔嘉郡主纏上,才不顧自己的性命跳水拽住帝師,但是母後,兒臣想說得是母後的安危更重要,兒臣寧願失去一個心腹,也要讓母後好好的。”


    赫連逸心裏對沈瑾書失望透頂,他不如容嫣那般百折不撓,他想得是既然沈瑾書還要像前世那樣要做宋凝霜的男寵,他阻止改變不了,那就跟前世一樣,一杯茶裏加入劇毒,毒死沈瑾書好了。


    容嫣搖頭,情緒向來很穩定,招了手讓赫連逸上前,摸著他的頭,語氣柔淡地教導,“哀家會水,是在有把握的情況下才跳下去的,帝師隻是一時被柔嘉郡主迷惑了,今晚哀家跳水救他,他心裏必定已是愧疚至極,覺得對不起哀家和天子的信任,我們便抓住這點。”


    “逸兒,一個人犯了錯,你要給他一次改正的機會,雖說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但也要視他犯錯的大小而定,隻要不是原則上嚴重的錯誤。”


    “哀家相信沈瑾書是品行貴重忠烈之人,他不可能因為一時的美色而背叛天子,你要多親近他一些,正月十四你帶著賀禮親自去參加他的開府宴,以示恩寵。”


    赫連逸心裏的極端漸漸被容嫣的溫柔化解,伸出雙臂抱著容嫣的腰,依偎在她懷裏乖巧地應,“嗯,兒臣聽母後的。”


    *


    春節這幾天不用上朝,第二天沈瑾書巳時就到了長樂宮,“昨晚皇上留臣在宮中歇息,第一時間讓禦醫給臣看過了,臣喝了一碗驅寒的湯藥,就沒什麽大礙了,倒是太後娘娘你,那個時候不應該跳下去救臣的。”


    沈瑾書清醒後就沒再睡著了,到天亮還在想容嫣貴為太後娘娘,且是一個女子,那麽冷的水,為什麽會在第一時間跳下去救他?


    他想到是因為自己在容嫣心中的分量很重這個可能性,心裏就難以平靜,在此刻說著這話時,直視著容嫣,心跳加速,那麽期待又緊張。


    “哀家救沈丞相是因為沈丞相是一朝之相、國之棟梁,你能為大祁做的,遠比哀家這個後宮女人要多。”容嫣的稱唿變了,語氣一改往日的柔淡,甚至剛喝了一口茶,便“砰”一下把茶盞重重地撂在茶案上。


    “哀家如此重視沈丞相的性命,但是沈丞相你呢?”容嫣的手緊緊按在桌角上,端坐在那裏,絕美的眉眼間都是怒氣。


    “當時有那麽多宮人護衛在,你一個丞相竟然為了救一個對國毫無作為的女人,而不顧自己的性命跳下水,沈瑾書,你對得起哀家和皇上對你的恩寵和器重嗎?”


    除了容嫣,其他人都沒看到赫連祁踹了沈瑾書一腳,所以從表麵上看沈瑾書也是意外落水,沈瑾書也以為是有人不小心推搡到了自己。


    他原本不想讓容嫣知道他有意救人,所以容嫣這話讓他整個人僵住一瞬,連忙跪到地上請罪,辯駁道:“臣覺得在生命麵前沒有貴賤之分。當時那麽多官員堵在河岸,宮人和護衛們一時無法靠近,臣站在最前麵,眼看著柔嘉郡主快要溺死在水裏了,那一刻隻顧著跳水救人了,並沒有思慮太多。”


    “生命沒有貴賤之分?”容嫣垂眸俯視著沈瑾書,迴味著這句話,語氣裏充滿了諷刺,“哀家相信沈丞相是大義之人,但這件事上,沈丞相真的沒有存有私心嗎?你對柔嘉郡主有情,你明知道自己跳下去救了柔嘉郡主,就必須得娶她了,可你還是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沈丞相,當時你拒絕了攝政王的賜婚,現在心裏很後悔吧?不若哀家下一道賜婚的懿旨給你和柔嘉郡主,沈丞相意下如何?”


    沈瑾書臉色青白,抬高聲音喊了一聲容嫣,“太後娘娘!”


    “哀家要聽實話!”容嫣的氣勢也上來了,掌心用力拍在桌案上,茶盞“劈裏啪啦”碎裂在沈瑾書麵前的地上,令人心驚肉跳。


    “臣……臣……”沈瑾書所有的凜然在一瞬間都卸了,不敢跟容嫣那淩厲的目光對視。


    他低著頭,拳頭握緊了許久,再鬆開時,沈瑾書閉上眼,嗓音艱澀道:“臣的確對柔嘉郡主有好感,但臣並沒有背叛皇上和太後,臣覺得與柔嘉郡主來往,跟臣效忠皇上和太後娘娘你,兩者之間並不衝突。”


    沈瑾書是個很傳統的男人,他喜歡容嫣,但他也會對別的女人有好感,男人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過的。


    當然,太後娘娘不會做他的妾,同樣的,也不可能成為他的妻。


    他喜歡容嫣是沒有結果的,就算容嫣也喜歡他,那他也不會有名分。


    如曆史上的某個太後,他隻能是容嫣的情人、男寵,沒有名分又見不得光。


    然而如他這樣性情高潔一身傲骨之人,怎麽會讓自己淪為女人豢養的男寵呢?


    所以他雖然喜歡容嫣,卻沒有打算終身不娶。


    尤其是在過春節時他把母親接到府中後,母親一再催婚他的婚事,他已經老大不小了,別的男人像他這個年紀時,孩子都十多歲了。


    母親的耳提麵命下,男人必須得傳宗接代的思維下,以及柔嘉郡主的大膽追求下,沈瑾書便不再抗拒柔嘉郡主,更是在相處中對柔嘉郡主產生了越來越多的好感。


    沈瑾書不覺得自己是背叛了容嫣。


    容嫣跟赫連墨虛與委蛇了五年,早就把男人這種生物摸透了,所以她知道沈瑾書心裏的想法。


    這個時代的男人都是左擁右抱朝三暮四,她生在這個時代,便能諒解沈瑾書。


    但諒解不代表讚同和接受,讓她覺得更可笑的是自詡高潔端正的沈瑾書,卻在前世甘願做了宋凝霜的男寵,跟其他男人一起分享宋凝霜。


    “柔嘉郡主確實是攝政王的妹妹沒錯,但臣相信她不是在用美人計幫攝政王拉攏臣,太後娘娘不能因為攝政王而對柔嘉郡主存有偏見,並且臣有獨立的人格和思想,絕不會被人輕易所左右,而背叛皇上和太後娘娘你。”


    “臣發誓,臣的私事絕不會動搖到臣對太後娘娘的忠誠,否則就讓臣死無……”


    “你可真是天真啊。”容嫣打斷了沈瑾書。


    美人計古往今來都是最好用的,史上多少聖人英雄衝冠一怒為紅顏,甚至亡了國,都栽到了女人身上。


    她不也是一直在以身誘赫連祁,使用了美人計嗎?


    她都殺了赫連祁全家了,赫連祁還是對她欲罷不能,跟她糾纏不清。


    所以哪怕是沈瑾書這樣的經世之才,也看不出這就是赫連祁和宋凝霜給他下得圈套,嘴上說著心誌不會被動搖,他卻沒發現自己已經在為了宋凝霜而指責她了。


    宋凝霜要是知道了,估計要撫掌大笑,心裏別提多暢快了。


    她這是平常太捧著沈瑾書了,才讓沈瑾書覺得她一點脾氣都沒有嗎?


    “就這樣吧,若不是因為柔嘉郡主是攝政王的妹妹,因為她的出現從一開始就像一個專門為你和幼帝還有哀家設的局,哀家也不會管臣子的私人感情問題,既然你執意認為柔嘉郡主胸無城府,你也對哀家發了誓,那哀家便不管了。”


    “哀家祝福你們吧,到時候你要娶柔嘉郡主了,為了表示皇上和哀家對你的恩寵,哀家會賜婚,做你們的主婚人。”


    沈瑾書隻是想跟柔嘉郡主相處試試,並沒有到成婚那一層,聽容嫣這麽說,以及看到容嫣的疲憊和冷淡,他心裏慌得厲害,一瞬間紅了眼眶,如被拋棄的孩子,委屈又害怕,嗓音嘶啞地喊了容嫣一聲,“太後娘娘,臣……”


    容嫣的胳膊抵在案台上,正用手指揉著額頭,沒看沈瑾書,兀自閉目養神,“行了,哀家累了,你若是沒什麽事,便退下去吧。”


    沈瑾書修長如竹的身軀搖晃了一下,怔怔地看著容嫣,僵硬地佇立在原地許久,見容嫣真的不想再跟他說話了,他才轉過身。


    沈瑾書腳下像灌了鉛,每走一步都很沉重,到殿門口時咬了咬牙,忽然幾個大步返迴來,再次對容嫣行禮,“太後娘娘,其實臣今日來,是有一份新年禮物送給太後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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